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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宝玉道:“酸疼事小,睡出来的病大。我替你解闷儿,混过困去就好了。”
史湘玉只合着眼,不满说道:“我不困,只略歇歇儿,你且别处去闹会子再来。”
却感觉贾宝玉推他道:“我往哪去呢,见了别人就怪腻的。”
史湘玉听着贾宝玉这话,心情大好,倒也不再撵他。还道:“你既要在这里,那边去老老实实的坐着,咱们说话儿。”
那贾宝玉却谗着脸,道:“我也歪着。”
史湘玉道:“那你就歪着。”
“没有枕头,咱们在一个枕头上。”宝玉道。
史湘玉睁开眼,冷笑道:“放屁!外头不是枕头?拿一个来枕着。”
宝玉出至外间,看了一看,回来笑道:“那个我不要,也不知是那个脏婆子的。好妹妹,分我点呗!”
史湘玉听了,心情甚好,睁开眼,起身笑道:“真真那你没办法!请枕这一个。”说着,将自己枕的推与贾宝玉,又起身将自己的再拿了一个来,自己枕了,二人对面倒下。
贾宝玉一躺下,只闻得一股幽香,细细一辨,却是从史湘玉袖中发出,闻之令人醉魂酥骨。宝玉一把便要将史湘玉的袖子拉住,要瞧笼着何物,却被史湘玉将袖子扯去。
“你又闹!再闹我可告诉老太太去!”史湘玉怒。
贾宝玉见史湘玉生气,忙是辩解,“好妹妹,好妹妹,你可别恼。只闻得妹妹身上好似有幽香,这才。。。。。。”
史湘玉听了贾宝玉的辩解,心下高兴,笑道:“这大热天儿,谁带什么香呢。”
贾宝玉笑道:“既然如此,这香是那里来的?”
史湘玉笑道:“想必是常洗花瓣浴带来的吧!”
贾宝玉眼睛一转,笑道:“嗳哟!你们扬州衙门里有一件大故事,你可知道?”
史湘玉见他说的郑重,且又正言厉色,只当是真事,因问:“什么事?”
宝玉见她问,便忍着笑顺口诌道:“扬州有一座黛山。山上有个林子洞。林子洞里原来有群耗子精。那一年腊月初七日,老耗子升座议事,因说:‘明日乃是腊八,世上人都熬腊八粥。如今我们洞中果品短少,须得趁此打劫些来方妙。’乃拔令箭一枝,遣一能干的小耗前去打听。一时小耗回报:‘各处察访打听已毕,惟有山下庙里果米最多。’老耗问:“米有几样?果有几品?’小耗道:‘米豆成仓,不可胜记。果品有五种:一红枣,二栗子,三落花生,四菱角,五香芋。’老耗听了大喜,即时点耗前去。乃拔令箭问:‘谁去偷米?’一耗便接令去偷米。又拔令箭问:‘谁去偷豆?’又一耗接令去偷豆。然后一一的都各领令去了。只剩了香芋一种,因又拔令箭问:‘谁去偷香芋?’只见一个极小极弱的小耗应道:‘我愿去偷香芋。’老耗并众耗见他这样,恐不谙练,且怯懦无力,都不准他去。小耗道:“我虽年小身弱,却是法术无边,口齿伶俐,机谋深远。此去管比他们偷的还巧呢。’众耗忙问:‘如何比他们巧呢?’小耗道:“我不学他们直偷。我只摇身一变,也变成个香芋,滚在香芋堆里,使人看不出,听不见,却暗暗的用分身法搬运,渐渐的就搬运尽了。岂不比直偷硬取的巧些?’众耗听了,都道:‘妙却妙,只是不知怎么个变法,你先变个我们瞧瞧。’小耗听了,笑道:‘这个不难,等我变来。’说毕,摇身说‘变’,竟变了一个最标致美貌的一位小姐。众耗忙笑道:‘变错了,变错了。原说变果子的,如何变出小姐来?’小耗现形笑道:‘我说你们没见世面,只认得这果子是香芋,却不知史老爷的二小姐才是真正的香玉呢。”
史湘玉听了,心下倒有些害羞。有些恼怒着翻身爬起来,按着宝玉笑道:“我把你烂了嘴的!我就知道你是编我呢。”
说着,便拧的那贾宝玉连连央告,说:“好妹妹,饶我罢,再不敢了!我因为闻你香,忽然想起这个故典来。”
史湘玉笑道:“饶骂了人,还说是故典呢。”
“玉姑娘,瑶姑娘!”两人正闹着,却听得外边有丫鬟惊讶的道。
帘子外的黛玉身体一僵,略微有些尴尬。只是史湘玉平日里与她并不亲近,倒也不欲说些什么。又想着在帘子外头听实在不甚礼貌,于是让人掀开了帘子,笑盈盈的走进去,“湘玉妹妹。”一顿,“二哥哥也在。”
宝玉看到黛玉,瞅着她言笑晏晏,静如花照水,动似风扶柳,脑子里一下就只剩了一个林妹妹。他素来就是这样,哪个姑娘在眼前哪个就是最尊贵的,独独林妹妹,不论在不在眼前,都是一样的好,所以这时见了才这样喜形于色。
“看来湘玉妹妹已恢复的不错,我们便放心了。这时辰也不早了,我们便先离开了。”冷瑶却是不打算让贾宝玉和黛玉过多接触,直言道。
而史湘玉见贾宝玉一见黛玉,眼睛便立刻黏了上去,心中也十分不悦,冷瑶要离开,自然是万分乐意的。“这时辰却是不早了,瑶姐姐、玉姐姐还是早早回去休息吧!听闻玉姐姐身体可不大好,若是这一不小心得了什么病,那可就不好了。”
“玉儿,我们走吧!”冷瑶连理都不理史湘玉,拉了黛玉便离开了。
贾宝玉见黛玉离开,就想跟上,张口道:“好妹妹。。。。。。”
史湘玉见冷瑶那般态度,本就一肚子火,如今贾宝玉这一开口,更是火上加油了。
“你只管去追你的林妹妹去吧!反正我也不稀罕!”恼火的史湘玉推了贾宝玉一把。
“好妹妹。好妹妹,你别恼!。。。。。。”贾宝玉一见史湘玉恼了,自然又是作偮又是摆笑脸的道歉了。
待到回到雪寒院,冷瑶看着黛玉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好了,玉儿,有什么话就说吧!”
“瑶儿,刚刚湘玉她。。。。。。”黛玉到现在还有些惊愕,“宝玉今年已十二岁,过了年就该十三岁了。若是普通人家的,父母都该考虑子女的亲事了。宝玉和湘玉虽说是表姐弟。但终究带了个‘表’字,平时也该避讳些的。怎么湘玉还跟着宝玉胡闹?竟不怕传出闲话,误了前程么?”
原来冷瑶姐妹也只比贾宝玉晚了些许,于是便将贾宝玉和史湘玉之间的对话听得个一清二楚。
“玉儿,你要知道,这贾家,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还是个香馍馍的。不过。。。。。。”冷瑶看着黛玉,柔声道:“玉儿,这贾家对于我们来说,并不是香馍馍。玉儿的幸福是最最重要的!”
“不过,玉儿你还须得好好注意注意,丝帕汗巾荷包之类贴身的物件,乃是私密之物,可万万要收好。尤其不能叫男子拿到,如若不然,那可是声名体面都要毁了!”忽的想起什么,冷瑶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眼里闪过一丝寒意,道:“若是有心大的丫鬟。。。。。。”
黛玉微微皱眉,沉默半响,点了点头,道:“瑶儿你放心,我会注意的!”
想到那贾宝玉的行为,黛玉想着以后还得更加小心,对那贾宝玉也是更加厌恶。虽说往日不是不知贾宝玉那些事儿,但知道是一回事儿,亲眼看到又是一回事儿了!
多了一个序言哦!第一章我也改了一下!亲们要记得去看!
三十二、烈死金钏
暂且不提在这件事后,黛玉对贾宝玉更加冷淡,能避则避的作为。只说说今日,雪寒院来了一位娇客,看来‘呆霸王’薛蟠的苦日子,就要到来了。
“薛小姐,还请你先在外间稍稍等等罢!我家小姐正沐浴着!”霞为宝钗递上一杯茶,笑着解释着,“请用茶。”
宝钗接过茶杯,托在手上,微微品了一口,笑道,“无妨,本就是我来打扰瑶妹妹的。”
“宝姐姐,有何事?”待到宝钗喝了两杯茶,又吃了些小茶点,冷瑶这才出来。
“瑶妹妹。。。。。。”宝钗笑着抬头,却是一愣,半响后,有些尴尬的低下头,才道,“瑶妹妹还是先去梳洗梳洗吧,我能等的。”
也不怪宝钗愣住,实在是冷瑶此时的模样。。。。。。嗯,怎么说呢?魅惑动人?
或许是刚刚沐浴完毕,冷瑶难得的褪去了冷漠的样子,慵懒的享受午后的温暖。微微眯着眼,显得清晰又迷离,安静温柔又神秘诡异;轻轻踱着步,仿佛正在思考一个个纠结的问题。冷瑶本就有着一份独特的气息。平日里,即使她刻意要隐藏自己、矮化自己,那份淡得几乎不存在的气息还是缥缥缈缈地围绕在四周。
而此刻。。。。。。只能说,物极必反,以为是退,结果是进。冷瑶那似笑非笑的慵懒神情好似只刚睡醒嘲弄脾睨人的猫或者狐,乌黑的长发并无挽起,一泻而下,使本就不凡的她,此刻更是散发出了惊人的魅力。所以这确实也怪不得宝钗尴尬。
冷瑶一愣,挑眉轻笑,道:“那便麻烦宝姐姐再等一等了。”说着,便走进了内间。
旁边的霞看到宝钗的样子,眼里带着笑意,很是体贴的帮宝钗倒了一杯静心茶。想当初第一次看到小姐那般摸样,云可是呆到撞了树呀!她们家的小姐呀,真真妖孽呀!
等到冷瑶挽起发髻,恢复平时的模样时,宝钗也已平静了下来。
“宝姐姐找我有何事?”
宝钗笑,“也不跟瑶妹妹客气,我的计划需要瑶妹妹帮帮忙!”
“哦!”冷瑶挑眉,看着面前这个容貌美丽,举止娴雅的女子,眼里有着欣赏,“什么计划?说来听听。若是真的需要我帮忙,我自然会伸出援手。”
宝钗自然知道冷瑶的意思,带着满满的自信,跟冷瑶细细道来自己的计划。
“这事可行!”听了宝钗的计划,冷瑶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满意的点点头。
只说宝钗和冷瑶还未准备好,却传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那日,冷瑶、黛玉和宝钗与众姐妹齐聚着,却听得一个老婆子忙忙走来,说道:“金钏儿姑娘好好的投井死了!”
众人皆是唬了一跳。湘云忙问“那个金钏儿?”
老婆子道:“那里还有两个金钏儿呢?就是太太屋里的。前儿不知为什么撵他出去,在家里哭天哭地的,也都不理会他,谁知找他不见了。刚才打水的人在那东南角上井里打水,见一个尸首,赶着叫人打捞起来,谁知是他。他们家里还只管乱着要救活,那里中用了!”
宝钗叹道:“这也奇了。”
湘云听说,点头赞同,又想着前些儿日子,还与之有说有笑的,谁知今日便是阴阳相隔了,不觉流下泪来。
众人皆是叹息,为那金钏儿感到可惜,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就这般离去了。
冷瑶的脸色却是有些不同,微微皱眉,暗中示意云去好好打探打探。
因着众人皆因金钏儿的死有些悲伤,不久便纷纷散去。
宝钗有些感叹,但哥哥的事,却是不能再拖了,“瑶妹妹可欢迎我去你们那儿坐坐?”
“也好。”冷瑶看了看宝钗,想着这事儿还是让对方知道为好。
待到回了雪寒院,却见云早已在那儿等候。
“进去说。”
“是。”
待到进了雪寒院,云便将这事得始末说了出来。在云说完后,宝钗拽着帕子,咬着唇有些恼怒。
原是前些日子,宝玉在贾母面前和宝钗互相嘲讽一番后,弄得灰头土脸,随便乱逛正好到了王夫人上房内。王夫人在里间凉榻上睡着,宝玉上去和金钏儿调情。
宝玉上来便拉着手,悄悄的笑道:“我明日和太太讨你,咱们在一处罢。”金钏儿不答。
宝玉又道:“不然,等太太醒了我就讨。”
金钏儿睁开眼,将宝玉一推,笑道:“你忙什么!‘金簪子掉在井里头,有你的只是有你的’,连这句话语难道也不明白?我倒告诉你个巧宗儿,你往东小院子里拿环哥儿同彩云去。”
宝玉笑道:“凭他怎么去罢,我只守着你。”
却只见王夫人翻身起来,照金钏儿脸上就打了个嘴巴子,指着骂道:“下作小娼妇,好好的爷们,都叫你教坏了。”
从这事儿看来,确实是王夫人不对。可让宝钗最为恼怒的是导火线——贾宝玉的作为。那时,哪怕他跪下来向王夫人求求请,分担一下责骂也好啊。虽然不见得起到什么作用,但这才像个“护花使者”的本色。而那贾宝玉却“一溜烟跑了”。更可恼的是,那贾宝玉跑了后,这事一点也没有往心上搁。
而且如果那贾宝玉得知金钏儿被撵,就算一时不敢顶撞王夫人,也实在没有什么办法把金钏儿留住。但。。。。。。但派个小厮带了钱物去安慰一下,总是能办得到的吧?如果他真的这样做了,金钏儿心中的悲痛肯定会减轻很多,想来不至于再做出投井自尽的事情。
可他呢?直到金钏死了,才“蝎蝎螫螫”地跑去祭奠,玩什么“不了情撮土为香”的把戏!这又有什么用,人死了又有何用!
一时间,宝钗可谓是彻底瞧不起贾宝玉了。可同时又有些为自己担忧,这般懦弱无能的人,母亲竟是想着让自己嫁给他!
不,绝不!宝钗咬牙,手帕都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