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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他紧紧拥在怀里,闻着她熟悉的味道,然后在他耳边轻喃,“若再不回来,我便走了……”
“我知你不会走的。”他回拥着她,嗅着她身上清幽甜美的香味。
那该是多么惬意逍遥的日子。
直到,他应邀举办皇宴,让凌颇夫妇来府上做客,顺便讨论宴会上的细节及布置。晚宴时分,两人太久未见,因而有说不完的话。坐在花园中,微风吹拂,夜色正浓,酒喝了一罐又一罐,任是再好的酒量,也经不住酒精的来回醍醐。薛骛先朦朦昏睡过去,凌颇叫来家仆将他送回卧房,家仆称主子若喝醉了,为了不打搅夫人,一般都会睡在南厅的客房中。
因而他便帮衬着家仆将他送到南厅的客房,待安妥好一切,便要离开。家仆本想送他,他却担心薛骛夜里头酒醉难眠,便推脱开来,让家仆好生伺候薛骛,独自一人跌跌撞撞地摸索着往客房走去。
谁知,夜色太暗,他竟走错了方向。
他摸索着木门轻轻敲了几声,有人迎了出来替他开门。他眼中皆是迷乱,望不清眼前的女子,只是觉得她身上的香味格外宜然舒悦。
他将她揽在怀里,酒兴正浓,便深深吻了下去。起初,他确实以为那人是文馨。但很快便觉察出怀中女子的反抗不似在撒娇推脱,待细细望去,见怀中的女子竟是薛骛的妻子云烟若时,他的酒顿时醒了大半。
怔了半晌,望着那张楚楚可怜不时后退的脸颊,他一时竟抵挡不住自己的欲望,那个令他心动难止的在皇宴上美绝的舞姬,那个他本想娶的女人。
最后,却成了自己最好兄弟的妻子。新婚之夜那日,他还要替薛骛挡酒遮驾,强颜欢笑,将他送进洞房。
他干脆闭上双眼,佯装酒醉未醒,将她压倒在身下……
隔日一早,云清雾静。凌颇宿醉初醒,头痛欲裂,床边已经没了人。凌乱的锦被却昭示着他昨夜的所作所为……
薛骛醉得极深,因此直到隔天夜里方才醒来。凌颇和文馨已经告辞离开,他进到卧房去找烟若,却发现门锁紧闭,他敲得手都震疼,她却死活不肯开门。
他情急之下一把将锁劈开,进到房内,却见她披头散发地坐在角落,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只穿了件白色的长袍,不知一个人躲在那里多久。
他想靠近她,她警觉的将身侧的花瓶推倒在地,半人高的美人揽枝红泥瓶,啪地一声倒在地上,碎成无数块瓷片,惊得他再不敢向前一步。
那日之后,烟若变得神智难清,终日将自己紧紧锁在房内,饭不食语不详。但凡有生人靠近,便会惊起她的恐惧。
他用尽所有方法,都无法让她恢复正常。半月后,他必须赶赴京都为先皇祝寿。临行前,他嘱咐好家丁,好生照料她。
这一别,便是一月之久。
只是待他回到府上,烟若却依旧是疯疯癫癫的模样,原先清明的眸子里,再没有一丝神采,那般无神,那般空洞。
他心疼,却又无可奈何。那之后,番蛮入侵西南,先皇派他上前线任命副将,与凌颇一同冲锋陷阵。战役打了整整十月之久,那十个月里,他们依旧称兄道弟,每日在战场厮杀,共同在风月无边的漠场和衣而眠。
待战事结束,他回到西云山,看到的,仍是躺在暗房中胡言乱语的女人。美貌依然,却早已失了灵魂。
只是她的怀里,却抱着一个躺在襁褓中的女婴。
他不敢置信的问管家这是怎么回事,得到的答案,却令他哭笑不得。
管家说,“这是夫人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是两个月前出世的。”
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两个月前出世的。
时间无论如何推算,都无法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孩子不是他的。
绝不是他的。
他不由想起那日凌颇走后,烟若便开始患上失语症,精神亦出现错乱。他轻而易举的,便推断出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
愤怒?
不,愤怒已经不足以表达他此时心中复杂的情绪。
他本想向先皇讨回公道,让先皇下令讨伐凌颇的罪刑,谁知先皇根本不予理睬,权当此事未曾发生过,让他宽宏大度,原谅凌颇。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便不了了之。
他愤恨甩袖离宫,回到府上,看到的却是烟若抱着襁褓中的婴孩唱着梦曲的景象。他的女人,怀中抱着和另一个男人生的孩子。这让薛鹜备受屈辱,可是他又能怎样,总不能亲手杀了自己最爱的女人。他再狠心,也舍不得杀了烟若。
因此,他决定杀了那个孩子。
他端着毒药,一步步靠近,走向那个孩子,谁知烟若似察觉到了什么,紧紧将孩子抱在怀里。任他如此哄骗,都不肯将孩子交出来。
“烟若,听话……孩子饿了,该吃东西了……”他依旧耐着性子循循善诱,谁知烟若忽然间主动靠向他,一整年不曾开口说话的女子,说的最后一句话竟是,“羽衣,来生我们再做夫妻。求求你,好好照顾这个孩子……”
说罢,夺过他手中的毒药,一口饮尽。
死时,无痛无伤,只是指尖,一生一世,都透着一股幽然碧蓝的色泽。
他将她抱在怀中,看着他最爱的女人死在自己调制的毒药之下,却无能为力。那是无药可解的毒,他本意是想杀了那个孩子,最后却……
害得自己最爱的女人命丧黄泉。
后来他辗转将景颜托人送进凌府,让凌颇亲自抚养。
他在等,等一个恰如其分的时机,能够让凌颇满门不幸,能够让那个孩子,为她父亲犯下的罪刑背负一生的愧疚。
他要让所有欠他的人,把那些债一笔一笔统统还给他。
天等烟雨,我等你
他将她抱在怀中,看着他最爱的女人死在自己调制的毒药之下,却无能为力。那是无药可解的毒,他本意是想杀了那个孩子,最后却……
害得自己最爱的女人命丧黄泉。
后来他辗转将景颜托人送进凌府,让凌颇亲自抚养。
他在等,等一个恰如其分的时机,能够让凌颇满门不幸,能够让那个孩子,为她父亲犯下的罪刑背负一生的愧疚。
他要让所有欠他的人,把那些债一笔一笔统统还给他。
………………………………………………《妃子谋》……………………………………
收回思绪,薛骛转身打算离开,谁知鼻尖忽然飘来一股奇香。
那香味令他思绪忽然间朦胧起来,他伸手挥袖,试图将眼前的香味挥散开来,却终是徒劳。那奇香愈发浓郁地袭向他的鼻尖心头,待他想使出内力去抵抗时,已然吸食了大量香味到肺中。
“羽衣……”
幽泉石径处,有一盈然握瑜的女子翩然向他走来。声若婉莺,天籁如缔。
那声音,与他记忆中的女子明明相差甚远,却仍惹得他,心脏似跳出了胸口。
转过身,那抹身影终是渐渐近,直到走到他身前。她扬唇,勾起一抹动人心魄的笑意,“你等了我很久吧?”
身形,蓦地怔住。
薛骛强忍住心口的冲动,颤抖的伸出手,想去抚摸眼前的女子。
“烟若?……”连音节都说不全的喊着她的名字,仿佛用尽了一生的力气,“是你么?”
她的眸光微转,敛下一池银涟般的光痕,覆上他冰凉的手背,轻声笑语,“怎么,连我都不认得了么。”
他的指尖抚上她缨红的双唇,还有那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颊,“你真的回来了……”
“羽衣。”女子将头轻轻倚在他的肩膀,“饶了那个孩子吧,她是你的亲生骨肉。我此次来,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件事。”
薛骛此时头晕目眩,他无法辨别清眼前的景象是虚幻亦或是真实,他想证实自己身处的不是幻境。因而他开口问她,“烟若,还记得我们第一次遇见,是在哪么?”
女子巧笑倩兮,给了他梦寐以求的答案,“烟雨洛阳,蝶舞飞花。你在暗巷中救下我,让我感激一生。”
是烟若,确实是她没错。
世间所有人都知云烟若是云城西村人,以为他与她的第一次相见,是在先皇的寿宴之上。
唯独他和她知道,他们第一次遇见的地方,在春雨绵绵柳细如梢的江南。
“羽衣,我所剩时间不多。不要再为了我做傻事,好么?”她目光灼灼地望着他,眼语间皆是哀求,“与你相爱,是世间幸事。但若你因爱我,使得世间不幸。我要那样的爱,又有何用。”
薛骛却只是沉沉地叹息,似心间积压了几十年的痛楚无人知晓,“我又何尝想要耗费一生,去布一个没有结果的局。我不过是因为……太寂寞了。这世上的人皆负了我,既然他们待我不仁,我为何要对他们有义。”
“我累了……”她在他的怀里柔声细语,“每日你喂我服下鲜血时,我都会想,这些血是从谁的身上取下的,取出他们的血时,他们该有多痛苦。你明知我最恨杀戮,为何还要为我掀起腥风血雨?”
“若能让你起死回生,莫说炼金术,莫说十年磨剑,莫说二十年训练西云山死士,莫说让全天下的人都死于'蓝莲花'……就算是让我死,我都愿意。烟若,我只不过是想让你回到我身边,让你能够陪我执手赏花。这世上没有你,真的……好寂寞。”
女子的眼中凝满哀戚,良久方才道:“为何,你不肯相信那个孩子,是你的亲生骨肉?我写给你的信,你不曾看过么?”
薛骛想起为她整理遗体时,在她书房放着的书信,上面写着羽衣亲启四字,但那时他身心俱疲,再不愿望见她所写的绝言恨诗,因此只将那信放在了棺木中,却从未看过一眼。
“我……我猜到你会写些什么。”薛骛的指尖抚上她被风拂乱的青丝,闻见她发间一抹淡然的梅香,“你一定让我好好照料那个孩子,对么?你问我为什么不肯相信那个孩子是我的亲生骨肉,那你先告诉我,为何那日凌颇走后,你开始言行举止皆古怪起来,不与人交谈,也从不说一句话?”
“你说的没错,凌颇那夜确实伤害了我。”她敛下长长的眼睫,每字每句皆说得艰难万分,“但是,那孩子,确实是你的。”
“是我的?”薛骛不禁冷笑出声,“为何你到现在还要骗我?凌颇离开那日算起,到我带军打仗回来,总共十一月之久,但是孩子是在两个月前生下的,你让我怎么相信那个孩子是我的?”
“我说过……”烟若抬眼望他,眼眸中已经凝满了眼泪,倔强不已地向他说道,“凌颇确实伤害了我,但他并没有侵犯我!他一开始确实想想要用强,但是后来我一直求他不要,他的酒好似终于醒了,因而后来什么事都没发生……我之所以得了失语症,是因为我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薛骛抚着她青丝的手忽地僵住,不敢置信的望着她,“你说什么?”
“你根本不是为了我而去炼制不死药……”她开始哽咽起来,“早在五年前,你就已经跟慕容连城勾结,开始开展炼金术一事,对么?”
薛骛只觉胸口积压的香味渐渐淡去,他的神智渐渐恢复理智,他用力摇了摇头,望着眼前的女人,确实和他的烟若有着八分神似,但那一颦一笑,仍是相差甚远。
他一把握住她柔嫩白晳的手臂,终于恢复了清晰,“你究竟是谁?”
“我是你女儿……”景颜强咬着下唇,似要将柔嫩的嘴唇咬出血来才肯作罢,悲痛欲绝的望着他,“为什么你不肯看她写的信?她明明在信里说的清清楚楚,可是为什么你连最后一刻都不肯信她?”
她从袖口拿出在山谷烟若棺内发现的信纸递给他,经年累月的冲刷,那信纸却似没有任何变化,连一丝黯黄灰迹都不曾有过。
薛骛从她手中拿过信纸,轻薄的几张纸,用着沾满浓墨的笔迹书写,绢秀清然的小楷,那是他记忆中烟若的文笔。
羽衣:
前些日子,我看到你在提取布宴蛇毒,我知道你想要做什么。
你为何仍是不愿信我,想要将那个孩子杀死?我和你说过的,那是你的孩子,是你的亲生骨肉。凌颇那夜酒醉难抑,行为上确实有逾矩不轨,但后来他似找回理智,并未对我犯下罪大恶极的罪刑。
那夜他酒醉过浓,在卧房宿了一夜。我为了逃离,便匆忙躲到了你的书房。
谁知,我却在你的书房内,发现了另一个惊天难言的秘密。我无意间扭开了书房内的开关,在书桌上我看到了关于炼金术的秘信和部署。
羽衣,我不敢相信。你竟会为了那种禁术不惜杀了这么多人。他们都是无辜的百姓,你怎能狠得下心。
自那日后,我不知该怎样面对你。那个每日朝我浅笑柔语的男人,竟是个杀人魔。你告诉我,我该怎样与你同床共眠?与你赏夕观花?
与你,执手共老?
我唯有假装自己再不会说话,假装自己突然失心失语,以求骗过你。你那样多疑善忌,我自认无法像你一样,伪装的不着痕迹。若我努力像平日一样与你朝夕相处,肯定会被你看出蛛丝马迹。
我虽怕你,却仍爱你。
我不愿和你分开,哪怕是以这种卑微的方式留在你的身旁,我亦愿意。
我本以为,我的怪疾能够让你分心,能够让你不要在炼金术上耗费更多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