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娴妃进了屋,上炕坐下,指着一旁的脚踏道:“坐吧!”之后又吩咐道:“素琴,把前儿皇上赏的碧螺春拿来尝尝!”
我告了恩,便坐了。
趁素琴斟茶的档口,她指着配殿道:“本宫这里比别处安静不少吧?礼佛之人,不求别的,只求个静吧!”
正说着,素琴将茶端上来。
娴妃招呼道:“闻闻看,味道怎样?”
我便拿了茶,低头细闻:刚启盖的时候,茶香甚浓,就像窗外盛开得海棠花般,饱满而甘醇;镇静一刻,再细细闻来,竟能嗅出一丝清甜,如同空谷幽兰,清冽之气,沁人心脾。果真是好茶!
“沏茶的这水,以露水为上,雪水次之,雨水则最末:这水愈清,出来的色香味也就越纯。若是时间未达到火候,就急急冲了来,怕是再好的茶叶,也就这么着白白糟蹋了”她徐徐地道。
娴妃接着吩咐素琴道:“你且到后殿的丽景轩那儿,把香灰扫了,再添些香烛、香油去吧!让我跟兰儿说说话。”
素琴应着出去了。
娴妃等着素琴将门关好,把茶杯往茶几上一放,慢慢地从袖口掏出一个手帕来,幽幽地道:“看看这帕子,是你的不是?”
我起身探头细瞧,这可不真是我那晚掉在神武门前的帕子吗?
我赶忙跪倒在地,连连称是,心中自是疑惑,便大着胆子问道:“敢为娘娘,这是哪里拾得的?”
她示意我起来,又轻叹了一声,道:“若不是那晚他见着了这个帕子,又在我面前说尽了好话,怕是你现在早在慎刑司死过好几回了!”
“奴婢竟不是无罪释放?难不成救我那个人,便是娘娘您?”我满心感激地问道。
娴妃点了点头,接着道:“那晚七夕节,我按照此前的约定在御花园的绛雪轩下面等他,我等啊等啊,可他却没来。我只能一个人又回到储秀宫。后来就听见宫女们说长春宫出了事,这原本不挨着我什么事,也权当着新鲜事儿听着。谁知,第二天一早儿,他送了个信儿进来,信上面说,让我务必救下昨晚在长春宫遭祸的女孩儿,并且附上了这只绣了兰花的手帕……
“所以,真的是您去救了我?”我激动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执意救你,我本不想管这档子事儿的,可就是扭不过他的话。磨了两日,终究是去了。在皇后面前,给你做了个人证,说是在那晚,自己在神武门那里遇着了你,见你闹肚子,就把你带到储秀宫将养了一会儿,走得时候又将帕子落在了这里……瞧瞧,满世界的人跟着你撒谎,也不知道你在那牢里头,耳朵根儿热了没有?”
我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愧疚之感油然而生。
“佛祖如来也曾说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况且,于我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你也不必太把这个情儿放心上!”娴妃依旧和蔼地道。
“就您看来,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我伏在她的腿上,暗自问道。
她沉吟片刻,兀自轻声“哼”了一下,道:“这本就是一桩无头公案,再追问下去,又有什么意思?你就权当是吃个哑巴亏吧!再者,奴才给主子顶缸,也是在情在理的……”
“您是说……皇后她……贼喊抓贼?”我心里大惊,连忙进一步俯在她耳下问道。
“七夕晚上,那么多个织女,都在叽叽喳喳地围着一个牛郎转悠,她能不急吗?”娴妃说话就是这样,点到为止,却也滴水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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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储秀宫,太阳直愣愣地在那长街上晒着,仰头四下望去,双目所极之处,无不是四方方的天,四方方的地,竟和牢房的屋顶如此的相似。打翊坤宫的门口过,只听门里传来好一阵莺莺细语,遂向外面的小太监打听,原来翊坤宫里的芍药花开了,惇妃正邀了几个娘娘来赏花作乐。
回到长春宫之后,大家都在叽叽喳喳议论着这个繁花似锦的夏日。有人说“惇妃的芍药开得比皇后的兰花好!”,也有人说“兰花的气质更胜芍药一筹”……只一旁的汀兰,蹲在一边划树枝子玩儿,我赶着问她的意见。只见她淡淡一笑道:“我是大字不识几个的,看花也看不出个什么门道子来。只记得,从前每到夏末的时候,胡同口私塾里的先生,总是在吟着一首诗,年年听他聒噪着,竟也就记着了,我念给你们听,可好?”
一屋子宫女呼啦啦地都围上来了,催着她快说。她只略略一低头,柔柔地低吟着:“昨日看花花灼灼,今朝看花花欲落,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中元月明相思令,仲秋日丽相见欢(上)
我正坐在台阶子上出神,琴儿从后面轻拍了一下,蹲下冲我笑道:“你从钟粹宫回来,照水了没有?”
“照水?照什么?”我顺嘴问道。并下意识的摸了摸脸,又上下大量了一番,并没有什么不妥的。 “
那就是没照咯!”琴儿自顾自地说,又抬手叫了一个小宫女。
没过一会儿,小宫女用寻常铜盆打了一盆清水过来,放到我的面前。
“过来照照吧!”她用手轻摁着我的头,在水面上晃了两下。
我还是被她弄的很不自在,不耐烦地挣脱道:“干什嘛!一边儿去!”
她顺势松开了手,非常放心地道:“还好,并没有什么!”
我一边理着被她弄乱的鬓角,一边道:“什么没有什么?没有什么?”
她还是有点不是太放心,瞪大了眼睛仔细盯着水面,瞧了又瞧,嘴上对我说道:“过了七月七起,就是中元节了,你没觉得这几天宫里的气氛跟往常比,不一样了吗?”
看她那神秘得样子,我也被弄得有点不寒而栗,四下轻轻一瞥,略带玄乎地问道:“怎么……怎么了?”
“过了七月七,没几日的时间,可就是七月十五中元节了……”她欲说还休地道。
“鬼……鬼节?就是……就是明儿?”我是不太怕鬼的,可看她一脸阴晴不定,我身上的寒毛倒是先立了几立。
“其实,在中元节前的这几日,就有几个小鬼儿溜出来了……”琴儿干脆坐在我身边,神秘兮兮地讲道,“他们出来了没地方去,又不想就这么着回去,就躲在冷宫、角楼,这些偏僻地方的犄角旮旯里,连咱经常走的长街石头缝里都有。白天,阳气重,他们都猫在那里头,等着天擦了黑,他们就悄悄地出来,在宫里哪个黑孤影儿里溜达、聊天……”
琴儿的声音并不大,却真是胜在煞有其事。刚开始听,我是当玩笑的,并不在意,越听到最后,越是害怕,鸡皮疙瘩在袖子里起了一层,大暑天里身上反倒寒津津的。
“所以,七月七一过,只要我们离了宫,从外面办完差回来,都要自己打盆水,好好的照一照。老话啊,在白天,那鬼影就悄悄地跟着你,你把它带到个新地方啊,它晚上就出来作祟!传说,这白天的鬼影,只有在这清水里才能显现……”
琴儿怕是自己也吓着,噤了声,拍了拍衣服起了身,自己双手合一的默念几句,才睁开眼睛。前面几个小太监,正好打门前过,叽叽咕咕地说着什么。琴儿朗声骂道:“小福子、小禄子!你们这群猴儿,吱哇乱叫瞎嚷嚷什么?赶明儿回了箫公公,看看你们还有没有这样儿的闲工夫!”
这两人,都是刚分来长春宫不久的杂役太监,做的是最低贱的活儿,谁都能给他们两句。
二人听叫,赶着一路小跑地过来,趋步打了个千儿,清脆地叫了两声:“姑娘好!”
见琴儿连正眼都懒得瞥他们,我便接口笑着问道:“你俩怎么就这么清闲呢!管你俩的小粽子今儿个是在前头当着差呢?还是撇了你俩,独自喝酒去了!”
那小福子抬起头,颇为认真地答道:“师父他病了!”
“病了?那你们也该在跟前服侍着才是,怎么就出来瞎逛着呢?”我摆弄着手帕,眼角也不抬地问道。
小福子用手轻掩着嘴,悄声地道:“您不知道,师父这病,蹊跷!”
“是怎么了?小禄子,你说!”琴儿迫不及待地指着小禄子道。在这种日子里,琴儿整个神经都是敏感的。
小禄子,是个机灵的,清了清嗓子,冲我们道:“前儿夜里,师父照例四下去检查各处的门有没有锁好,上夜的太监上夜了没有,该熄蜡烛的地儿熄了没有,往常他也是干这些的!可那晚,当他走到后院井亭那里的时候,就清楚的看见有两个人蹲在井亭边上,并排的就这么蹲着,其中一个还把手搭在另一个的肩膀上,俩人和“哥俩好”似的,另一个在一边还不住的比划着,但又听不见到底说着什么。起初,师父也没在意,以为是哪两个下了差的宫女、太监,不睡觉,跑到后院聊天儿着呢,师父就隔着院门,轻喊了一句:‘都歇着吧,别瞎嘚吧了!’”
小禄子讲得惟妙惟肖的,倒把我们给逗乐了,催着他道:“下面怎么样?快说下去!”
“姑娘们先别急啊,蹊跷事儿要来了!”小禄子继续讲道:“只见那俩人并不搭理他,还在那里说得没完。当时师傅就急了,掐着个腰儿、挽着袖子就过去了,指着那里个就道:‘你俩没听见是不是!我的话不好使是不是!’这不瞧还好,等到近处一瞧:哎呦我的妈呀!这俩个,哪里是什么太监、宫女啊,全都没有脑袋,当然也都不会说话,只能是相互比划着说了……”
讲到这儿,只见我和琴儿的脸,霎时都变了颜色,琴儿的身体还有些抖。
我定了定神,硬着头皮地问道:“你……你们那师父……还……还……好吧?”
小禄子苦着脸道:“哪儿好啊!登时腿儿就软了,抖的都不会走道了,吓得连滚带爬地扶着墙回来的。我们在值房里,就听得一阵急促的捶门的声音,我们当还以为是谁这么没规矩,开门一瞧,师父他老人家瘫软在地。我们也是吓坏了,七手八脚的把他抬到炕上,抽手的时候才发现:嘿!一身的臊味,吓得都尿裤子了!”
“这还是刚过七夕时候的是事儿”小福子继续接话说道,“自从那晚之后,师父就一病不起,虽说不是高烧不退吧,也整天迷迷糊糊的下不了地。算算也得有个六七天了!”
正说着,大妞儿从前头过来,低着头找着什么。 我见了便问道:“妞儿,找什么呢?这么上心!”
大妞儿这才直起了身,小嘴一撇道:“昨儿晚上她们央求我打了几个络子,好装前儿娘娘过节赏下来的扇坠儿,我明明是昨晚就已经做好的放在桌子上了的,怎么就不见了!”
只听此时,琴儿冷冷地开腔道:“不用找了,等过了这几天再说吧,也别私下里嚷嚷了,不定过几日就自个儿回来了。”
大妞儿早已会意,答应着转过身往回走,嘴里还叨叨着:“不问不找,莫缠莫绕,菩萨保佑,大吉大利!”
身后的我们都不做声,直勾勾地看她又往前面去了,我转过头来看琴儿,琴儿依旧冷冷地说:“都别再说这些个了,传到娘娘的耳朵里大不敬,散了去吧!”
我们便分头当差,一时无话。
第二日便是中元节,一早起宫中各处都异常忙碌,做祭品、准备膳食、布置宫殿,在长街上一排排不间断的穿梭着。中元节是宫中非常重要的一个节日,地位仅在春节除夕之下,因为这关乎到祭祀等这些上上的大事,我们这些新来的宫女,是碰也碰不得的,只有当姑姑或是年长的宫女带着你的时候,你才能干一些边边角角的活儿,在其他人都紧张忙碌的时候,我们反倒还能喘出一口气儿。
按理说,中元节不算是满人的传统节日,但是清军入关后却得到了非常高的重视。清世祖顺治爷亲自下旨设立了这个节日,视为“满汉一家”的标志。而乾隆即位时,一直采取“怀柔政策”来笼络天下人,所以每年的中元节都是十分的隆重。 我途径御花园的时候,听着钦安殿那边嗡嗡地念经声一片,便隔着树荫儿细瞧。殿前的空地上,分别搭了三个棚,里面分别住了是:法源寺的僧、白云观的道、雍和宫的喇嘛。每棚一百人,各家手持各家的法器:僧人是铙钹,道士是长鼓,喇嘛是法螺。他们一边念着各自的经文,一边绕着法坛行走,此起彼落、嘤嘤呀呀的,煞是热闹。
悄悄地溜进钦安殿的抱厦内,里面的太监、宫女也是糊纸的糊纸,做祭品的做祭品,忙忙碌碌得好不热闹。一个小太监,正坐在那里专心致志的给一个大鬼描着最后的颜色。只见这个大鬼,有一丈多高,蓝袍篮脸的,特别得凶神恶煞,嘴上拿红色颜料描绘出火的样子,远远看来还真像是在喷火似的。其他的宫女,也过来指给我看,告诉我这个就是所有鬼的领头人,晚上的重头戏“放焰口”就是围绕着它!
我道着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