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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儿不高兴的一咕哝,揉揉被兰儿戳疼的脑袋不敢再问,继续迷糊的睡觉,半是清醒半是迷糊。
薄薄的晨曦中。京城郊外林边。十几匹精壮马背上皆是矫健不凡的身姿。这十几匹马围成一个椭圆,将乌云珠很好的保护在中间。似乎在等待什么约定,这些马匹都静止不动。乌云珠无聊的坐在马匹身边伸手揪了地上长出的新草摔打着消遣时间,终于在薄雾快要褪却完毕的时候匆匆的奔来两匹俊马。
马上的人未得马儿停稳便翻下跃下,急匆匆地对着乌云珠旁边最近的一个密侍守领轻轻说了一句话,密侍守虽是领蒙着面巾,但突然大惊失色的眼神还是没能逃过乌云珠的眼神。
“你说什么?”
乌云珠已经憋了整整两夜一天的怒火。心中本就恼恨前夜看守她的两个侍卫不把她放在眼底,此时看到他们竟然完全把自己当成空气,小声耳语谈着眼看是要紧的大事,顿时被惹得横眉一挑,霍然起身恼怒的一扯面巾定定看着飞奔而来报信两个密卫冷喝,旁边前夜守着她的两个女子眉头一皱,来不及阻止,乌云珠已经又恼问,
“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谁要敢有一句欺瞒本公主的话,本公主立刻把他跺碎了扔远荒郊!”
密卫被吓了一个哆嗦。长在图安的人,哪个不知晓图安大王的掌上明珠暴戾脾性?瞬间怔愣过来连忙小声地回道,
“回公主,属下该死!此事也非要禀报公主不可的。我们的人被被夏国的人算计了,夏国并无攻打大靳的计划,他们只是企图在边关觊觎,而要我们图安做为炮灰,先损耗了极大的兵力,再坐享渔翁之利!”
乌云珠眼中怒火又突地窜起。那位戴着深黑色面巾的密侍守领额头似乎几许冷汗,冰冷问厉声问道,
“如何确定的这些消息?!我们其它的信使呢,还有,为何只有你们两个回来?!唯漠鸿图,安泽万穹!”
听到密侍守领莫名其妙忽然冒出口的最后两句话,两个密卫毫不犹豫地单膝跪地,右手捂胸垂首齐声道:
“提苏鲁鲁,靳呶唧仆!”
密侍守领这才满意地一点头,额头的面色更显苍白。乌云珠挑眉恍悟,原来这是他们交接的暗语。两个跪地的密卫回答,让乌云珠的心头一震——她竟然没有想到,她的父王竟然还有这般的野心!那两句图安语——她,不能说。
两个密卫仍跪在地,其中一个语速略快地用图安语道,
“回公主,守领,据我们的可靠消息说,夏国早在十日之前便已大败退回夏国边境,此时兵力极弱,绝对无力再次侵进大靳可能。如此最近与我们合作之事只是一个幌子,想要我们图安先行挑起与大靳的战争,再坐等渔翁之利!他们说的尽力,仅仅是要杀掉已经身负重伤的清王爷靳楚天!而非插手掺与此事的贤王爷靳莫炎,据属下猜测,恐怕他们是想挑起混乱以后,以后借贤王爷靳莫炎之手除掉我们图安然后再独吞大靳与我们图安!
属下得知这些,是与我们图安派潜在边关并且生命攸关之时说的,属下也多处查证,此话绝对可信!我们其它的人都已经死了!此时尚不知是大靳的哪方势力所为,还是夏国欲挑起混乱而为!”
乌云珠手心冰冷,从头到脚毫无首饰一袭深黑,此时深邃的眼睛更是漆黑凌厉的可怕,长长的睫毛几乎扬起触及到眉毛。密侍守领面色冷白如灰,微微犯难,凝重地看着乌云珠道:
“公主,此事万急!我们必须即刻回图安告知大王!大王已经在前几日开始召集全国兵马,如果我们不及时阻止,恐怕会被夏国的奸细抢先在混乱中怂恿大王发兵,那时后果将不堪设想!恐怕公主也会身陷险境!”
焦急凝重的话完。乌云珠听若惘闻。面目狰狞的可怕,却是跃身上马狠狠一甩鞭子朝着与图安相反的方面猛奔而去。
密侍首领被乌云珠这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弄的莫名其妙,也急得怒恼不是,连前夜看守着乌云珠的两个厉害女侍卫也没有极快反应过来,只能哑口无言看着首领无奈挥手随便点了几个侍卫道,
“你,你,你,还有你,快点跟上公主!无论她到哪里,时刻与本统领传信!记好了公主倘若出事,你们死及全族!”
被指中的侍卫毫不犹豫地即刻追马而去,留下一地烟尘。
密侍首领皱眉微微一犹豫,看着瞬间远去的马匹身影和满地扬尘唯余恼怒叹气,无可奈何。但,在图安,有几个人能奈这个乌云珠公主如何?!似是想明白了这点,密卫首领一定睛,下了决心带着剩下的人朝着图安方面策马扬鞭赶回。
风里。依稀地有一个暴怒的女子声音飞速掠过,
“哼!敢杀我乌云珠的男人!简直是活腻!”
来易来,去难去。爱与恨的千古仇。
王府大火第三天。似乎一切在渐渐恢复平静。
宁雅不过是一个打盹的功夫,从寝宫院里摘了几朵刚绽放出的娇艳花朵来,一进寝宫里却不见了刚才醒来说要自己洗漱的慕汐湮影子,连侍候慕汐湮的两个宫女也被打昏倒地,只余宁雅目瞪口呆地捏着手里要拿给慕汐湮盘发用的新鲜花朵儿。
梳妆台旁,一列浑厚苍劲却略带几分清秀的字迹静静躺在烟色绢帛上:
妹,吾寻王夫,望你守密。嫂,湮字。
与花落同时。大靳皇宫墙上一道白色身影浅薄如烟的瞬间划过,几处守宫的侍卫只觉隐约风声,抬头,却毫无痕迹。疑惑地摇摇头,各自又继续坚守岗位。
慕汐湮一口气掠至皇宫极远,才停下身影微微歇息。与她约好在约定地点等着她的梅儿一看到慕汐湮的身影便急忙迎了过来,盯着慕汐湮左右打量了一番,才赶紧道,
“少主,您如此便出来了!?这皇宫,守卫——”
慕汐湮微微浅笑。清澈灵动的眸子里清灵透水,一张精致的小脸面色恢复了红润,忍下眼底微微的焦急,翻身俐落的上马在浅浅的风里扬着一身浅白的衣衫。
第九十一章 守护爱情
扬起鞭子,她浅笑轻道,、
“梅姐姐你真当这大靳皇宫有如此便利?呵呵。只要有靳洛云在,怕是有只蚊子飞出来都会被检查出是公是母。”
梅儿看着慕汐湮灵动的模样又回来了,这俏皮的话惹她忍不住一笑,会心地骑马跟上慕汐湮笑着问说,
“少主这意思是十一皇子故意放您出来的?呃。这十一皇子,看来是深得少主真传!但是少主,属下还是担心您的宽容会是放虎归山呀!”
慕汐湮心急似箭,上了马只想尽快赶到边关,只手扬了鞭子便急切地赶路,马背上被梅儿准备好的包袱被马儿颠簸的一起一落,那洁白如玉的飘渺身影娇小如梦,却坚定傲然。一边扬鞭起程,一边略略地缓和自己心情,慕汐湮向跟在她身边极近的梅儿问道,
“梅姐姐这话何说?!”
梅儿扬鞭紧跟,四下看了尘土飞扬的道路上寂无人烟,便朗声道,
“十一皇子掩护少主去边关保护王爷对少主来说是好事。可是少主您又不是不知道乌云珠是怎样的人!为何少主总是几次三番地放过她,甚至这一次,您才才从她手底下再次死里逃生就出手帮她?!”
慕汐湮的小脸在马儿飞奔的急风中轻浅笑嫣,长发上那支翠绿清透如新竹儿的簪子紧缠一头飘逸青丝。
许久,马儿奔跑在更加辽阔的荒郊之处时,慕汐湮那清脆浅浅的声音才悦耳飘渺在清风里:
“爱与恨的一念之间,便是佛与魔的一念之间。倘若能多爱一些,为何不能少恨一些?”
“乌云珠不过是与我一样,深爱着同样一个优秀男子的女人罢了。纵然她再坏,至少她还是爱着我男人的一个女人。便是为了我男人,我再放她一次又如何?”
“夏国煽动图安本就不是什么好事。如果能够用最简单的办法去做到最小的损失与伤害,何乐而不为?我们换了夏国的人,也换了图安的人,不是要证明大靳对他们的容忍,而是想让这天下苍生少受一点战火灾难。
师父一直教导我,大爱无疆。以前我一直不明白,我现在明白了,原来爱一个人,可以为一个而去爱整个天下的苍生。我们大靳从来都不是弱者,莫愁山庄更不是乌云珠认为的不堪。可是我们的强大不是用来欺负别人的,是要去守护天下更多平凡而幸福的人们,把爱坚定的守护在这人间。”
是啊。
爱与爱是不同的。大爱无疆。
乌云珠的爱或许很炽烈,很执著,很坚定,也很泼辣。可是太过自我。当她扬鞭离去的那一刻,有没有想过为深陷阴谋的父王与图安子民想过?
她的爱,太过掠夺。爱情容许自私。可是,以自私去践踏生命与别人幸福的爱,是不是太过残忍了一些。
慕汐湮从来都没有把这个一心要杀死她的女人视做敌人。
从乌云珠的鞭下死里逃生醒来,她从密探那里知道的第一件事情是靳楚天受伤。她的疼,没人知晓。她是那么的害怕失去,害怕因为这原本可以没有的战火硝烟而失去这一生她最最心爱的男人。
她爱靳楚天。所以可以为了靳楚天一次又一次的原谅乌云珠。因为乌云珠至少是与她丈夫有着爱字牵联的,虽然她不清楚靳楚天究竟是如何对待乌云珠。所以,为了这个炽热狂爱自己丈夫的女人,她挥手间放掉莫愁山庄庄主靳沐盈精心蓄集欲要全力击溃图安军队的兵马。淡笑间将靳洛云精心安排约半月时日的计划全盘打乱,将京城凌乱的场面交给一直无声疼爱她的潘青墨。
她想再给乌云珠一个机会。让图安老实的退却步子,本分如初。让图安不受伤害,图安百姓不受伤害。
那些精心召集的精悍兵马一半已经于昨日昼夜不停地赶赴边关支援,夏国绝不会有利可图。数百年来莫愁山庄已经将天下药材商人遍收麾下,夏国全国衣绸布线等细入生活的用品大半是由莫愁山庄秘密控制,潘青墨更是辅助大靳皇帝励精图治,大靳粮草实力充足,对慕汐湮与莫愁山庄更无二心。
之所以到此时夏国还敢动不动侵犯,不过是仗着靳国与夏国边境辽阔之地极是人烟稀少,大靳太后逝世这一场混乱罢了。慕汐湮笃定,夏国绝不会清楚莫愁山庄的势力,图安也绝不知道靳国究竟有多少底细。就凭图安派来的人与乌云珠一起置她于死地的行动便知,图安终究还是那个小小的漠北图安。
或许大靳上一代几十年真的太过太平宁静,当朝皇帝也太过资质平庸。一出太后薨的故事让图安与夏国还有周围几个平静了太久的小国心底又长出欲望的新苗,但终于这新苗只是一颗泡在水里生长的豆芽,最终只是浮萍般飘零的生命。
因为。这一代,有更加强大的莫愁山庄。这一代,有慕汐湮,靳楚天,靳洛云,潘存阳,还有那个看似不起眼,一直小心翼翼却忠心耿耿的丞相潘青墨!
一入塞外边关,风寒料峭,处处是洁净的荒野,空气也稀薄。雪山深处风云万幻,一日如年,晨冷午暖晚秋夜寒冬。宽阔的一道山脉里驻扎着整齐的靳国军队大营。
主营帐中,传来一个男子冷冷的喝声。
“本王叫你出去,你没听见吗?”
皮肤粗糙了许的靳楚天静静坐在军帐头也不抬的冷冷对书案前面的女子冷喝。他右肩被一道长长的药布斜斜紧裹,隐约渗着一些血迹,套着一件厚厚的披风。似乎是翻阅军文扯痛了胸膛,年轻好看的男子微微蹙眉,尔后便迅速舒展,眉间一片冰冷。案头静静地站着一个身材娇小的侍卫,面容清秀安静,低头一言不语地静静守着这个容颜冷酷无情的男子。
案前的女子一身红衣倔强地站着,看着冰冷看也不看她一眼的男子倔强地温柔说道,
“王爷,您为什么就不能对乌儿好一些?!看着王爷伤心乌儿真的很心疼。可是她死了事实,请王爷面对现实,不要这样好吗?你没有了她,还有乌儿呀。”
娇柔麻酥的话,几乎妩媚的能将骨头融化。可是靳楚天只是冷冷地看着手中的军文头也不抬,深邃清亮的眸子里寒冰千尺,似乎是冰冻着麻木与绝望。隐约的指尖一抖,寒冰氤氲着一些心碎的情愫,靳楚天忽然又毫不留情的冷冷喝道,
“守帐侍卫!带她出去!”
帐门口守卫应声进来,一身红衣的乌云珠眼神一怔,错愕中几丝羞恨。但她仍是微微地眯了眯眼睛,倔强地冷冷一笑忍下那份恨意,赶在侍卫伸手拉她之前高傲的转身离开。
靳楚天眼底在乌云珠离开军帐那一刻崩溃,啪地将军文摔在书案上,身子忍不住轻轻颤抖,贯穿胸口那一道刀伤像一朵绽放的红花般鲜血直渗,瞬间涌出迅速浸晕开来。
看着靳楚天几乎要把拳头捏碎,脸庞咬肌紧绷坚硬如骨,案头安静清秀的小侍卫轻轻地将靳楚天披风移开,迅速地解开染透鲜血的绷带,用放在一边的清水湿帕拭去鲜血,麻利的倒上一些愈合伤口药末,又迅速的换上干净的绷带把前后伤口都包紧。利落的完成这些,还不忘把靳楚天的披风给裹好。
麻利轻快的动作,似乎减缓了靳楚天的痛苦。靳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