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了要躲开天纪军,还疲于应付静海城内林立的各种势力的追杀。
如果不时有了一批龙魂卫的加入,杨成调动他家族的潜伏势力买了好马及时出城,此时苏亚等人只怕早已身死城中。
“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史小翠皱着眉,“这样一直逃也不是个办法难道要逃回丽京?”
苏亚在马上沉思,额上疤痕青铜般幽幽反光,她和火虎对视一眼,最终火虎道:“不,我们不可能安全到达丽京,我们打听了,出城五十里有座连峰山,山内道路隐秘,我们在那里躲藏,等到大人回来”
众人都默了一默,一句“如果大人回不来了呢?”在心中盘桓,却没人问出口。
太史阑失踪已有十天,以她的本事,如果真的没事,应该已经回来了,但至今没消息,本身就是个坏消息。
众人虽然嘴上坚持认为太史阑强大,不会无故枉死,但心里都明白,自然之力面前,人力再强也不过沧海一粟。太史阑确实凶多吉少。
“连峰山背后,有条路直通官道,如果如果真的长久没消息,那我们就回丽京。”火虎最终慢慢道。
回丽京,请国公为总督报仇。
这句话同样在众人心头盘桓,还是无人说出。
“回丽京?”忽然有人怪声怪气地笑道,“丽京此去千里,一路伏杀不断,你们以为,你们真能回到丽京?”
苏亚火虎霍然回首。
暮色四合,深云暗聚,最后一片淡白的天光照亮人高的草丛,草丛深处渐渐浮现无数幢幢的暗影。
苏亚等人数着那出现的人数,慢慢吸一口气,握紧了刀。
自那夜天纪伏击,大小已有十几战,但她们今日深切地明白,这将是最后一战。
今日前后遭受几次伏击,众人不得已分散实力应战,现在沈梅花和杨成还在后方,萧大强熊小佳带人诱敌迂回,此刻二五营实力最弱。
今日闯得出,还有一线希望,不负太史阑的交托。闯不出
也不过将命交代此地,报了太史阑一路信任提携罢了!
人群慢慢聚集,刀光暗影,自半人高处汇集而来,滚滚似匹练。
“交出契约书,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领头人沉声大喝,说这几日重复无数遍的诱惑。
苏亚恍若未闻,钢刀平举,刀光似一道月光,缓缓自地面生。
刀光亮到头顶,就是一声杀。
双方此时都有些紧张,对面那群合力来围剿的小帮派,几日和这批人交战,也怕了她们的凶悍狠辣,神色凛然,全神贯注。
因此也都忽略了远处车马辘辘之声。
苏亚的刀长河倒挂,狠狠一劈。
“滚——”
骏马长嘶,人立而起,下一个瞬间便要冲入包围圈。
“恢律律——”
忽然一声长嘶自二五营背后响起,声音高亢嘹亮,如鸣金断玉。众人从未听过这样清越的马嘶声,心知必是绝世名马,都惊得回头。
随即便看见一辆马车,自道路尽头飞驰而来,马车旁还有一排骑士,一色黑马黑衣。马车虽快却不摇晃,骏马虽疾却不焦躁,落蹄流星,飒沓烟尘,恍若一支支黑色利箭,转瞬逼到近前。
马车进入众人视野,众人便看出那赶车的四匹马高大神骏,居然匹匹都是绝世名马,这样的马一匹便是难得,什么人能连用四匹,而且还是用来驾车?
车前赶车人也令众人心惊——马车如此急速驱驰,他手臂稳定如铁,连肩头都不曾晃动。
马车近前,轰隆隆铁轮晃动,似压在众人心上,烟尘里,那岿然不动的马车夫,忽然跃身而起。
他高伟的身子越过马头,宽大的长袍在风中一展,昏暗的天色下,一副白铜面具幽光一闪。
围剿的队伍中有人失声大叫,“铜面龙王!”
苏亚等人听见这一声骇然回首,眼底爆出喜色——她们知道铜面龙王和太史阑一起失踪,如果真的他出现在此地,那马车里岂不是
那人默不作声,下一瞬已经掠到发怔的苏亚面前,一把将她推落马下,同时对所有二五营的人大喝,“伏倒!”
二五营的人素来服从命令,不及思考,立即卧倒。
对面的人还没反应过来,蓦然对面马车车帘一掀,一人带笑的声音道:“神工弩!”
“咻——”
对面众人听见这一句,魂飞魄散——自从太史阑法场大斩,神工弩一怒发威,现在静海城的人对这绝世杀器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也以此作为女总督鲜明的个人标志,如今听见这三个字,就好像听见死神的声音,惊得连喊叫都来不及,转身就逃。
逃跑时他们也似乎听见了神工弩震动空气的奇特音波,脑海中顿时掠过那日法场惨厉一幕,心中大喊——我命休矣!
“嗡。”
黑暗中果然光芒闪了几闪,几道凌厉的风声掠过,趴在地上的苏亚等人感觉到似有刀锋割过,随即对面人群里,爆发出几声惨叫。
这几声惨叫让那些人更加惊慌,头也不敢回拼命逃窜,苏亚等人却皱眉抬起头——好像有点不对劲,神工弩杀人应该比这个更多才对,风声也似乎应该更厉些。
她们熟悉神工弩,能察觉不对,对方却不知道,惊得慌不择路做鸟兽散。
一群黑衣人扑了过来,不依不饶踩着倒地的尸首直扑入阵中,竟然是一副要赶尽杀绝的样子,当先的正是那马车夫,手握血淋淋的长刀,一个闪身撞入人群,长刀一亮如银河倒挂,狠狠一刀劈入一个奔逃者的后背,随即一脚将尸首踢开,大声冷笑道:“总督大人才几日不在,这些小鱼小虾也敢上门捋虎须?也不用捉拿正法,都杀了!”
他这一招风格,说话语气,恍然便是太史阑素日行径。
那群人这下更是死命狂奔,恨不得他娘多给他生一双腿——杀神总督回来了!
里头的人一跑,外头的人隐约听见“太史阑回来了”几个字,惊得连头都不回,拖着刀就跑,一眨眼功夫,刚才还满满当当的平原上,呼啦一下空空荡荡。
马车此时才停稳,侍卫掀开车帘,车上人闲闲探头对外看看,眨眨眼睛,笑道:“这女人果然越来越凶狠,一个名字,吓疯土豪!”
又有人接口笑道:“您一个假神工弩驱散恶徒,也没差哪里去。”
苏亚等人听得声音无比熟悉,不敢置信地回头,随即狂喜而呼。
“国公!”
------题外话------
为毛你们都认为我会下手杀配角?一会猜杀男配一会猜杀女配,看见出来一个稍微平头正脸点的,就立即开始怀疑我要虐死他或她,平白地让我产生“其实我是个变态,写谁好就杀谁,猫猫狗狗都不放过”的违和感
对手指,难道我真有这么恶迹斑斑么我难道不是一只老实善良厚道宽慈的女汉纸么?
嗯,我要说这本我真的在考虑不死配角,你们会不会一高兴,把兜里的月票掏出来?
第三卷笑凭阑第四十二章危机四伏
车帘掀开处,那人容颜如珠玉,熠熠生辉,唇角一抹笑似近实远,不是容楚是谁?
他竖指于唇,对众人“嘘”了一声,招招手,示意他们上前来。
众人有点讶异他怎么不下车,但此时也没多想,欢喜上前,正要和容楚好好说说近日发生的事,容楚已道:“我都知道了。”
苏亚仰头看车中容楚,他端坐着,膝盖搭着毯子。近看脸色微白,眼下发青,微有憔悴之态。她心中一震,算着太史阑自出事到现在,不过十日时间,容楚便已经到了静海,这速度可谓奇迹。他是怎样安排好丽京事务赶来的?这一路又是怎样奔波辛苦?
苏亚抿了抿唇,她和恣肆自由花寻欢不同,她对太史阑轻易便对容楚交付终身颇有微词,觉得容楚那个家族实在不配太史阑委屈,然而此刻看见憔悴微笑的容楚,她忽然觉得,主子是对的。
便是他的家族有一千一万个不好,单只这个人,便值得主子将终身相付。
“辛苦你们。”容楚淡淡一笑,“我来了,之后你们不必再忧心。”
苏亚等人只觉得这几天心中压着的巨石,咚地一声落了下来。一瞬间天地静好,四面安然。
容楚开口许诺的事,天下无人再质疑,他有这样令人安心的力量,来源于他惊才绝艳的智慧。
苏亚眼底泛上热潮,眼神还有些怔怔的。一直以来,容楚对她们这些太史阑属下都淡淡的,从未过问,然而直到今天,面对风尘仆仆千里驱驰的容楚,她忽然明白了容楚的心意。
他不过问太史阑属下,是一心要给她自由,培养属于她自己的忠心部属。
他在关键时刻亲自来救她的属下,是为了不让太史阑为此伤心。
所谓爱屋及乌,他为她做他能做到的一切,无关地位身份,是否值得。
不过都因为爱。
苏亚抿抿唇,比以往更加恭谨地躬身,语气也更加恳切,“多谢国公远道前来相救。国公既然来了,那我手中的契书,便交由国公吧。”
她掏出藏在贴身衣袋里,被追杀三日都死活不肯拿出的契书,二话不说双手奉上。
容楚也听出了她语气的变化,看契书一眼,眼神中有笑意。
“不必了,你收着。”他道,“我在此不能长久停留,将来这东西也许还是要你交给太史。”
他使计出了丽京,一路上也一直还和丽京保持联系,果然太后和康王中了他的计,太后怀疑康王卖国,不肯再信他,康王急于寻找到那个赵推官,也没什么心思再关注朝政。这两人又知道容楚受伤不能上朝,心中也稍稍放心,最初的共同对外的压力去了,彼此心思又出现分裂,再商量什么事的时候就很难达成一致。他们自己都不能形成共识,那么朝堂上关于此事的讨论,眼看着也就拖了下去。
但不管怎样,拖太久都是不行的,康王找一阵子赵推官找不到,也就会继续关注当前的事,太后不信任康王,但最终也得先为自己的利益搏一搏,所以容楚算过了,他只能以此打一个时间差,要想长期盘桓静海,很难。
也只有他,还能在这么紧张的局势下,使计挪身罢了。
此刻他提起太史阑,众人都心情沉重。太史阑落海又遇风暴,十日未归,凶多吉少,此时众人都替容楚觉得难受。苏亚悄眼瞧容楚,却没在他脸上看见沉重之色,只当容楚将情绪掩藏得好,不过是为了安慰她们罢了。
容楚遥望海岸,眼神里有淡淡笑意——太史阑会这么轻易地死亡?谁信他都不信。
初见她,她自云端跌下,他亲眼看见那一幕彤云撕裂,电光乍闪,她在半空大骂老天,苍穹被她划裂弧线。
世上若有人间神祗,她便是。
这样的人必然携天命而来,怎么可能中道夭折?何况他在大燕时,曾经辗转托人将太史阑的出生时辰,请大燕圣僧梵因卜算,得出的结果虽然晦暗不明,诸多神异,但也绝无早夭之说。
苏亚瞧见他脸上笑意,头皮一炸,暗想国公是不是伤心得失心疯了?
她心中本来有件事犹豫着该不该说,此刻看他这模样,想着太史阑生死未卜,万一还是不要说了,徒增伤心。
她给火虎打了个眼色,火虎也明白她的意思,点点头。
容楚视线从海岸收回,并没有注意到两人眼底官司,含笑对几人招招手,低低嘱咐了几句。
苏亚等人越听眼睛瞪得越大,面面相觑,半晌作声不得。
这也可以?
==
“大海茫茫,你这样划船找能找到什么时候?”容榕费力地用盆将打进船里的海水泼出去,偏头问邰世涛。
邰世涛默不作声地划船,眼睛只在海面上搜寻,他也知道这是很愚蠢的想法,找到的可能性比太史阑还活着更小,可是如果不这样找上一找,他永远不会安心。
他不信姐姐会葬身在这片森冷的海域,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风暴过去几日,渔民开始渐渐出海,陆续有一些船从海面上经过,邰世涛看见有船只,总要尽力划过去询问一番,但得到的结果都是失望。
容榕已经陪他在海上吃了几日粗糙的干粮,晚上邰世涛坐在船头,容榕在船舱里和衣而睡,一开始她还有点担心,翻来覆去不敢睡,后来发现邰世涛一动不动,也便放了心。放了心却又睡不着,从舱帘的缝里偷偷瞧他,只看见少年的侧面如雕像,沉默向着月亮,脸上肌肤虽因青春而紧绷,但眼神却悠远有沧桑之态,她默默瞧着,恍恍惚惚便想起那日丽京小巷里踏花救美的少年,那时候的他意气风发,翩翩年少,可不知为什么,这时候沧桑而孤独的少年,反而更令她关切,忍不住要一次次地瞧他,瞧着瞧着,心便也痛了起来。
容榕一次次捂住心口,不明白这种滋味从何而来,十五年来她活得烂漫如意,不知人间苦痛,到此刻海上明月逢着忧伤少年,她觉得自己在一瞬间长大。
喜欢一个人,愿意分享他的痛苦。
所以她沉默着,不说一声苦和累。努力让自己适应这样的日子——干粮带得不足,时不时要吃些生鱼活虾,鲜虾倒还好,天然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