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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儿,别这样,没事的。”老太太以为清姨在担心巩莹,便伸手拍拍她的肩膀,低声安慰道。
清姨的泪水扑簌扑簌地掉落,她担心那孩子,可是亦是心疼,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儿子知道这件事情的,可是他什么都没说。这是乱伦的大事,这件事情不容许有任何的隐瞒,就是必须要好好解决,最好的办法就是拿掉孩子,赶紧离婚。可是,这样做,后果是怎样啊?
“妈,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们应该怎么办?怎么办啊?妈?”
清姨再也忍不住,抱着老太太便放声哭了起来。
刘云美到来的时候,便正好看到清姨抱着老太太大哭,心里冷哼一声,才上前来,“虞城,爸让你回家呢。”
祈虞城不耐烦地看了刘云美一眼,“我还有事。”
刘云美却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能有什么事?爸的话你都不听了?”
老太太火了,她心中有火气,不知道向谁撒呢,这下倒好了,有人撞到枪口上来,不打还真是对不起她的勤奋呢。
老太太伸手,拍拍清姨的肩膀,将她推开。然后,转过身,冷眼看着刘云美。“我儿子在等我的孙媳有什么不对的?你一外人就不要再啰嗦了。”
刘云美气得直哆嗦,她是祈虞城明媒正娶的,怎么就成了外人了?这个老太婆真是太过分了。
“妈,你这怎么能够这样说话,我是您的儿媳,怎么就是外人了?”刘云美知道自己不能够在这里生气,但是还是忍不住心底的怒气。
“我的儿媳在这,”老太太的手拉着清姨的手,“你应该知道,我的儿媳一直是清儿,你想做我的儿媳,你还不够资格。你现在就给我回去,告诉那老头子,不要妄想着拆散我的孙子一家人,否则我和他没玩。”
刘云美点点头,粗喘的气许久才平稳下来,“妈,难道你忘记了,您的孙子娶的可是他的姑姑,这般的乱伦大事,可不是闹着玩的。您可是知道的,祈贺就是祁家的人,难道这样的事实您有能力改变吗?”
“啪”一声,在众人的耳边响起。
刘云美捂住左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老太太,“你竟然打我?”
老太太眼中尽是凌厉,“我怎么就不能够打你?我告诉你,我现在忙着,没有功夫教训你,要是你这么有空的话,就等着我空闲下来。现在,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不要再这里碍着我的孙媳妇康复。”
老太太这是首次发飙,她不喜欢刘云美,也忍了她很多年,这一次,她不想再忍,为了子孙的幸福,她也不能够再忍。
“妈,你怎么就动手了?”祈虞城的眉头皱起,但是脸上倒不是心痛。
“你们太过分了。”刘云美转身便跑了出去。
“云美……”祈虞城唤了一声,她却依旧跑出去,“嘉怡啊,赶紧去看看你妈,不要让她出事了。”
祈嘉怡便急忙跑了出去。
祈虞城皱着眉头,回头却对上了清姨那双依旧带着亮光的双眸,心疼了一下,想要说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来。
“你们都可以回去了,这里没有你们什么事。”祈贺这才转过身,冷眼看着几人。
老校长一直没有说话,而她也是这个时候才看着祈贺,上前一步,到了他的面前,眼眶中闪烁着泪光,“贺弟,难道你连姐姐都不认了吗?”
祈贺微微低头,看着老校长,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似乎不认识她。最后,却还是点点头,唤了一声大姐。
老校长的泪流了下来,点点头,“你终于回来了,这么些年,你到底跑哪里去了?让我们好找了。”
而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一护士走了出来,“病人已经醒来了,没事。”
医生跟着也走了出来。
“医生,怎么样?我的孩子没事吧?”老太太急忙上前去,清姨也急忙扶着她。
医生笑笑,点点头,“没事,大人小孩都没事,只是受了点刺激。不过病人的身体不大好,以后尽量避免让她受刺激。”
“好好好,我们都知道了,现在可以进去看看她不?”老太太高兴了,只要没事就好。
最后出来的护士却说了,“病人说要见叫做祈贺的人。”
祈贺的眼中闪过一阵激动,“我就是。”
“你进去吧。”说着,便给她开了门,“其他家属还是等等吧。”
老太太的眼中闪过一下失望,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原状,脸上也有了笑容,“我得给小恒打个电话,他应该是在忙活着,不然不会陪着小莹的。”
老太太刚掏出手机,祈天恒匆忙的脚步便到了,“奶奶,小莹怎样了?”
老太太抬头,看到粗喘气的孙子,便笑了,“没事,没事。”
祈天恒却不放心,便要推门进去,却被清姨拉住了,“你先别进去,小莹现在不想见我们呢,她应该是有话和祈贺说。”
祈天恒一愣,继而反应过来,“妈,你们都知道了?”
清姨的眼眶中又闪烁着泪光,“你们都知道了,怎么就只是瞒着我一个人?”
祈虞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她的身边,伸手搭在她的肩上,“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清姨的身子却是一阵颤抖,继而闪了下身子,想要躲开祈虞城的大手。
祈虞城察觉到她的意图,也只好放开手。其实,在离婚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已经失去她了,现在哪里还会有幸福可谈?
祈天恒的眼神便凌厉嗜血,他一直想要瞒着小莹的,既然已经出事,就应该是因为知道这件事情,所以才会出事的。拳头,紧紧地攥紧,发出了咯吱的响声,那嗜杀的眼神,像是魔鬼一般。
“没事的,先来休息一下吧。”老太太让大家都坐下。
祈天恒却依旧站着,看着那扇门,想着里面的人儿那伤心的表情,他就觉得心痛。正是因为自己的保护不周,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病房内,巩莹看着站在一旁的人,心底一片平静,不再有烦躁,不再有伤心,不再有恐惧与痛恨。似乎站在眼前的人是她不认识的,也似乎就是一个陌生人。当初他救下她的时候,给她悉心的照顾的时候,她心中是存在着感激的。而知道他是自己的父亲的时候,这么多年的怨气一下子飙升起来,似乎已经有了恨意,似乎当年的怨气积累到了一定的量,已经聚成了恨。所以,接受不了。可是,现在就接受了吗?
“小莹,感激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祈贺不敢上前,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低声问道。
泪,这时候才流了下来,她却没有擦拭,只是眨眨眼,让泪水掉下。雪白的贝齿,轻咬了下红唇,“你是我爸爸?”
祈贺的眉头皱起来,许久,放开了,点点头,“是的。”
巩莹这下子激动了起来,“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当年为什么抛下我?你知不知道,我在那条路上,等了你整整两天,你都没有出现。你现在才出现了,这是为什么?告诉我。”
祈天恒听到巩莹的哭声,便推门,想要进来。巩莹却朝着门口喊了一声,“谁都不要进来。”
祈天恒的眉头更是皱紧了,看着坐在病床上的人儿,心底一阵抽痛,最后还是关了门。
“到底是为什么?”巩莹伸手擦干了泪水,倔强的眼神看着他,她需要寻求到满意的答案,就算那个答案后面会让她更加伤心。
祈贺叹息一声,在床边坐下,“当年丢下你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是,小莹,你要知道,我一直爱的人是你,所以,我希望你能管理解。没有哪个父亲不爱自己的女儿的,小莹,你是爸爸最爱的孩子,知道吗?”
最爱的孩子?巩莹想要大笑,却更想大哭。因为是最爱的孩子,你就要将我抛弃吗?妈妈也说我是她最爱的孩子,她还是离我而去了。你们都是这样,这到底是为什么啊?要是当初不想要我,就不要生下我,为什么生下我之后就将我抛弃了?
心中所有的问题都没有问出来,已经问不出来了,也不想问了。如今所有事情都让她觉得心酸,心痛。恒已经成了她的侄子,这世上有这么讽刺的事情嘛?上一辈的恩怨,为什么就要这辈子的人来承受?这样的后果,他们又是如何能够承受得起的?
“孩子,我还能要吗?”巩莹喃喃低语,似乎对自己说着的话,似乎在问自己。
这个孩子是乱伦的结果,若是将她带到这个世界上来,受到的伤害会更加大,她是孩子的妈妈,不应该将她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既然没有能力给她幸福,就不应该生下她。
祈贺害怕了,害怕她会做傻事,“小莹,你别多想,也不用害怕,你和小恒不是亲人,没有血缘关系的。所以,孩子是无辜的。一切都是我们这辈人的错,不应该让你们来承担这一份痛。爸爸很抱歉,可是,孩子,我们都希望你会好好的,爸爸爱你,你妈也爱你。”
巩莹再次放声大哭,却是伸手,趴到祈贺的身上,放声大哭了起来。心底的委屈宣泄而出,心底的害怕也倾口而出。
祈贺只得伸手,拍拍她的肩膀,任由她哭,任由她发泄。
许久,巩莹才停住哭声,声音有些沙哑地问道,“你是恒的小叔,我是你的女儿,怎么会没有血缘关系呢?”
如今这事最重要的问题,离开心爱的男人,她觉得心痛的要死。但是,若是他们之间的爱情是乱伦的,那么,他们两人都会被世人指责,被世人嘲笑。
祈贺叹息一声,便将事情的真相道来,“我不是祁家的孩子,我是我妈和别的男人生下的孩子,但是,我爸不知道。我一出生,我妈就去世了,我是在祁家长大,直到有一天我收到了消息,我才知道原来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所以,在我二十岁的时候,我就离开了祁家,去寻找我的亲生父亲。而后来,就没有再回到祁家去。
孩子,上一辈人的恩怨,让你们来承受,是我们的错。但是,你要相信爸爸,爸爸是爱你的。”
巩莹摇头,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是你一样是恒的小叔。”
祈贺长叹一声,“当年我妈看上的人并不是我爸,可是不知道最后因为什么原因,嫁给了我爸,嫁给他的时候就已经怀上了孩子。所以,一直以来,我都是由大妈也就是我大哥的妈妈抚养长大的。”
“可是,你为什么一走就是那么多年?你就没想着回来看看他们吗?我们当初也是在K市,为什么你会跑到A市去?为什么要远离我们呢?”巩莹的小手,紧紧地抓住被单,不确定自己还会听到什么惊心动魄的事情。她害怕,其实她的胆子很小的,承受能力不强,所以,会害怕。
祈贺摇摇头,“有些事情,现在没有办法解释。只是我可以肯定的是,爸爸应该知道我不是他亲生的,所以才会放任我去找人,而当初我之所以接到那个消息,就说明了,有人早就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世,额可是祁家的人不知打而已。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那个人,可是至今还没有什么消息。如果能够找出那个人,我想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的。”
“那,你爸爸,就是我外公,现在怎么样了?”巩莹的声音亦是带上了颤抖。
祈贺的眼眶红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露出了帅气的笑,将泪水逼了回去。“已经去世了。”
巩莹萧然地流了泪,最后,伸手擦干泪水。上一代的恩怨,让他们来承受后果,确实不应该。但是,现在她的心放下来了,只要不是乱伦,只要她和恒之间的关系是正常的,那么,一切都会过去的。
“孩子,很抱歉,让你辛苦了,放心吧,爸爸以后会好好照顾你的。”
巩莹含着泪,点点头,“爸。”
这一声呼喊,让祈贺的泪水掉了下来,能够听到这一生呼喊,不容易,“哎。”浑厚的声音,带着颤抖。
许久,巩莹才说,“爸,我想见恒。”
祈贺笑了,站起身,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点点头,“好,好,好,我出去叫他进来。”
巩莹点点头,身体往后靠,垫着枕头看着走出去的祈贺,心,一下子平静了下来。
祈天恒进来的时候,看到红着双眼的女子,眉头紧紧地纠结在一起。疾步上前来,坐到床边,大手将她那白皙的小手紧紧地握住,没有说话,就那样看着她。
巩莹却笑了,双眸亮晶晶的看着他,最后撅起红菱般的小嘴,“我想你了。”
祈天恒的眉头陡的松开了,俊脸上也浮现出笑容,伸手将她抱住,头搁在她那消瘦的肩膀上,“我也想你了,时时刻刻都在想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