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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本钱不要出问题。”
洪妍说:“你自己注意休息是真,你应酬那么多,晚上休息不要太深夜。”
任在娜要出来时,杜赞之说:“有空再跟你去看海。”将电话挂了。他想,他现在是晾着老大,玩着老二,想着老三。他觉得,只要洪妍还肯跟他单独出来,未来还是乐观的,他就放长线钓大鱼,钓一条美人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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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杜赞之拥着任在娜在梦乡里游荡时,手机突然响起来。杜赞之看表,已经凌晨两点,心里愤愤的,谁这么晚还打电话?
“有件事要向你汇报。”打电话的是公安局长董为,“打扰你了。”
“什么事,说吧?”杜赞之问。
下午,汉东镇有人给董为打电话,说有两个男人一个被敲掉牙齿一个被剪掉舌头分别扔在树林里。他让打电话的人到汉东派出所报案,那人即扔下电话了。董为就找布维鹰,说有重要案情,让布维鹰回局里商量。布维鹰说他现在没空,不容董为再说什么,便挂掉电话。董为找刑侦大队长,根本找不到,大队长在局里只听布维鹰一个人的,谁的话都不当一回事。董为于是让办公室帮找卢业萌,并给汉东派出所打电话。卢业萌为上次拦摩托车的事,一直觉得对不起董为,路上碰到都不好意思跟董为打招呼,因此好久没有面对面说过话了。此时,董为找他不知什么事,他心里忐忑不安,不知董为是否要提那件事。他走进董为办公室,像是负荆请罪,很拘谨地站在房子中间。
董为说了汉东镇有人给他打电话报案的事,让卢业萌带几个人下去看是怎么回事,他还说没能找到大队长,布副局长又没空。卢业萌知道布维鹰和大队长下午去了边皂德的娱乐城,他们还让他一起去,他因为有点私事没有去。按布维鹰的规定,大队里谁外出办案都要先报告他同意,但这时他不好跟董为说。他走出董为办公室后先呼大队长,大队长就将电话递给布维鹰,布维鹰倒很爽快:“去吧,有什么情况再给我打电话。”
卢业萌赶到汉东镇时,被敲掉牙齿的和被割掉舌头的两个人已经被送进镇卫生院,那个被割舌的流血过多,还在抢救。那个被敲牙齿的,目前也不能讲话。卢业萌知道那是边皂德手下干的,他找个偏僻的地方给布维鹰打电话,布维鹰说:“回来吧。”
董为一直等卢业萌的消息,却迟迟不见卢业萌的电话,董为只好主动呼他。
“是有这件事,他们现在都在卫生院里治疗,一个还在抢救,一个说话不清楚,情况还没法搞清楚。”卢业萌说。
“这是恶性案件,你们要认真调查。”董为说。晚上,他派治安大队的两个干警对边皂德的娱乐城进行检查,两个干警刚到大门口时,正碰着布维鹰和刑侦大队长从里面出来,布维鹰问他们去哪里。他们说想去看看,布维鹰说他们刚看过了,没事。他们说要进去玩玩。布维鹰说,不行,玩什么?他们有点心虚,尴尬地跟在后面回来了。11点钟时,他们再次去了娱乐城。他们从娱乐城回来就直接到董为家。
“里面从来没有停止过赌博,布维鹰自己就有钱在那里放高利贷。据有人反映,昨天有两个人到期没还钱、结果被拉出去割舌头敲牙齿,汉东那两个被扔在山里的人就是这么回事。”两个干警比较正直,布维鹰不喜欢他们,几次跟董为说要将他们调到户籍股,但董为在这件上态度强硬,而布维鹰一时也没有办法。
送走两个干警,董为点燃了一支香烟,但他没有吸,只是偶尔放在鼻子边闻一下。他在部队时,烟吸得很厉害,转业回来后,由于身体方面的原因,医生建议他戒烟,他便戒了。但最近,当他一个人静静地呆着时,他往往就点燃一支烟,偶尔闻一下,他觉得这样心里就好受些。现在,他闻着闻着,突然大口大口吸起来。他一会看看墙上的挂钟,一会看看旁边的电话,犹豫半天,他还是拿起电话打了杜赞之的手机。
“边皂德在他的娱乐城聚众赌博放高利贷,下午发现有人被割掉舌头敲掉牙齿。”董为说,“有人向我报告,我还不相信,晚上派人再了解,比听到的更严重。”
“我现在在广州,你向梅市长汇报吧。”边皂德设赌场,杜赞之早知道了。
“梅市长跟边皂德什么关系你还不懂吗?向梅市长汇报就等于向边皂德汇报。”董为说。
“但现在是他在家管事,我出来检查身体了。”杜赞之不耐烦了。
董为说:“我知道你不在市里。这事也不用你出面,我向你汇报要是你没有意见,我先派人将那些参加赌博的人抓起来再说。”
杜赞之认为当领导的任务是明辨是非,惩恶扬善,扶正匡邪,是非他是明白的,但他无法扶正匡邪,也无法惩恶扬善,他要保护自己。
“这事你千万要慎重,我看还是等一等吧,或者直接找边皂德问问情况,先让他自己处理,先礼后兵嘛,他是市政协委员,弄不好会引起麻烦。”杜赞之说。
董为无声地放下电话,他像得了一场大病,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闭着眼睛躺在沙发里再也不动弹。
天刚股股亮,有人敲门。二女儿董菲开门,她一看就认出来了,却装不认识。“你找谁?”董菲冷冷地问。
“我找董局长。”卢业萌说。
“哪个董局长?”董菲问。
“董为。”卢业萌说。
董为坐起来,感到身子有点飘,眼睛晕乎乎的,他见是卢业萌,就说:“坐吧。”
夫人秦惠忙从厨房里出来为卢业萌倒茶,董菲也从楼下上来了。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董为对妻子和董菲说,“这是小卢,原来在市区中队,最近才到刑侦大队。这是我爱人,你叫她秦姨行了,这个是老二董菲。”
卢业萌说:“秦阿姨和董菲我见过了。”他这么早来找董为,是想在上班之前向董为汇报汉东镇案件的情况,免得上班后到办公室不方便,也想借此机会来说明一下上次拦摩托车的事。拦摩托车的事卢业萌一直记在心上,担。已董为对他有什么看法。但从刚才的情况看,她们母女根本没跟董为说过。对这位秦阿姨,卢业萌心里突然产生一种敬佩之情。
董为说:“你们做自己的事吧,我跟小卢聊聊。”
其实汉东镇昨晚发生的事董为已经基本清楚。卢业萌再说也是昨晚电话上那个意思,只是面对面,卢业萌多少向他传达了一种无奈。董为沉默着,他知道卢业萌的难处,让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人处在这种工作环境里,也真是为难他了。
“年轻人,遇事要多动脑子。”卢业前走时,董为将他送到门外,对他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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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为在部队是师参谋长,享受副厅级待遇,80年代中期从部队转业回来,市委书记姚智看过他的档案,提议让他于公安局正局长,但常委里有一种意见认为部队跟地方公安不一样,应分两步走,先让他副职管全面,一年半载后看他于得如何才任正局长不迟。他的副局长一干就是两年。他以副局长身份负责公安局全面工作的两年,社会治安不断好转,车匪路霸,卖淫嫖娼现象明显减少。当时梅初山是分管公安的市委副书记,梅初山多次跟董为打招呼,让公安局提拔汉江派出所的布维鹰为副所长,但董为说布维鹰群众基础差,还有待进一步培养。梅初山因此坚决不同意给董为脱“副”。后来姚智发话了:“市公安局副局长长期管全面怎么行,如果董为行就任了吧,布维鹰的事由我跟董为说。”
布维鹰是杜赞之小学时的同学,小时候花名叫做“鹰不站”。“鹰不站”是一种树,浑身长满尖利的刺,连凶恶的鹰也不敢接近。布维鹰虽身材瘦小,但谁都不敢惹。布维鹰父亲死得早,30多岁的母亲带着他们姐弟五个难以维生,便招一个年近50的船佬进门。农村将这种男人叫“蛇佬”,蛇者,霸占别人窝也。布维鹰的母亲身材小巧,而船佬却魁梧无比,当晚半夜时分,呻吟声将“鹰不站”惊醒,他爬起来走近母亲睡的那间草房竖起耳朵听,借着月光往里面看到船佬光着身子伏在母亲上面动作,以为母亲被船佬欺负了,用扫把杆将木门闩剔开,将一块泥球狠狠地掷进去。这年他7 岁。
杜赞之刚上小学那年,每天放学回家路上,都被“鹰不站”布维鹰欺负。布维鹰总是跟在杜赞之后面用树枝木棍撩杜赞之的屁股,而杜赞之因为怕挨打,又不敢反抗,只得忍气吞声。第二年,布维鹰才随他的母亲跟着船佬走了。后来在外地参军,转业才回到汉江派出所。
布维鹰自当了派出所副所长后就不断换岗,汉州镇派出所所长、市公安局治安大队长、公安局副局长。
这一切都是因为得到梅初山的关照。据说,梅初山的祖母跟布维鹰的继父“蛇佬”的祖父曾有过一段风流史,梅初山的父亲就是这段风流史的产物。布维鹰曾跟梅初山说要改姓梅,但梅初山不同意,梅初山说:“你姓了梅,我要帮你就不方便了。”
布维鹰任副局长后,班子开始闹不团结,工作也不断出问题。车匪路霸到处可见,赌博嫖娼公开化,全市上下乌烟瘴气,群众对公安局的意见越来越大,说公安局长是“鸡头”,是“桩家‘,是”老大“。董为有苦难言。他任了正局长后仅仅应付布维鹰就已经精疲力竭了,根本没有太多的精力去做工作,也没有过好心情。现在情况都是这样,工作做不好不论是群众还是领导,都说是局长的责任,没有人去探求副局长应该负什么责任。副局长名义上是在局长的领导下工作,但素质差的副职,他可以不把你放在眼里,副职也是市委常委管的于部,要是市领导中有哪个暗里明里支持副职,正职有时还得在副职面前低声下气。这一点似乎没有人注意到。
梅初山的看法是,班子不团结,主要责任在第一把手,这实际是鼓励副职跟正职过不去。布维鹰不论在什么场合,都这样说:成绩是正职带领下做出来的,问题也是正职带领下做出来的。那是一种狡辩。其实梅初山也是这个观点,当时他跟市委书记不合作,市里工作总做不好,他就这样说:“市里书记是一把手,做得好是他的成绩,做不好我也没办法。”
杜赞之任市委书记后,董为也不少向杜赞之诉苦:“主观上我也想管好,但很多事情做起来往往不是自己想的那么容易,治安和刑侦都是布维鹰分管的,我有什么意见也只能跟他说。他执行就好,不执行我也没有办法。”
杜赞之一方面表示理解,但同时也表现出无可奈何。
董为说:“现在社会治安越来越差,原因很多,跟现在的处罚太轻也有关,比如偷自行车,将小偷抓起来一般只能拘留几天,还要层层审批,对他们根本没有什么震慑作用,抢包也一样。”
每次坐在杜赞之的办公室里,董为都像有许多话要说,但往往什么都没有说,他是不知从何说起了。杜赞之了解董为,他同情董为,但他没有能力帮董为。这让人看来似乎难以理解,但这又是实实在在的。周围已经形成了一种倒董的气氛,杜赞之无法替董为挽回这种局面。在这种情况下,董为还怎么开展工作?
第二十八章
庄嘉无法呼到邢芳,鼓起勇气去了她办公室。邢芳那天穿件冬裙,但身体曲线还是让人一览无余,头发跟以前大不一样了,从自然的长发变成一头黄|色的卷发,她仿佛更显年轻了。相比之下,庄嘉却显得憔悴不堪,脸色蜡黄,两眼呆滞,头发零乱,衣服也有了太多不该有的皱折。邢芳见他推门进来,开始有点吃惊,以为是叫化子走错了门,待定睛看时才认出是庄嘉。
“你怎么?”邢芳想说“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但没有说出来。
庄嘉带了一肚子气,他准备着邢芳不理睬他,就在这里发火,现在火是发不起来了。‘你的呼机没问题吧?“他换了一种方式,礼貌地对她说。
邢芳下意识地看看放在台上的呼机,说:“不一定是呼机的问题,有时呼台也不正常。”
“我是下了很大决心才找到这里来的,你真是一走了之了。”庄嘉说。
邢芳说:“这里来往人多,我们今晚换个地方再谈好吗?你住在什么地方,今晚我去找你行不行?有些事我也想跟你谈谈。”
晚饭时,梅初山让秘书打电话要请庄嘉,容棋也打电话到他房间里要跟他一起吃饭,庄嘉都谢绝了,他说晚上要见一位朋友。
邢芳没有失约,天黑下来时就到庄嘉的住处来,她打扮得十分艳丽,手上还提了一袋柑子,让庄嘉喜出望外。
“我真担心你不会来了呢。”庄嘉说,在邢芳身后将门关上,没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