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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颜连忙上前封住她的几处大穴,从腰间拿出一把利刃道:“有点疼,你忍着点。”
说完,她手间使力,将刀口贴着路子歌的掌心划了一道口子,一股褐色的血液从他掌心往外落,路子歌不敢置信道:“这么毒的草,光是碰一下,就能透过皮肤把毒素渗到血液里。”
景颜见毒血流尽,方才从包袱里拿些金创药为他敷上,待忙活完一切,才解释道:“我小时候吃过它的亏,所以明白这草药的毒性。我师傅跟我说过,这世间奇草,唯云城最多,起初还一直不相信,如今一路走来,见这山上长得全是些毒性极强的药草,这才信了他老人家的话。”
她小时候被猛虎抓伤时,那老虎的爪子上被人涂了紫茑草,加之脸上的伤口被撕裂,所以毒素才会渗进肌肤内。连药术高超如羽衣,也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方才医好她脸上的疤痕。
两人正谈着,玄音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显得十分不安,“先生,景彦你们快来帮忙!”
景颜回过头,只见玄音的马上横躺了一个人,那人的衣服破败不堪,裸露在外的手臂脚踝处尽是流着黑血的伤口。
玄音待马靠近两人,将那人抱下马来,朝两人道:“景彦,你快替他看看,我在云城边界看到好多跟他一样的病人,都死得差不多了,就剩他还留着口气。”
、云城遇险'二'
云城遇险'二'
景颜先是将那人平放在草地上,接着开始把脉,那人脉像极虚,显然是强吊着一口气硬撑着的。
景颜先是喂他服下一颗药丸续命,又喂他喝了些清水,待他稍稍缓过气来,才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
那人缓了口气,先是感激地向景颜表达谢意,声音虚弱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在下姓云名皓宇,是安国云城人。三个月前云城开始出现一种叫怪黑病的温疫,得了病的人,身体会出现溃烂的伤口,而且会不停地留黑血,大夫说这病会传染,一时找不着药救治,云城高官们怕皇上知道疫情动怒,始终欺上瞒下,掩而不报。在云城,但凡得了怪黑病的,都会被扔到城外,自生自灭。”
说到最后,他止不住苍凉的落下泪来,“我得了病后被扔到城外难民营,谁知他们怕我娘子被我传染,竟将她也扔到城外。我娘子原本好好的一个人,待在难民营里数月,也沾上了这怪病,公子,我求求你救救她,她腹部还有个数月大的孩子……”
话未说完,云皓宇的呼吸已经开始紊乱,景颜强封住他的穴道,安抚道:“先不要说话,保持平静地呼吸,我先替你把毒血滤出来。”
她从马袋里拿出银针,向路子歌道:“我待会用银针把他的血管先封住,你用内力试试,能不能把堆积在腹部的淤毒先散掉一些。”
路子歌点了点头,“我试试。”
“玄音,你再去附近的湖泊接些水来,稍候要为他清理伤口。”
玄音应了声好,拿着所有的水袋驾马而去。
因为伤口溃烂,加上这人数月都未曾正常饮食,瘦得皮包骨头,景颜费了好大力才找准穴位,为他治疗。
待扎完所有穴位后,她向路子歌示意道:“可以开始了,记得刚开始的时候内力要强,这毒血压在他肺腑之中已有数月,恐怕已经融到血脉中,内力不够强的话,毒血会清不干净。”
路子歌闻言提息施力,调动全身三成内力朝云皓宇施力。
约莫半个时辰的功夫,扎针的穴位开始流出鲜红的血液,景颜不由一喜,欣慰道:“太好了,看来这病还有得治。”
、云城遇险'三'
云城遇险'三'
玄音也正巧赶回,将灌满水的五个水袋交到景颜手里,继而和路子歌合力帮云皓宇的外衫脱下来,想为他清理伤口。
景颜见状,忙将身子背了过去,声音也颤颤地,“玄……玄音你们先忙活着,我去河岸边将银针清洗清洗。”
玄音一边小心翼翼地为云皓宇上药,一边递了个水袋给她,顺便念叨了几句:“我就知道你爱干净要清理,所以特意多为你接了一袋子水,离这最近的河也得走上一段路,也省得你再跑这么远。”
景颜当然不能明说她是因为不方便看着两个大男人给一另一个大男人宽衣解带的画面,所以才找说词离开。
于是只得讪讪地接过他递来的水袋,道过谢后,慌忙找了个能遮掩的岩石,躲在一边清理起自个的银针。
正细心清理时,玄音却走了过来,景颜抬头,正巧看到他 赤 裸在外的胸膛,忙捂住双眼,声音里满是惊吓,“臭玄音,你没事干吗不穿衣裳!”
玄音睁着一双大眼显得格外无辜,“云皓宇的衣裳都烂成那样了,又脏又旧的,先生让我把衣服先借给他。马都拴在这边,我当然要过来拿衣服穿上。”他自说自话走到马边上,开始解包袱,又想起景颜的失常,呐呐道:“再说了,咱们都是大男人,我打个赤膊,你有必要羞成这样么,跟个娘们似的。”
那一声娘们让景颜差点呛着,咳了两声,她稳了稳有些酸麻的小腿,用力跺了两脚,声音也刻意伪装成纯爷们,强作镇定的望了眼玄音秀色可餐的好身材,不屑道:“就你这细胳膊细腿的,送我我都不想看呢!”
说罢,哼了一声,迈着外八步走了。
徒留下玄音一人摸不着头脑,望了眼自己健硕的身材,自言自语道:“我身材好不好,关他什么事。”
景颜的脸早已红了一片,这个玄音,真不知道该说他蠢还是单纯。
待清理完手上的银针,她便开始着手配治解药。
羽衣曾说过,世间病理皆相似,只要是毒,便一定会有制服它的克星。
怪黑病传染性极强,只要伤口感染,便很容易通过肌肤的碰触传染,有些类似于天花的症状,但又比天花残忍的多。
在艉湖山时她便整日拿山上的毒蛇试药,先前配制解药最快也需数月,但到了最后,配制出一副药理完全的解药,半日足矣。
经过大半日的熬制试药,她终于配出一贴能够强效抵制病情的解药。
这样上下忙活好一阵子,几人不敢贸贸然赶路,先将云皓宇安顿在山角附近的一间破庙中,路子歌又让玄音留下照看,才带着景颜前往云城。
两人赶到云城边时已经是黄昏,只见沿道皆是得了怪黑病的病人,尸体成山般地堆在荒山遍野中,哀鸿一片,惨不忍赌。
景颜走到一半,望着这犹如人间炼狱的惨状,不禁暗咬牙关,眼眶中已是湿润一片。
“路子歌,”她沉声叫住他,一字一句道:“去楚国之前,我们好好教训教训这些草菅人命的贱官如何?”
路子歌闻言顿住脚步,有片刻的迟疑。
若是平日,他肯定二话没说便应下声来。可是如今,上官燕黎给他的任务是护景颜去楚国,他不愿多生枝节。
明*绪万千,落在嘴边,却成了一个简单的,“好。”
、云城遇险'四'
云城遇险'四'
景颜将背在身后的药草取下,向路子歌道:“我已经根据云皓宇的病理配出了解药,但若想完全清除病状,还需要长时间的医治和休养。”
路子歌很快明白她话中深意,单是靠草药医治,只能祛毒,如果这些病患不进行疗养,也是白搭。
他望了眼道路两旁的尸体和病患道:“虽然日程很紧,但抽出些时间办事,还是绰绰有余的。”
景颜找了个高处站上去,从袖间掏出面纱覆上,又扔给路子歌一个,让他系上,方才朗声道:“诸位,我们是路过此地的大夫,手中有治疗怪黑病的解药。请在场各位四肢尚能正常活动的人前来帮忙熬制解药。”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骚乱,景颜见状沉声道:“请身强力壮的男人先上来帮忙煮药,老人女人及孩子优先服药,若有人不遵守,莫说服药,我定让他当场毙命!”
人群中的喧闹声稍稍平息,一位症状稍轻的黑衣男人率先上前,接过景颜手里的草药,默默不言的放在空地处一个平日里熬粥的大锅里煮,显然这个男人在这些病患中是有些地位的,因为其它几个先前还抱有质疑的男人也开始加入了熬药的行列。
两大包的草药,分了四个大铁锅熬制,很快空中便弥漫着浓烈的草药味。
景颜向那黑衣男子投以感激的目光,随后从坡上下来,开始扫视在场的人数,她及路子歌合力将老人及妇女挑了出来,再安顿好孩子及有孕在身的女人。
不过片刻,药汁已经熬成,
在这块空地中残活下来的尚有四十七人,其中老人妇女孩子占了十个。
她安排好众人服药,走到路子歌身皱眉不语,路子歌见状打破沉默,“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吧,先染病的都是年轻力壮的男人,之后再由于接触或其它原因传染给了老人孩子。”
景颜点了点头,分析道:“确实,按理说应该是免疫能力较弱身体素质较差的老人孩子先染病,可是这里的患者包括云皓宇在内,几乎都是男人先染上这怪病的。你不觉得这其中十分蹊跷么?”
“当然觉得奇怪,只是不晓得原因何在罢了。”
路子歌话音刚落,却又想起景颜是药王的徒弟,通晓医理及蛊术,她应该知道这其中的玄机。转身果然在她脸上看到一丝阴霾不已的忧色,小心翼翼试问她,“难道,你知道原因?”
她点了点头,语气沉重不已,说出了让人闻风丧胆的三个字,“炼金术。”
、云城遇险'五'
云城遇险'五'
路子歌想起江湖上甚传的“炼金术”传说,又望了眼前尸横遍野的景象,喃喃道:“听说要拿上千人的血祭祀,难道……”
景颜接过他的话,“没错,这里的病患只是冰山一角,估计这云城里,还藏着上千条将死之人。”
直到晚上,所有的患者才服用完第一疗程的药汁。景颜疲惫不堪的继续配制新的草药,并将药量配制方法告诉给那个领头的黑衣男人。
在之后交流中,景颜得知那黑衣男人名叫云诠,今年才二十出头,和云皓宇都只是寻常百姓,有一日城中官兵突然破门而入,强行将他带了出去,出了门才发现满大街都是像他这样的壮年,被三三两两的官兵架着赶到牢中。
因为人多,城中的监狱不够用,因此他及云皓宇都被关押在新搭建的简陋牢笼中。
大都是木头临时搭建的,刮风下雨苦不堪言。
被关押了约莫三天,有些穿着白袍子的人拿着刀碗进来,挨个从壮年身上取血。那些穿白袍的人显然是受过训练,只在他们的臂口,腕口,踝口,切下一道极细小的伤口,血液便会源源不绝的流出来。
取完血后,也没有人为伤口包扎清理,加上牢狱中的环境十分恶劣,没过多久,便开始有人的伤口溃烂流脓。
直到云皓宇的血液开始变成褐色发黑,有郎中说这是怪疾,医不了,上头的高官生怕疫情传染,便将云皓宇扔出了云城,让他自生自灭。
很快,怪黑病在牢中传染开来,不少伤口溃烂的犯人都得了这种怪病,官员们只得将得病的患者扔出城外,再继续从附近的城里抓壮年关进来取血。
每月初,都会有人过来取血,死去的人越来越多。
甚至开始有人想染上怪黑病,因为这样至少可以离开这个地狱般的鬼地方。
云铨是便是自愿染上怪黑病的病人之一。
“总归能有自由,反正都要死的。”云铨的身体稍稍恢复了一些,话至最后,叹了口气道:“安国如此,终究要亡啊。”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从他这样一个将死之人嘴中说出,不禁让人唏嘘不已。
路子歌强压住内心的愤懑,耐心道:“就云先生所言,可知这件事,幕后操控的黑手,究竟是谁?”
云铨摇了摇头,“除了知道云城几个高官参与其中,其它的事,我等一概不知。”说罢,躬身向景颜及路子歌愤愤道:“多谢二位侠士相救,待大家身体稍好些,我就会安排他们迁徙到楚国。安国如今乌烟瘴气,民不聊生,安王却只知秽乱后宫花天酒地,丝毫不顾我们这些子民死活,这样的国家,不待也罢。”
景颜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上官燕黎日理万机批阅奏折的模样,不由脱口而出道:“其实皇上并非昏君,亦会忧国忧民,只是天高皇帝远,怪只怪这云城官员一手遮天。”
“罢了,罢了。”云铨摇头打断她的话,“我们不过是想太平生活罢了……”
说完这句,迈着一瘸一拐的腿,默默走远了。
景颜望着他的背景,刚想说话,却被路子歌拉住,“别劝了,他们现在受这样的苦难,任何话都安慰不了的。唯一能做的,便是调查清楚这件事,慕后主谋,究竟是哪个混蛋!”
景颜没有接话,因为冥冥中,她似乎能够猜测到这件事的慕后黑手是谁。
就算他不是慕后黑手,这件事也肯定与他脱不了干系。
这个人,便是左相,慕容连城!
、一鸣惊人'一'
一鸣惊人'一'
接连忙活了一整晚,隔日清晨,景颜与路子哥和玄音特意乔装打扮了一番,又将云皓宇及其妻儿带到云铨面前,让他帮忙好生照料,待交待完一切,方才策马进城。
云城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