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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笑得疯狂:
“一个无情,一个无心……好,很好!我不该到了现在才明白,这世上只有素情对我至真至情,我不该不听她劝解!就当我瞎了眼才会上你们的当!”
直至此刻,那沉默良久的青衫男子身形才动了动,单手一把扶上倒向自己怀中的红发女子,依旧冷漠。
黑狼见状,狰狞更甚:
“东帝慕容!此事没完……谢临风中了我狼族的诅咒,你若是还有点良心便好好珍惜剩下的日子,别妄想取了她内丹解我咒术,我不介意拼着她灰飞烟灭换我一条贱命!”
“杂碎,你还不配同她赴死。”
青衫男子冷冷开口,眉头微皱看向怀中已然昏死过去的女子,大掌一翻,掌心蓦地浮现一颗通体燃火的血红珠子,瞬间幻进女子的胸口,女子脸色这才恢复了血色。
“临风珠迟早会回到我的手上!夺了我狼族至宝别想那么轻易就能罢休!”
黑狼愤愤起身,经不住重伤,四肢晃了晃,却仍旧站着。
“你一开始便晓得我冲着那珠子而来?”青衫男子二话不说席地而坐,怀中的女子姿势一换,这才微微松开紧皱的眉头,在他怀里蹭了蹭,仿若恬静的小猫。
黑狼复杂的目光一沉,冷哼一声:
“以为我不知道?多年前你一把将火凤封在地底,毁了她元神仙根,以至她记忆智力全失,内丹尽碎!你收留她不过是出于愧疚补偿,如今便要来我族夺宝留她性命?你倒是不吃亏!打着剿灭叛党的旗号骗她打前锋灭了我族,你想隐藏的到底是什么!”
“……”青衫男子沉默。
“你怕她知道你就是个胆小鬼!平日里杀人不眨眼的魔头龙尊,遇上动心动情的事居然沦落到手足无措的地步,真不知瞎了狗眼的到底是谁!”
青衫男子蓦地一沉,冰冷的视线直逼黑狼,“楼千夜,不准同我抢女人!”
“这由得了你决定么?”
“……”青衫男子周身忽地无数青光拔地而起,间或几道幽沉的乌光黑雾夹杂,那青光便不纯澈了,杀意尽显。
见状黑狼冷笑,“我劝你禁术邪功还是少练些的好,身上积怨气息这般重,那个傻丫头自个躲角落里替你担着反噬,你越是逞强,受罪便是她……也好,她命数早些尽了我倒是能夺了她内丹。”
“谁敢动她,本尊决计不会放过!”青衫男子忽而收手,周身掺了乌黑杂质的青光瞬间化为纯净的青色,忽地消散在空中,连同那摄人的杀意,“临风珠,可延她性命,我不能还。”
“是,我族至宝临风珠可充当凤凰内丹替她续命,也有祖先遗言称我族宿命中便该有这一劫,我只是不甘心……如今临风珠续了她的命,记忆全回,我看你如何面对曾经被你逼至走火入魔的凤主!”
青衫男子头也不抬,没有表情的脸盯着怀中女子,手却一反常态的认真替女子理顺散乱的发梢,口气森冷:
“如今以楼素情之命换了你离开,是她第一次开口求我,你走罢!”
不动声色的将负在身后的手一甩,手中的物什便咕噜噜的滚了过去,缓缓停在黑狼的面前。
“素情?!”
黑狼神情大震,忽而凄厉仰天一声长啸,长嘴一张痛惜的咬起静躺在面前那颗,至死都惊恐到不能瞑目的女子头颅,忽而狠瞪青衫男子一眼:
“你们两个贱人……族人的债,素情的死,我定要你们统统给我还回来!”
转身愤恨离去。
一声冷哼。
我忽地一惊睁开眼皮,眼前黑沉沉的坐着一抹高大的黑影,此刻执了我的手,浑身冰冷气息的靠坐在床头,神色淡淡不知看着地面的某处,又或者视线透过那地板不知看到了何处。
“狐狸……”
我刚一张口,喉头冲口就是一阵腥甜,我难受的皱着眉头。
即刻手上一紧,一双有力的臂膀将我拥了过去,他的声音嘶哑低沉,我却没出息的听出了一丝性感,望着眼前在雪白床单上绽开的红花花没正经调笑:
“瞧你,肯定几夜没合眼了,莫不是想用这声音诱人犯罪不成?”
“……”
他只是拥着我,却不说话。
我本想着这样下去肯定冷场,正想再多扯几句,怎知力气实在不济,只得喘了几口浊气,顺势靠上背后坚强安定的胸膛,淡道:
“该来的总会来,有你在,我又何尝会怕?”
正说着,严实的屋门“嘎吱”一声响,在这寂静的屋内尤其刺耳。
楼管事的身影躬身一礼,不卑不亢的声音含着诡异的淡笑响了过来:
“我家公子大堂有请,还请沈公子、秦姑娘随在下走一趟。”
我秘术传音给狐狸,“这是哪?”
狐狸抿紧好看却发白的唇畔,沉声,“大明山庄的客房。”
我心下一凉,被狐狸打横抱起,跟着那楼管事出了屋子。
第127章 交易 之 一条绳上的沈蚂蚱和秦蚂蚱!
我从不曾想过,会与那狼族少主再次见面。
除却一身神秘的黑色斗篷以及狰狞面具,那样一张尚算熟悉的容颜这般端坐在高堂之上,我终于明白那种久远的熟悉感为何显得飘渺而又凉薄。
狐狸将我放在一旁的椅子里,淡淡的负手而立,显得很从容。
眼见这两人就这么一坐一站气氛紧张,我只得叹气,充当那甚为受气的和事佬开口:
“原来竟是楼庄主,几日前让您破费吃上那么一顿,实在是怪我没能认出庄主尊容……”
“赔礼,也是这般目中无人的态度?看来景王府出来的人也不怎地。”
楼千夜冷冷开口,漆黑的墨瞳淡淡的落在手中的酒杯上,深邃的五官没有表情,恰似那无悲无喜的雕像。
狐狸冷哼一声,“楼千夜,如今你想怎样。”
楼千夜眼尾扫了我一眼,手中酒杯蓦地一转,“怎么,她的记忆恢复了?”
“……”狐狸若无其事的拍了拍身上的褶皱,“她始终都是我东帝的人,记忆恢复我开心都来不及,就算忘却前尘也不过重新再走一遭,于本尊来说无甚区别。”
“哦?”楼千夜将视线投向我,含笑的眸底仅是阴郁,那股子欲除之而后快的狠厉疯狂一点也未掩饰,赤裸裸的逼迫过来,“多年不见,凤主这身子板养的倒是好,也难怪当年不惜灭我狼族也要得到……”
我看着楼千夜起身,一步一步走下铺满地毯的台阶,往我这走来,狐狸不着痕迹偏身往我面前一挡,面色一紧,“楼千夜!”
楼千夜却是不理,死死盯着我,“我那狼族的珠子,如今用得可还顺当?”
我面色一白,曾记起还是少年模样的他,一脸玩味的将他那长辈小心供奉在禁地之中的珠子在我面前晃了晃,还戏谑的笑说以狼族少主的身份给那珠子冠上了我的名字……临风珠,狼族至宝。
而现在,这般重要的事物却被他如此轻描淡写的带过,灭族之仇,杀亲之恨,纵使当初那段哥们情谊至今回忆起来仍会唏嘘不已,可我竟找不出一个理由,能让他不杀了我同狐狸泄愤。
尤其是当年的素情,我本可以将她从狐狸手中救下性命,却从未料到平日里柔弱乖巧的一个女子竟会不管不顾的冲向狐狸护身的结界,猛烈的雷电焚毁了她的身子,为何将独独头颅还给他?不过是我只来得及飞身而上,以身替她挡下剩余的残雷,将将护住了她的脸……我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个了。
嘴角一丝腥红滑过,我平静的推开狐狸拦在我面前的手,缓缓起身迎上,一如当日的冷峻,“当年,我不知狐狸剿灭狼族为的是自己的私心,我承认当时我们都太过轻狂,这才犯下大错,如今,你便是要了我这条命,我也毫无怨言,只是……”
“嗯?”楼千夜眉毛一挑,定住了脚步。
狐狸似是想到什么,伸手紧紧拉住了我的手腕,眼神沉沉的望着我,缓缓摇头。
那样的视线我不想看懂,却无奈多年的默契怎会看不透他现下的意思?淡淡的投以一方安心的回视,我继续望向楼千夜:
“所有的事情都是因我而起,若要牵连他人或许就有些过了,在我看来,楼庄主并非那心胸狭窄不明道理之人吧?”
楼千夜忽而嘲讽一挑眉,眼神更冷,“牵连他人?是,我那万千的狼族子民确实命丧在你凤主的刀剑之下,可素情呢?你敢说素情不是死在青龙的手上?!”
四周猛地一阵阴风将门窗全都严实的关上,漆黑的结界迅速扩张开,将整间大厅团团围住,不留一丝缝隙。
望着楼千夜忽而狰狞的面容,我没来由的竟生出一丝心痛,可狐狸,我不能不保!要论说谎,无人争得过我:
“当年,素情确是我杀的,你忘了么,素情的死穴是你告诉我的,世上除了你,只有我能……”
“贱人!”
不远的楼千夜忽而身形一展,聚成一团黑雾,迅速分化成无数黑影,刷刷刷的在四周高速旋转,尤其黑暗中那双泛着杀意的冷瞳,随时能都扑上来撕咬殆尽似的。
狐狸沉痛的盯着我,良久,转身忽地化作无数道青影,冲进周围的黑影中,漆黑的结界壁瞬间夹杂着剧烈的雷电与狂风碎石。
独独剩我立在空旷的中心。
“厉害~果然中计了!”
哪知身后忽然传来楼千夜的冷笑,待得我一回身,只觉面前黑影一窜,身子将将一震之后,再次睁眼,已然身在那座将近坍塌的结界之外。
楼千夜冷冷的立在我身旁,阴谋的气息蔓延而上,“这座结界会困上他一段时间。”
我冷笑,“这样的结界,怎会困得住他?”
“是~这样的结界东帝如何冲不破?可是,谁叫你在我楼千夜的手中呢?”
我瞪了他一眼,“你什么意思!”
楼千夜负手,玩味的自我周身转了一圈,“东帝的智谋和实力那可是鲜少人能比的,可若是心头急了,你说这脑子再聪明他也有不灵光的时候~”
脚步缓缓定在我面前,身后便是那漆黑的结界,隐约还能看得见那道青影渐渐染上诡异的墨黑,不再纯澈,我心头大惊,“你做了什么?!”
楼千夜折扇一打,正是他曾放在我这的那把竹扇!
“愚蠢的青龙傻兮兮的为了某人,很久之前就私修了禁术,天帝下了封印才止了渐渐魔化的趋势。
“堂堂九重天,如何能容得下堕魔之人存在?况且天帝爱才,自是不能放任这般强大的力量偏离正轨,为魔所用……
“你如今命数将衰,又身受重伤,独独将你放在我身边,不用等到结界被破,他心绪大乱,被周身邪气吞噬心智的那一刻,除非天帝亲至,否则,逆天之罚谁也阻止不了,他青龙安能有性命焉在?”
我心神一惧,不敢置信的看向楼千夜,继而触到楼千夜那双平静的眸子,狠了心,“你有法子救他?!”
楼千夜闻言,妖娆魅惑的眸子满是算计,口气却无辜,“哟~人家可是堂堂龙尊,想除了自己一身的邪功自是办不到,我一介小小的狼妖又能如何?凤主莫不是在开玩笑吧~”
眸子瞬间迸发出的冷意只得生生忍下,我垂眸,“千夜,你要如何,我都依你,只要他平安……你若是觉着我身上还有什么价值,尽管拿去。”
半晌不见对方回话,我微微抬起眼皮,望进一双幽深嘲讽的眸子。
他哼了一声,“凤主说的,可算作数?”
我点点头,“自然。”
“好!”他张狂一笑,手中的折扇一下一下击在掌心,“此结界中的阵法最多困他七日,七日之后天罚必降,我这小小的山庄可经不起那折腾,你最好在这七日内让我满意了,我自有法子放他出来,否则七日时限一到,就是天帝想救,也回天乏术了~”
我看向结界内已然倒地,背脊变形冒出黑翅一端且痛苦蜷曲的狐狸,“你可莫要食言!”
“哼~那也得看看你这个贱人有没有那个本事能让大爷我满意!”楼千夜拂袖转身,“来人!带秦姑娘去休息!”
楼管事凭空出现,应了一声,待楼千夜身影消失后对着我微微一礼,“秦姑娘请跟在下来。”
客房换作了四处漏风的柴房,我无甚异议的住了下来,望着楼管事撤了面纱那双笑到看不清眼珠的细缝,我居然一改往日的毛躁,心中一片平静。
这一夜,柴房中充斥了一夜的剧烈咳嗽,我有些了悟,莫不是楼千夜知晓我病重,恰有先见之明的将我移到离主院偏远的角落,省得那些咳嗽吵了他睡觉……
仿佛还是曾经的那个少年,没个正经却心思单纯的斜坐在墙头,叼着草根哼着不着调的曲儿对着我扬眉:
“姐姐好漂亮的身段,不若同我回族里玩玩?”
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除了夜一,还能有人会对我好。
夜一曾无奈的叹息,说没了记忆的我,怎地就不把对着东帝那一根筋的傻劲一块忘掉,眼里除了东帝再看不到他人的好。
东帝,从未对我有过任何的停留,哪怕一个眼神,一句话,我追赶着的,始终只有对我无情下着命令,连回头都不屑的那样一个男人。
那时候记忆全无的我曾发誓,我再不让他双手沾满污秽的血渍,独自一人揽下了所有清剿战事,当了他麾下第一将军、护卫杀手……从此,东帝身边多了个臭名昭著杀伐嗜血却战功赫赫的女魔头。
南地曾一度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