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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天下:妃子谋-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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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有其事地问向玄音,“小白,以后叫你丧失好不好?”
玄音恶狠狠地咬牙瞪了景颜一眼,嘟着一张漂亮的嘴唇幽怨地望着水洛,“洛,你要是敢叫我丧失,我现在就掐死这个女人。”
景颜被他气得不轻,回了一句,“你掐死我之前信不信我先把你给毒死了。”
“你们俩能不能别动不动就吵得山崩地裂的。”水洛一听他们俩吵架就头疼,“从安国启程至今,但凡有闲暇便开始斗嘴。真不晓得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有什么好争的。”
景颜及玄音仍吵得不可开交,听水洛这样说,纷纷转头望着她,异口同声道:“这怎么可能是小事,他要掐死我耶!……她要毒死我唉!”
末了,两人咬牙切齿地对望一眼,又齐齐跑向水洛身边,一人握着一边的手,“洛,你帮谁!……”
水洛揉了揉头痛欲裂的脑袋,无助道,“你们俩爱死爱活我管不了,别把我拉下水。”
直到耳边传来敲门声,景颜看到路子歌犹如看到大救星,忙上前拽住他的胳膊,“子歌,你快来快来,小白又欺负我……”
“先生她恶人先告状,明明是她先鼓捣洛给我改名字,说以后让洛叫我丧失,先生你说这是人取的名字么。”
玄音也丝毫不愿退让,电光火石之间,宽阔的屋内剑拔弩张。
路子歌四两拨千金,柔声笑道:“小白,王伯买了好些冰糖葫芦,一直找你去吃来着,你若再不去,就要让院子里的孩子们抢光了。”
玄音的嘴巴在听到冰糖葫芦这四个字时,很没志气的咽了咽口水,却奈于面子上挂不住,恨恨地盯着景颜道:“洛,下回不许你跟她玩,这个女人坏得很。”
说罢,便想拉着水洛离开。
景颜哪肯做罢,一把又不洛拽了回来,瞪着玄音道:“你说什么?我是坏女人?”她深吸口气,强行将想要一把掐死他的冲动咽回肚子里,继而向水洛道:“洛,说吧,这男人和我你到底要哪个?”
言下之意便是;今个夜里,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水洛朝两人各望了一眼,随后哭丧着脸向路子歌求助,“先生,你若再不救我,我估计今晚得死在这了。”
路子歌噗嗤笑出声,搂过景颜的腰笑道,“他不过是个孩子,你与他这般计较做什么。”
景颜敏感地察觉到路子歌的动作,不解地望向他轻轻环住她腰际的手,明白他在提醒她见好就收,正好她也已玩得尽兴,也不再与玄音折腾,笑道:“罢了,罢了,今个先饶了你。下回若再敢说我是坏女人,看我怎么教训你……”
说罢,不等玄音还想再反击,拉着路子歌的手一阵小跑逃离了房间。直到跑到后庭院,两人才终于停了下来。景颜粗喘着气,不禁感慨万千道:“哎,惹得我都想失忆了。这样活着多好,过往的一切全部都是空白一片。”
路子歌仍未松开她的手,感觉着她温热的手心,柔软细腻的肌肤,竟让他一阵心悸。
“我看你这些日子跟他玩得都快疯了,明知他不懂事,偏偏还嘴坏气他。”路子歌拉她走到后院的长廊坐下,“失了记忆,忘记过去的伤痛固然是好,可是连那些让人珍惜的回忆却也找不回来了,统统丢了。”
景颜不再说话,怔怔地望着路子歌,继而从袖口拿出那条丝绢来,轻声问道:“这条丝绢,你从哪得到的?”
是用云纱织成的丝绢,细滑如水,绸缎地末端紧紧牵在她手中,风扬过掀起丝绢如鱼般轻摇,馥郁的清香在空气中蔓延开来,他不想瞒她,启唇坦诚相告,“是从燕黎那拿的。”
心莫名地抽紧。
不过离开几日时光,却……
已然滋生出千回百转的想念,每每闭上双眼,梦中就全是他的影子。年少时光的清俊无双,再次相遇时他深邃幽暗的眸光。那些断断续续地回忆好似一副画得精致的水墨画,一幅接着一幅,延续至无止无休的未来,似没有尽头。
她忽地岔开话题道,想起如今的局势,忧虑道:“他还不知道父亲已经被救离了天牢,亦不知道那日在刑场行刑的人不是我爹。若想在楚国长此以往居住下去,又不让他在楚国的探子嗅到些什么,我们必须得找个强有力的靠山来保护我爹。”
燕黎凝眉浅思,“你是说,如今的楚王,薛蒙?”
她点头,如今在楚国他们无权无势,唯有薛蒙有些交情。薛蒙本就和父亲是旧识,加上她先前助他登上王位,他没道理见死不救。
又想起许公公来,那是个极度危险的棋子。上官燕黎将他埋在楚国,无论是对薛蒙亦或是对她,都是致命的。
她必须使计,支开许公公。
年迈归乡,或许是个不错的借口。
当初她离宫前,口口声声跟上官燕黎说;父亲的仇,凌氏的仇,子歌和玄音的仇,她统统会报的。
她的本意,是想以此掩饰父亲被救,麻痹上官燕黎的警惕与戒备。如今路子歌伤病将愈,玄音虽伤到头部失忆,身体却并无大碍,且有水洛在旁照顾,应无大事。
如今想来,其实他并不欠她。
可是为何,却仍无法轻易忘记他。哪怕是带着恨意记得他,她亦愿意。
至少,有借口让她可以不由自主地想起他。
正这般胡乱想着,路子歌的手忽然伸了过来,她错愕不已,下意识地便想后退。路子歌感觉到她的躲避,嘴角凝起一抹苦涩的笑意,从她肩膀上捻起一片落叶,微风拂过,将那片已然黯淡枯黄的落叶吹落在地。
月光被风吹散,柔光似水。
景颜稳了稳自己略显混乱的思绪,随后道:“对了子歌,师傅明明认得你,为什么不认识玄音?我分明记得曾经看到过师傅救治掉到芙蓉阁浴池的玄音,师傅记忆超群,没道理不记得他的。”
路子歌嘴角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来,“我也一直在想这件事,当年我送玄音到艉湖山的时候,还特意和羽衣提过,说他是我最好的朋友玄音。他没道理不记得的……”
“即是如此……”景颜忽然不敢再往下深想。
若师傅明知受伤之人是玄音,却迟迟不曾告诉水洛,或飞鸽传信至宫里通报她。这其中的隐情,究竟会是什么。
“我想羽衣不说,自是有他的理由的。”路子歌望着渐深的夜色,提醒她道,“很晚了,你不回房睡会么?”
景颜摇了摇头,睡了一天了,她早无睡意。况且一旦闭眼,梦见的肯定又是他。她想让自己放空一段时间,歇息片刻不去想他。
路子歌也不再说话,坐在一旁与她默默赏月。
不觉间,有绵雪飘飞起来。
漆黑的幕布之下,白雪如蝶,飞舞旋转。景颜伸出手,轻轻接住一片菱形的雪片。晶亮透薄的雪花,落进她掌心,感触到温热的力量,很快消融成为水滴。
她满带笑意地望着手中的雪花,却不知坐在她身侧的路子歌,正深深地望着她。那眼中,藏满不为旁人所知的无奈及心酸。
想到她曾经躺在他怀中,与他耳鬓厮缠,与他低喃浅语。
他的眸中透着一丝悲凉,思绪飘扬如雪。
景颜,我知道你并不爱我。亦明白,你此生或许都无法再爱上除却燕黎以外的人。我不奢求你对我怎样,也从未气过你对我好只是为了利用我。
景薇曾告诉我,等有朝一日,我爱上了一个人,我便会知道,这世上真有一种爱叫做不求回报。爱你虽让我寂寞,却抵不过望见你微笑时的快乐。
我只是不知道下生是否还会遇见你,所以竭尽全力地待你好,将我最好的给你,将我能给你的统统给你,只要你想要,只要我有。
他收回视线,看她渐渐疲惫地阖上双眼,脑袋开始东倒西歪,他浅笑着将她轻轻抱在怀中,缓缓地抱着她走回房间。
她睡得香甜,眉宇皆舒展开来,似梦见了她思念许久的人,嘴角挽起一抹浅笑。
如此就好。
你若安好,我便无憾。
梅花在那一夜吐露花苞,一寸寸染红了原本枯萧单调的梅树。隔日一早景颜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厚重的锦被。
她起身,推开窗,只见天地皆银妆素裹一片。
雪积在梅树间,却撑不住那丝或黄或粉的清雅之美。梅香扑面而来,她忍不住用力去嗅,香味四溢,沁人怡神。


往事如烟,梦已醒
她睡得香甜,眉宇皆舒展开来,似梦见了她思念许久的人,嘴角挽起一抹浅笑。
如此就好。
你若安好,我便无憾。
梅花在那一夜吐露花苞,一寸寸染红了原本枯萧单调的梅树。隔日一早景颜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厚重的锦被。
她起身,推开窗,只见天地皆银妆素裹一片。
雪积在梅树间,却撑不住那丝或黄或粉的清雅之美。梅香扑面而来,她忍不住用力去嗅,香味四溢,沁人怡神。
…………………………………………《妃子谋》…………………………………………
安国,冬
“皇上,今个天气难得晴好。臣妾陪您去御花园走走吧,梅林的梅花都开了,美得跟画似的。”慕容华裳走至上官燕黎身侧,为他倒了杯热茶,眼睛忐忑不安的观察着他的神色。
一月有余,他日日待在书房忙于公务,她知道若继续在倚芙殿苦等,绝等不到他。虽然一直劝慰自己,那都是她的猜测,但上官燕黎对她的心思愈发淡薄了,这是事实。
就连宫里的宫女嬷嬷都在私底下甚传,说皇上对她生了腻,再不愿搭理她。传言甚嚣尘上,使得慕容华裳心神不宁。除却暗中赐死那些胡言乱语说道是非的奴才,她别无他法。酷刑只能使得人言生畏,却无法阻止流言的漫天纷飞。
她慕容华裳的地位不可能被人撼动,任何人都不可以。
上官燕黎执笔的手仍未停下,眼也未抬,声音中没有一丝温度:“朕还有些事未处理,稍候军机大臣前来议政,你先下去吧。”
“皇上!”慕容华裳面上露出一丝愠怒之色,嘟着嘴道,“臣妾不走……臣妾想陪陪你……”
说罢,竟倚势半坐在上官燕黎怀中,指尖撩拨着他的脸颊,双唇缓缓贴近,若即若离地在上官燕黎的唇角游移,“皇上这么久没来倚芙殿,臣妾想皇上想得厉害。”
一双伶俐的小手探进上官燕黎的衣襟,触摸到他温热的肌肤。
“皇上,你可想臣妾?”她主动献吻,欺上他的唇,却感受不到他如往日的热情回吻,而是淡漠冰凉的任她胡作非为。
不怪罪她的放肆轻佻,却也没有一丝回应。
她已经不惜牺牲声誉来**他,他却如此冷漠麻木。慕容华裳心下生恨,强忍着屈辱继续用力吻他。她就不信,她这样天姿妖娆的美人这般挑弄,他竟会没有一丝感觉。
“够了。”依旧是不冷不淡的声音,他不着痕迹的扯开她的手,将她从自己的腿上推开,提笔,继续埋头批阅奏折。
似方才发生的,不过是她一人丑角般的唱着独角戏。
声音冰冷的,好似窗外飞雪,又或之,比起积在湖面的厚冰,还要冷峭三分。
“华裳。”他将最后一个字书写完,终于抬起头望了她一眼,一字一句道:“你的所作所为,朕不是不知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朕不想让右相难堪,因此三番五次对你让步。朕不责罚你,并非纵容你,也不代表朕认同你的作法。这番话你好生体会,自己好自为之,朕不愿再听到些不堪入耳的流言蜚语传入朕的耳中。”
“臣妾知道了。”慕容华裳脸上已经挂不住,强撑着得体的仪容,勉强站稳,从书房缓缓退了出来。
在殿外候着的李嬷嬷见她面色不善,忙迎了上来,想宽慰几句,谁知却听华裳低声道,“去问方太医要蛇溪香,尽快拿给本宫。”
李嬷嬷怔了怔,小心翼翼地劝解道,“娘娘,蛇溪香乃宫中禁品,娘娘三思……”
慕容华裳眼神冷洌地扫了她一眼,“本宫做事,哪轮得到你这狗奴才多嘴,还不快去!”
李嬷嬷跟了慕容华裳已有十多年,自她在右相府中时,便是她的奶妈,后来华裳嫁入宫中,便随着陪嫁进了宫里。她始终将华裳当作自己的半个女儿,如今不禁感慨,曾经那个单纯心性的丫头早已不知所踪。
如今的华裳,更似一头嗜血如珍的猛兽。
…………………………………………《妃子谋》……………………………………………
待慕容华裳离开,上官燕黎抬起手背,用力擦拭干净她方才留下的脂粉气息。
一股嫌恶之情油然而生。
起身,他踱步至殿外,于德迎了上来,小声道:“皇上,是否饿了,老奴这就派人去御膳房端些糕点来。”
他摇头,继续朝外走去,连件裘袍都未披身,“朕出去走走,不必跟着。”
于德还想说些什么,再抬首,他的步伐已然走远。
自颜妃离宫,已有数月时间。这一月,他再未曾见到上官燕黎露出笑意。
连话都甚少,那样寡言少语,眼神中从未有过一丝温暖的光来。
于德默默叹了口气,望着上官燕黎那抹孤独的背影愈行愈远,明黄色的长袍,隐于无边的雪白中消失不见。
深冬腊月,将整座皇城都披上了一层银白的外衣。大地万物皆静静地埋在深厚的土壤中长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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