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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在崖上看到满地都是刺客,连凤孤的马车也成了马蜂窝了,惊吓不小啊!可是仔细一看,却找不到你们,于是便寻到了这崖下来了!”夏青转了话题,不想再在那个题上转着。
“这事我正要跟你说,派人去查白云烟的身份,看来,他的身份并不简单,那些刺客,全是他派来的,其实目的也不是我,为的是捉凤孤,凤孤素来残忍,从不会对敌人心软的,可是对于白云烟,他却只说了这个人不能动。”晚清细细地道出。
“竟有这样的事情?”夏青眼上一抹思量,江湖中的人,好几乎全部都认识,可是这个白云烟,却如同突然出道的一般,她以前根本就没有见过他,也并未听过他。
可是能够出去这样的队伍,能够有这样的派头的人,又怎么可能是小人物呢?只是在云国中,到底是没听说过这样的人的,确实需要好好地查看一番的。
“对,所以我才觉得十分蹊跷。况且今日之事,我多少也是得罪了那白云烟,只怕以他那种人,不是那么好善罢甘休的,还是防着点儿好。”晚清想着当时白云烟那双势在必得的眼,忽然没来由的打了个冷颤,总觉得,这个人,不简单,而且,只怕比凤孤还要冷血。
“我会让人去查查他的背景的,其实纵然不发生这样的事,也是要好好查查的,掌握江湖中人的动态,才能立于不败之地,这是咱们雪伶阁的经营之道。不过这个人,你以后要注意一点。”夏青道。
“我会的。”晚清点了点头,笑开了,夜色中,绝美的脸上是淡如月的笑。
才回到屋中,尚未来得及漱洗换衣物,就被里面不知何时来的人吓了一跳。
只见那人半边脸浸渗在黑暗之中,半边脸透过稀少的星光模糊间可以看得清是谁。
朗眉星目,俊朗阳光。
是邪风!
拍拍爱惊的心,才道:“原来是一阵风少侠,怎么来了出不吭一声呢?大半夜的突然在人家屋内出现,想吓死人啊!”
邪风却是一片泰然,三分笑七分邪气,不正经地道:“你知道的,我最喜欢的就是神秘出现在别人家中的!”
“那倒是!”晚清点头一笑,这个邪风,永远都不忘记开开小玩笑:“少侠若不是这般神出鬼没就称不上神偷了!”
“哈哈!”邪风哈哈一笑,而后正色的看着她:“我等了你很久了!”
“让少侠好等!今天出了些意外,所以晚回来了!”晚清轻道。
“出了点意外?只怕是与人相谈甚欢,忘记时间了吧?!”不知道为何,今天听到她与凤孤一同去礼佛,他的心里就十分不爽,吐出的证据也带了几分轻嘲。
其实这个女子与他素不相干,她愿意同谁去玩这是她的自由,就算是跟凤孤也不出奇的。他有什么理由生气呢?!
可是他就是不爽,想想,也行是因为她跟的对方是凤孤吧!
可是,若是她跟别人出去游玩呢?
一想到这个,他心中还是不爽快,似乎,觉得憋气得慌。
看着这张浅笑如墨的妖颜,那清澈流转着温柔的眼眸,那嘴角永远是浅浅的笑容,跟晚清,是那么地相似,心中感叹,也许就是因为她看上去太像晚清了吧!
所以他才会如此介意她与别人出去游玩。
听着他那带着轻嘲不快的语气,晚清也没有生气,只是浅浅一笑,软软地道:“确实是出了事,才会这么晚才回来,一路凶险!幸好逢凶化吉,若不然就回不来了!”
“出了什么事情?”听到晴天的话,似乎遇上了什么凶险的事情,邪风抬头赶紧问道,眼中的关心不由而现。
“有些惊险,来回就遇了两次刺客,不过幸好有惊无险,没伤到自己。”晚清淡淡地道,关于白云烟,她现在也不是十分清楚来历,一时半分也说不清楚。
不过,白云烟的忽然出现,不知目的为何,但是决不简单,她对着邪风叮嘱道:“最近江湖中出了一个叫白云烟的人,来头不小,你若遇上了,就注意点儿。”
“白云烟?”邪风眉头轻皱,而后又道:“这人我知道,最近三番两次去找凤孤,似乎有什么目的,不过凤孤都避而不见的。他有问题吗?你们今天遇上的人就是他吗?”
他有派了人专门盯着凤孤,所以对于他身边的一些事,都是清楚的,所以才会知道今天晴天与他一同去礼佛的事情。
“我暂时也不知道他的来历,只是觉得不简单,今天回来的时候遇上的就是他,能够一时间指令几百号训练严谨的刺客的人,又岂会简单。总之,你要小心防着点儿!”晚清平静地道,对于白云烟,她也是心中疑惑极深,那个人,看起来,太不简单了,言谈间虽然有些不正经而且吊儿郎当,可是看得出都是装出来的,那个人,眼中阴沉得紧。
眼前的邪风突然整个人脸缓了下来,托着下巴,就那样专注地盯着晴天看,似乎想从她身止看出什么东西来一般。
他越是与她交谈,越是有晚清的感觉,仿佛,她就是晚清一般,不仅仅是那表情那眼神那气质,还有就是那言谈间不经意流露而出的那一份淡淡的关怀,虽然轻微却让人感到那么真。
一个陌生的女子,又怎么会对他如此关怀呢?!
还叫他要注意白云烟这个人?
越看,心中的疑惑越深。
他不是那样迟钝的人,有些细节,他看得清楚。
究竟她是不是晚清呢?
险情
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充斥在了脑中。带着一种隐隐的兴奋,仿佛,那神秘面纱后面的人,就是晚清一般。
嘴角,也不觉漾起了一抹单纯的笑意。
“少侠怎么了?”晚清望向一脸痴笑望着他的邪风,问道。他的眼中太古怪了,竟然带着一种让人有种莫名其妙的兴奋笑意,倒像是捡了宝一般。
“没……没有!”邪风被她一问,吓了一跳,直直地摇了摇头,赶紧解释道,脸上的笑意却还是掩不住。
现在不能打草惊蛇,晚清不愿暴露身份也无所谓,他自有办法探知的。
“哦!”晚清没有细问下去,可是看着邪风那古怪的笑容,她知道,肯定有什么的,只是看得出来,她问了,他也未必肯说,再者如今她是以晴天的身份,问得深了,也不妥当。
邪风一侧身,自身后命了一把琴出来,琴体通红晶莹,暗黑的夜光却掩不去它的华泽,那颜色,艳得夺目。
不想点灯,怕让外面的人察觉,只能借着浅浅的月光端详着,琴体上雕着一朵牡丹,天然红艳,不需上色,花的栩栩如生,尤如真花一般。
红玉古琴,果然是不一般的。
素手轻轻地点在其中的一根琴弦上,“当”地一声,声音清亮而流长,果然是上好古琴,琴声果然是一般琴所难以比拟的。
凤孤可真会暴殄天物,这样好的琴,却总是藏了起来,也不拿出来用。
“果然是红玉古琴!”晚清笑得开心。
邪风却又再一次看得傻了眼了,晚清抬头,就看到他那专注而带着痴情的眼睛,有些尴尬。
却想想,还是自然冲他一笑:“神偷一阵风果然是名不虚传,三天到就三天到!不迟一天!”
“其实这把古琴,可说是我有史以来偷过易偷的一次了!说来还亏了晴天姑娘,若非姑娘今天引了凤孤一同去远山寺,只怕我还要费一番周折的!”邪风冲着她坏坏一笑,半带倜促地道。
晚清看得出他并无恶意,只是纯粹地说笑,也不在意,反倒是大方一笑:“那么酬劳岂非要减半才成,毕竟我可是立了大功劳的啊!”
“当然,晴天姑娘说什么都好,其实晴天姑娘就算不刘风的功劳也成,能为佳人效劳,我可是最开心的啊!”邪风邪气地道,一双眼晶晶亮地盯着她看。
真是越看越像,那笑颜,那眉眼,全是晚清的样子,连说话间那随意而淡定的模样,也像足了她。
“那我可不敢,记得那一日去见少侠你可还是一脸的不愿意呢!”晚清故意拿那日他那一脸阴郁不快的冷酷模样来取笑。
邪风也不在意,脸上一阵笑得自然,呵呵两声干笑,而后道:“我那天是不知道晴天姑娘如此绝姿,若是知道,我岂会那般态度呢!”
晚清却是一傻眼满脸不信,嘴角淡淡的笑意,轻轻地道:“噢!原来一阵风少侠也是那种粗俗之人,只以貌取人的?”
“食色性也!连孔夫子也是这么说的,我只不过是从了旧人的模样罢了!再者,姑娘可不止是光有外表的。姑娘这份气度才是让人神醉的呢。”邪风又开始乍做正经地道。眉眼里却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难得能得少侠如此高的赞扬,是晴天莫大的荣幸啊!”晚清笑得眉眼也开了,看着邪风那强做正经的模样,她就是没法不笑起来,似乎跟他在一起,总是能够这般肆无忌惮地开怀大笑。
看着她的笑,他心中也早已了许多。
只可惜,他与她的相处,总是那么短暂,这时,就听到外面兰英的声音在唤着:“姑娘,沐浴用的水已经准备好了,可以拿进去吗?”
歉意地看看邪风,就见他一笑,拱了拱手:“晴天姑娘,那么邪风就先告辞了!”
晚清点头:“关于少侠说的有关凤孤的消息,少侠看想要哪方面的消息,晴天自会让人去查探的。”
“好!”他说完,一个闪身,向着外面飞驰而去。
看着邪风自窗前飞身而出,晚清才唤道:“进来吧!”
“姑娘,水送来了!”兰英进门就道,而后拿过火星,点起了灯,一时间,屋内明亮一片。
只是兰英的一双眼,却直盯着窗外望去,而后望向桌上的红玉古琴,若有所思,似乎想问什么,不过倒是没有开口问,似乎也觉得主子有些事情不能随意过问。
晚清却笑着道:“那日求的事,今日来应现了。”
外人听了不明,兰英却是一听即明,因为整件事,她都是知道的。于是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只命了下人送来一大桶水,月光下,似乎仍能看到冉冉的水气透过水面而出,传来淡淡的荷花香气,她喜欢用时令的鲜花来沐浴。
一洗完,全身也沾了那淡幽幽的香气,让人沉迷。不喜欢那些浓郁的胭脂香气,嫌着不够清新,况且有股浓冽,闻着也不舒服。
摆摆手,让所有人都退到门外守着,她走到窗外关上了窗户,这才缓缓地开始脱了衣服。
这天气本就闷热,加上今天这番折腾,全身都沾了汗湿,粘粘地十分难受。总算是可以舒服地洗上个凉水澡了。
轻纱渐宽,甩过屏风,挂在了上面,玉足轻轻地踏入水中,感到水的冰凉,幸福地整个人也松驰了许多。
夜色清凉,水净而香软。
忽然,窗外一个黑影闪过。
眼中一冷,手一伸拉过兰英准备好的衣服,匆匆披上,就见窗被推开,一个男子跃了进来,一身锦衣玉带,脸上阴霾,眼中一闪而过的,是一抹惊艳。
晚清眼中一冷,将衣服拢紧,这个人,可真是太不像话了,居然这样就闯了进来!心中对他的印象顿时全无。
枉看来也还算是一表人才,却想不到竟然是如此一个无礼之人!
只是开窗这么大的举动,为何外面的兰英没有反应呢?
难道是……
深夜造访
晚清想到了一个很不好的事情,那就是,有可能外面的人都被他控制住了!
看着白云烟那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似乎,认定了她,已经成了一只待宰的羔羊了。
只不过,当真是如此吗?
他以为,她没有别人帮忙,就真的只能坐以待毙吗?他也太小瞧她了吧!嘴角晕开一抹淡淡的笑,声音轻柔而娴静地道:“白公子深夜造访,不知为何呢?”
“晴天姑娘你说呢?”白云烟却是一句反问,倒也不急不躁,真把她当成是囊中之物一般,缓缓地行至桌前,坐了下来。
一把白玉骨扇,轻轻地摇晃着,一副悠闲自得。
晚清却也不露半分焦急,只是将衣服轻轻地拢紧,将腰带系好,这才缓缓地道:“晴天如何知道白公子的心思,晴天也别无长处,就是一把琴弹得好,一副歌喉算还行,想来,白公子找我,就是为了这个吧?”
说着也不管他是不是愿意,直接走过桌前,顺手拉过桌上的红玉古琴,素手轻弹了起来。一曲《月当空》轻轻地弹奏了起来,笑着望了他一眼,而后轻启檀口,缓缓地唱了起来。
白云烟听着她那清亮的歌声,配着那清柔的琴声,心中暗赞这个女子。他自然看得出她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只是,他却不怕她拖,有一整个晚上可以让她拖,外面的一切,他早就布署好了,只要有个风吹草动,都能摆平。
而且,他也做好防备她下毒的准备了,吃一堑长一智,同一种亏,他从来不会在一个人身上吃上两次。
女子,美丽而不锋芒毕露,却又聪慧无比的,极少见到的,她,是他见过最难得的女子。
如此绝色,却偏生不带半分华丽,却又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