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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根本就没有往那个方向想过,他一个富商之子,地位低下,江湖上的名声也一般,根本没有可能会去造反啊。欧阳为人严谨低调,处事谦逊,丝毫没有商贾之家的那股铜钱臭,他不挥霍也不吝啬,守信,讲义气。平心而论,志趣相投谈得来,就做好友有什么问题。”卫帧回忆着过去,眉宇间有当年他们一帮四个游历江湖的豪迈感。
“你没觉得他另有所图么?你们的生长环境迥异,他怎么会和你聊的来呢?你没想过吗?”这个欧阳铭,搞不好从最开始就是有意接近卫帧的。
“没有,普通人会对皇室感兴趣是正常的,况且我们最初在酒楼拼桌喝酒,更多的都是我在问江湖的奇闻怪事而已。”卫帧想了想,表示否定。
“你说欧阳铭为什么要造反呢?”短暂的沉默之后,我将这个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抛出,“他图什么啊?他有资格么?”
“有的。”卫帧就短短的说了这么一句就停了。
我等了半天他还不继续,忍不住道:“说话别说半句啊~你是说他有所图还是有资格啊?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啊~”
“……”卫帧默默的直起身来,在床边站定,来回踱步。外面的夜风咧咧作响,帐篷里的烛光摇晃不清,卫帧满腹心思的焦虑样子——空气里弥漫着格外凝重的分子:有一个大秘密要被揭开了。
等待是煎熬的,等待是焦虑的,但是,有些时候,你不得不等待。我几乎就可以肯定,这个秘密在卫帧的身上。他藏了那么久,那么深,若不是他今日的反常也许我永远都不会察觉。卫帧需要这个出口,他想要选择我,但是,他仍然有犹豫,他在迟疑,他在挣扎。而我,除了耐心的等待,别无他法。
“颜颜,我可以相信你吗?”卫帧停下了脚步,出声说道。
“是的,卫帧。”我看着他,希望他可以在我的目光中找到信心和信任。
“颜颜,我马上要告诉你的东西是很危险的,在这个世界上,知道它的,要么已经死了,要么,就是死不了的。你还想听吗?”他的脸在烛光的映照下忽明忽暗,神色严肃异常。
“我爱你,卫帧。”我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就脱口而出了。他的身份,他此时的状态,都在告诉我,不能泄露秘密。可是,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独自守密的艰辛与孤独,他谁也不能说,让一个危险到足以致人死地的秘密长在心里,烂在心里,是该有多疼,是该有多痛苦。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我一直把卫帧定义成亲人,他是在这个世界第一个对我好的人,也是第一个让我第一眼就产生信任的人。我们有了夫妻之名,有了夫妻之实,但直到今天,我才真正的意识到,原来,我也已经把他当成爱人看了。他是毫无疑问爱我的,而我,现在,也可以肯定自己的心了——我也是爱他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的呢?这是一个潜移默化的过程,是一个质变到量变的过程,至于那个质变的神奇性的魔法时刻具体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呢?我不知道,我知道,我是爱他的,还无疑问。
卫帧没有想到我这么回答,但显然,这句话比“我相信”更让他相信,他坐下来,在我身边,说出了一句让我大惊失色的话——“欧阳铭是皇室。”
“什么?!”惊呼刚出,又连忙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轻声问道:“真的假的?你骗我的吧?”
“谁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欧阳叹了口气,“父皇当年下江南的时候和欧阳夫人有过露水姻缘,欧阳铭就是一个错误的结果。身份特殊,欧阳老爷胸中一口闷气呼不出去,疼不起来,打不下去,反正这是一个欧阳家的老人都知道的秘密。大家都希望,皇上永远都不要想起这个私生子。但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欧阳铭却无意结交了我,并把我带到了欧阳家,于是,老人们都人人自危,以为这个隐藏的祸患终于要被挖出来了。当时我也不知道,后来皇兄告诉我的时候,我才对当时欧阳家宅里的异常紧张气氛恍然大悟。我不敢说,努力让自己和往常一样,但是,我觉得敏锐如欧阳,一定会觉察出来,一定会产生怀疑,一定也会找到真相。”
“那皇上,不先皇的意思是?”我小心翼翼的问。
“父皇早就忘记了,忘记了那个背弃家庭不顾一切爱上自己的女人,忘记了欧阳铭这个子嗣,或许,他连欧阳的存在都不知道吧。皇兄登基前因为利益关系,插了家族里所有的人,才查到了欧阳铭,才查到了我们之间不单纯的好友关系。”欧阳铭的语气似乎有点愤愤的。
“所以——你同情欧阳铭?”我看着他,微微侧过脸,“那你之前的冷漠是什么意思?那种杀之而后快的眼神不会是假的,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到这里,我都是同情他的。”他说,“直到他开始利用我,直到他开始不坏好意的接近你,我恨他!我恨他!”他用着不高的声音,说着这样情绪化的话语,语气很重。
他很难过,我把他的头抱进自己的怀里,默默在心里跟他说:“我知道的卫帧,我知道的,这是一种被背叛的感觉,这是一种被尖刀刺穿胸口的彻骨疼痛。我经历过,感受过,完全了解你的痛苦。但是,你比我好,你发觉的早,你的爱人不会背叛你,她宁愿跟你一起死也不会背叛你的,你有能力反击的,你有能力打赢的。”
我轻轻拍着他的背脊,在这个荒野的简陋帐篷里,用一个爱人的姿势去爱那个爱着的人。
第四十九章 夜
更新时间:2011519 10:26:53 字数:2002
深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你睡了吗?”虽然卫帧侧抱着我的姿势没有动,呼吸也很平稳,但是,我老觉得他其实并没有睡着,于是试探着问道。
“没有。”我侧过头来看,他连眼睛都没睁,口型都没怎么动,只是吹到耳鬓的清晰的吐气的触感确认了我刚才听到的声音。
“你打算怎么办?”我又问。
“跟他谈。”他说,“既然他主动提出和谈却又不明确给出条件,我倒是要去看看,他到底在耍什么花招。”
“会是缓兵之计吗?”我问,“今晚会有夜袭的可能吗?”
“不会,”说着卫帧掰过我背着他的肩膀,面对面,轻轻亲了一下我的前额,把我的头搂紧他的胸口,“欧阳是有手段,也懂计谋,不过这种小人之计,实在不是他的风格。”
“恩。”我闷闷的应了一声。
“我想不通,他为什么打到一半突然撤兵,只留下一只叼着‘明日午时,岳阳潭边。’纸条的黑鸦。”卫帧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
“这个……可能应该也许……和我有关吧……”我迟疑的说道。
卫帧把我的头托起来面对他,他的脸上是疑惑的表情,眼神里却有着交集惊慌的意味。
“不是你那个脑子里想的那种乱七八糟的原因啦,”我忍不住朝着他的脑门拍了一下,不重,手臂顺势滑下,搂住他的脖子道:“风四娘说,谈判,是她能给我的最后的机会。”
“风四娘?”卫帧估计是千算万算没有想到是因为这个人。
“恩,不然你以为是谁?”你要敢说又是欧阳铭,又要扮演之前那个妻子出墙丈夫砸墙的形象,我就……
“我怀疑是欧阳铭……”看我温柔环着他的手又要化为凶器向他袭来,卫帧连忙改口道:“不不不不,颜颜,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欧阳铭别有居心,但肯定,跟你没关系的。”
“你们之前交锋的时候,战况如何?我是说,谁强谁弱?”我问道。
“恩,势均力敌吧。”他想了想又道,“不过,当时战斗的就是我们先锋队所有的兵力了,我敢肯定,欧阳家的军队却肯定不止这些。而且,我在明他在暗,总体权衡来讲,若是继续打下去,就是欧阳要占上风了。”
“所以,那个他要的兵符,就是硬抢,也不是抢不到的吧?”我斟酌了词句,这样问道。
“的确是可以这样说。”卫帧也认同。
“谈判……谈判……他就那么有把握他一定能谈的下来?”据我了解的欧阳铭,不善言辞,面瘫木讷,他去谈判?是找死。
“或许,他已经不想要兵符了,也或许——”卫帧迟疑了很久,才用很轻很轻的仿佛是自言自语的声音说道,“他已经知道兵符是什么了……”
“兵符不是虎符呢?”我问。
“虎符?”卫帧被我的突然提问打醒了思绪,茫然的问道。
“就是做成特定形状的令牌或者印章什么的,难道你的那个不是这样的?”我不禁问道。
“不是的。”卫帧回答道。
“那是什么?”会是戒指么?这叫一个大男人怎么戴啊?皇帝应该不至于那么脑残才是……
“……”卫帧没有说话。
“不能说吗?”我小心翼翼的问。
“是没有权利去说。”卫帧的口气里充满了无奈。
“那,最后一个问题,你不会把兵符带来了吧?”应该不会有人明知强盗在前而把东西带在身上吧?
“恩。”
我的心脏猛的收缩了一下,不敢相信的问道:“‘恩’是什么意思?是你听到了我的问话,还是给我的肯定答复啊?”
“它在我这里。”卫帧说道。
我昏倒,有没有搞错啊?猪都有脑子,为什么你没有?!我两手抓住卫帧的肩膀使劲的摇:“你疯了啊?为什么啊,你?你难道真不怕被欧阳铭抢去么?”
“我也没有办法。”卫帧低着头,眼神藏在在长长的睫毛下边看不清楚。
“啊?”什么叫没有办法?带不带你这么大个人没有主见没有行动能力么?除非……
“……”卫帧保持着这个姿势没有说话。
“是皇帝叫你带着的?”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颜颜你别问了。”他抬起头,“我不能说的。”
“好吧。”皇帝你果然脑残,你们全家都脑残,不不,呸呸,就你一人脑残。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们来角色扮演吧?”我觉得与其睡不着觉乱想,不如做点实在的事情。
“啊?”卫帧一副懵住的表情,“什么角色扮演?”
“就是换位思考啊,你扮欧阳铭,我扮风四娘,同样的时候,现在我们以他们角度聊聊看,利益分析一下。”我解释道,“你以你对欧阳铭的了解,我以我对风四娘的了解。”
“好吧,如果我是欧阳铭……”卫帧想了一下说道:“我要的是兵符和你,”
我拍掉他指着我的食指,“没有我!”
“就事论事,颜颜。”他左手手掌覆住我打他右手的爪子,说道:“假设我还不知道兵符是什么,只当是调兵遣将的工具的话,这个是不可能摆在台面上谈的下来的。我要怎么诱惑对方给我呢?……恩。女人已经放回去了,其它的家人都在皇宫呢,没有威逼,就是利诱,那什么诱呢?”
“黄金!”我忍不住竖起食指提醒他。
“卫帧不喜欢黄金的。”他正色道。
“我喜欢。”我打趣道。
“颜颜,要有原则。”他教育我。
“哦。”我点头受教,“美女要哇?”我又问。
他看看我,说:“不敢要。”
“可以偷偷的要。”我好心提醒他。
他看了我许久,叹了一口气,“你知道我不会的,颜颜。”
“好吧……”
我们就这样设想着敌人的心思,带着半打趣的轻松口气,迎来了第二天的红日。
谁知就在我们整装待发要前往目的地谈判时,却有一位不速之客闯了进来。
第五十章 不速之客
更新时间:2011520 10:26:51 字数:2034
顾宁的到来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她浑身是伤的挂在马背上几乎已经没有意识的出现在驻扎地上,是一个王府的老医官发现她的。伤势很重,衣服没有破洞却浸满了血渍。要不是那匹马怎么赶也赶不走,几乎就没有办法认出她的面容。
她很快被抬进医官的帐篷,经过包扎才发现,她浑身都是伤口,鞭痕、烙印、刀伤、针孔……光是看看那些可怖的伤口,就让人不寒而立。衣服应该是后来穿上的,所以完整不破却又被里面渗出的血水沾湿。我看到她的时候,医官已经为她包扎好了伤口,几乎就是一个蚕蛹状的纱布团,除了眼睛鼻孔,没有几块露在外面的好肉。
“怎么会这样……”我捂住面孔蹲到在地上,顾宁,刁钻泼辣,爱狗如命,每天唧唧喳喳的横冲直撞的天不怕地不怕的顾宁,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一动也不动,如果不是凑近她还能闻到微弱的鼻息,我几乎都没有信心确定这个躺着的是一个人而不是一具尸体。
“医官,她的情况怎样?”卫帧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他站的笔直,表情很冷,散发出来的气息也很冷。
“回王爷。顾宁姑娘的伤很明显是之前收到了严刑拷打所致,可见对方相当残暴凶狠,对一个姑娘家用刑如此之多,医者父母心,老身实在看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