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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之约?”青纶问道。
“是的,千年之约,那个神秘人告诉我,如果我能够在雪冥峰山脚下守护千年而没有任何人进入雪峰之上,那么千年后,自会将轮回镜赠与我。可是,今天你们的到来打破了这个契约,让我多年的憧憬变为梦幻。也许,我该恨你们,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青纶,当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感觉到从未有过的熟悉,就好像看到千年之前的自己。那个时候,我也是这样不顾一切走上这座恒久冰冷的山峰,哪怕前面是万丈深渊。”
“颜落,”青纶轻轻说道,“你的目的只是要那面轮回镜不是么?我可以承诺你,如果在这座山峰之上找到传说中的轮回镜,我可以将它送与你。”
颜落很是诧异的转过头,回荡在雪冥峰上的冷风肆无忌惮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吹乱了这个美丽女子的长发。
“你不用诧异,”青纶露出一个温暖笑容,“我们此行并不是为了那面传说中的轮回镜。”之后,她像是沉寂在自己世界中一样,面无表情望着满山皑皑白雪,“我只是想要找到那棵可以洗涤一切污浊,让人重生的仙草。”
颜落也似乎沉寂了下去,之后,她望着巨石碎裂旁边,那些勃勃生机的绿色小草吐出三个字,分外清晰:月神草。
青纶眼睛一亮,从未有过的明净,“你知道?”她问。
半空中飘荡的一片雪花轻轻落在颜落长长睫毛之上,化成一滴晶亮水珠,如同卡葛尔牧原上那条蜿蜒虬曲的河水一样清亮。我好像看到一个人影伫立在水珠中央,很是模糊的样子。
我问:“难道那些生长在卡葛尔牧原上的月神草不是真正的月神仙草么?”
“是的,它不是,它只是飘落在卡葛尔之上月神草的种子生长起来的,并没有雪冥峰上天生的仙境灵气,而真正被称为仙草的月夜之神却只是生长在雪冥峰峰顶。它不畏严寒,四季如春,当月光落满整个雪冥峰的时候,它就会释放出白色酷似月光的薄雾,薄雾笼罩,仿佛进入仙境。传说,被那种月神草散发的白光洗涤过的人,可以浴光重生。”
颜落走到我们跟前,“我在来雪冥峰之前,曾在三思藏书阁中一本历史传记中看到过这样一段关于月神仙草的传说:
传说在很久之前,一个仙人因不服仙界法规叛出仙府,逃亡之时路过这座山峰。当时,雪冥峰并不是像现在这样终年冰冷无光,山峰上长满绿色青草,美丽梦幻的各色花朵,以及终年不落的无心果树。
仙人被这样一个胜似仙境的地方吸引了,他在这里居住了整整四百多年,在这四百年间,他耗尽心血研究出不同的植被种在这个美丽富饶的地方,跟随着他在一起的还有他的坐骑朱雀神鸟。仙人命令神鸟每个月圆之夜到仙界之主的仙草圃中为他盗取一种仙草,之后,便种植在雪冥峰之上。由于仙人对花草的精心照顾,整个雪峰长满各种各样奇花异草,草香四溢,花香宜人,香气扑鼻,一飘万里之遥。
终于有一天,仙界之主在游玩仙草圃时发现了真相,他掐指一算,得知了事情始末。于是,派上十万天兵天将下届捉拿仙人。
那是一场无法言说的战争,总之,死去的人不计其数,连带着四域百姓。仙人开始之时利用自己早就布下的阵法抵挡了十万天兵的攻击,整整一个月的防守让仙人灵力完全散尽,即便是那些仙灵之草也没法令他迅速恢复完全。终于,在一次和天将的对阵中,仙人从半空败退,落在仙主早就布下的天罗地网中。
仙人自知命数将近,临死之前,他把最后一味仙草偷偷抛下半空,引颈赴死。
仙界之主最终将仙人的魂魄囚锁在三界之外的黑暗之渊中,每天午夜子时用最锋利的三菱剑刺破他的心脏,生生世世不得轮回往生,承受刀剑割肉之苦。
仙人坐骑朱雀神鸟在仙人被囚禁之后就再没出现。
只是一天,雪冥峰上突然白光闪现,有人好像看到那只红色神鸟嘴里叼着一件东西。之后,再也没有听到关于仙人和神鸟的故事。
仙界之主为了惩罚仙人,将原本生机盎然、美丽神秘的雪冥峰化为一座冰峰。他在峰顶潜藏了仙人随身而带的轮回镜并且发下诅咒:只有轮回镜被凡间之人找到,否则仙人的痛苦将永久长存下去。
之后,雪冥峰真的成为了一座冰冷孤寂的山峰,任何关于生命的色彩在这里都迅速枯竭下去。
直到一天,雪冥峰峰顶长出一种像月光一样美丽的仙草,每到月圆之夜,仙草总会发出白色月光,落满整个冰雪之峰,白光过处,温暖如春。”
颜落说完悠悠叹息,脸上充满肃穆神色。
青纶望着她秀丽的容颜以及银白色的长发低声道:“可是,没有人真正见过它的出现,就像从来没有人看见过传说中的轮回镜一样,对吗?”
颜落没有回答。可是,我从她的表情中已经知道问题的答案。
就像青纶所说那样,没有人真真正正亲眼见过,就连她颜落,在这个四季冰冷、杳无人烟的地方生活了近千年也没有发现它的庐山真目。
山脚下的雪已有三尺之高,那些曾在四域风靡的风流人物一个个被完全掩埋,只剩茫茫白雪,以及白雪之上那些顽强生长的青绿小草。
几百年的荣耀权利到如今也不过是埋骨荒野。
这座高耸入天、云雾飘渺的山峰越发让人感觉神秘,谁也不知道那些云雾尽头会是什么样子?
颜落在最后答应了青纶一起前往峰顶的请求。
也许,她只是想要给自己一个机会,去实现当初她来到这个寒冷无光的地方的最终愿望。也许,她也想要看看这个传说中的雪冥峰,这个她已经生存了一千年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样子?那个茫茫白雾、永远也看不到峰顶到底藏匿了怎样的神秘和故事。
山峰之上,白雪一片。
所有视线都被白茫茫所替代。
我们依然按照最原始的方式攀登着这座自古被四域称为最险峻的山峰,无法动用自身法力,因为愈往上灵气的反噬能力愈大。
所有一切都是那么安静。
脚下踩过的青涩小草以及冰冷岩石,都慢慢离我们远去,仿佛时光也不过是瞬间而过。
此刻,我突然想起离开风域前一天晚上,青纶对卡术说的那些话:
“你决定了?”我听到卡术问青纶。
青纶点了点头。
“孩子,卡术慈爱的看着青纶清丽脱俗的美丽容颜喃喃道,也许,你会后悔。”
“可是,我必须去做,我不想在失去了他之后连唯一的她也失去。”
我望着青纶轮廓分明的秀丽容颜,那张面容上的坚韧仿佛从出生开始就已经长存下来。
她眺望着无边无际的路途,眉头有时轻轻蹙起,但是任凭风雪如何吹落,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向前走去。
花落无声的岁月遗留下什么,仿佛等待着我们慢慢发现。
蔓延在峰顶之上的皑皑白雪,以及再怎么用力也看不透的白色雾气。
北风呼啸,寒气逼人。
至今为止,我仍然不晓得青纶来到这个冰雪之地真正的意图。
可是,每天看到这个美丽女子举手投足间显露出来的淡定以及眼眸中一闪而过的忧伤,我就感觉很心疼。
这让我想起暮雪一个人落寞的样子。
卡葛尔牧原之上成片的月神草。
在黄昏的午后,在暮夜时分,在月光轻轻落满整片草地的时候,那种徜徉在天地之间的自由飘逸以及广阔无边,它们全都满满充斥在我胸腔之内,直至皮肤开裂,疼痛连绵不断蔓延开来,我才发现,所有一切,早就在不知不觉中消失殆尽了。
哗哗声响从天空尽头传来。
雪花落满青纶和颜落的秀丽长发,清冷空气从我左侧吹来。
冽嶔抱着那只自小跟随着他的血影,双目血丝笼罩,看着颜落清丽容颜,仿佛在说些什么。
颜落上前,想要抚摸血影的黑色羽毛,冽嶔轻闪而过。
我看到颜落脸上一丝无奈苦笑,她轻语道:“不管你相不相信,从千年之前我来到这里,就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一个人,哪怕是像这样一只渺小的飞鸟。”
“血影从来都不渺小,它是如我一般的刚毅武士。”
冽嶔突然停下脚步,横剑在胸,一丝杀气闪过他黑色眼眸。
第十四回 前路飘渺
“冽嶔,心神守一,”我喊道,同时青纶一只手击在冽嶔脖颈上。
一撮头发从颜落肩头滑落,那道蓝色剑芒仿佛还残留在她耳隙,我有些后怕。“为什么不躲开,以你的能力冽嶔根本不可能伤到你。”我向颜落那里迈出一步。
青纶将冽嶔靠在一块黑色岩石上。
她望着颜落没有表情的面容,“其实,早在山脚的时候你就已经知道冽嶔他的情况,是么?”
颜落抬起头看着我们沉默好久,然后给了我们一个放心的笑容。她走到冽嶔身边,蹲下身子撑开洌嶔眼帘检查他的眼睛,之后,从锦带处取出一粒药丸塞进他嘴巴。灰色雾气迅速从冽嶔嘴边逸散出来。
“这是雪冥峰最为常见的瘴毒,”颜落站起来,“中此毒者会产生一些幻觉,并且会出现强烈杀念,就像刚才冽嶔那个样子。”
“可是,我们一直在一起,为什么我和青纶两个都没有事。”
颜落指着冽嶔怀中的血影,“如果我猜得不错,答案就在那只雄鹰身上。”
我走过去,半跪在冽嶔旁,刚想伸手检查血影却被颜落阻止。
“你看到它身上的白霜了么?”颜落说道,“那些全都是瘴毒,虽然瘴毒不至于一瞬间要人性命,但是它的毒性是属于那种越深入越难以拔出的种类,到最后只会走向死亡。”
“你的意思,是血影和冽嶔他们可能会死。”我瞬间盯住她眼睛。
“没错,血影当初是突破我的防线到达雪冥峰中部,那个地方并不为我所熟知。我只晓得那里四季环绕着白色雾霭,雾霭在风雪调和下形成万年毒瘴,终年烟雾缭绕,望不到尽头。在我的记忆里从来没有人穿越过去。”
“刚才你服给冽嶔的丹药难道不能治好他?”青纶问道。
颜落叹息一下,“那是我在千年前炼制的凝神丹,它只能帮助冽嶔将毒气压制在丹田之下延长毒发时间,但,并不能完全剔除毒素。如果想要治好血影和冽嶔,那半山腰将是我们的目的地。”
我抬起头看到那白雾弥漫的地方高耸入天,就像颜落所说那样,没有一点生命气息。
我好像感觉到连绵不断的冷气从头顶上方传来,长发飞扬,额头上狼牙月像是突然失去光亮。
冽嶔安静沉睡在岩石旁,像个小孩子一样恬静微笑,仿佛在做着一个美好香甜的梦。
那只血影在他怀中,我能感觉到它身上传来的绝古寒冷,可是,冽嶔抱着它那么用力,像是要将它完完整整的融进自己灵魂中一样。
有些人有些事是永远也没法放开的,我记得冽嶔这样对我讲过,“每一个人都有自己所要坚持的东西。就像你一直坚持想要找到暮雪,而我,在除了保护你和青纶殿下的同时,我的全部只是肩上这只陪我长大的鹰。”
我好像看到当初冽嶔对我说这些话时嘴角渐渐浮起的笑容,这样一个刚强的男子,这样一个不苟言笑的他在谈到自己伙伴时竟然也可以像孩子一样幸福。
冽嶔从小就被王以一个出色护卫角色培养。每天艰苦训练,不管刮风下雨闪电雷鸣,从来不曾间断。他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提起过他师父,那个被风域称为孤寡老人的强大武士。但是,从他对自己手中那把宝剑的爱惜程度能够想象到他对自己老师的敬重。
他是一个不善言谈的男子,只要是认为自己该做的就毫无保留的去完成,在他人生观中只有服从和守护这两个词语。
我想起那天在潋滟宫他对我说过的那些话,还有第一次他到卡葛尔牧原带我去见王的情景。
冽嶔淡定的面容,有些腼腆的神色,冷酷的样子,落寞心痛的神情,种种情景不断浮现在我脑海深处,让我久久不能平静。
“我们不可能将冽嶔和血影留在这个杳无人烟的地方,”我对青纶说,“我们必须带着他们离开。”
青纶沉默良久,她出神望着上面那个缠绕着无边无际白色雾霭的地方,回过头对我说:“北涧,就连我们自己也不知道前面究竟会发生什么,在雪冥峰这个从远古时代就被称为最诡异神秘的地方谁也没法掌控的了。”
我明白青纶的意思,在她眼眸中我看到了和我一样的不忍。
一朵白莲突然出现在半空之上,散发出白色光芒。
白光扫过冽嶔,冽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透明化,最后消失在白光中。
耳边传来颜落的声音:“我们不能将他们留在这里,因为都知道这个地方充满未知,正因为无法预计,所以,更不可能将失去自我保护能力的他们留在这里。我决定将其放进白莲玉中,这是一个将时间隔断的地方,外面一个月,里面一时日。”
颜落望着遥远的地方,目光炯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