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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扶着苏老夫人的手微顿,怕是宁相私下里会找她谈谈。
当真是活着的人永远比不上死了的人么?
便是做了几十年的少年夫妻,自己再如何对他好,为了他做了这么多事,在他心中,都不及那个半路出来的女人的一根头发丝。
大夫人看着那抹清俊的背影,微微苦笑。
出了这等事儿,苏老夫人再没有心情四处走走,便回了她在主宅的苑子。女眷们跟着苏老夫人也随后跟着散了,为官的男人们则去了正堂。
慕容长离是个男子,先前出现宁锦未出阁前住的小苑里,已是不合规矩。不过,他显然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人,不懂得避嫌。
滞留到最后,他见众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想着离开。
而且,他才离开前,还朝着宁锦无声的说了两个字。
——今晚。
宁锦已经不止有一点小郁闷了,她十分疑惑,自己居然再一次听懂了慕容长离要表达什么意思,就像相处了许久,默契十足的情人。
可明明他们之前只见过几面有没有!
那么,慕容长离说今晚又是什么意思呢?
“你是如何认识慕容世子的?”
宁锦正走着神,一听到楚怿的话便立刻扯回了思绪。她想了想说:“只是有过几面之缘而已,并不相识。”
楚怿显然是不相信的,他微皱着眉头道:“几面之缘,就能让素不挂心朝堂的慕容世子三番四次的帮相府、帮你么?”
宁锦最听不惯这种拿捏人的语气,抬头看着楚怿,笑了一声反问:“王爷何必问得这么清楚。难不成,是在吃醋么?别开玩笑了。”
楚怿冷着一张脸,道:“为妇者自当检点,莫要丢了本王的面子。”
“王爷说的是。”宁锦掩下讽刺,摆出一副受教的模样,悠悠点头。她找个理由让楚怿离开,道:“正堂的族人怕是在等着王爷,王爷还是赶紧去吧,免得被人落了口舌。”
楚怿低头看着宁锦,他的眼眸很深,掩藏着万千情绪,让人看不出丝毫破绽。
“宁锦,你只能是我的妻妾。这辈子,除非我先休了你,你都无法离开我!”
宁锦垂下眸子,遮下眸中的厌恶,淡淡道:“妾哪敢让王爷休了我。”
楚国民间有规矩,若是女子被夫家休弃了,这辈子怕是就完了。别说是否能再找个夫家,还会被人指指点点。她们再被休弃后,大都选择了一条路——死。
楚怿见宁锦一副温驯的样子,还以为是吓到她了,软下声音揽着她道:“本王欢喜你,只要你听话,自不会这么对你。”
宁锦心中冷笑。
楚怿的欢喜,能有几分?他最爱的始终的都是自己,梦境中是,梦境外也是。
她早在梦境中的第三年就看透了,如今,又怎会当真?
【39】 世子夫人
宁锦依偎在那温热的胸膛里,心底却泛出一丝丝冷意。
她还没有借助楚怿得到应有的权利,怎么会让楚怿现在就休了自己?
而且就算未来要分开,那也只会是两人平等的和离,她绝不会让楚怿打了相府、打了自己的脸!
为苏老夫人开的接风宴设在正厅,能坐在上面的都是一些有头有脸的宁家嫡庶分支。宁锦随着楚怿来时,气氛显然一僵。
大夫人所生的嫡长子宁珵心直口快,先于众人皱眉不满道:“九妹怎么来了,这里可不是你一介妾室能来的。”
在场的都是些有官职在身的男人和为数不多的几位身份尊贵的正室,宁锦身为庶女,又是妾室,来这里是以已经是逾越了。
众人听了这话,虽然觉得宁珵说得在理,但无一不觉得宁珵愚蠢至极。
不看僧面看佛面,何况宠爱宁锦的宁相和睿王爷现在可都还在场呢。
楚怿和宁锦一同落座后,他才看了一眼宁珵道:“你都能来,为何本王的锦儿来不得?”
这意思是把他一个堂堂相府嫡长公子,和一个庶女身份的妾室摆在一起!宁珵生来最骄傲自己的身份,这么一听,脸色立刻变得极其难看,“睿王爷……”
“闭嘴!”
这话是大夫人说的,她的脸色比宁珵的还要难看,铺的精致脂粉都掩不住她泛着青色的脸色。本来私下里被宁相教训了一顿就已经够难堪了,偏生自己的嫡亲儿子也给她找气受!
大夫人不得不给自己的儿子打圆场,放低姿态朝楚怿道:“王爷莫见怪,珵儿是直爽之人,少不更事。”
“是啊,大哥年轻着呢,还差两年才而立呢。”宁锦在下面轻轻的附和了一句。
语毕,她对着大夫人和宁珵微微笑了笑,那笑容很美,但在大夫人眼中却是一阵讽刺,不由得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宁珵刚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宁相的一个眼神吓得不敢再说话。
宁锦也是见好就收,她如今的目的已经达到,倚着楚怿的权势宠爱先为自己树了威,以后再和这些族人碰了面,也不得不留有三分薄面。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群虚伪的人身上,宁锦挣开楚怿的手,揉了揉眉间道:“妾身有些身体不适,还是先回去罢。”
楚怿微皱着眉看着她,没有说话。
宁锦的这一举动是合了在场大多数的心意,唯有宁相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见无甚大事,才放心道:“锦儿自幼身子不好,还是回去歇着吧。”
身为生父的宁相都已发话,楚怿自然不能再留,他握了握宁锦的手道:“你身子单薄,待回了王府可得好好补补。”
这恩爱秀的,宁锦面上带笑离去,心中却是讽刺不已。
走到数十年居住的小苑,熟悉的感觉让宁锦心安,她不由得闭了闭眼睛。
然而,再睁开时,她的眼前却多出了一个人!
宁锦揉揉眼睛,不可置信的又确定了一遍,眼前还是有人!她看着那人,有些呆愣了的问,“慕容世子?”
“是我。”
他的声音很温润,不带着一丝的不耐烦。似乎,他面对是世上最贵重的珍宝,轻柔的不舍得用上半分力度。微醺的月光下透过小苑上空繁茂的树叶撒下,斑驳一地,也打在慕容长离颀长的身上,更衬得他君子如玉,温润的没有一丝棱角。
宁锦只听着声音,抬头看着那人,就觉得自己有些痴了。
就像是几年前面对林迟的感觉。
熟悉的让她心惊。
她已经不知道第几次产生这种熟悉感了。
在她一晃神的功夫,慕容长离已经揽住她的腰,用轻功一下子带她飞上了小苑的屋顶。宁锦回过神来下意识的攥住慕容长离的衣袖,将大半个相府尽收眼底。她皱眉道:“下去罢,会被巡逻的侍从们看到。”
慕容长离并没有回答。他低头看着她,突然问道:“有没有兴趣出去玩玩?”
宁锦婉拒道:“接风宴一会儿就该结束了。”估计楚怿也会来找她,若是一时半会儿找不到……
“楚怿已经被户部牵绊住了。”慕容长离解释道。
他嘴上虽说在寻求她的意见,然而借着宁锦没说话的空当儿,已经带着她悄悄的离开了相府。
“慕容长离!”宁锦有些不满的皱眉轻斥。
夜晚的风很大,尤其是慕容长离的轻功还很高,疾风扑打在脸上,让她不自觉的埋首在他胸膛前。连那句不满也消散在风中。
风骤停时,慕容长离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到了。”
而宁锦早在之前抬起头的那一刻,就呆住了。不为别的,只因映入眼帘的四个正红大字——天下赌坊!
“让世子很感兴趣的地方就是……赌坊?”
这话宁锦问着是不信的,她看得出慕容长离并非贪图享乐之人。且她先前也和四哥宁珣谈过慕容长离,宁珣只评了一句话:慕容世子身份尴尬,虽多不在朝中,但手下眼线应该不少,着实深不可测。
慕容长离笑容浅淡,握着她的手直接上了赌坊二楼。
赌坊的小厮们见他们两人着衣非富即贵,虽有些意外宁锦身为女子来赌坊,但还是忙不迭的上前招呼道:“这位公子……”
“让你们赌坊钱老板来,就说有故人来访。”
慕容长离出声打断,轻车熟路的带着宁锦进了一间独立的赌室。
那赌坊小厮见慕容长离所言不虚,忙退下去跑去赌坊后院。
左右无人,宁锦环顾着这间普通的赌室,实在不明白慕容长离要做什么事,皱眉疑惑的问道:“世子是什么意……”
“原来真是慕容世子来了!霖安幸会、幸会!”宁锦的话还没问出,就被推门而入的赌坊老板笑呵呵的打断。
赌坊老板姓钱名霖安,一副青年儒生模样,着实不像一身铜臭之气的赌坊老板。他笑眯眯的看了看慕容长离,又看了看宁锦,玩味的道:“这位难道是世子夫人?霖安的消息还没闭塞到这种程度吧。”
------题外话------
世子带锦菇凉来赌坊不是去玩的……
【40】 赌坊的秘密
慕容长离唇角微勾,似乎是因为听了这话才笑了笑。
两人并不避讳着宁锦,又谈论了一些楚国的事情,慕容长离才引入正题道:“霖安,你的赌技可有下降?”
钱霖安呵呵一笑:“自然没有。难不成世子想试一局?。”他摆出心疼万分的表情,又道:“我可真有些怕世子会把我赌坊今日的进账,都给赢走啊。”
“不是我。”慕容长离走到宁锦身旁,伸手抚平了她微皱的柳眉,一派亲近之意,道:
“是她。”
他这一句,让宁锦和钱霖安两人都愣了愣。
宁锦回过神,看着慕容长离道:“宁锦对赌术并不精通,也不想沾染半分。世子好意,我心领了。”
她心中是有些不悦的,大晚上的被人不分青红皂白的拉出相府,来到鱼龙混杂的赌坊赌钱,任谁都不会太高兴。更何况,宁锦平素最讨厌的就是不经她的允许,擅自为她做决定的人。
于是,慕容长离先前在她心目中温良君子的美好形象,那是一降再降。
“若是世子无其他事情,宁锦就先回府了。”
语毕,宁锦转身就要毫不留恋的离开。
慕容长离显然是知道宁锦对赌钱不屑一顾,见她要离开,立刻握住了她的右手,拦下她道:“只十局,可好?”
他目光沉沉,黑色的眸子看着宁锦,带着些许祈求。
钱霖安虽然也不懂慕容长离是何意思,但毕竟都是相识的故人,自然帮衬着点,这时也适时的说道:“宁小姐不如试试运气?”
宁锦一看见慕容长离这种神色黯淡的模样,就不自觉的心软。她思量了稍许,觉得其实赌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便道:“十局就十局吧。”
钱霖安祖上几代都是开赌坊的,手上功夫自然是不用提的。若是由他坐庄,寻常人铁定是一把也赢不得。
他站在这间赌室的赌桌前,摇晃着早已备好的六个骰子,道:“最简单的猜大小,宁小姐应该有听说过一二。”
两人之间没有下赌注,只是单纯的猜测大小。
很快,钱霖安便停下了手上的功夫,笑道:“宁小姐猜是大,还是小?”
宁锦从小到大就没接触过赌博,自然没有什么所谓的赌技,所以至始至终都是抱着玩玩的心态,没有认真。她随意猜道:“大。”
很显然,开局是小。
慕容长离见她如此不经心,忍不住在她耳边提醒道:“多注意霖安的手指,还要注意听骰子的声音。”
宁锦有些诧异的看了慕容长离一眼。她可是对赌术没有一点研究,即便是告诉她这些注意点,又有什么用?
不过,疑惑归疑惑。宁锦在下一局还是多注意了些,不再像第一局那般漫不经心。
钱霖安十指翻动,停下后再一次问道:“大还是小?”
宁锦转了转腕间的镯子,看着赌骰盅淡淡道:“大。”
在她说出这句话时,钱霖安下意识的看了宁锦一眼,随即打开,“大。宁小姐赢了。”
如果说第二局赢得有些侥幸,那么第三局、第四局……一直到第九局,宁锦接连赢了八局,这样还算侥幸么?
不凉的天儿,钱霖安的后背却开始出汗,被沁湿。
这真是很可怕的赌技,钱霖安自己很清楚,在他自己坐庄的情况下,最多不过十个人能这样连续赢他八局,要不然他这个赌坊也不用继续开下去了。
其实,宁锦也是手心发寒。
明明很暖和的天儿,她却是从内到外的感觉到冷意。
她很清楚,自己根本就没有所谓的赌技,从小到大从没有接触过骰子,就连梦中也不曾有过。可为什么,她会听得懂这些骰子的声音,还能看得懂赌坊老板这么复杂的手法?
宁锦用力的想,却始终想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会这些的!
黑暗的地下囚室,骰子的声音……还有什么?
灰衣的丑仆。
等等,这是谁?
脑中从未出现的一幕突然一闪而过,让宁锦几乎有些站立不住,她忙一手支着光滑的赌桌,连呼吸也加重了几分。
慕容长离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恨不得立刻把她揽在怀中,让她不再难过。
最后一局。
钱霖安摇晃着赌骰盅的时间明显加长,几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