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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外骏马嘶鸣的声音,身后渐渐淡去的水龙王宫,尽管我在这里生活的并不长久,却是这么多年来最让我觉得安逸幸福的地方,伴随着它淡淡远去的还有我终日萦绕在我心头的琐碎回忆。
既是如此,便让它淡淡散去吧。
“害怕么。”梓鸾轻轻握住沐鸢的手,手心温热的气息传到她身上,渐渐暖了她本是冰冷的手指。
“恩。”沐鸢淡淡应了一句,不算是恐惧,只是紧张的不知所以。
“别担心,你父王和母后也会去火龙王宫,看着我们成婚。”梓鸾将沐鸢轻轻揽在怀里,他平静的呼吸一下一下的感染着沐鸢,沐鸢安静的点了点头。
“我已经派人去寻找卢屯了,若是找得到,他也会来,仲镞前日已经回宫了,你便是一会也能见到他。”
“梓鸾。”沐鸢轻轻叫了一声,梓鸾洋溢在幸福中,漫不经心的“恩”了一句。
心中一万个声音告诉自己,不要问,却还是不受控制的说了一句,“你还记得比殇么?”
察觉到抱着自己的男子身体突然变得很是僵硬,沐鸢懊悔的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即便如此还是不能抵抗心中暗自作祟的情绪,像是不说出来便是要压抑致死一般。
“父皇和母后新辟了一处场所,将火龙宫让与我们居住。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我已经下令在龙宫后面修建了一处冰池,若是太热,你便可以去那里避暑。”梓鸾停顿了一会,仿佛什么都不察觉般继续说着。
“他今日要上斩龙台了。”沐鸢完全没有听进去梓鸾的话,没有神智的继续说,脑海中除了这句话没有剩下任何其他的言语,不用带着任何感情,只是要说出来。
“听你母后说你喜欢吃水果,羿焰山上水果不多,但是也有一些的,你若真是喜欢,我便带你去人间寻了吃也好。”梓鸾依旧没有正面回答沐鸢的话,抱着她的手臂却明显在颤抖。
“梓鸾,我想去救他。”
犹如什么脆弱的东西瞬间断裂一般,梓鸾身体一震,原本口中幸福的话语没了下文,失落的抱着怀里的沐鸢,马车还在继续向前跑着,眼睛中的景物竟然开始微微模糊。
见梓鸾不在说话,沐鸢缓缓从他怀里出来,面对着面前满目哀伤的男子,轻轻的说,“梓鸾,不要怀疑我对你的爱,我所说的一切一切都是真的,我爱你,今生今世,永生永世,都不会改变。”
梓鸾看着面前的女子,微垂下眼,缓缓将她拉进怀里,像个孩子一般的紧紧抱着她。
“只是,我不希望我们的爱踩在他的伤口上。”泪水打湿了面纱,沐鸢靠在梓鸾肩上,轻轻的说:“他救过我,如今又成全了我们,梓鸾,我们该救他。”
马车依旧在跑动,梓鸾一语不发久久的抱着自己,心中很痛,却没有办法,若是任由这样下去,自己定然会被自己逼疯,真的不能再继续欠那个男子一分一毫了,便是拼了自己的性命也一定要将他救出来,这样残忍的幸福,若真的是要自己就这样微笑着感受,那便是比抽筋剥皮还痛苦的煎熬。
第二章
沐鸢坐在喜房中,梓鸾一路再没有说任何话,只是将自己送到,由宫女迎了,便匆匆去了前殿,宫女笑着安慰说吉时未到,需等等方去前面拜堂。
想到自己一路上和他说的话,沐鸢心中隐隐的难受,现下竟考虑如何去救比殇的事,却是十分的不妥,但是只要一想到那个男子,心中就不停的抽痛。
梓鸾没有任何反应,自己也没了计策,总不可能大婚时刻新娘子逃跑去救曾经要娶自己的人,比殇,看来我是注定要欠着你了。
似乎过了很久,屋中只有自己一个人,外面安静的听不到任何声音,沐鸢坐立不安,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打开房门,门外站着两个小宫女,便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刚过申时。”其中一个低着头回了句。
“吉时是何时?”方才回答自己的那个小宫女没有在说话,有点尴尬的低了头,另外一个看看沐鸢,轻轻说了句,“吉时,已经过了。”
“太子殿下呢?”沐鸢心中吃了一惊,两个宫女此时已经跪在了面前,不敢说话,火龙王后缓步走进了院门,轻轻说了句,“你们先退下。”
两个宫女退出去后,火龙王后转头看着沐鸢,眼神中很多看不懂的含义,浅笑着叫了句:“鸢儿。”
“母后。”沐鸢轻轻福了身,不知道为什么,心中似乎很是恐惧的不敢抬头,一种不祥的预感不停的催动着自己的神经。
“梓鸾去天庭了。”火龙王后声音平淡无波,站在沐鸢身边,任由她微蹲着身子,并没有免了她的礼,沐鸢浑身颤抖着,周身血液都像停止了流动一般,火龙王后继续说道,“二郎神君派了仙将来通知的。”
“那梓鸾他…”
“现在还不知晓,他父王赶去了。”火龙王后轻叹了一口气,将沐鸢拉起来,领进了屋中,没有正眼看沐鸢,将她安置坐下,说道:“你便是多等等吧,若是有了消息,我便来告诉你。”
说罢便要走,沐鸢扑过去抓住她的手,闭着眼睛小声的说了句:“母后,对不起。”
“傻孩子,你没错,这是梓鸾他自己选的,谁都没有错。”
“母后,我这便去寻他。”
“你不能去,若是你认我这个母后,就听话在这里等着,去了也是凭添麻烦,扰了他们的心性。”火龙王后拍了拍沐鸢的手便走了出去,沐鸢坚持不住的跌坐在地上。
你便是满意了罢。
疾风飞舞,一道鲜红的身影直冲天际,沐鸢的发髻因为狂风被吹散开来,眼前是越来越浓的云海,空中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天将威严的吟唱声。
迷雾散尽,清晰可见不远处的一处青玉石台,上面高高的伫立着十几根青玉石柱,环成一个圈,每根石柱上都缠着一条粗壮的铁链,隐隐发着金属的寒光,台子中央半空中,被这些石柱发出的铁链捆绑着一个人,周身黑衣,长发散乱的披着,因为太远看不清他的表情。
台下石桌边被众天兵天将包围着的高处坐着天帝,天帝面前跪着被天将刀枪压着的梓鸾,身边跪着火龙王正在不停的诉说着什么。
沐鸢不顾身边天将的阻拦,径直向着天帝方向冲去,周围的仙将看到她,都纷纷吸了一口气,梓鸾看到一身红衣的沐鸢扑到自己身边,声音中带着愤怒,却又掩不住担忧的说:“你快回去!”
“鸢儿…”火龙王说到一半停了下来,无奈的看了看跪在身边的两个孩子,“陛下,小儿气盛,还请陛下念在他们尚年幼,不要怪罪他们。”
感觉到身后灼热的眼神,沐鸢轻轻回过头去,半空中的男子浅笑着盯着自己,那笑容中带着埋怨,带着担忧,还带着不易察觉的欣喜。
“求陛下放了他!”沐鸢转身拜倒在地,高声对着天帝说道,火龙王小声的阻止她,却听沐鸢又继续说道:“凡间的城是我毁的,人都是因我而死的,请天帝不要怪罪他人!”
“你便是那水龙王三公主?”天帝面色平和的看着跪在面前的女子,余光看看半空中比殇,比殇察觉到天帝的眼神,不屑的移开了眼,不再看沐鸢,但是方才灼热的目光早就被天帝看了去,就见他若有所思的继续说,“今日你和梓鸾大婚,怎有这样的心情跑到斩龙台来凑热闹了?”
“鸢儿,别闹了,天帝给你台阶下,快快道歉和梓鸾一同回去。”火龙王传音的告诉沐鸢,回头面色微怒的看着她。
“陛下,公主所言却是,她的罪本应由我来顶,还请陛下开恩放了无关之人,龙三公主所有的罪过,梓鸾代她受了便是。”
“梓鸾!”火龙王压着怒火,震怒的吼了一声,沐鸢满脸是泪惊慌的看着他,就见他完全不为父亲威严所动,淡淡转过脸对着沐鸢笑了笑,说了句没事。
“伉俪情深啊。”天帝偏着头,脸色比方才难看了不少,“梓鸾,朕念及你与你父王介为天庭立过功,且你们确实还是孩子,不懂事,这一次便不怪罪,快快回去成亲吧。”
“秕稚,和涯戟一同回去。”男子清朗的声音不容反抗的传到自己心中,沐鸢惊慌失措的看着半空中的他,见他微垂着眼并没有看自己,手脚都被铁链紧紧的捆着,似乎有的地方都被勒出了血。
“鸢儿!”火龙王怒瞪双眼看着沐鸢,沐鸢木讷的走到梓鸾身边,想将他扶起来,火龙王依旧不停的谢着天帝的恩旨。正当此时,就见一年龄颇大的老仙不知如何冲破了天将的防护,跑到了比殇身下的台子上,手中提着一把寒光凛凛的宝剑,对着比殇身上的铁链便砍去,宝剑与铁链剧烈的碰撞激起火花,却如何都砍不动。
周围看守的天将都冲了过去,与那老者斗在一起,老者虽身形矫健,却依旧不敌天将数量众多,不多一会,身上就挂了许多伤口,用剑支着自己大口喘着粗气,鲜血在身下形成一滩,但浑身那股气势却逼的周围的天将不敢继续上前。
“挚景,你擅闯斩龙台,违反天帝旨意,该当何罪!”二郎神站在众将士身前,高声对着那老者喊道。
“天帝?你们这帮昏仙!”老者哈哈笑了一声,吐出一口血,拿剑直对着天帝,众仙因为他这样大逆不道的动作骂声纷纷,“你问问卯勇,他这个天帝是怎么来的!”
听到他直呼天帝名讳,众仙又是一惊,纷纷面向天帝不停说着息怒的话。
“大胆!一介小仙竟敢如此对天帝口出狂言!”天帝身边一个阴阳怪气的仙官指着挚景喊了句,“把他也擒了!”
“你且说说。”满脸煞气的青衣女子对着挚景说,一个已经扑到老者身边的天将被她一脚踢开,其余人便都不敢继续向前,那阴阳怪气的仙官歇斯底里的喊着,“青龙,你也要忤逆么!”
“他若真是说的有理有据,我们总不能冤枉了好人,但若是胡言乱语,我便第一个劈了他。”边说边凶狠的看了看那阴阳怪气的仙官,他很顾忌青龙一般的不再言语,缩到了面无表情的天帝身后。
“卯勇,当年天帝之位,分明就是你谋反撺掇的!”老者显然体力不支,说话的时候近乎嘶喊。“天庭一十八员大将统统被你设计陷害,我苟且偷生,就是为了等这一天!你隐了那些卑略行径,以为世人不知,但你没想到,真正的天帝能够出了结界。”
众人介是惊讶的听着,不少神仙看向天帝,见他依旧面色平淡的看着挚景,没有任何反应,“你不迁怒于那火龙王太子和水龙公主,不是你真的仁慈之心,而是你不想他们破坏了你的计划。”
沐鸢听到此言也看了看天帝,见他别有意味的看了一眼自己,那老者又继续说,“你现在这么快的将他们遣回去,接下来便是要处决了心头刺,你就可以安逸的享受天帝之位了!”
“挚景。”半空中的男子轻轻开了口,声音不大穿透力却十分强,众仙回头望着他,见他微垂着眼,嘴角还挂着笑,“那些不过都是传说罢了。”
“陛下!”挚景坚持的跪倒在地,对着比殇高喊了一句,周围所有人因为他那句陛下震惊的看着半空中的男子,沐鸢更是浑身颤抖着看着他。
“陛下,挚景不奢求你能继续回来统领天庭,只是也断不能看着天界毁在卯勇这样的昏仙手里!”老者站起来,对着周围的仙将,眼睛赤红的样子很是慎人:“你们终日歌舞升平,可有几人真正在乎过六界动荡,人世疾苦!”
“你到底是谁!”青龙对着半空中的男子扬声问道,比殇垂着眼,周围仙众的目光都投在他身上,他却完全沉默不回应。
“酉时已到!行刑!”在斩龙台边上一根柱子上一只通体黑色的大鸟高叫了一声,沐鸢分明看到天帝眼角露出了笑意。
青石台周围的石柱发出各种颜色的光,顺着铁链传到比殇身上,而后在他头顶处汇聚在一起,逐渐的形成了一把巨大的光斧,挚景也因为剧烈的光被定在地上不能动弹,张张口却怎么都不能再说出话来,一道天雷劈在光斧上,戾气四散的悬在比殇头上,铁链继续不停的传递着彩色的光,比殇的发丝轻轻扬起,转过头清淡的看着沐鸢,闭上眼轻轻笑了。
“他确实是前天帝。”沐鸢站起身来缓步向着斩龙台走去,火龙王想要制止她,却被她身上发出的银青色光芒阻挡在外。
“怎么可能!”众仙看着此景介是一副不相信的表情,就见周身红衣的沐鸢化了龙形,飞到半空中,对着悬在比殇头顶的巨斧喷出一口寒气,巨斧和铁链上介被寒冰覆盖,似乎是挣扎着和沐鸢斗法,那巨斧抖动的越来越厉害,不停有冰凌掉下来,想从冰中挣脱出来,沐鸢吐着寒气,控制着它。
“火龙王。”天帝轻轻开口吩咐道,“这水龙三公主又一次发狂了,你便是知道如何做,真是要大义灭亲,朕也救不了她了。”
“是,陛下!”火龙王悲痛的答应一句,转身就朝着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