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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因了失血和剧痛朦朦胧胧之际,一阵淡雅的清香幽幽的绕在鼻尖,我混沌的意识猛地一揪,甩了甩发昏发沉的脑袋,视线突地就被眼前不足一米的一朵青蓝色花朵给吸引过去。
沈景恒曾经在自己面前亲自毁了那朵货真价实的青川雪莲,那清幽的香味至今还记忆犹新,错不了的!如今眼前这朵浑身通透被幽蓝色冰晶所覆盖,孤傲的立在悬崖绝壁上的脆弱花朵,有着同那株青川雪莲一般无二的香味,不会错的了!
顾不得其他,当即费力的举起那只完好却麻痹的快要没了知觉的右手,拼了命的想伸过去摘,无奈试了好几回,都没能成功,我暗自咬牙借着被藤条倒刺勾缠住的残臂,推开崖壁使劲的晃荡,直到最后用力的一推,整个人高高的扬起,就在天旋地转的那一刻,那朵仍旧散着寒气的幽蓝色花朵自面前一晃,我赶紧伸手一抓,望怀里紧紧一塞,这才任由那藤条自己停下。
“哧!”
怎奈,那藤条还未来得及停下,就因晃荡幅度过大,只觉得被藤条扯着的那只左臂瞬间传来的那种麻木、冰冷、且顿挫,而后撕裂的怪异感再次袭来,扯得我头皮发麻,我麻木的转头,往自己高举着的残臂望去,那手臂早已被倒刺扯得不成样,似乎还因了重力撕裂开来,我几乎都能看到那白森森的骨头了,这一刻,我痛得连说话都变得奢侈起来。
“坚持住——————”
左臂滞了一下,终是无法再支撑住我的重量,一寸一寸的往下滑去,夜封的惊吼还在上头回荡,我有些呆滞的再次看了眼被藤条倒刺折腾得惨不忍睹的左臂,又看了看崖壁上不知打哪找了根粗藤条缠在自己腰上,在笔直的崖壁上急速驰下的黑月一眼,细小的黑影速度很快,一下子就连黑月衣衫上的褶皱都能看清了……
只可惜,藤条不够长,黑月急速下降的身子生生顿在了离我那残臂还有三四寸的距离,无论他怎么挥、抓、攀、爬,始终无法够上我的手,我发现今日是我同黑月相处以来,看见他表情最为丰富的一天。
而现在停在我上方的黑月,是我印象最深刻的,红了眼的少年不停的喊着我的名字,而我们之间的距离并没有因为他的到来而减小或者停止,相反正在一点一点的拉大,拉大。
还是少年的身量,若是手长脚长的他在的话,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可我如今还敢奢望他会马不停蹄的赶来么?我微笑着用那只僵硬的右手,将怀里的雪莲掏了出来,奋力的向上一抛,眼见黑月接着了,这才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
“这次别再出差错了,能寻到一朵雪莲也实在不容易,不管怎么说,这回就是灌也要把药给他灌下去……”
黑月瞳孔一缩,似乎明白了我在留遗言,一把将那花朵塞进衣襟里,又开始拼了命的挥舞双手试图抓上我的手或是衣袖拉我上去。
风,几乎割碎了他的话语,我只能勉强辨出几个字来。
“帝君,别松手!君上他……”
“哧啦!”
黑月话未来得及说完,拖着我的那条藤蔓终于承受不住我的重量,在飓风的左右摧残下生生断裂,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了。
也好,至少临走前还能留得个四肢健全,否则不是被藤条勾残的那条手臂吓死,就算侥幸留住了命也要被这伤给生生折磨,视线中的黑月似乎喊了句什么,我就觉得身子一轻,承重的左臂也跟着一松,身旁的飓风好似要将我的身子撕裂开去……
“秦隐荷!”
第59章 孩子降生 之 他为新欢抢了孩子!
注明:57章有错,和李执花相好的“山哥”改“元哥”
“秦隐荷!”
很近很近的地方,炸开一声愤怒的咆哮。
我闭着双眼,直觉那是一道很熟悉的男声,穿透了悬崖上的重重云雾,破风般扑面而来,耳边的风声虽还在,却不似刚才那般叫嚣了,我不由得喃喃,“莫非已经到了地府么?”
“把眼睛给我睁开!”
我下意识的顺着那人的话语睁开眼皮,四周还是陡峭的悬崖峭壁,风声依旧,那道声音好像是自头顶传来的,我愣愣的往上抬头望去……是他,本不会,也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怎么会一手紧握锋利的宝剑,而那剑身已有三分之二嵌在了坚硬的崖壁上,随着那剑势下坠在崖壁上隔开一道触目的刮痕,自崖顶一路下来!
而他的手,正死死的抓在我那只血肉模糊正往下滴淌鲜红的残臂上,那张因了中毒此刻灰白虚弱的脸,正满面怒容的杵在我面上不足寸许的距离,狰狞得令我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望着他那紧抓着我的手在发抖,心知他还在逞强,只得幽幽的叹了口气,“你解药不喝,跑来这山旮旯管我什么闲事……”
他毫无血色干裂得不成样的薄唇张了张,终是合着手上打滑的动作气息不稳的抛出一句话,“跟我上去。”
我嫣然一笑,仰头,“我凭什么要听你的?就因为我怀了你的孩子么?也是~我能给你的,也就只剩这个了吧……”
“秦隐荷!”
他淡定的神色忽而崩溃,面色蓦地一变,痛苦之余嘴角一道乌黑的血迹缓缓淌下,看得人触目惊心,我嘴唇抖了抖,终是没将快要出口的那句“沈景恒”给喊出来,胸口一阵气血翻腾,我只能咬着唇死撑。
“放手。”我淡漠的开口。
被抓着的手瞬间被一股大力收紧,“休想!”
换了表情,我无辜的再次抬头,“你说,这么难看的手臂,我干脆不要它了,一刀子断了它可好?”那样他就不用承受两个人的重量,黑月还在上头,至少,他不会再有坠下去的可能。
“你威胁我?!”
我无辜的眨眼,“威胁?这世上谁还能威胁得了你?”从容的自怀里摸出一把匕首,高高一举,狠狠就往那条被他死死抓着,早没了知觉的臂上扎去,忽而眼前一花,失去知觉的左臂猛地一阵刺痛,身子瞬间被一股大力扯了上去,勒进一方怀抱的瞬间,那熟悉的气息同身躯便牢牢的挡在了我心口同手中快要挥下的匕首间。
锋利的匕首就在那一刻静止在他背上,仅差那么一下便会狠狠的贯穿他的左胸,同样也是心脏的位置。
我面色大变,手一松泄恨似的一把甩开那匕首,后怕的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音调都在抖,“你、你混蛋……做什么……你这是在发什么疯?不要命了么?!”
他没有躲,生生接下了我的这一巴掌,脸都被扇歪了,继而转回头俯身按着我的后脑逼近,极是压抑,“你到底想怎样,嗯?!”带着狠劲。
“我能怎样?我还能怎样?!沈景恒你莫要欺人太甚,我敬你是一个专情的男人,别来这套什么身在曹营心在汉,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你喜欢宁云苏也好,娶她回去也好,再也跟我无关了,我还能阻止你不成?你们男人做事我这种微不足道的家伙还能插上手才怪!”
他突然停了动作,深深的望进我的眼底,沉声道,“给我些时间,宁家的事你等我……”
自嘲一笑,我别开脸,苦涩,“等你?呵……等你儿孙满堂之后,再来找你叙旧么?等你厌烦了新欢宁云苏之后,再来重温昔日?又或者等你身边妻妾成群之后,再来看你如何风流快活?!沈景恒,你真是自私……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和青春来等你,更不可能……”话音生生顿在了那里,我只觉着小腹一紧,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自身体抽离开,顺着衣衫往下滑去,动作僵硬……
“怎么?”他有些慌了,力道不自觉减了些,“哪里不舒服?!”
我眼神发直的将视线越过他的肩膀放远,在他怀里将手放上自己臃肿的小腹,哑声回道,“当爹的自私不讲道理,如今连小的也不愿放过我么……”
倒吸一口凉气,他愣愣的望向我的手,“你、你是说……孩子……”
我微不可闻的叹息,眼神渐渐的开始涣散,“这孩子将来说不定会黏着你,竟这般等不及……罢了,不管你信不信,就算我坠下崖底粉身碎骨,我颈上的临风珠也会护这孩子无碍,到时你只需派人到崖下烧一把梧桐叶,我尸身自会有凤火焚毁,顺着凤火燃烧的位置找到我尸身灰烬所在便能寻到……”
“闭嘴!”松了狠劲的手再次收紧,一如那狠厉的语气沉沉逼来,“想死?没那么容易!”
此刻,一团黑云呼啸而来,待的细看,那云间翻滚的黑影居然是一条借着周身云雾遮住身形的一条黑色巨龙!而下一秒,那隐约的长满利齿獠牙的龙嘴一动,竟口吐人言:
“君上!”
耳畔的声音渐渐远了,我只感觉到贴在耳边的胸膛一阵震动,隐约辨得出“下崖”二字,突然腹中一阵绞痛,张口“哇”了一声吐了口腥甜,便脑子一片空白,陷入黑暗。
好难过……身子一会儿冷一会儿热,肚子还腹泻似的痛……似乎有什么在往下撕扯着我的身体,很是磨人……我无意识的往旁一抓,似乎抓上了个沁满了冰凉的物什,似乎是手,满是冷汗的手,嗯,男人的手……以我多年调戏男人的经验,事实却仅是不知不觉中就注意上了某狐狸的手的习惯来看,这手这人我说不定还很熟悉。
有温热的触感拂过我的额,很像是布巾一类,空气中还伴随着血腥和剧烈的火星爆炸声,“噼噼啪啪”的想个不停,很是烦人。
我迷迷糊糊的抱怨,声音不知为何哑得好像刚刚声嘶力竭的喊过,又疼又辣,很是无力,“妈……快给我一片泻立停……好难受……肚子疼……”
眼前似乎有阴影罩了过来,将我小心的拥进颤抖的怀里,那人说,“听话!别睡……”
哪来的蚊子那么烦?身子根本不受控制,想一巴掌扇停那不让人睡安稳的家伙都做不到,甚至连动一下手指头都困难无比,只得继续迷糊的喃,“妈……下回别给我吃维C了,嗜睡……”
“别睡!别……”
“好吵……爸……快拿杀虫剂灭了这苍蝇……我好困……困……”
一波又一波的睡意如潮水般袭来,我就好似那风浪中孤身漂泊的沙子,不知为何突然想起那句谁说的话: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拍死沙滩上。甚是应景!
“小银子!!”
忽而一直扯着我的那股窒闷猛地一松,无边的疼痛夹杂着一声响亮的啼哭令我混沌的视线清明的那么一刹那,我似乎看到夜封呆愣着提着一手的野味柴火僵立在洞口,不远处的火光熊熊,明明该是温暖的洞内却留不住身体迅速失去的温度,而黑月手忙脚乱的撕扯下自己的一衫袍角裹住了个什么,甚是恭敬又万分小心的将那衣袍裹着的物什,交到了身后那抱着我的人手里。
由始自终,我的大脑都处在一种算是空白的状态,视线麻木呆滞,那团被衣衫包裹的物什居然会发出那么响亮的啼哭……身后的人叹了口气,将那团物什递到了我面前,我就那样毫无准备的同那张皱巴巴好似小老头的红脸面对面的杵在了一块,那小老头肉团忽而就不哭了,细弱的红手下意识的乱舞。
“沈行云……我沈家的第一个子嗣是个男孩……谨儿有伴了……”身后的人哑声说着,很轻很轻,似有疼惜,伴着欣慰,轻轻抚上了我的发。
“沈……行……云……”那个小老头脸的名字?
“对,沈行云,是沈景恒同秦隐荷的孩子,是我同你的孩子。”
“……孩……子?孩……子……”
“我们的孩子。”
心底一块石头落地的释然……好困……眼皮真的撑不住了……
“景哥哥!”
我忽地一怔,茫然的视线一下子看清了整个四周,那个声音……那个令人恨不得挫骨扬灰的声音!
洞口处,他小心的抱着那团黑布,无不温柔的望着不知何时出现的宁云苏,将她牢牢的抱在怀里,看那欢喜的模样恨不能把两人都揉成一坨!
宁云苏一边逗弄他怀里黑布裹着的什么,一边咯咯的笑,“景哥哥,这孩子好可爱~长大一定像你~”
“真这么喜欢?”他浅笑,在宁云苏脸上轻轻落下一吻,“做我沈景恒的妻,做我孩子的娘,可好?”
“景哥哥真好!”宁云苏娇羞的低下头,绞着手中的帕巾,“云苏答应就是了~~”
我脑中轰的一炸,手往小腹上一摸,平坦如初,哪还再寻得着那半分孩子的踪影……孩子……孩子在他手中,却在孩子一落地的时候,在我眼前将孩子送给了他的新欢做儿子……沈景恒,你够狠,你够狠!
“咳……夜、夜封……夜封!”动弹不得,我拼了命的拍打地面四处找人,为何洞里不见其他人?我那时明明看见了夜封的身影,就连黑月也不在么?
下一秒,却见洞口光线一暗,一个人影冲将到我面前,将我扶了起来,我定睛看了看,是夜封,他眼下有着浓浓的青黑,有着熬夜且憔悴的痕迹,皱褶的眉怎么也松不开似的。
“醒了?也好,这会儿该把事情讲清楚了,你不是一直想要走么?这个孩子终归是沈家的子嗣,只要你永不再见他,便可换你下半生的自由,再嫁还是怎样我不再干涉,这事划算得很,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