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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你吹就吹,哪来的废话。”刘瑾不耐之下,语气里便多了一份胁迫。
吹糖人急忙答应下来,手脚麻利的铲出了糖稀,揉搓了一番之后,拿嘴衔住一端吹了起来。
我狐疑地看向了满脸笑意的刘瑾,心道这老东西童心未眠么,至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讨要糖人,不觉得很煞风景吗?
只见那吹糖人将做好成型的孙猴子老老实实地递到了刘瑾的面前,说道:“公公,请笑纳。”
刘瑾满脸笑意的接了过去,点点头,道:“不错,做的还算传神。”言毕,竟将那孙猴儿又转交给了我,说道:“拿着吧,记得你儿时最喜欢这玩意儿。”
“诶?”我一怔,接过了那糖人,心道这刘瑾还真像是位和蔼可亲的父亲呢。
张嘴咬掉了那孙猴子的脑袋之后,只听刘瑾笑了笑,道:“终究是长大了,你小时候可不舍得吃掉这面人,直到融化了,也不忍心破坏了它原本的样子。”
“是么?”我漫不经心地说着,思绪明显不在这上面。
要说如今一切都真相大白了,只欠裴琰的一份解释而已,也不知他究竟还隐瞒了我什么事情。
一路随着刘瑾来到了西厂,只见一身黑衣的裴琰正牵了马儿准备离开,瞧见刘瑾来到了,赶紧躬身行礼。
我只觉好笑,这一路溜达下来,倒是给了裴琰换衣裳做造型的准备。一饰三角,他不嫌累吗?
裴琰行礼之后就欲离开,却听刘瑾说道:“把手头上的事情暂且一方,咱家有事安排你去做。”
裴琰迟疑了一下,道:“但凭公公吩咐。”
“你去黎府上,取来黎千朔的项上人头,给你一个时辰,速去速回。”刘瑾说着,迈着闲散的步子进了自己的内院。
我心里一咯噔,不想这刘瑾竟是早就盯上黎千朔了。这等要求,怕也是怀疑到裴琰的头上来了。
要他自己杀了自己吗,这怎么可能做到。
只见裴琰面不改色,微微点头,道:“卑职领命。”言毕,错过了我,直接翻身上马,出了西厂的大门。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着双更的,结果今晚被朋友喊出去吃饭了,来不及了,刚码完了一章,对不住了。
、第三十四章 真亦是假
在刘瑾提出要裴琰杀了黎千朔的要求时,我本想着为裴琰开脱的,可不料他居然赶在我发言之前一口答应下来,并且行动迅速的离去了。
我不知道这男人究竟在搞什么鬼,事到如今,他还想着故作神秘,把事情搞得扑朔迷离,显然已经没有意义了。
你妹的,该不会是想着就此逃跑,一去不回了吧?!
想到了这一点,我后背突然僵硬,顺带着想到了一段不怎么光彩的台词:新婚第二天,男人因不堪忍受妻子的折磨和岳父的压迫而愤然离去,至今下落不明。
简直太不幸了,这根本比成为寡妇都要难堪!
为刘瑾揉了揉背,我有些心绪不宁的走到了院子里,然后在一处台阶上坐下身来。
锦年带上他的女徒打我面前经过时,只见那叫做元宝的小姑娘回眸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厌恶一闪而过。
我不知自个儿几时得罪了这个小家伙,冲她干笑了一声,想着示好来着,却见她猛地转过了身去,然后挨至了锦年,说道:“师父,外头有庙会,时间还早,我们先逛一圈吧。”
我失笑。先前见这小姑娘,一副人小鬼大的模样,这会子倒是禁不住美食的诱惑,有些贪嘴了。
可惜,锦年显然比着我那哪里热闹往那钻的师父要喜静,略一犹豫,甩给了元宝几块碎银子,道:“你自己去吧,我还有事要办。”
说着,去马厩牵来了一匹通体全白的马儿,然后骑着出门了。
看着那还杵在原地,既想着跑去凑热闹又苦于没伴的元宝,我笑了笑,问道:“要我陪你走一遭吗?”
“哼,不需要。”她拒绝的干脆,在原地来回踱了几步,最后干脆放弃外出的打算了,在距离我稍远的地方坐定。
我厚颜靠近了她,问道:“你为何见了我像是见了冤家一般呢?我哪里惹你讨厌了?”
她不高兴地往一侧挪了挪身子,说道:“传闻师父是世上最好看的人,有着天赐的美貌,可就是因为你,他的脸被毁了,这辈子都要戴着面具示人。”
因为我吗?
我迟疑了一下,问道:“你可知什么原因?”
“因为师父挥剑刺伤了你啊。听说很多年前,你们曾有过一场生存角逐,整个比武场上,只能活下一个人。说得好听,刘公公压根就没准备让除你之外的人活下来,所谓的角逐,也不过是他抓了一群孩童供你练手罢了。师父他早就知道一身光鲜的你和那群衣衫褴褛的孩子不同,可即便猜到了你的身份却还是对你出手了。大概是觉得即便要死,也要拉上一个权贵家的小孩做垫背吧。”元宝说着,有些鄙夷地看向了我,说道:“只可惜他没有猜到,你居然是刘瑾的干女儿,真是恶心。”
我心里奇怪,说道:“你不也是刘公公的手下吗?对他起码的尊敬还是该有的吧。”
“你别搞错了,我只听命于锦年一个人而已,别人的命令,我是不会执行的。顺便再说一句,锦年对我有过救命之恩,我老早就决定长大之后嫁给他了,你别想着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有了裴琰那个死太监,就别再对我师父心生觊觎了。”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这熊孩子,说什么浑话呢!
想了想,我问道:“你知道我失忆了,很多事情记不得了。要说当年锦年确实挥剑劈伤了我,可后来呢,发生了什么?”
元宝白了我一眼,道:“后来你被带去疗伤了,醒来的时候,刘瑾问你为什么关键时刻分神了,你回答说因为被锦年的美貌震撼到了,一时间有些不忍出手了。知道吗,就因为你吊儿郎当的一句戏话,刘瑾就命人毁了锦年的面孔,传闻中那么好看的一张脸,我甚至都没有见过。所以,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我心里一咯噔,虽然知道从前的自己任性妄为,不安套路出牌,可不至于吊儿郎当到这种程度吧,居然因为我一句话连累了锦年变成了一个大花脸了吗?
迟疑了一下,我问道:“那他是怎么保住性命的?”
元宝咬了咬嘴唇,道:“这还多亏你替他求情呢,明明害他毁了容,却还假惺惺的留住了他的性命,真让人觉得恶心。”
我内心有些纠结,只听元宝又道:“师父说你当初确实是无心的,不然也不会在重伤的情况下拼死护住他了。你尊重比赛的结果,你说既然最后是锦年赢了,他就有活下来的权利。而刘瑾也必须要守约,留他在身边,把他培养成最出色的人。说起来,师父可真是个怪人,居然会在那一刻对你心生感激,并宣誓这辈子都会效忠于你。”
我一怔,接着苦笑了一下。也许对锦年而言,我能给他生的权利,就是一件值得被感激的事情了吧。
低头看着自己脏兮兮的鞋面,我伸手拍打了一下,说道:“知足常乐吧,人这辈子总不能一直活在患得患失当中。”
元宝冷笑了一声:“你这人当真没点羞耻心吗,明明害师父永远都活在面具之下,人不人鬼不鬼的,却还想着他对你心怀感激,叩谢你的大恩不成?”
“这倒不至于。”我叹了一口气,道:“那时候,一群衣衫褴褛的少年,举起刀来拼命厮杀,为的不过就是苟活下来,而我刚好满足了他的心愿,他感激我也是应该的。当然,效忠这个词太沉重了,他之所以想着护着我,也许是因为那青葱的岁月里,我们也曾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也说不定。”我说着,吐了一口气。
突然,只见裴琰冷着一张俊脸走了回来,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包袱,隐约有血水渗了出来。
我大惊失色,走上前去,质问道:“你不会真去——”
裴琰绕过了我,拎着那圆鼓鼓的包袱,一路去到了刘瑾落脚的房间,敲了敲门,道:“公公,卑职回来复命了。”
“进来吧。”里面传来了刘瑾懒洋洋的声音。
瞧见裴琰进去了,我赶紧也跟了上去,满脸恐慌的盯上了他手里的包袱,哆嗦着嘴唇,问道:“里面的不会是——”
只见裴琰将一个人头从里面抖了出来,说道:“黎千朔的项上人头在这里了,请公公过目。”
我一个哆嗦,当即走上了前去,顾不得上面的血污,捧起了那人头看了一眼,依次扫过了他精致的鼻梁,漂亮的眉眼,目光落在了那眉心处一点朱红的胎记上,然后惊叫了一声,将人头扔了出去。
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我怒视了裴琰,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子,问道:“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为什么!”
只听刘瑾咳嗽了一声,道:“璃儿,这是命令,他也是奉命办事罢了。”
命令?呵呵。
对了,刘瑾一句话就可以血洗整条街道,何况随手断送一条人命呢。
我们不过都只是他手里的棋子罢了。
抱起黎千朔的脑袋出了房门,瞧见裴琰一路跟了上来,我侧了侧脸,看向了他,问道:“我帮你把戏演足了?”
他面色微微一变。
我伸手在那头颅上试探了一下,然后扯着一角人皮,猛地将那面具揭了下来,看着那完全陌生的面孔,问道:“这替死鬼哪来的?”
“裴府上当年同我一起苟活下来的书童。”裴琰终于不再辩解。
“这么说,我上一次同时瞧见你和黎千朔一起出现了,也是他临时顶替的?”
“嗯,必要时刻他需要帮我脱身的,毕竟我冒充了三人,有时□乏力。”裴琰说着,从我怀里取走了那颗人头,伸手为他合上了眼睛,道:“黎千朔一死,他从今往后也没有存在的意义了。也算是为我裴家尽忠到最后了。”说着,有些痛苦的皱了皱眉,道:“放心吧,等着我讨还了血债之后,就去你们坟前磕头谢罪。”
我突然很想笑,为了复仇,他莫非是疯了吗,将自己置身险境,不惜杀了唯一的亲随。这样冷血无情的男人,究竟是包藏了一颗怎样癫狂的心呢。
作者有话要说:这本书不申榜了,不人V了,大家看个热闹吧,会早点完结。
、第三十五章 床战落败
天色渐黑,裴琰带上我七绕八拐的走进了一片茔地。
看着那一座座坟头,我只觉得有些阴测测的。
几片纸钱打在脸上,我腿肚子都哆嗦到抽筋了,赶紧一把抓过了裴琰的衣袖,不争气地说道:“我们干嘛走这条路啊,换条道吧。”
他面色如水,淡淡地扫了我一眼,问道:“怎么,夜路走多了,你也会怕鬼吗?”
老娘怕个屁!我心里虽然害怕,却还嘴硬的说道:“你杀了那么多人都不怕,我怕什么。”
“是啊,大不了一起下地狱,黄泉路上有你陪着,我总不会寂寞。”裴琰说着,突然停下了步子,看向面前的一座土坟和其后密密麻麻的小土包,说道:“我爹娘死后被葬在这里,我甚至都不敢在他们的墓碑上刻字。至于后面那些可怜的家丁们,时间过了这么久,也不可能分清谁是谁了。”
闻言,我的目光落在了那块被岁月侵蚀的越发光洁的墓碑上,伸手抚摸了一下,问道:“你之所以把住所选在这附近,也是为了离他们近一些吗?”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这一带从前就是我们裴家的土地,只不过后来家里被抄,全部财产拿去充公了,这一带的用地太过荒凉就被人遗忘了。不过好在山明水秀的,我爹我娘葬在这里,也算是清净。”
我应了一声,只见裴琰绕过了几个土包,然后选定了地方,竟是蹲下身去,伸手挖起了身下的泥土。
“做什么?”我问道。
“挖个坑,把书童的头埋了。”他回答着,认真的挖起了身下的土壤,指甲接触到地面时发出一阵沙哑的身影,在黑夜里格外的突兀。
我终究也没有搭手,只呆呆看着那月色下俊美却寂寥的男子。此刻的他似乎也没有那些洁癖了,吃力的挖着那干硬的土地,故意不借助工具,倔强的想着自己动手挖出一个坑来,然后埋葬了那个人头,也播下了更多仇恨的种子。
看着他满手的血污,将那人头埋好了之后,我出声问道:“你的仇人是刘瑾吗?”
他侧了侧脸,瞄了我一眼却没有吱声。
“说到底,你只是想着利用我接近刘瑾吧?”我继续追问。
他依旧是没有做声,低着头退回了那合葬墓前面,跪在了地上,神情恭敬地磕了一个头,这才看向了我,说道:“如果哪一天我死了,能不能拜托你将我葬在这里。”
我皱了一下眉,点头道:“好。”
“有劳。”他说着站起身来,大步走在了前头。
我隔了几步远跟在他的身后,看着那被月华映亮的一身黑衣,和着那上面绽放出的血花,目光落在了那玉雕似的俊颜上。
如此绝色的一张脸,此刻半边隐入了黑暗,半边沉浸在月色里,让人瞧不出真实的情绪。
两人相对无言,直到挨近了住处时,我才猛地开口:“我不允许你伤害刘瑾。”
他脚下的步子一滞,回眸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