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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乐天—」林飞玉大怒起身,当日之事她根本不想再提及,更不想忆起,那对她而言并不是个美好的经历。
唐乐天面不改色地道:「事情不提,你便真的可以忘怀?如果真的能够忘怀,便不会对我如此疾言厉色了。」
「你既知如此,又何必一再提及。」她并非不想杀他,不过是暂时无法杀他罢了。
唐乐天直直地看着她,认真地道:「我只是觉得错误的开端未必便不会有幸福的结局。」
林飞玉转身就走,她不想再听他说下去,要她原谅他,这不可能!
什麽错误的开端?幸福的结局?
她和他,正与邪,会有幸福的结局?他是在痴人说梦吧?
唐乐天心中叹息一声,随后跟了上去。
以她如今的情绪状况,他真是有些担心她会多造杀孽。惟今之计,他也只能继续跟着她了。
两个人便这样一前一后,似同行,似跟随,一路到了下一个城镇,进了同一客栈。
「一间上房。」林飞玉将银子拍在柜台之上,便转身往客栈楼上走。
店小二急忙跟上,掌柜以询问的眼神看着站在柜台前的唐乐天。
唐乐天见状,微微一笑,摇着手中的折扇道:「闹脾气的姑娘掌柜应该见得不少才对。」
客栈掌柜会心的笑了。
客房之内,林飞玉放下宝剑,摘了帷帽,到盆架前净面,尚不及将脸上的水拭去,就听到有人推门而入。
她抬头,脸上的水珠顺着面部轮廓滑落,晕湿了她的衣衫。
「唐乐天——」他竟然真的厚颜跟了进来!
唐乐天将房门掩上落闩,朝她走过去,脸上带着笑地道:「赶了许久的路,我也是累了,累了自然就要回房歇息,这有什么好惊讶的。」
「这是我的房间。」
「你我之间实不必分得太过清楚。」
「你——」
唐乐天贴近她的身体,逼得她不断向后退,直接坐倒在客栈床上。
「你想做什么?」
唐乐天的手卸掉她的格挡,扯松了她的衣襟,轻笑道:「这不是很明显的事么?」
她是他的女人,他是她的男人,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旁边有恰好有床,还能做什么?
「你休想再凌辱。。。。。。」
他的唇封缄她的口,将她压倒在床上,顺带勾落了床幔,掩住无边春色。
林飞玉本不想就范,可是两人纠缠挣扎间,到底仍是让他得逞,带着她共赴巫山云雨。
这一次不同于当日,他神智清明,刻意撩拨抚弄,更不时在她耳边温言软语的蛊惑诱导,她竟可耻地感到了欢愉。
林飞玉将头扭到一旁,手紧紧揪住身下的床单,不肯回应身上之人,不肯承认她竟开始有一点点享受。
唐乐天清楚地感受到她的身体变化,低垂眼睫掩住无边的欣喜,动作在她身上激越起来。
林飞玉被他张狂肆意的深入弄得情不自禁发出诱人的媚吟,手在不知不觉中抓到了他的背上,难耐地扭动自己的身躯,似在挣扎,又似渴求。
或许,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如何,只知头脑变得空白,彷佛天地间什么都不存在了。
一切结束之后,唐乐天伏在她的身上,并没有急着自她体内抽离,而是回味着刚才的美妙滋味。
他对她的身体上了瘾,想独占这具娇躯,让她永远只属于自己,这样独占的想法让他心惊,可同时又毫无违和的接受,坦诚面对己心。
「玉儿,玉儿。。。。。。」他轻轻地在她耳边唤着。
林飞玉凤眸似开似阖,手软软的抵在他的胸前,「我会杀了你——」话虽狠厉,声音却毫无气势,甚至带了些诱人的媚。
唐乐天发出一声低笑,往她身体深处又顶了顶,道:「嗯,我情愿死在你身上。」
林飞玉再推他,「起来。。。。。。」他让她变得都不像自己了,她方才在床第之间是有机会向他下手的,可她却迟疑的,这是她立誓要杀的人,是最初因为药性强夺了她清白的男人。。。。。。
「我还想要。。。。。。」唐乐天手箍紧她的腰身,埋头耸动起来。
林飞玉的手在他背上捶打,想要借此让他停下来,可是却无济于事,只惹来他更加放浪的深入抽离。。。。。。
长夜漫漫,似乎看不到头。
情欲深浓,似乎深不见底。
这一夜,唐乐天享尽了鱼水之欢,撷尽了枝头艳色,尽揽无边风月。
翌日,两人一前一后下楼。
唐乐天经过柜台时,收到了客栈掌柜暧昧的眼神,他不禁一笑。
林飞玉的心理却是有些烦躁,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原谅自己昨晚的行径,竟然就那样臣服在他的身下,还可耻地感到了欢愉,甚至主动迎合。。。。。。
不能原谅!
无论是他还是自己!
她越走越快,可唐乐天一直从容自若的跟着她,始终不曾落后半步。
林飞玉在官道的一个岔路口停下,扭头恼怒地对他道:「你不许再跟着我。」
「玉儿。。。。。。」
「不许这样叫我。」
「你何必如此?」
「我一定会杀了你。」林飞玉瞪着他,却是提醒自己,她不能忘了当初这个男人是怎样夺了她的清白的。
唐乐天伸手撩起她的帷纱,盯着她认真地道:「我这条命这辈子都是你的。」不会再属于另外的女人。
林飞玉心头一震,强迫自己移开目光,同时打落他的手,让自己的表情重新隐于帷帽之中,她不会相信他的甜言蜜语,不会让自己再动摇。
「总之,你不许再跟着我。」
唐乐天微微苦笑,「可是,玉儿,我不跟着你,要去跟何人?」
「那不关我的事。」
「玉儿,咱们不能这样不讲理啊。」
「我就是不讲理,怎样?」
唐乐天噗嗤一声笑了,伸手再次掀开她的帷纱,快速地在她唇上偷了一记香吻,「这样的你很可爱啊。」
林飞玉以手背掩口,瞪着他,又羞又恼,却又不知道如何发作。
唐乐天一笑,拿下她掩口的手,顺势握住,淡淡地道:「走吧,两个人一起走路比较不寂寞。」
林飞玉恼道:「我从来没觉得寂寞。」
唐乐天笑道:「是我觉得寂寞,没了玉儿你,我怕是要夜夜失眠了。」
林飞玉被他话中的言外之意弄得玉面飞霞,羞恼异常,「昨天的事不会再发生了,你死了这条心吧。」
「噢。」他似笑非笑地侧头睨了她一眼,却没说什么。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身边多一个人也是极好的。」江湖路有人并肩携手,这样的感觉真是不错。
「放手。」
「玉儿莫闹。」
「我让你放手啊。。。。。。」
争执之声随着两人的脚步渐渐远去、淡去。
九月十六,泰山之巅,五年一次的武林大会如期举行。
名门正派、邪魔歪道齐聚一堂,各种恩怨情仇上演,泰山脚下热闹滚滚。
每一年泰山周遭的客栈、茶楼,甚至街边的小摊小店都经常遭受刀兵洗礼,尔后一最快的速度以新替旧。。。。。。
一张椅子从临街的一家酒楼废除,刚巧落在一位少女的脚边。
那是一个穿着淡蓝色衣裙的少女,如墨的发丝轻巧地在头上挽了两个髻,髻上插着几只玉质钗簪,耳戴如意八宝坠金耳环,手腕轻抬露出一双翠得仿佛能够滴出水的镯子。
「姑娘,你受惊了。」
从店里跃出一个青衣少年看到这样一位清丽若仙,却又气质微冷的姑娘,面上微微透红,「真是对不起,差点儿伤到姑娘。」
「师兄,你在干什么?还不过来帮我?」
就在此时店内传出一个少女娇俏的声音,青衣少年微显尴尬,慌忙转身进店。林飞玉眉梢微挑,漫不经心地朝那店内看了一眼,似乎是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在内斗。嘴角微勾,漾出一个嘲讽的弧度,尔后继续迈脚朝前走。
只注意她的美貌却没发现她裙裾之上的火焰标记吗?
男人!
脑中突然浮现一张俊美无俦的脸,林飞玉抿紧了唇,不免带了几分懊恼,怎么又想起那个可恶的男人了呢?
先是整日缠在她身边,突然有一天,她醒来之后却只看到客栈桌上的一张留言,而那个人忽然间就消失在她的生活中,至今未再出现。
哼!
这就是男人!
突然之间,一群赤焰天魔教的人从一旁的路上走出来,看到林飞玉之后,齐齐向她躬身施礼,「左护法。」
她只是冷淡地点了下头,什么都没说。
那些赤焰天魔教的教众又向她施了一礼,然后便走开了。
林飞玉继续向前走,她要找一件干净僻静的客栈投宿,只是她怀疑这时泰山脚下还有那样的客栈吗?
终于,在街的尽头,她找到了一家生意相对冷清的小客栈。
她走进客栈的时候,客栈大厅内坐着的几个人都下意识看了过去,任何时候漂亮的姑娘都是让人眼前一亮的。
林飞玉无视那些人的目光,迳自走到柜台前,道:「一间上房。」
「好的,客房一间。」掌柜叫来小二。
「姑娘,请随小的来。」
林飞玉跟在客栈的小二身后往后面走。
到了客房,林飞玉吩咐小二,「把饭菜送我房间吧,顺便再烧些洗澡水来。」
「好的,姑娘。」
林飞玉将剑随手放到了桌上,推开窗户,看向远处的天空。
今年的武林大会不知赤焰天魔教在名人排行榜上会有什么样的变动?
难道真的要像教主说的那样上去参加比武?
林飞玉有些苦恼,她并不喜欢为了排名而与人动手,可是,如果是教主的命令的话不去又不好。
「姑娘,你的饭菜做好了。」
「放那儿吧。」
「热水正在烧,还需要一会儿。」
「知道了。」
用过饭后,林飞玉关紧门窗洗澡。
澡洗到一半的时候,屋外传来异响,林飞玉眼神一凛。
当有人从屋顶跌落时,林飞玉扯了一件外裳蔽体,同时手中剑划了出去。
只闻一声惨叫,血从那掉在屋中之人的前胸淌下,那人接着被一脚踢出了屋子,恍惚间他只瞄到白花花一片雪肌玉肤。
「江武英,看你这回往哪里跑?」
随着那人跌落屋外,院内传来这样的声音。
林飞玉飞快地穿妥衣物,提着剑踏出房门。
她走出房门,一些感应到杀气的人不由自主的向旁边退开。
明眼人一看林飞玉的样子就知道刚刚她在房里做什么,而她手中所提之剑更是让人不禁退避三舍。
艳如桃李,冷若冰霜——这八个字,用来形容这位姑娘恰恰好。
林飞玉的剑指向那位方才被她踢出屋子的人冷然道:「你有什么遗言要交代吗?」
「姑娘,姑娘,在下什么都没看到。」
「无论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你的命我都要了。」
「这位姑娘,这是我们万盛帮要的人,你不要跟我们抢。」
「万盛帮?」
「正是,我们是万盛帮的人。」
林飞玉表情冷淡地说:「没听说过。」
「你。。。。。。」
「赵舵主,她是赤焰天魔教的人,你看她裙裾上的火焰标记。」突然之间有人惊呼。
原本围着的人又有人后退了。
赤焰天魔教地处北疆,但其声威赫赫,在中原的影响力也不容小觑,是如今邪派中的龙头老大。
林飞玉不再废话,直接挥落手中的剑,只闻【当】的一声,刀剑相撞迸出几点寒星。
拦下她的是一个中年文士,偏偏用了一把九环大刀,看起来十分的不协调。
「姑娘,这是蔽帮要找的人,还请姑娘卖个面子。」
「我为什么要卖你面子?」说话的同时,林飞玉剑招突变,仍是直奔地上的江武英咽喉而去。
中年文士随即出手阻拦,又道:「姑娘何必如此不依不饶?」
「我不依不饶又如何?」
「那万盛帮就对不住了。」
那中年文士一放话,本来退到一边的万盛帮众又再次聚拢过来,并一起出手,面对这样的阵仗林飞玉神色自若,手中的一柄剑意随心转,使得出神入化。
附近赤焰天魔教的人得到消息赶到,却未敢自作主张,只在一边看着。
左护法不开口,他们便不能插手,就算他们是赤焰天魔教的人也不能保证不丧命在左护法的那柄灵蛇剑下。
喜怒不形于色,杀人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左护法,在教中从来不是一个可以随便违逆质疑的人。
她十三岁接任左护法一职,起先教中有不服之人,结果不是惨败在左护法手里,便是死在她剑下,从此,再无人敢对左护法的能力有所怀疑。
血,从江武英的咽喉淌出,而万盛帮的人则倒了一地,哀哀呼痛。
林飞玉一声轻蔑的冷哼,寒光一闪,手中灵蛇剑归鞘。
「本座要杀的人呢,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不死的。」
「哦,是吗?」
这个声音响起时,院子里又多了一个人,一个俊美无俦,如阳光一般耀眼的男人。
林飞玉却连头都没回一下,只对一旁的赤焰天魔教教众吩咐,「本座累了,清场。」
他以为她是什么?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吗?就算现在她杀他之心动摇,但这并不表示她就会放弃杀他。
凌辱、欺骗她的男人都不可原谅!
「是。」
赤焰天魔教的人开始动手清场,万盛帮的人都被毫不留情地扔出了院墙,院子里最后只剩下了一个俊美得让女人都嫉妒的男人。
行走江湖的人,眼力是必须的,否则就会早早自这个武林消失,看这人从容闲适的态度,可知并非易与之辈。
「公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