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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的医术的。你可有异议?!”
士兵看了看白色的玉牌,微微犹豫,似乎有些疑惑,却还是恭敬的又向慕汐湮行了个礼,交回玉牌,挥手放行。
宫城门之后长长的路,不可再骑马或乘车。慕汐湮便和老师傅两个人安静的走着,四周寂静无声。老师傅忽然低声叹息道:
“这皇宫。果然是牢笼。进难。退亦难。”
慕汐湮微微一笑。脸庞几分苦涩,已觉得背后涔涔汗迹。轻声道:
“师傅。今日,已经算是万事顺利了。”
老师傅叹了一口气。又浅声问:
“此时要直接去面见太后娘娘吗?!”
慕汐湮的眼底一黯。隐约几分泪意。太后虽然与她相处不多,也命她做许多她并不快乐的事情,可是她总是感激她的生命里有着一个可以让她叫一声祖母的长辈。此时忽然的去世,她的心底到底还是有说不出的难过,甚至微微的疼,和再一次失去的茫然。轻轻忍回眼泪,慕汐湮声音极轻,只留得老师傅一人听得到,她道:
“此时宫中看起来尚还平静,想来太后娘娘已经安排好一切。我们此时切不可去,若去,只怕会坏事。先到我的王府里等候吧,有消息定会有人传到王府的。”
老师傅在暮色沉沉中点了点头。想了想,看着四周寂静无人,又轻声道:
“王妃明知事实还请老夫进宫,可是担心其它人!?”
慕汐湮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回到王府。偌大的王府空落安静,燃了几盏照亮的灯,静静的摇曳。府里没有香荷,没有梅兰竹菊,也没有靳楚天。只有守门和打扫的几个下人,全是不太熟悉的面孔。慕汐湮一王府便看着这些人迅速的聚拢在她面前机械的下跪,竟然有种隔世和陌生的感觉。
依稀叹了口气,没有看到梅儿的身影,慕汐湮的心里七上八下,竟然紧张的有些无助,抬手无力的向跪在地上的一群人淡淡地道:
“都起来吧。”
跪在地上为首,也最先起来的一个青衣刺花嬷嬷恭敬地向慕汐湮道:
“启禀王妃娘娘,府里午时便有一位公公来等候传旨,说是奉了太后娘娘的命,直到等到王妃回来,亲自接旨。奴婢因王妃娘娘不在府中,便斗胆做主,安排了房间给那位公公住下,并告知王府中所有仆人,自今日起若没有王妃或王爷之命,不得与府外任何人接触或者私传消息。违者杖毙。”
慕汐湮点了点头。看着年老却眼神冷漠,安静执著的老嬷嬷,又看着身后站着的一群安静的仆人,淡淡地道:
“嬷嬷辛苦了。您做的很好。湮儿谢谢您把王府照看的如此好。”
老嬷嬷一福身子,面容无悲无喜,依旧眼神冷漠,只是双手轻握交叠在身侧,恭敬的沉声向慕汐湮说:
“王妃娘娘过奖了。太后娘娘把奴婢赏给王妃,王妃便是奴婢的主子。奴婢对主子尽忠是应该的。”
慕汐湮放心地点了点头。看着老嬷嬷依旧木无表情的眼神,慕汐湮淡淡地微笑道:
“嬷嬷,既然传旨的公公一直在等着,我便去接旨了。还烦请嬷嬷替我师傅寻一间上好的客房,也备好茶水点心,师傅一路舟车劳顿,还未曾进食。”
老嬷嬷恭敬的点了点头,仍旧面无表情,眼神沉稳,侧身恭敬地向老师傅行了个礼,又恭敬地等着老师傅动身。慕汐湮转头看了老师傅浅浅笑道:
“师傅,委屈您先在这里住下,我且忙完,再来打扰您。”
老师傅点了点头,似是想说什么,却未开口。眼底微微流露一丝叹息和欣赏,转身便跟着老嬷嬷走开。
慕汐湮拖着微微疲惫的脚步,走向候旨公公的房间,忽然觉得习惯了香荷在身边,这半天看不到,便觉得心里空空的。走到候旨公公暂住的房间时,房间里亮着灯。不等她推开门,一个人影就窜了出来,一把拉着慕汐湮进闪进房间里。
慕汐湮被惊得一身冷汗,只是直觉来人并无恶意,便没出手。进了房间,借着并不明亮的灯光,才看清楚是已经换了一身男装的梅儿,便惊讶地道:
“梅姐姐,嬷嬷说传旨的公公便是你了!?”
梅儿点了点头,放开慕汐湮,恭敬的抱剑在手向慕汐湮行了个礼,低声向慕汐湮道:
“小姐,属下奉小姐之命进宫,以小姐给的令牌一切顺利。属下见到太后娘娘时,太后娘娘除了面色微蓝,其它还安好。太后娘娘给了属下一道懿旨,并让属下一直候在王府。太后娘娘说,倘若小姐回来,便让属下对小姐说,太后娘娘对您说声对不起,但是请小姐在王爷回府之后的七日之内不得离开王府一步。否则她的秘卫便要了属下的命。”
慕汐湮一愣。看着梅儿也疑惑沮丧的神情,有些莫名其妙。但来不及想,便焦急地先问了心底冒出来的问题,道:
“梅姐姐你说,你见到皇祖母时,皇祖母还安好?!那,为何信鸟身上会有那六个字?!”
梅儿闻言,忽然惭愧地低头,片刻,才黯然地道:
“是太后娘娘逼属下如此做的。她亲眼看着属下写了字,把信鸟放出去,才放属下假冒慈宁宫中太监,带着懿旨来王府的。”
第四十五章 最后懿旨
慕汐湮错愕地看着梅儿,脑袋一时反应不过来,错愕地道:
“太后娘娘只让你传这几句话?!那么,梅姐姐,依你之说,皇祖母现在还安好,是不是?!”
梅儿将头垂的更低,忽然扑通单膝跪地,向慕汐湮哭道:
“小姐,属下无能。属下回到王府,越想越觉得不安,便又悄悄折回太后宫中,却,却发现太后娘娘已经。。。。”
慕汐湮脑子乱乱的。她有些糊涂了。不明白,太后究竟是何意。更不明白,梅儿凌乱的表达,究竟是什么意思,只得又呆呆地问梅儿,:
“梅姐姐。皇祖母到底怎么样了?!现在到底是何情况?!为何我这一路回来,宫里各处还这般安静,丝毫无消息?!”
梅儿哽咽着道:
“小姐,属下愚笨。属下假冒太后娘娘宫中太监折回太后宫中时,发现庄主已经带了两名弟子赶到,而太后已经殡天,庄主很伤心,当下便杀了一下多嘴的宫女,命太后宫中所有宫人不得离开,更不得泄漏太后殡天的消息,还说违者杀无赦!属下不得已,只好以真面容见了庄主。可是庄主也和太后同样吩咐,要属下在王府里等候小姐。
小姐,请小姐责罚,属下无能,没有及早注意太后娘娘,给小姐和庄主闯了大祸!小姐,您快去救庄主吧,只怕宫里其它主子发现太后娘娘中毒而死,而慈宁宫只有庄主在,庄主便有危险了!”
慕汐湮身形一晃。眼底瞬间涌出眼泪。可是她看着梅儿仰着的满脸泪水的面容,仍是有些不相信,梅儿刚刚不是明明说太后逼着她做的这一切吗?!为什么太后又忽然殡天了?!难道,太后娘娘是在知道自己中毒之后便迅速的安排着一切,然后等死?!可是既然她可以安排好一切,为何就不相信这世间还有高人,可以医治这奇毒,而刻意寻死呢!?
可是。梅儿还说。师父在太后宫里,开了杀戒,如此,太后殡天便是真的了?!如果太后中毒而死,又只有师父在太后宫中,只怕是消息传出去,师父有万张口,也无法辩解啊!
慕汐湮一想到这里,神志瞬间清醒,脸色失血煞白,忍不住打了个冷战,顾不得安慰梅儿,急急地站直了身子,拉起梅儿脸色惨白地道:
“梅姐姐。师父已经陷于危险之中。你守在这王府里。我去太后宫中,想办法帮师父。你要时刻等候兰儿她们的消息,一有消息立刻告知我。还有想办法知道此起时进宫的每一个人!”
梅儿点了点头。慕汐湮已经掠出了房间,转而到自己成亲时的那间房子里迅速的换好了衣服,又带了两个奴婢和老师傅一起迅速的向太后宫中走去。一路上,慕汐湮心底想了上万个场景与应对的对策,却仍是没想到一看到靳沐盈时的那个场面——
太后宫里寂静无声,守门的全是慕汐湮在莫愁山庄见到过的绝顶高手。一路到寝宫,每隔三五步便是成排跪着的沉默无声的太监和宫女。而进了太后繁华却冰冷的寝殿,明亮的烛火下,已经四十多岁,气度不凡的靳沐盈竟然像个孩子般倚在太后的榻边,满面是泪,眼睛红肿,;榻上太后的面容与露出的手指已经是诡异的蓝色。
慕汐湮心疼的一头扑到靳沐盈身边,抱着靳沐盈嘤嘤地哭了起来。
靳沐盈咬着牙,抚着慕汐湮的手臂都微微的颤抖。许久,她才忍了泪,和着已经咬出血的牙,嘶哑着嗓子揉着慕汐湮的头发道:
“湮儿,不能哭。哭了。母后做的一切,便白废了。”
慕汐湮难过的像是被一把刀劈过。靳沐盈自小把她当成亲生女儿般疼,从未舍得大声跟她说话一次。在她心里,也早已把靳沐盈当成母亲来看待。靳沐盈伤心,她痛如切体。努力的忍回哭声,慕汐湮从靳沐盈的怀里爬起来,像个小孩一样抹去靳沐盈脸庞的眼泪哽咽地道:
“师傅,湮儿不哭。您也不哭。”
靳沐盈漠然的点点头,只是哀伤的扭头看着床榻全身泛着诡异蓝色的太后,一言不发,泪水却依如泉涌。慕汐湮抱着靳沐盈的胳膊哽咽道:
“师傅,我找来了您说的民间神医。他有办法防止再有人中蓝蛊,也可能有办法解蓝蛊之毒!”
靳沐盈茫然的看着榻上的太后,伸手去抚摸太后变得诡异的脸,嘶哑了声音任泪水流着,道:
“能解如何,能预防又如何?!他能救活母后么?!倘若不能,便放他走吧。湮儿,你乖,师父累了。让师父陪你皇祖母一会儿好么,其它的,师父都交给你做了。”
慕汐湮看着靳沐盈悲伤麻木的神情,真的想大声的哭出来。可是她还是死死地咬住了嘴唇,颤抖着有些娇小的身体,向靳沐盈哽咽道:
“师父。这么多年,您就像是我娘亲一样。您难过,湮儿也难过。可是师父,湮儿不想师父更难过,所以,想帮师父做些什么。师父,您听湮儿一次,好不好?!”
靳沐盈不语。老师傅站在一边看了许久,忍不住叹了口气。向靳沐盈冷冷地道:
“请公主恕老夫无理。老夫以为,公主还是让老夫看看太后为好。老夫不懂朝堂之事,可是老夫曾听小王妃说,倘若太后娘娘已经遇了不测,那么下一个便是皇上。倘若皇上也遇了不测。那么接下来整个大靳便要陷入风雨。公主若是不想看到大靳江山满城风雨,天下百姓受苦,就请公主移步,让老夫试着一解太后之毒,以防下一个人中蛊吧。”
下一个,皇上?!大靳,满城风雨!?
老师傅冰冷的话。像刺一样深深刺进靳沐盈的心里。靳沐盈猛地打了个冷战。脸上泪迹未干,却是已经转头微微呆滞地看向老师傅。老师傅木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靳沐盈又呆呆地低下了头,手却是已经放开太后。慕汐湮连忙将靳沐盈扶到一边,让开了一条路给老师傅。旁边跟着的两个奴婢,也机灵的将老师傅带着的药箱恭敬的放好,又有一个人急忙的去打了水来。
慕汐湮看着老师傅认真而忙碌。便担心跪在靳沐盈身边,看着依旧倚着床榻瘫坐在地的靳沐盈,又将小手紧紧地拉着靳沐盈。感受到慕汐湮孩子般的稚气,靳沐盈呆滞了许久,忽然一把抱过了慕汐湮,将头埋在慕汐湮的肩头,背对着太后的床榻,嘤嘤地低声哭泣。
慕汐湮轻轻地拍着靳沐盈的后背。轻柔的,就像是靳沐盈哄小时候的她睡觉。
靳沐盈哽咽道:
“母后。母后这一生,都给了大靳,给了大靳的父皇,给了大靳的皇帝,也给了大靳的天下,大靳的百姓!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却要我一个人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呢?!”
慕汐湮难过的不知道要如何说。这一刻,靳沐盈只是一个失去母亲的孩子,脆弱而悲伤。慕汐湮不知道还能怎么做,只是不停地轻轻拍着靳沐盈的后背。
老师傅冷冷地吩咐慕汐湮道:
“去找两只白猫来。记得必须是纯白的猫。老夫只能试着将太后体内的蛊毒引到白猫体内。其余的,再慢慢做打算。”
身边一直候着的一个宫女忽然向慕汐湮行了单膝跪地之礼,开口道:
“禀少主,宫中只有皇上的玉贵妃养了多只白猫。”
慕汐湮看了一眼穿着宫装跪在地上的女子,沉静地点了点头。一出宫门立刻飞身跃到了房顶上,悄无声息的飞掠着。
她隐约记得有一次跟皇后聊天,宁雅也在。宁雅曾说,她最喜欢的白色被玉贵妃毁了,所以她才穿银色。慕汐湮曾问她为什么,宁雅说,是因为玉贵妃很是嚣张跋扈,喜欢养白猫,便仗着皇帝宠爱一下子养了十几只。宁雅看见玉贵妃便讨厌,所以看见白猫也讨厌,后来改穿银色了。
此时再想起那个宫女行的莫愁山庄之礼,又熟知宫中事宜,所说与宁雅不差,慕汐湮心底便多了一份信任。但是,慕汐湮还是微微的担心,玉贵妃既是如此嚣张,又如此爱猫,恐怕要悄无声息的抓走她两只猫并不容易。慕汐湮自信自己的功夫对付所有守卫与高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