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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俊提起手上一瓶包装精美的红酒，一脸无奈地笑道：“喂，可是你自己让我晚上来的啊？”
赵牧隐约记得是说过这样的话，就开着门让他进来了，说道：“恩，你有口福了，小清正做菜呢！她的手艺可是很不错的！”
欧阳俊笑道：“真的啊！那真是太happy了。”
吴小清刚端着盆菜出来，看到欧阳俊不免呆了一下，有些傻乎乎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欧阳俊把红酒放到桌子上，笑道：“当然是来为小牧今天这么帅的举动庆贺了。”
吴小清瞥了赵牧一眼，看她也不介意，当下就放了心，微微一笑道：“那你们先坐着吧，我再去炒几个菜。”
欧阳俊就和赵牧坐在餐桌上，开始嗑着吴小清炒的海瓜子聊天了。
“诶，我说你就这么来了，不怕杨松知道了，得罪他啊？”
欧阳俊微笑道：“我估计他正为他自个儿的事头疼呢，没空理会到我头上。”
“你不是说他头上有人罩着么？他头疼什么？”
“呵呵，公司权力变动啊，明天的事儿，谁说得准呢？”
赵牧听他语气，立马觉出了端倪，“是不是能保他那个人也出事了啊，现在人家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算你说对了，”欧阳俊微微一笑，“北京大区新换了个总裁，算是年轻激进型的，和以前那个可不一样，他一来就要查公司旧账。我看那些位是保不住了。”
赵牧想着欧阳俊那么忌惮杨松，而杨松又是财务部的，估计他账面上也不是很清楚，就笑着说道：“要查旧账的话，你估计也清白不到哪里去吧？”
欧阳俊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我发现和你说话真是太吃力了，你可真是个善于洞察人心思的小妖精啊！没错，我清白不了，所以我预先递辞呈了。”
吴小清在厨房听到了，不免吓了一跳，跑出来道：“辞呈？”
赵牧却笑了起来，“也好，明哲保身呗。”
吴小清却觉得可惜，查账也可能查不到他头上，这么说未免代价太大。
欧阳俊笑道：“可如果等查出来再解聘我，到时候我的问题就没那么轻松了。”
赵牧笑道：“就因为你辞职了，所以你才来我们这儿吃饭对吧？我说你两面三刀，看来真没说错。”
欧阳俊耸耸肩，“你以为我乐意这样啊，人在职场，身不由己，谁乐意每天都戴着面具跳舞，你说是吧？”
一场酒席尽欢。
赵牧躺在沙发上打饱嗝，对着吴小清道：“我看欧阳俊还是不错的，你要不考虑考虑他？”
当然，这会儿欧阳俊已经告辞离开了。
吴小清一边收拾一边笑道：“你真是立场不坚定啊，刚还夸宇航好呢，怎么着又夸上欧阳俊了？”
赵牧笑笑，拍着吴小清的肩道：“我不就提这件的建议嘛。欧阳俊是奸诈，不过奸诈得坦白；赵宇航是善良，可惜善良得有点愚蠢。”
吴小清的眸子微微黯下，她叹口气道：“你别这么评价宇航。”
赵牧笑笑道：“单纯会因为阅历的增加而变得浑浊，而欧阳那样的，基本已经定型了，反正他也没结婚，我觉着你选赵宇航还不如选他呢。”
“小牧，别说了。”
赵牧歪歪嘴，“你不爱听我就不说喽，现在的我，也不是有那么多精力能管别人的事的。”她说着伸了个懒腰，歪沙发上睡了。
吴小清慢慢收拾着桌上的碗筷，天色黯淡，连一丝星光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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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七年佳酿
时间摆回到王哲浩抓在赵宇航家里的那个晚上。
赵宇航躺床上，王哲浩躺地上，两人都睁着眼睛看天花板，彻夜难眠的样子。
“你说女人都是怎么回事呢？你对她太好她们觉得你没有给她空间，你给她空间她又说你不关心她；你太上进她们怕距离，你不上进她们又说你不思进取；我觉得女人就是一种构造奇特的动物，你永远猜不透她们的心思，不知道她们真正在想什么，是吧？”赵宇航感慨道。
王哲浩苦笑道：“我如果了解女人就不会躺你家地板上了呗。”
赵宇航转了个身，侧对着王哲浩说道：“烨子跟你分手，是因为你们家境差距很大；那么你说边潇然跟你分手，又是为了什么呢？”
“官方的解释是她实在过不下这种穷日子了。”王哲浩语带自嘲。
赵宇航一听就不爽了，“她之前不就知道你没什么钱了嘛，那怎么还眼巴巴甩了钟凯跟着你了呢？是不是真过了几天这样的日子，就觉得这日子实在是苦得过不下去了呢？”
王哲浩摇摇头，苦笑道：“我不知道啊。不过边潇然也不是什么很奢侈的女孩子，她以前租的房子也很小，但自己收拾得很干净。我跟她在一起的这段日子，我觉得很多以前对她的看法是错的。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在这个时候她用这个理由粉碎了我所有关于未来的想法。”
“哎，我看以前的人还是很有智慧的，他们不是说了么？女人心，海底针。反正你也猜不到她们在想什么，索性就什么也不要想。我跟你说，如果我们混成浩然那样的，整天阔气地开辆凯迪拉克，随便一抽包里就有N多的信用卡，还是透支限额无上限的那种，那些女人还不扑着来啊？也不用我们两个在这儿辛辛苦苦地分析了。”
王哲浩弯起唇角，微微一笑。
“你不要笑，我说真的，”赵宇航一本正经地说道，“你说上海的小姑娘有多现实啊，跟你谈个恋爱你家没车没房工资不上5000的就拜拜。我也知道自身条件，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所以对颜烨子、边潇然那样的富家女、靓女完全不抱幻想，我就想着吴小清跟我条件差不多，我们俩就这样相互搀扶着下去呗。可没料到吴小清也变了啊，她后头也有一堆追求者呢，结果看我这也不顺眼，那也不顺眼，我觉得再这样下去我要崩溃了！”
王哲浩笑道：“本来我还想找你诉苦呢，没想着变成你先跟我诉苦了。算了，今晚就当我们一光棍和一可能成为光棍的人相互倒到苦水罢！”
赵宇航说道：“三兄弟当中，浩然呢是有钱，你呢是有才华，就我特普通一人，我自己个也知道，特不扎眼，我也没想混成多扎眼的，就想悠悠闲闲过过小日子呗！我就不明白了，小清怎么就不懂我心思，她老让我奋斗，你说这奋斗也得有个目标不是？可我找不着这目标啊！我想着现在这样就挺好的呗，可她老觉得不满足，我也不知道她到底不满足什么，是我们这样的生活状态还是根本就不满意我？”
“其实宇航，我倒觉得，三个人当中，你最踏实，你家境虽然比不上浩然的富有，可也算殷实之家，性格也本本分分的，你是最适合结婚的那种人，本来我们也都觉得你和小清是天造地设一对了。可这趟回来我也觉得小清有些变了，这种变化体现在她处理事情上，她更懂得用手腕了，也变得更进取，当然这没有什么不好，糟就糟糕在她变得积极了，但是生活却没有给她肯定，她努力找工作，但现在还是一无所获，而你可以悠闲着，因为家里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一切，所以她妒忌了，她愤怒了，这就是你们这个阶段吵架的根源。”
赵宇航忍不住猛拍了一下大腿，“哲浩你分析的真对啊，这段时间我还冥思苦想着我和小清问题出哪儿了呢，到底是经验丰富的人啊，果然是一针见血啊！你说，我和小清还能有什么办法解决不？”
王哲浩苦笑道：“我也就一个胡乱分析，这方面我哪儿有浩然门儿精。”
“嘿，我说你别自谦，你看杜浩然追边潇然没追上，可边潇然还倒追你呢——虽然现在她也是走了吧，不过这是后话；你跟颜烨子在一起三年，最后还不是你甩了人家，结果杜浩然追了半天，现在还是没搞定颜烨子。我说，杜浩然厉害呢也就厉害在门面上，杀伤力绝对没你强。”
王哲浩有种想吐血的感受了，他摇头说道：“我看你小子背后没少说杜浩然的坏话啊，难得他还每次都借你钱了。”
“嘻嘻，不背后说坏话难道还当面说吗？浩然那猖狂个性还不直接把我over了，”赵宇航催道，“我和小清有什么解决办法不，你倒是说啊！”
王哲浩想了想后说道：“其实小清不是不了解你的个性，我觉得你们最近都是太有压力，离得太近容易争执，分得开点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小清过几天不是要去北京吗？趁这个机会你们正好可以冷静冷静。”
赵宇航苦着一张脸道：“说到冷静我就有些怵，我记得还是我跟你说的，感情这事儿就跟泡面似的，冷了就不好吃了，可这会儿我还真得吃冷泡面了么？”
王哲浩半坐起来靠在柜子上，眼睛沉静地望向前方，“我想这个比喻是不恰当的，爱情可能真像泡面，要热便热，要冷便冷；但真正的感情还是该像红酒的，有一定年份了才好喝。”
赵宇航也一骨碌爬起来，“所以我就该把我和小清的感情像红酒一样冷藏起来，等到年份了才喝吗？”
“都已经七年佳酿了，还不怕多放几年啊？”
赵宇航连连点头，却又有些担忧地看着王哲浩，“你看尽说我了，你和边潇然的事，又打算怎么解决呢？”
王哲浩微微弓起右腿，以手圈着腿，叹了口气道：“还能怎么办呢？是去是留，还是看她自己的决定的。”
第二十一章 义气
王哲浩第二天下班去了他住的地儿，边潇然正坐在梳妆台前化妆，她听到声响，扭头看到王哲浩，立刻扭过了头，淡淡地说道：“我去上班了。”
王哲浩不知道自个儿该说什么，他就坐在那里，看着边潇然一点点地描眉、擦着眼影。
边潇然却也有些受不了这样沉默的气氛了，她低垂下眼睑，说道：“哲浩，该说的昨天也都说完了，我想我们之间也没有再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我想，我们就是在对的时间遇上了错的人。而现在，我们都该去挽回这个错误了。”
王哲浩觉得眼睛有些湿，他侧过了头，勉力扬起嘴角道：“反正都这个时候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你打算什么时候搬走？”
边潇然头也垂了下去，“尽快吧。”
王哲浩就从衣柜里拿出他上大学时候一个背包，把他的几件换洗衣服和毛巾什么的装了进去，边收拾边说道：“你搬出去时候告诉我一声，我再回来吧！”
边潇然显得有些错愕，随即苦笑：“如果你觉得这样好的话，那就这样吧。”
王哲浩把东西塞进包里，推门要走的时候，只听见边潇然在背后感慨：“这个地方，两个人住的确太挤了。”
王哲浩心里一窒，转过身，带点讥嘲地笑道：“是啊，不过你马上不用住在那么小的地方了，钟凯会为你提供更好的条件的。”
边潇然扬起下巴，她的目光与王哲浩对视，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倔强。
王哲浩看着她的目光，觉着有些忧伤，他现在心情有些凌乱，突如其来的很多事扰乱了他生活的脚步，他觉得自己必须要一个人冷静一下了，他拿着书包，推开门，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边潇然拿着梳子，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王哲浩离开，却还是慢条斯理地在梳自己的头发，她默默地叹息道：“离开我，你是否也觉得轻松些了？”
王哲浩背着包来到赵宇航家，还没进门，就听到赵宇航和他妈妈吵架的声音。
“我说，你那个同学打算在我们家住到什么时候啊？”是黄梅影的声音。
“妈你别那么市侩行不行？就我一哥们在我们家住些日子，你怎么还那么多意见呢？”赵宇航不满地说道。
“妈怎么叫市侩？我就问问你同学住到什么时候，总不能这么无止境地住下去吧？”
王哲浩的手停在门上，有些扣不下去了。
“就算无止境住下去我也乐意招待！反正他住的是我房间，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啊？”
“你！你这个孩子还真是翅膀硬了，会顶嘴了啊！”
王哲浩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还是拍了拍门。
赵宇航听到敲门声，立刻对老娘做个了噤声的动作，跑过去打开了门，看到王哲浩，他的笑容还是有点僵硬的，“哲浩，你来了啊？”
王哲浩抿了一下唇，然后唇角上扬，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地笑着说道：“阿姨您是要做饭了吗？我来帮你吧！”
黄梅影连忙说道：“不用你忙了，你坐着吧，阿姨一个人就可以了。”
“妈，我看醋没有了，我下去买吧。哲浩，你也一起下去吧！”赵宇航一拽王哲浩，两人就下去了。
“刚才我和我妈的话你听到了吧？”赵宇航在电梯里问道。
王哲浩视线错向其他地方，微微一笑道：“什么话？我没有听到。”
赵宇航心眼实，不知道他这么说已经是掩饰了，就说道：“我妈刚还和我说着，不知道你住到什么时候，我就说了，你爱住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这个时候哥们不来支持你，还有谁来支持你啊？”
王哲浩听得心里感动，表面上却还是要装得不动声色，“谢谢。其实我每次有困难了待我身边的一定是你，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