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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楼之石榴红-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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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他们做了什么?”他阴沉了脸,厉声质问,没容自己继续想下去,但也没再像之前那么鲁莽地攻击对方。
子万嗤笑,满带侵略性地向他逼近两步,倾身几乎是贴着他的面颊,语气暧昧地道:“做什么?不过以彼之道还以彼身而已,小华华可还满意?”
奚言少华本来是强撑着没有退让,但当他灼热的呼吸喷在脸上时,再顶不住,往后连退数步,面红耳赤地怒斥:“子万奢香,离小爷远点。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变态?男人喜欢男人,想想都让人恶心!”明明是自觉义正辞严的话,他却显得有些色厉内荏,只因当初能引其入网,他没少利用对方这一点。
“恶心?”子万眼睛眯了起来,闪烁着危险的光芒,而后蓦然一笑,只是那笑太过耍拔一崛媚阒朗裁床沤姓嬲亩裥摹!彼底派硇屋肴灰簧粒艘阎赁裳陨倩媲埃辈⒅赋傻丁
奚言少华措手不及,只来得及惊愕地瞪大眼睛,便被砍中脖颈。不等他软倒在地,子万已抓住他的背心,大步往前而去。对于地上躺着的那几个人,看也不看一眼,由其自生自灭。不过,被小金咬了,只怕就是大罗金仙在世也救不过来。
这几条命,不过是他收的利息而已。奚言家敢惹上他,自当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至于他们的少主,就先借用一下,怎么说都是个美人儿,虽然有着一副蛇蝎心肠,天真自负得认不清自身能耐,但并不影响其观赏价值……纪丫头应该会喜欢。
空着的手摸了摸下巴,子万突然觉得自己还真是体贴,连纪家丫头喜欢美男这一点都考虑到了。


【第九章 蛊惑(3)】
 十一郎朦朦胧胧间似乎看到了蜡烛的光在跳跃,但神志昏沉,怎么也清醒不过来,只是耳中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说话。
“就是这丑鬼?”
“是他。”
“矮墩儿说把人弄到手没费什么事,那我丢了的那些人和神蝠连一个矮墩儿一个马脸张都不如?”说这话的人似乎很恼怒,还有半信半疑。
“马脸张怎么没回来?”另一人不答反问。唏唏嗦嗦声后,十一郎感到腕脉被人握住。
“矮墩儿说他独自去那渡口对面查探了……”
“肯定是他。那晚他曾把斗笠取下,我看得清清楚楚。”另一个突然又把话题转回来,语气斩钉截铁,顿了下才恍然:“原来是受了重伤,已形同废人,难怪这么容易。”
“哼……他和那个女人是一起的?还有子万和姓妃的臭丫头?那个女人生生浪费了我四个蛊人,可恶!槐花嫂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
“人捉到就好,蛊人再练就是。那女人不弱,要不是对我们巫蛊一无所知,只怕没那么容易中招,要好好查查她的来历,还有这个人,别招惹到不能惹的人。”
“依你说,要他们背后真有什么势力,玲须的仇就不报了?老子就该要当个软蛋把这口窝囊气囫囵咽下?”
“自然不是,大小姐的仇若不报,咱们这主家的位置怕也保不了几时,那四家都虎视眈眈地瞅着呢。不过若是对方来头不小,咱们就需重新筹谋,莫让人捉了把柄。”
“你就是这样,什么事都要左想右想,等你想好,黄花菜都凉了。”那人哼哼两声,倒也没反对。
“凉不了。”另一人难得顺着说了句玩笑话,“这两人都在我们手中,还怕那子万和姓纪的丫头飞上天去?”顿了顿,他又叹气,不无忧心地道:“只是少主他……”
“那混帐小子!他要有他姐姐一半的能耐,又何必我这样操心……带了几个长老出去,竟然一个也没回来!”先前说话的那人闻言破口大骂,似乎很是恼火,颇有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这怪不得少主,那子万也出自巫蛊一流,咱们惯用的手法只怕对他起不了什么作用。长老的尸体我都看过,死因是一种未曾见过的蛇毒,不知是不是西夷之物。如今少主又下落不明,有七八分可能是落到了子万手中。”
“可恶!那子万和姓纪的丫头害了我这许多得力手下,我不将此二人碎尸万段难消此恨!”
“这个男人要怎么处置?还有……”
“玲须新炼的蛊不是还没找人试过吗?就他们吧。”
“若两人是情侣……”
“你认为可能吗?这张如同恶鬼一样的脸连我看了都觉得可怕,再不想看第二眼,何况一个女人?哈哈哈哈,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到那个女人惊恐厌恶的表情了。”
“老爷英明。属下也十分好奇,不知此人清醒过来时要如何面对自己曾经舍命相救的朋友的痛恨与厌恶。”
两人男人刺耳的笑声在房间内响起,那样的肆无忌惮,十一郎被吵得心里烦恶无比,却苦于不能彻底清醒过来让他们闭嘴。至于他们所说话的内容,此时的他根本无从分辨出其中所包含的意味,只是不知不觉在记忆中打了个烙印,或许在未来的某一个时候便会突然想起。如果,他还有未来的话。
昏昏沉沉间似乎有人将什么喂入他嘴里,他下意识地咽下,接着便人世不醒。
******
当尖锐剧烈的刺痛传达到大脑中枢的时候,梅六终于从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中醒过来,她迷茫地看着伏在自己身上动作的男人,有很长时间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又或者不愿去相信自己眼中看到身体感觉到的。
日光从窗格间透进来,不偏不倚,正是午中时份。
梅六手指动了动,想抬起来,却发现浑身酸软无力,别说将身上的人推开,便是连枕头也拿不起。她绝望地闭上眼,而后又因这个动作更清楚地感觉到对方粗暴的动作以及野兽般的喘息而倏然睁开。
“十一郎……”她恨恨看着男人丑恶骇人且无比熟悉的脸,却在喊出这个名字时泪盈于眶,然后慢慢顺眼角滑下。原来……她竟是看走眼了么?竟然为了一个衣冠禽兽等了十多年?这个认知比身体上的折辱更让她难以忍受。
男人对于她沙哑的声音恍若未闻,反而掐住她柔韧堪折的细腰加大了刺戳的力度,床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似乎随时都会散架。
“王十一……我要杀了你……”梅六目眦欲裂,疼得浑身抽搐,几欲晕厥,冷汗混着泪水打湿了头发。
十一郎依然机械地动作着,被凌乱长发半遮掩住的脸因欲望的燃烧而显得狰狞无比,素来温润黝深的眸子里却一片空洞,没有焦距,没有情绪。梅六因这事发生得太过突然而措手不及,心里充满了绝望与愤怒,还有无以名状的悲伤,哪里会去注意到这些细节。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就在她以为自己会这样难堪屈辱地死去的时候,身上男人终于在一阵更激烈的抽动之后停了下来,片刻后身体像是失去了某种支撑,蓦然垮塌。
感觉到体内被一股灼热的液体注满,梅六一阵不安,没来得及想更多,又被突然压下来的沉重人体砸得差点背过气去。
“滚……下……去!”她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断断续续却绝对咬牙切齿地对突然间变得安静无比的男人道。紧密相贴的肌肤以及汗水与体液交杂的粘腻让她莫名产生一种不该在这种情况下出现的亲密感,男人喷在脸侧的温热呼吸更暖昧得让人心慌。
瞪着帐顶,等了许久也没得到回应,梅六终于感觉到有些不对,偏头看去,蓦然发现十一郎紧闭着双眼,面如金纸,呼吸已变得弱不可闻,仿佛一下子病入膏肓,哪里还有之前的龙精虎猛。她大吃一惊,忍不住又唤了对方两声,依然无用,这时才察觉到事情蹊跷。然而无论事实如何,对她目前的处境都没有任何帮助。梅六无力地闭上眼,几乎想要就此认命。


【第九章 蛊惑(4)】
梅六无力地闭上眼,几乎想要就此认命。然而过了一会儿,她竟开始觉得身上渐渐有了力气,原本恶劣烦躁已极的心情突然就冷静了下来,开始耐心地等待恢复行动能力。
她本来就是在逆境中挣扎长大的,不是没遇到过比这次更恶劣的情况,只是因为十一郎的异常让她心神大乱,加上自身又无法动弹,便不自觉陷入了消极的绝境当中。如今发现事情或许并没有想像的那么坏,天性中那股韧劲自然而然重又冒了起来,让她能够冷静地看待自己如今的处境。
极力忽略掉压在身上的人,梅六目光扫向周围。床帐是极旧的粗麻所制,看上去灰扑扑的,像是很久没洗过的样子。透过漆色驳脱的床架以及未曾放下的帐子可以看到并不宽畅但却空荡荡的房间,除了墙角的一个马桶外,再无它物。
从她躺的位置看不到房门,但却正对着窗子。窗子很小,位置又高,就算拆空了窗格也钻不过人的脑袋,唯一的功能大约便是透光和透气了。
这里不是十一郎的茅草屋,也不像客栈。梅六得出结论,紧接而来的问题便是这究竟是什么地方,而她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十一郎又是怎么回事……
感觉到体内终于蓄积了一些力气,抬手,她使劲将男人推到一边,自己也再次力竭地瘫在那里,下面因男人的离开似乎有液体流出,让她不由难堪地皱起了秀眉,却苦于没力气收拾。又躺了好一会儿,她才勉强能忍着身体上令人羞耻的疼痛慢慢撑着坐起身来。
在凌乱的床上翻找了好久,她才找出自己被撕得破破烂烂的衣服,拿起来一比,竟是一件也不能穿了。苦恼地垂头想了许久,她最终只能用破损的亵衣胡乱擦了下身子,然后拿起十一郎还算完整的衣服披上,用腰带紧紧地系了,勉强也能遮个严实。
下了床,她拖着虚软颤抖的双腿走到紧闭的门边,用力推拉了几下,门被从外面锁得死死的,连道缝都弄不开。这个结果并不是太让人意外。无力地靠在上面休息了会儿,她才又慢慢地磨回床边。
“十一郎。”她扯过又薄又硬的被子盖在男人冷得有些发青的身上,眼中闪动着莫名的情绪,心里还有说不出的别扭。
从乍醒时看到他的震惊到发现两人处境时的愤怒,再到现在对情况不明的茫然,她不知道在这件事里他扮演的是什么角色,更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他。如果换在之前,她若有力气,或许真能毫不手软地取他性命,但在过了这许久,她渐渐回过味察觉到其中有蹊跷之后,是绝不可能再对他下杀手的。只是若就这样算了……若就这样算了……
梅六自嘲地低笑一声,颓然将额头抵在床柱上,心中感到说不出的疲惫以及悲凉。
******
约摸在申时末酉时初的时候,门边传来响动,两碗糙米稀粥并两块黑乎乎的咸菜从门下面打开的小洞里塞了进来。
梅六盯着门口看了许久,直到确定那种被人注视的感觉消失,才慢吞吞地站起身。她的确饿了,为了有力气应对以后会发生的事,就算对方拿馊臭发霉的食物也会吃下去,更遑论是这种不算太差的粥水。
粥已经冷了,但喝下去后仍让她觉得精神好了许多,手脚也没那么虚软了。就着粥啃了半块咸菜,余下的她从碗中拿出,用手帕包了收好,然后端起另一碗粥,扶起十一郎一口一口地喂他。
在这段时间,她已发现十一郎身受重伤,性命危在旦夕,因此中午会对她做那样的事便显得异常古怪了。结合并不算多的几次相处对他为人的了解,她首先想到的就是春药,只是究竟如何,他在几人分开后又遭遇了些什么,只能等他醒过来后才能知道了。至于其它,她暂时都不愿多想,如今两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她在弄清事实真相之前,是绝不可能不管他的。
她也曾企图从空白的记忆中努力找出蛛丝马迹来证实自己落在什么人手中,别人又为何要用这样的手段来对他俩,然而记忆在她从溪中洗澡出来后便嘎然而止了,那样的突然,就仿佛有一只大手干脆利落地将后面发生的事掐断了一般。
当然,其实证不证实已不是那么重要,只需要将前前后后的事联系起来,她也能猜到这一切与奚言家脱不了干系,不过是不知道他们用的什么手法,竟让人如此防不胜防。
昏迷之人的喂食并不是那么容易,但大约是因为身处危境,梅六竟是显得从未有过的耐性十足,等一碗粥喂完,屋内已然暗了下来。她将碗放回门口,静静地坐在床沿上许久,看着从窗口透进来的光线由青幽到灰蒙,最后变成一团漆黑,然后无奈地叹口气,蜷腿上床窝在十一郎身边也睡了。
虽然力气在一点一点地恢复,但是真气却怎么也无法提起来,跟废人实在没两样。别说是逃出去,便是来个力气较大一点的普通人都能一指头将她捻死。如今她除了规规矩矩地吃饭睡觉,还能做什么?尽管心里有些不自在,还有更多的戒备,梅六还是没扛住身体的疲惫,很快便睡沉了过去。甚至于在半夜的时候,身边那原本伤重得随时都有可能断气的人突然坐起也没能吵醒她。因此在第二天早上她睁开眼突然看到床角赤身祼体盘膝而坐的男人时,惊得差点没摔下床去。
“十一郎?”她撑起身惊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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