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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在这时,灯火被人引进了屋内,一人自外面走了进来,是一身黄色身裙的黄棋,冷漠而美丽的脸庞在灯光下显得更是清冷。
手中提着一只灯笼,引着身后那人。
那人面容冷峻,带着优雅而俊邪的脸庞,夜色下增添了几分诡异,却依旧是媚惑众生的。凤眼微眯地盯着她,似乎像看穿什么东西一般。
薄唇微抿,嘴角翘着,看来薄情无义,却是邪气逼人,冷酷无比,长发没有盘起,只是任由披在肩上,带着三分慵懒,一身黑色绸缎长袍更是称得修长而挺拔的身姿。
晚清微叹,他真的是上苍所塑造的完美男子。
无论何时,都是那样地完美。
只是不知,他的突然造访,是为何意呢?
她被掳去又放回,真的是无人知道吗?
看着他的眼神,她不相信。
“怎么这么晚还没睡?”他问,声音慵懒,却不是刚睡醒的那一种。
这一番动静,总算是将双儿吵醒了,只见她微微揉着眼睛,还未自梦中醒来:“小姐,怎么了?”
说完眼睛一睁,看到眼前的人,吓了一跳,左右一看,看了看凤孤,又看了看她,才后知后觉地跳了起来。
她不知凤孤为何深夜来此,却也知道身份,不敢过问,只是依着行了礼:“奴婢给爷行礼。”
凤孤点头,却不理她,眼睛只盯着晚清看。
晚清知道他在等着她的回答,于是轻轻地应道:“这两天睡得多了,觉得不困,所以还没睡,夫君也还没睡?”
真的是很轻很轻,不温不火,温温柔柔地,似乎怕扰了这宁静的夜一般。
“真的是不困?”他又问,眉毛挑起,已经微见几分怒意了。
“夫君以为呢?”她反问。听这一番话,她已经肯定是他是知道她被掳的事情了,只是为何她回来的时候却一点动静也没有,这点她却猜不明白了。
若他只是单纯地不想理会她,任由她自生自灭,也就没有理由来这一趟了。
心中发毛
可是他却来了,还带着一种不善的口气,只怕事情不是她想象中那般简单的。
他却是勾起了那微翘的嘴角,缓缓走到她的面前,凝着一双凤眼直盯着她看。
看得她心中发毛。
就见他忽然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拂向了她的脸庞,她一惊,不知他要做什么,只是本能地,整个人如小兔般侧过了脸去,避开他的手。
却只见他只是手缓缓拂过她的发鬓,而后收回,收回时,修长的两指间,夹着的,是根稻草。
他将稻草在手中一晃一摇,似逗弄着什么一般,将稻草轻轻地往她的脸上一抛,嘴角一抹残忍嗜血的笑。
轻飘的话从他的口中轻轻滑出,似不经意,却似一把无形的利剑一般,划过人的心房,制造出惊心动魄的震撼力:“这是什么?”
晚清看向他,原本应该害怕的,可是不知是心中的怒冲散了恐惧又或者是什么,她竟然找不到一点点害怕的痕迹,而是越发地冷静。
笑得淡雅,手轻轻略过发际,双手抚了抚发鬓,置好衣冠才缓缓地道:“这是稻草,夫君不会不识得吧?”
也许凤孤也料想不到她竟敢如此大胆地回他这一番话吧!
毕竟,从来没有人敢在他的面前如此放肆,换做是别人,此时只怕早已经是吓破了胆子了,那还能如此冷静地说着风不及边的话来。
而且他见她平日也是一副唯诺的模样,倒想不到是看走了眼。
于是只眯了一双凤眼,言语更是凌厉:“我当然知道这是稻草,只是这方圆百里,那儿有稻草的痕迹,却不知你从那儿带来这一根稻草的?”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确实,这方圆百里之内的确是找不到一根稻草。”晚清也应得干脆,看着他,而后淡淡地吐出:“这稻草,是从很远的一个废庙里来的。”
他以为她会为了今晚的事掩饰,却不想,她会据实道出。
此时此刻,只有选择实话实说才是聪明之举。
而她,恰好是一个聪明之人。
“爷一定猜不透妾身怎么会从很远的一个废庙中带来这一根稻草的吧?”她故意问他,也不等他回答,于是又自己说了出来:“那是因为,爷随行的这一干侍卫今夜睡得太过沉了,竟然不知道,妾身被人给掳了去。”
她说得轻描淡画,仿佛,当真只是一干侍卫睡得太沉了。
可是明着,在场每个人都听得出来,那是在说,凤家的守卫,太差了!
“被人掳走?”凤孤又岂是省油的灯,听到晚清的话,只是状似吃惊地一问,仿佛当真是不知道有这么一件事情一般。
“夫君说的没错,就是被人掳走。”晚清淡淡地道,眼睛,直视着他。
“是我听错了,还是你在做梦,你若被人掳走,为何此刻却安然在此处呢?”他很是冷然地说出了这一句话来。
晚清没想到他竟然反了口,毕竟不如他来得狡诈,尽管聪明,难免说着说着上了凤孤所设的圈套仍不自知。
不信她的话
“那是因为那人又放了我回来。”她道,可是却也知道,这一句话说出来,必是没人相信的。
那有人将人捉去了,又放了回来一说呢?
果然,凤孤冷冷一声笑,尽是嘲讽:“那可就奇了,那人是什么目的呢?怎么掳了人又放了回来?还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还是说那人只是闲着无事,玩着掳人游戏呢?”
晚清只是平静地看着他,她知道,如果她解释了,只怕他也不会相信的,倒不如不说也罢。
他本就没打算放过她的,那么她怎么解释都是等于白废的。
“那人是什么目的妾身就不清楚了,妾身只知道妾身确实是被人掳去了,若是爷不信,那么就当成是妾身做了个梦罢,毕竟,妾身也安然回来了,其他的事,就不重要了。”话虽这么说着,但是她知道,凤孤若是这般好说话,那么他就不会有此一遭了。
她看得出,整件事是有目的的,包括她被掳,似乎也是被设计好的。只怕,她的重回,是他最不想见的事情吧!
毕竟,这是个意外,而意外,便打破了他的整个计划。
凤孤脸色一变,忽然将晚清一拉,拉到了自己的跟前,咬牙切齿地道:“看不出来你倒是挺牙尖嘴利的,只不过,这个事情,说小可小,说大却是很大的,我的妾室深更半夜被人掳去又扔回来,这事要是传了出去,岂非让我颜面无存?”
他就在眼前的俊颜,让晚清痛恨到了极点!
她的声音,越发地冷清:“你这话是何意思?”
他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分明是说她红杏出墙,不过妇道的!
说到此,不由又勾起她满满的恨意。
他,就非要将她置身于绝地才能满意吗?!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她,让他感到开心吗?
她没有风华绝代,他不愿娶她大可不娶,可是这样连连地凌辱,是为何?
“难道不是吗?!贱人就是贱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呢?!看来是我不合你的意了,所以你才会半夜跑出去幽会!”他残忍地道。
“告诉你,我没有与男子出去幽会。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上官晚清清清白白为人,明明白白为世,你若信便信,不信也罢,我无需多言!”她想不到,他竟然残忍至此。
这样无人性的话他也可以说出来。
“清白!”他冷哼一声,使劲捏住了她的手臂。
引来她的一声痛呼。
晚清手被他一捏,痛得泪珠子也要流出来,她却是咬住了牙关,偏不让那眼泪流出来。因为,她绝不能在他的面前将她的柔弱暴露出来。
“这话说得好,你还有清白可言,谁不知你的丑事呢!”
晚清看向他,眼中一片刺痛,却是冷冷开口:“我的丑事,只怕爷您是最清楚的,何必如此伤人呢!说出来了,岂非大家都不好!”
“你倒是不怕死啊!”他将她一拉一推,直推得她踉跄间狠狠倒在了地上。
而后又要走上前去。
双儿在一旁却是再也看不下去了,冲到了晚清面前,拦住了凤孤:“不许你伤害小姐!”
可是凤孤又岂容得她一个卑微的奴婢拦在面前呢。
“一个贱婢!”却是凤孤只是随意一扫般,将她整个人扫得飞出了帐外。
我恨你
晚清只听得‘呯’地一声响,如摔在了她的心上一般,整个心痛得不能再痛,惊呼了出来:“双儿!”
就要爬出去,却是被凤孤拧住了下巴,逼得她必须仰视着他。
她的眼中,是仇恨,一种深深地仇恨,从未有过的。
他可以伤害她,却怎么可以伤害双儿呢!!双儿是她在这世上除了娘亲之外,最亲的人了,这份亲情,早就超出了一切!
这个男子,她恨他一辈子!!她咒骂他一辈子!!
“心疼了吗?”看着她那怨恨的眼睛,他轻轻地问。只是,却怎么也不能忽略掉心头,那微微的不舍。
其实他刚刚已经是手下留情了,只是用了一成不到的功力,那个丫头,最多只是摔痛,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凤孤!我恨你!!”檀口中,吐出怨恨的话来。
“哦,恨我,倒是奇了,你可不是最能忍的,怎么,这会儿忍不住了,竟然恨我,我可是你的夫君,一生一世的良人啊!说恨,岂非太可笑了?”他说着轻佻的话,眼中却是冷茫尽现。
这个男人,竟可以残忍至此。
“我告诉你,最好给我安分点儿,若是让我知道你敢背叛我,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的!”他放出狠话,修长的食指,毫不温柔地划过她微微发白白的唇瓣。
他也不知道为何要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自然是知道她被掳去,也知道掳她的人是一阵风,只是他不明白一阵风为何又将她送了回来。
而他,想到的,就是她用了美色。
而想到这一点,他便怒不可遏。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在乎她是否与别人有染。
他不愿承认他有那么一点点心动,只归于也许是因为她是他的妾,他只是因为名誉罢了。
放完狠话,凤孤就领着黄棋等人走了出去。
留了晚清伏在地上,双眼望着门外,全身只是一片冷清。
她想不到,这个男子,竟会残忍至此。
那抹眼中,没有泪,只是倔强地将那恐惧深深地掩到了心底。
站了起身,使劲地拂去衣襟上的尘土,仿佛,要将这些屈辱也一并拂去一般。
正想出去找回双儿,就见双儿已经踉跄地走了回来,发鬓一片凌乱,眼中泪痕乱了一脸妆容,衣服也因为摔倒在地,衣袖处破了个洞。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她的眼中,全是恐惧,那是一种很深很深的恐惧,那抹恐惧,如一个溺水的人一般,得不到解救。
她冲上前,将她紧紧地抱在了怀中。
双儿是真的被吓坏了,她以前何曾见过这样的人,她自幼跟在她的身边,父亲虽说严厉,倒也不会对下人动用私刑。
而这个凤孤,却是随手就将人整个扫飞。
她的双手,轻轻地颤抖着,不知是因为双儿的颤抖使得带了她的双手颤抖,还是因为她本身在颤抖着。
双儿忽然使了劲地往她的怀中钻,口中断断续续地哭泣着:“小姐、、、小姐,我好怕啊!我好怕啊、、、、、、”
生意很大
“小姐、、、”听到小姐的语气,双儿知道小姐是下了决心的了,可是,她当真是不忍放小姐一个随着那凤孤一路的。
“双儿,你要相信我,你家小姐那里是那种随便就能打倒的人啊!”晚清握住了双儿的肩膀,肯定地跟她说。
是真的不能让双儿跟着了,这一次只是摔出了门外,那么下一次呢?下下一次呢?难保不会秧及性命,那时候叫她如何面对。
而且此去江湖是非之地,带着双儿,只怕也难保得全,倒不如让她先留在此处。这样,她也能放心一些。
“可是小姐,那人如此、、、”双儿还想说着什么,就见红书忽然猛地将她的嘴捂住,冲着她们猛使眼色。
晚清不明,她眼不住向外面瞟去。
晚清一悟,原来是有人来了。也多亏了此刻有红书在一旁,若不是她身怀武技听得远去,只怕双儿这一番话无心落入有心人耳中,又是要遭罪的。
她冷了冷颜,呆会在马车上也不方便多说,于是只简短地道:“双儿,若不当我是小姐,这事别说了,就按我所说的这么决定了。我保证,我一定会完好如初地再见你。”
双儿红着眼,看了她许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昨晚有事没更,亲们别怪,么么个、、、等会再补一章)
果然不到一天就到了双福镇,一个镇虽小,却虽得十分富裕的镇。
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落霞映得整个双福镇如置在了一片梦幻当中。
镇上的人都穿得十分整齐而得体,有不少都是锦衣而着的。行走间都十分匆忙,似乎家家户户都十分忙碌一般。
晚清倒是很奇怪,这镇子离大城也远,而且在路线上也不算是必经之路,也不连官道,却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