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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扑进了他的怀里,心口处的红色珠子较之以往还要刺目艳丽,我不舍的偎上他的肩膀,声音软糯轻柔:
“狐狸,好好活下去……”
胸口的珠子立刻绽放出夺目的红光,转瞬升腾起一股温暖的火焰,熊熊火光之下,那道将将没顶的乌光瞬间自他发顶退开,似是惧怕那火焰一般,噌噌噌的只往发尾退去,直到退无可退,“轰”的一下逼出体外,化作一阵黑屑飞散空中。
红光猛地一收。
“砰——————”
无数金色红色的细屑自天空散下,天上几欲压下的乌云因了这声爆炸,瞬间退散干净,一派晴空万里。
楼千夜怔愣的看着那四散而下的金屑,徒劳的四下挥舞双手欲去挽留什么,那金屑将将一触及他仅剩的那只左掌便消散殆尽,空留他麻木空洞的眼愣愣的望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掌心。
楼素情一张脸被瞬间的变故激得神志大乱,抱着楼千夜那只血泊里触目惊心的断掌狂笑着跑出了一片狼藉的院子,院外一抹黑影立刻跟了出去,似乎是楼肃临。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集,此物最相思……”
寂静的空中传来飘渺悠远的歌声,带着一丝微微苦涩的叹息,渐远渐弱。
青衫男子愣愣的抱着虚空中早已没有任何实体重量的那抹浅影,僵硬的坐在一颗树下,放佛掌下便是实物般,一下一下的顺着那抹渐渐模糊的浅影柔发:
“乖……谁都抢不走你……师父带你走……人间地狱……师父绝不再丢下你一人……”
一行清泪落在清幽柔顺的青发上,映着男子绝望淡笑的绝色容颜,周身无数细碎的青光浮起,身影渐渐虚淡,竟隐隐有碎了丹元的回光返照。
恰在此时,天际一道金光落下,华贵的锦袖一挥,金光即刻罩向那将将自毁元神的青衫男子,青衫男子心神大震,早已不知身外事,由得这一遭,根本无法反抗便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凭空出现的那黄衣人冷哼一声负手而立。
几欲消散的那抹浅影忽而一怔,艰难的起身,甚是虔诚的朝黄衣人一礼:
“多谢天帝相救,他……是个好人,不该就这么没了……”
声音飘渺虚弱,再撑不了多时。
黄衣人淡漠的一挥袖,那青衫男子立刻化作一道澄澈的青烟收进他的锦袖之中,与那年轻的容貌相反,这一拂袖气势颇威严深沉,带着凌厉的审视般:
“青龙本乃我九重天上的梁柱根基,轻易动摇不得,若非你这非神非魔的孽障一味死缠烂打,意图染指,他又怎会平白招来这些个是非恩怨?!作孽……真是作孽!当初就不应该纵着那厉害婆娘软了心放过你,若能狠了心不用顾忌你双亲的厉害,一道魂斩灭了你才好!”
浅影缓缓站起,一改刚才不可多见的虔诚,睥睨孤傲的神色一如既往的扫了过来:
“你也就敢趁着我父主母妃被你重伤沉睡之际嚣张罢了……老不死,为了今日这招借刀杀人,你在所有人面前演了这万千年的烂好人,我该佩服你一声老谋深算呢?还是该敬你一声卑鄙?”
“小小凤凰!你还成不了气候!”黄衣人眉毛几不可见的狠狠一挑,颇有些烦躁道。
浅影一笑,“这可由不得你……哈哈……他日父主母妃醒来后冲到你那殿上兴师问罪,你以为仅凭一句械斗意外身亡就能敷衍过去?你可莫要小看了他们,我凤凰一脉,最见不得平白受了别人的欺负,还要替那人背这不明不白的黑锅,尤其是你暮伏南的黑锅!”
“你……哼!”黄衣人再次一拂袖,冷冷转身,“你放心,青龙再不会记得世上曾经有一个累他几生几世的孽障!”而后金光大作,瞬间直奔天际。
浅影刚刚贞烈的气势一卸,缓缓往地上倒去的一刹那,一抹黑影适时的接了上来。
黑影沉沉的将视线落在浅影身上,神色复杂难辨。
浅影懵懂的回过神,猜出扶着自己的人是谁后,欣慰的叹了一声,强自打趣;
“千夜,费了你一只右手,实属意外……我不想再欠人什么,太累了……你看这样好不好,当年我下凡前曾以过半的法力保住了关于他的记忆……如今我……我用我所有的记忆,还你一只手……”
话音未落,浅影极其微弱的泛起一阵淡如烟霞的红雾,渐渐脱离,一点一点的聚在黑袍男人血肉模糊的断腕之处,渐渐形成一个手的形状,血雾忽地就暗淡了,继而退去消失。
黑袍男人大惊,想要阻止,浅影已经只剩下一缕青烟,“甚好……听那老不死的口气,狐狸死不了啊……”
眼见浅影再也寻不着轮廓,黑袍男人绝望的低吼一声,黑袍一笼,那些由着浅影体内四散而出还未消失的金屑红影,尽数渗进自己的身内,脸色猛地又白一分,几见透明。
下一秒他猛地一个踉跄,连着倒退几步才稳住身形,抚上多了一道微弱心跳的胸口,煞白着脸踉跄的离开了一片狼藉的院子。
“莫要小看了我狼族的巫术!”
我不知道自己是谁,只知道在现代刚刚和那个姓沈的高层相亲之后,出了门就被一辆没长眼的小轿车给撞飞了,醒过来一睁眼身边就是那个一身黑袍的高大男人,而自己,轻飘飘的就是一抹烟雾似地家伙。
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个黑袍男人老是喜欢将我关在这间山洞里,虽然山洞被他布置得很不错,我也很喜欢,但……洞口封了结界,我出不去。
每每我问他为什么关着我,他总是白着那样一张经年不见血色的深邃容颜看着我,他说,我没有心,等到我有了心,我就不用惧怕外头的太阳了。
听得我是一头雾水,我是那地府的小鬼残魂么?为何我不能在阳光下行走?
而且,很奇怪的是,我这么巴掌大的一团红雾,他居然还很贴心的给我备了一个篮子大小的床,上面铺了很软很厚的垫料,更或者还将一方看上去很不错的墨绢给我当被子盖,我拒绝他却生气的离开了,过了好多天都不来看我,搞得我怪无聊的。
还有一件怪事,这山洞,除了他,就再没有其他人来过,除了现在被结界阻在洞外又来发疯的癫女人。
“砰砰砰!”
结界壁敲得震天响,却坚固得连颗碎石都未曾掉下。
“为什么!我楼素情哪点比不上她?!青郎为了她连东帝都不做了,气得天帝将他撤了帝号押到极西的一处孤岛思过!如今我想着还是千夜你对我最好,可为什么当我回头的时候,你却告诉我你心里有了旁人?!”
我抖了抖烟雾化作的一缕绒羽,百无聊赖的掏了掏听出老茧的耳朵,嗯,貌似我没有耳朵,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这般习惯性的掏了。
这些日子,黑袍男人楼千夜除却日日必来,偶有这样跟我冷战的小日子,这个疯婆娘便会三五不时的跑来这瞎嚷嚷,倒是解了我那无聊的烦闷,听着她日复一日念叨着的同一内容的八卦绯闻,我现在都能倒背如流了,真是没新意~
“贱人!贱人!贱人!!”
今日似乎有些不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内心很是平静的看着那洞岩间簌簌落下的粉尘碎土,没什么感情的“哦”了一个口型,这山洞,终是经不起关着我千百年的寂寞,要塌了啊~
洞外的女人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就听得“轰隆”一声巨响,整个阴暗的山洞瞬间瓦解,刺目的光线利剑般刺痛我的眼,我有些难受的闭目四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些个天杀的太阳光确实厉害得很,往我身上一照,本就单薄的红雾更是稀透不少,痛么?我不知道,反正看那经了那日光一照,腾腾冒起的白烟白雾我觉得应该挺严重的~
就在我没头没脑的在一片刺目的白光中看不清方向乱撞的时候,我似乎撞进了一个人温暖的掌心,我嗅了嗅,不是那个楼千夜的气息,是谁?这味道好怀念啊~
疯女人挣扎咆哮的声音响在那人的身后:
“青郎!青郎你来看我了?千夜你放开我!你不要我青郎要着呢!”
“闭嘴!擅自毁了我后山禁地,哪容得你放肆!”
我微微睁开一条眼缝,看见一个尚算得上是一个侏儒的白胡子老道,举了个比自己大上许多的拂尘,甚是可笑的一把打在身旁被缚的一团黑雾人影的头上,围着拂尘乱转的还是一朵很可爱的同我差不多模样的云团,细小的闪电老可爱的杂在它细腻的云团之间。
黑影还在挣扎……哦,原来那个模糊的黑影就是这几千年来一直在洞口疯喊的那个女人啊~
“十刹老君,我……先带素情下去了。”
我忽然看见那黑影身旁的黑袍男子开口,正想冲那冷战多日的楼千夜挥挥小手打个招呼,哪承想他那视线落到我身后捧着我的人身上后,猛地一沉脸,抿着仍是未见血色的唇,制住神志早已不清的黑影拖下了仙雾缭绕的山道。
那白胡子老道拂须沉吟一番,将那想要凑过来跟我玩的云团一把抓进袖中,清了声嗓子,对那捧我在掌心的人恭敬的作上一揖,声音抖个不停:
“龙尊,那极西的孤岛离老朽这十万八千里的,赶过来想必也累了~咳、那个……东西角有一处亭子,尊上可暂且先去那儿歇歇脚~老朽这就下去吩咐备些吃食可好?”
也不知身后那人怎么使的眼色,那老道吓得赶紧灰溜溜的蹬着小短腿,跳上祥云一溜烟就离开了,仿佛身后有什么恶鬼追赶他一番再不敢多停留一刻。
我撇撇嘴,觉得,身后的人似乎并不好惹。
第133章 青发怪男 之 他说他是我的夫?!
那人袖袍裹着我尽量不让那光线再伤我分毫,一眨眼的功夫就带我来到了那亭子。
亭内阴凉舒适,再不用估计那日头,我顿时飘出那人的袖袍欢脱的上下乱蹿~外面的世界我从未来过,但我就是知道,这是流水,这是松树,还有油了红漆的柱子,石桌……
忽然,一阵低低的轻笑传了过来,我一个分神撞在了那柱子上,落下的时候,那抹好闻的青幽气息再次将我包围。
我抬头,撞入眼帘的是一双好看的青瞳,清澈的映着我那毛球一般燃着红焰的身子,我眨了眨眼,内心仍是一片平静,我本能的觉着,见了这个人,我似乎不该这样心静如止水。
他那双青瞳似乎包含了千言万语,却一言难尽的幽深难明,就这样定定的看着我。
这人真真好生奇怪,有话不说,不是小人就是口吃!
可对上那样沉重的一双目光,我千年来不起涟漪的境界反倒有股几欲破功的趋势!这很危险!
我内心一下变得慌乱,忍不住将四散的烈焰绒羽根根竖成尖刺,扎了他个血肉模糊的手掌。
本以为他会一把将我丢开,可当我睁开眼皮小心翼翼的打量过去时,却发现他视若无睹的仍旧看着我,就连刚才捧着我的手势也不曾变换过……
这人,真的好奇怪,不会觉着痛的么?
似乎是看穿了我的心声,他淡漠的面忽而扬开一抹笑,“你给我的,再痛我都会收下。”
而后,这个青发青衫的怪人径自坐下给我拌了几块点心碎屑,我有些不解的望了他一眼,扑上去就啃,一边打量着他。
他任由着掌心的殷红淌了一手也不理会,仿佛看着我抱着那角点心忘我的啃着就是一种享受,我禁不住气闷的咬下一大口在嘴里使劲嚼,他奶奶的,老子吃东西就有这么好笑么?!
让你看!让你看!!
忽然,我身子泛起红光闪过,我顿时就像那泄了气的皮球软软的滑倒在盘子里,那人神色大变,一把将我捞进了另一只干净的手掌里。
我若非现下没有力气同他做鬼脸,定会笑话他这时候倒记得起自己掌心有伤口了?
哪承想他却动了动好看的薄唇,“这血脏了你可怎办,莫要再任性!”带着心疼,带着焦急,将我小心的放在早先备好的一块柔软绢帕上。
下一秒,就见他眉头也不见眨一下,伸手自自个儿的胸口处一抓,再那么一扯,一颗鲜活跳动的心便泛着清冷的青光浮在他的掌心。
只见他忽而青瞳一睁,脸色瞬间褪尽血色的一刹那,一道青光乍现劈下,那颗鲜活的心脏立刻一分为二,分分化作两个珠子,一颗幻回了他的心口,灰败的脸色这才稍稍回转,另一颗珠子,被他利落的反掌一推,送进了我的身子。
我顿时觉着体内的虚空一下子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充实起来,催促着我伸展四肢,渐渐的,那股清冷柔和的力量瞬间带了些刺痛,而后,与我体内的烈焰融合,排斥,如此反复挣扎对抗,身上的皮肤似乎也受不住这样的对抗,噼噼啪啪的有什么东西要撑破阻碍冲了出来……
我痛得忍不住跌到地上左右翻腾撞击,“乒乒乓乓”一阵桌椅翻倒毁梁断柱似地巨响,浑浑噩噩之际,一方温暖强大的怀抱将我牢牢锁住,令人安定的男声就这么幽幽的传了过来:
“莫怕!”
我在痛极之时用力睁开一片血红的视线,眼前嘴角渗血的青衫男人紧紧的抱着我,而我,一口咬在了他的锁骨上,满嘴的腥甜,然而那令人留恋的气息,始终让我不肯松开那似要咬进他骨髓里去的牙齿,我是谁?他是谁?他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