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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文贤一本正经地说:“这也是我的遗憾之一。”
两人相对而笑,继续喝酒。
——也谢谢你,月华。
第九十三章 真实
“最近你很不对劲。”月萍说。
我问:“为什么这么说?”
月萍说:“你心事重重,我看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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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道:“胡扯,我哪有什么心事。”
月萍摇头说:“你在强颜欢笑,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我说:“是这样的,最近我面临一个选择,令我左右为难。”
月萍顿时严肃起来,说:“什么选择?”
我说:“这个选择和你有关。”
月萍定定地注视我,说:“你说。”
我说:“你做好思想准备。”
月萍深吸一口气,点头说:“好了,你说吧。”
我说:“宾馆工程即将结束,我在想……究竟该给你多少零花钱?”
月萍怔了怔,顿时恼了,狠狠拧我一把:“你这家伙,没事吓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事。”
我一本正经地说:“这当然是了不起的事,直接关系到我的腰包。”
月萍笑着打我一下,说:“我的不就是你的,交给我保管不行么?”
我说:“男人嘛,总想有点支配权,最好自己决定怎么花钱。”
月萍笑道:“好了,我不管你,只要你不用这笔钱去养小情人就好。”
我说:“如果我养了小情人,你会不会跟我拼命?”
月萍又重重拧我一下,瞪眼说:“打住,不许说这个,想也不许想。”
我说:“你先告诉我,你究竟会怎么做?”
月萍郑重其事地说:“离婚,绝无二话。”
我点点头:“确实很严重。”
月萍说:“既然你不珍惜我和瑶瑶,那我也没必要坚持下去,必须给你个教训。”
我问:“难道就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当然,”月萍说,“如果这样还能原谅你,那我就不是正常女人了,只有那种幻想小说里的妻子才会容忍丈夫一脚踏两船,现实生活中不可能有这种人。”
我叹道:“真希望我是幻想小说里的男主角……”
月萍瞪着我说:“你再说一遍试试!”
“呵呵,呵呵,”我忙笑道,“说说而已,说说而已。”
“你老实告诉我,”月萍缓缓地说,“究竟有没有犯错?”
其实我真想坦白,成天戴个假面具做人特别累,索性直说算了……可这终究不妥,我还得继续戴这副面具,只好摇头说:“没有,你放心吧。”
月萍轻靠在我肩头,说:“以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现在我绝不允许你再次犯错,我为你承受了许多压力,好不容易撑到现在,如果你还不珍惜,我实在找不到坚持下去的理由。”
好嘛,这是温柔的警告,本来应该严格遵守,可我现在已经犯错了,就只好将错就错,等彻底解决后再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搂住月萍说:“我知道,给我点时间,我不会辜负你的。”
月萍霍然坐直身子,说:“给你点时间?这话什么意思?”
靠!不小心说漏嘴,我他妈有毛病!我忙笑道:“没什么意思,你别误会,呵呵,呵呵……我的意思是近期应酬很多,难免喝酒唱歌什么的,夜总会不得不去,你多担待,就这意思。”
月萍盯着我缓缓说道:“如果你骗我,我一定会让你死得难看。”
说真的,这会儿我心里有气,不是因为月萍威胁我,是气我自己,我在这儿遮遮掩掩撒谎欺骗,联想到小院里孤独无助的花花,不禁十分内疚,越来越讨厌自己,一语不发地取出烟抽起来。
月萍小心翼翼地问:“生气了?”
“没有,”我说,“只是特别烦我自己,什么事也做不好,像个###一样。”
月萍说:“你别误会,我没有责怪你,只是跟你开玩笑,我对你很满意,真的。”
可我对自己不满意,我真羡慕别的男人,老婆和情人都能摆平,两头撒谎演戏还挺开心,活得别提有多滋润,我怎么就开心不起来?我他妈怎么就烦成这样?这会儿我看自己是左看右看没个人样,就一虚伪做作的大###!
蓦地涌起一股火,真想找个欠揍的孙子狠狠暴揍一顿。
月萍搂住我说:“你脸色很难看,我没说错什么吧?”
我掐灭烟头,深深呼吸几口,令情绪平静下来,勉强一笑,说:“没事,我在想工作。”
月萍拉我离开沙发,将床上熟睡的陈瑶放进婴儿床,然后双双躺进床里,说:“想了。”
我指指陈瑶说:“小家伙还在这儿,要不送她去冯嫂房间?”
“不用,”月萍抱紧我说,“让她睡吧,别打断我的兴致。”
我说:“真的很有兴致?”
“对,”月萍点头说,“特别想。”
我想想也好,这时候干什么也比不上过性生活,又能去火又能增进夫妻感情,于是脱了衣服,两人光溜溜搂作一团……
近来和花花来往甚密,也就更容易展开对比,我妻子和情人就像两个极端,给我截然相反的感受。
如果说花花是如梦似幻的,那么月萍就是真实的,彻彻底底的真实。
她坦荡而又直率,没有半分掩饰,她的身体、她的感情,都是沉甸甸的。我和她进行着男女间最亲密的行为,心里却没有多少的冲动,只有宁静和恬适,缓缓堆聚起来,变成一种厚重,虽然她被我压在身下,却又好像沉沉压在我心头。
我们的动作缓慢而有力、交叠的身体每一次碰撞都硬碰硬、实打实、真真切切、重逾千斤。我像钢钻一记一记地钻入岩层,月萍像岩石一下一下地承受钻击。沉重,有力,深入,真实!
月萍紧紧抱着我,像是要用我来作依靠,又像是要给我作依靠,让我以最真实的方式来拥有最真实的她。我们静静地做,谁也没有发出声音,只有彼此的喘息和身体的起伏,看似温柔宁静,却又强劲有力。
……我凝神屏息,缓慢地、有力地泄出,月萍全身剧烈颤抖,喘息着全盘接收,最直接的感受汹涌袭来,我们就这样交流着彼此的酣畅。
就连事后的清理都那么清晰和真切。看着月萍帮我细细擦拭全身,我适才烦躁的心情变得轻松,有一种平和的舒适。长长一吻过后,月萍舒舒服服躺进我怀里,她的身躯十分高大,绝无小鸟依人的感觉,但也正好体现了她的份量。沉重而真实的份量。
第九十四章 促膝谈心
五星级宾馆工程即将结束,我和张建着手准备另两个工程,也就是上回那宾馆负责人透露的民营医院和民营学校。这天晚饭后我不回家,在公司随便吃顿饭,和几名项目经理开会讨论,将之后的工作重点渐渐放到幸福村养老基地和医院学校之上。
这时电话响起,居然是久未谋面的沈磊:“老王,很久不见了,出来聚聚。”
我见会议差不多开完,就说:“好,去哪儿?”
沈磊说:“来潘耀光的会所,今儿有很多朋友,王兴武也想见见你。”
我奇道:“他干嘛见我?是不是有工程?”
沈磊笑道:“你小子都变成工作狂了,咱们就是朋友聚会,没那么多业务给你,你到底来不来?”
“来,”我说,“最近绷得太紧,是该放松一下,给我准备一瓶好酒。”
沈磊说:“成,你赶紧过来。”
挂了电话,我交代几句,就离开公司,开车来到那家湖滨会所,门卫将我迎入大厅,只见男男女女坐了一大堆,其中有四个熟人,沈磊、王兴武、潘耀光,还有一个居然是移民国外的杜舟。除王兴武外,每人身边都有两名美女,都是不可多得的性感佳人,不过如今我心态不同,这类女人在我眼里和大街上的姑姑婶婶没啥区别,也就一看了之。
沈磊对我轻轻打一拳,说:“王总近来可好?”
我唉声叹气:“别提了,肯定比你烦。”
“看得出来,”沈磊笑道,“人都瘦了一圈,所以说干工程不合算,钱还没赚就先累倒了。”
我和他一起坐下,潘耀光和杜舟向我打招呼,寒暄几句,一旁的王兴武开口说:“王明,我们去旁边坐坐。”
我问:“有事吗?”
王兴武说:“没事就不能坐么?”
我笑道:“当然可以,请。”
沈磊、潘耀光、杜舟三人立即站起身,毕恭毕敬送王兴武离座,果然不失马仔风范,我忍住笑,对三人挥挥手,和王兴武来到靠窗的雅座。服务员送上茶水,两人喝了一杯,我取出三五烟,王兴武也不嫌差,接了一支抽起来。
王兴武还是老样子,穿着打扮十分普通,神色也很温和,指指那边的沈磊,说:“你怎么看?”
我说:“你是指老沈离开恒远公司?”
“是的,”王兴武点头说,“有没有怪我挖你墙脚?”
我说:“当然没有,我理解老沈。”
王兴武说:“知道我为什么没有请你帮我做事吗?”
我摇头说:“不知道。”
王兴武说:“如果你和他们三个一样,我们就没机会这样坐下喝茶。”
我笑道:“你太看得起我了。”
王兴武说:“可以这么说,我确实很欣赏你,不是因为你的能力,只因你和我特别像。”
拜托,我明明比你帅得多。我笑道:“你谦虚了,我差得远。”
王兴武提起茶壶给我和他倒满茶水,说:“你别奇怪,我仔细观察过你,我们在性格上有很多相象之处,除去身份和外表不提,我们基本属于同一种人。”
这我倒真没看出来,我像谁也不会像个高干子弟啊。说:“比如说呢?”
王兴武微笑道:“比如说,你现在身在曹营心在汉,明明和我坐着聊天,心里却在想毫不相干的问题,老婆、女儿、母亲、或者你的情人。”
我吃了一惊,失声道:“你怎么知道……那个?”
王兴武笑道:“你别惊讶,我自然有办法知道,我甚至可以猜出你现在矛盾的心理,想和情人一刀两断,又不忍心,每次在老婆和情人之间周旋,就像精神分裂一样,是不是?”
“靠!”我忍不住大声说,“太对了!就是精神分裂!我都快疯了!”
王兴武大笑道:“我能理解,因为当年我也这样。哈哈哈!”
我大奇道:“你也这样?你老婆又拿你没办法,有什么可矛盾的?”
王兴武摇头说:“这和身份家境无关,只是性格使然,我老婆确实不能拿我怎样,但我每次从情人那儿回到老婆身边,还是会感到矛盾,每次女儿缠着我嬉闹的时候,更是内疚得难以言表,偏偏我又舍不得我的情人,只好成天处于精神分裂之中,和你现在一模一样。”
我问:“后来你是怎么解决的?”
王兴武说:“还能怎样?当然选择老婆和女儿,不论什么身份、什么地位,老婆总只有一个,我严格遵守国家法律,虽然那时候恨不得能娶两个老婆。”
我说:“后来呢?”
王兴武说:“我和你说过,我把老婆之外的所有女人都当作妓女,花钱买个心安理得,这种心态就是从那以后形成的,我再也没有对任何女人动心,即使她漂亮得像仙女一样。”
我苦笑道:“如果能解决这个事,以后我再也不出去找女人,愁死我了。”
“不,”王兴武摇头说,“你忍不住的,也有这样的机会,到时你想跑也跑不了。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花钱交易。”
我有点不服气:“为什么如此肯定?”
王兴武说:“因为你像我,我们的想法完全一致。”
两人笑起来,举起茶杯各自喝一口。我说:“谢谢指教,这让我稍微有点头绪。”
王兴武说:“所以我不愿你帮我做事,很少有人这么像我,我也想和你交朋友,偶尔坐下来喝喝茶,谈天说地,不涉及任何事业金钱方面的内容,这样感觉更好。”
我说:“我受宠若惊。”
王兴武沉默半晌,说:“现在还想见刘月琴吗?”
我思索一阵,说:“算了,各过各的吧,不想了。”
王兴武说:“这样很好,做人要把握一个度,轻重虚实必须分清楚。可以这么说,目前你身边的任何一个女人都比刘月琴更重要,她和你早已彻底无关,她自己也是这个态度,但你却把她的意义无限扩大,直接影响到你的现实生活,这就有点主次不分了。”
“是啊,”我长叹道,“我确实浪费了很多时光,很多价值都来自我的臆想,却没把握现实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