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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小清丝毫不知道他和杨松进行了什么交易，她听欧阳俊这么说，只觉得自己对他非常抱歉，人家只是对自己有好感，自己却把他在公司搞得那么尴尬，“那个找杨松来跟你说……不是我的主意，是小牧的……希望这不会影响以后你在公司做事。”
“影响自然是会影响的，不过你放心，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吴小清看着他，眸子里写满了歉意。
欧阳俊看到她愧疚的眼神，心里在感到苦涩的同时也不禁觉得小小的得意，心想自己现在虽然追求不到她，不过让她一辈子记得自己的好，还能在公司捞到实质的好处，倒也是笔不错的交易。
“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的，从头到尾都是我的错。”
欧阳俊越这么说吴小清越觉得歉然，她是那种心软得承受不住别人好的人，欧阳俊强势的时候会惹得她讨厌，而现在他越表现得弱势她的良心就越不安，她从小到大没欠了别人的，现在却觉得自己欠了欧阳俊那么多，她想到自己这一年在公司里做都是亏了欧阳俊帮忙，而且自己生病了也是多得他照顾，他对自己那么好，却只是换来自己这样的对待，她越想越觉得难过。
欧阳俊看着她眼圈都红了不禁觉得有那么一点好笑，他想她果然是个小孩子，对人心叵测这四个字一点都不理解。不过他一向喜欢单纯的女孩子，所以吴小清越简单他就越喜欢；如果有一天她也变得复杂了，那么他就不会喜欢那样的她了。
欧阳俊送吴小清到住的地方。
“谢谢。”吴小清推车门。
欧阳俊却拉住了她的手，说道：“等等，我还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吴小清手一抖，但终究没忍心甩开。
“是不是辞职了之后打算立刻去上海？”
吴小清点点头。
“打算和你男朋友立刻结婚吗？”
吴小清低了头，“这个……还早，我们还没想过。”
“以后还回北京吗？”
“在毕业之前总还要来回走几次的，不过我想毕业了就不大会回来了。”
“是吗？”欧阳俊的笑容里有发自真心的忧伤，“那么我以后就不大能看见你了。”
吴小清心里一震，没有说话。
“会想我吗？”
吴小清不知道怎么回答。
“回答我，这个答案对我很重要。”
“会的，”吴小清说道，她注视着欧阳俊眼睛里流露出的喜色，犹豫了一下说道，“你是我在工作上的第一个老师，我想我会一直记得你的。”
欧阳俊苦笑着放脱了她的手，“在你心里我就只是个长辈是吧？永远跟你站不到同一条线上奔跑。”
“欧阳，你条件那么好，一定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
欧阳俊摇摇头，“比你漂亮比你能干大抵是不难的，只是跟你一样单纯善良大概是很难找了。”
“我……”面对欧阳俊这样直接的称赞，吴小清红了脸。
“你刚来我们部的时候我还真的是没注意到你，说句也许你不开心的实话，你的长相在销售部顶多是个中下水准，又瘦又小的。那以后是怎么注意到你的呢？哦，是了，我这人一干起活来就不要命，脾气也臭，很多小姑娘都受不了，或者就被我骂哭了，或者就辞职了。比你早一年的黛西倒也是没哭没辞职的，不过她是那种企图心很强的人，现在她在西区干得也挺好的。你呢？怎么说，或许就是传说中老黄牛的命，别看人小小的，干起活来还真是不含糊，重点是你个性还特知足常乐，跟你在一起总让我觉得特别轻松，没有跟别的北京小姑娘一起那种压力。”
“欧阳。”吴小清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真正发现喜欢又是什么时候？恩，是那次全组聚餐你说起你男朋友的事儿。我们整组都很难相信你们就这样谈了七年恋爱，中间两个人都没有任何变心或者不快。我那时一直低着头在吃牛百叶，其实是掩饰我脸上的惊异和羡慕。大学毕业我女朋友去了法国学设计，才三月不到时间就给我发了封EMAIL；告诉我她在那边认识了个法国佬，要跟我分手。所以我就特别羡慕你和你男朋友，我真想知道如果我们能在一起，你能不能跟在乎你男朋友一样在乎我。”
“欧阳，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不是喜欢我，你只是喜欢那种被人守候着的感觉。”
“是吗？”欧阳俊叹了口气，他现在觉得，自己用吴小清的去留问题和杨松交换，不知道到底是值不值得了，可是他也知道硬留下吴小清是没有用的，这只会导致她恨他而不是爱他，“或许吧，其实人在这职场里混着，有时候会觉得特孤独，压力也特大，特别是有时候达不到一个月公司的指标，我就会整夜整夜地失眠，又找不着个体己的人说句话，我真觉得我快被逼疯了。”
“欧阳，你只是太孤独了。”
欧阳俊叹了口气，他想吴小清说得是对的，他只是太孤独了，他并不爱她，他只是希望也有段那样坚固的爱情。但是他忽略了，感情是需要双方付出和维持的，他并不是那样一个人，即使吴小清是爱他的，也许在杨松开出的条件前他也会选择放弃。从内心深处来说，他根本就不相信爱情。
欧阳俊就怀着这样怅惘的心情看着吴小清走上楼去，她住的那个小房间亮出灯光，他就坐在车里，一支一支地抽着烟地看着她，直到那包烟已经被他抽完了，他才开车掉头离去。他的脑子里又填满了这个月销售的数据和各种客户的资料，吴小清就像他人生中一段小插曲，被他挥手间，放在了脑后。
吴小清默默地注视着他的离去，她的目光很复杂，然后她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赵宇航：“宇航，我这里没问题了，我明天就回去。”
“是吗？”电话那头的赵宇航很兴奋。
吴小清突然很想哭泣，她觉得自己对赵宇航不公平，在他全心全意地等待着自己的时候，自己却为了另外一个男人心痛了。但是她还是为她的命运做出了选择，她要回去，和赵宇航一起奋斗。
第三十七章 为在一起干杯
身边的朋友分分合合着，而在王哲浩的世界里，却只剩下了为工作而奋斗。
他很感激他身边的朋友，正是因为他们的推介，才让自己又多了两个机会。两个公司的面试都比较顺利，可能是起薪不是很高，对专业又有些要求的缘故，所以竞争并不是那么激烈。
王哲浩刚从边潇然所介绍的会计事务所里出来，就接到了赵宇航的电话，电话那头他的声音里透着兴奋。
“哲浩，我跟你说，小清从北京回来了！”
“是短途旅游还是打算长期滞留了啊？”
“她当然打算在上海了啊，北京那边的工作都辞了。”
“现在你得意了吧？”王哲浩这么懒懒地说道，可是心里却由衷地为赵宇航感到高兴。
“呵呵，是啊，晚上你有空没，我们几个聚一聚吧？”
“晚上啊，”王哲浩思索了一下自己的行程表，确定自己没有什么安排，于是说道，“好的，哪个地方？”
“就我们常去的烧烤店吧。”
“好，那半小时后见。”
王哲浩跳上公交，奔着以前他们几个常去的烧烤店就去了。
那家烧烤店是每人三十九元自助的，价钱便宜，东西的味道也自然是很一般的，但每次去他们都还是大盘小盘地拿来满满一桌的食物，那些东西即使不是烤着吃的，也是烤着玩儿的，总之本着一定要吃回老本的心理，他们争先恐后地糟蹋着食物。他们经常聚在那里，就是因为那种玩儿得热火朝天的气氛。
颜烨子是不喜欢那里的，她觉得那里烟味太大，食物味道也不好，有一次她专心致志地看着王哲浩在那里烤鱿鱼，结果眼睛瞪太大了，隐形眼镜就掉出来了，在她还没来得及出声的时候，那眼镜就被赵宇航混着一片牛肉吃到肚子里去了。
“诶，我的隐形眼镜！”
颜烨子瞪着眼睛一脸焦急无奈的样子仿佛还在眼前，他在回忆的时候带着由衷快乐的笑容，却在清醒过后孑然一身地悲痛。
颜烨子根本不喜欢那里的环境，可是每次还都是开心地跟着他去了，他在回忆过去的事情时候难过地想，这三年以来，其实颜烨子一直在改变着自己，努力迁就着自己。而那么自我的他，却一直忽视着她的付出。直到最后，自己那么突然地提出分手，一定也很伤她的心吧？
王哲浩想着那些过去的事情，心好像被什么纠结住了，他想到了赵宇航和吴小清，他想他们之间的障碍也许比自己和颜烨子之间更大，可是为什么他们能有力量支持着走到今天，自己和颜烨子却没走到最后？
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对颜烨子的感情不够坚定，才会导致今天的结局。这个想法让他十分不愉快。
公交车在路上磕磕绊绊，王哲浩迟到了一刻钟才到了那家烧烤店。
“你总算来了啊？”赵宇航看到他就蹦起来了，“我差点想打电话再催催你了，非要烨子说你大概有事，让我们再等等。”
“烨子？”王哲浩觉得自己的反应慢了整整一拍，他有些傻乎乎地问。
“是啊，烨子也来了啊。”赵宇航的眸子里分明有着不易察觉的一道微光，他拉着王哲浩走到他们的位置。
王哲浩看着坐在里边的颜烨子，她穿着一件粉红的格子衣，衬得脸色十分得不错，但是她的目光一直是和他错开的。
“你来了啊？”王哲浩的表情很复杂。
“恩，他们叫我来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你也会来。”她的声音淡淡的。
“好了，好了，都愣着干嘛？我快饿死了！”赵宇航看气氛僵硬，连忙出来打圆场，“好了，今晚的主题就是‘女人我最大’，晚上的觅食和烧烤工作都交给我和哲浩吧！哲浩，你还愣着干嘛，不跟我一起去拿东西吃吗？”
王哲浩的目光却还停留在颜烨子身上，他想，她真像自己永远都触不及的美好。
“哲浩？！”赵宇航不得不抬高了声音。
王哲浩这才反应过来，他站得急了，大腿撞到桌子上，发出沉闷的“咚”的一声。
“没事吧？”颜烨子条件反射地问，但随即反应过来，又坐了下去。
“我们去拿东西吧。”王哲浩暗自地叹了口气，他拉着赵宇航走到放置食物的那一区。
“宇航，你今晚这么安排是什么意思啊？”王哲浩看到莲子银耳羹，正是颜烨子喜欢吃的，于是就顺手多舀了两碗。
赵宇航往一个盘子里狂堆牛肉，听他这么问，便说道：“什么意思你还不知道啊？我和小清希望你和颜烨子和好呗。”
“哎，我们要不要和好也不是今晚见一次面就能解决的啊！”王哲浩无精打采地说道。
“那不管怎么样，你是我的好朋友，烨子是小清的闺中密友，庆祝我和小清在一起了，让你们俩来没什么问题吧？”
王哲浩叹了口气。
“你该高兴现在浩然还没回来，否则你们三人凑一起，这又复杂了吧？”赵宇航又堆了两碟子的鱿鱼和五花肉，顺手把牛肉盘子递给了王哲浩。
两人拿着一堆吃的东西走回座位。
“宇航，你的坏脾气还是没变啊，你是成心让人家店倒闭是吧？”颜烨子看那东西堆得有她头高了，不禁笑着说道。
“都说来吃自助餐了，不吃回本怎么行啊？”赵宇航边说边给四人都满上啤酒，自己先举起杯子道，“我们先把这杯酒干了，就当为我和小清的第二春庆祝吧！”
“什么第二春？说的这么难听。”吴小清假意把脸一沉。
颜烨子望着王哲浩，一字一顿地说道：“最近的坏事实在太多了，是该找些好事来冲淡那种该死的坏气氛了。”
王哲浩有些尴尬。
“最近都有什么坏事？”吴小清看了一眼王哲浩，明知故问道。
赵宇航瞥了王哲浩和颜烨子一眼，说道：“首先，是我们这对帅哥和美女组合掰了。”
“掰了，怎么可能？”
“就是掰了，没有外遇，没有变心，就这么莫名其妙掰了，你说可惜不可惜？”
“可惜，太可惜了。我还一直想着我们两对一起举行婚礼呢！”
王哲浩一边晃着杯里的啤酒，一边微微苦笑着听着他们一唱一和地说着，就跟说相声似的，他没有插嘴，也没表态。
“我说，小两口吵吵架也是情有可原的，哲浩，你就趁着这顿饭，跟颜烨子求个饶和好的了吧？”赵宇航勾住王哲浩的脖子。
王哲浩看着颜烨子，却说道：“你不是说最近有很多坏事么，说了第一件，总有第二件吧？”
“第二件，就是这该死的金融危机，害我们都找不到工作！”
“这点我倒是很赞同，那么我就先把这杯干了吧。”王哲浩说着，就把自己那一杯啤酒干了，然后又给自己斟满了一杯。
“小清，你回到上海，怎么打算呢？”颜烨子撇过头，看着吴小清问道。
吴小清无奈地笑了笑，“我就这么从北京离开了，在这里的一切还都没计划好呢，走一步算一步吧，实在不行了，就让宇航养着我吧！”
赵宇航拍胸脯道：“小清，我期待养你很久了，拜托你，就快点让我实现这个期望吧！”
“赵宇航，你自己还都养不活自己呢，说什么大话啊？”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