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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传来一阵框啷框啷的铁链声音。
只见大皇子被指拇粗的铁链紧紧地锁在刑架上,盯着眼前气定神闲清俊优雅的墨君阳,凶神恶煞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
“墨君阳,你竟敢滥用私刑,把本王绑在这里!”墨庭哇哇大叫出声,手脚并用地挣扎着,想要挣脱身上的枷锁。
墨君阳根本不予理会,只是冷面地站在一边,“皇兄,你私藏盗卖官绸的证据确凿,由不得你不认。”轻轻拍去肩上不慎沾上的灰尘,太子好整以暇地面对着墨庭,“劝皇兄还是乖乖招了,快快在口供上画押的好。”
墨庭抬起头,猛地淬了一口血沫在太子脸上,“少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你只不过是宫女所出,还是我母后宫中最卑微的掌灯宫女。父皇糊涂立你为太子,等我舅舅带着大军杀将进来,立即废了你将你碎尸万断。”
举起手用袍袖拭去淬沫,墨君阳他不怒反笑,笑得如地狱来的使者般让人毛骨悚然。
身旁的墨云看着冷森森笑着的太子,用一种极其悲悯的眼神,望向大难临头却不自知的皇子。
今晚他其实不想来,这密室里浑浊的空气让他窒息,胸中翻腾欲呕。
不得不来。
扫了太子玩弄猎物的兴头,太子肯定不许。
心中盼望着大皇子莫作困兽之斗,那麽或许最坏的事不会发生……
“你不肯从实招供是吗?”墨君阳不慌不忙地,抚着垂悬在耳鬓边的发丝,话锋一转,“皇兄,记不记得小时候,你问我怕什麽。我说我怕黑,怕蛇。结果,你和二皇兄把我哄骗进御花园假山黑洞里关了两个时辰,还丢了几只青蛇入洞。那一天,我哭哑了嗓子你们却在洞外哈哈大笑。”
墨君阳的声音轻轻幽幽,好像在闲话家常,“那之後,本太子常想,不知皇兄会怕什麽呢?”
墨云的心揪成了一团。
“皇兄神勇威武,不可能会怕黑,怕蛇。但是,总有你怕的东西,是不是?” 他冲着墨云挥了挥手, “把人带进来。”
一个约十岁的男孩,被侍卫一左一右架了进来。
男孩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一看到墨庭就哭了出来,嘴里喊着:“爹爹!爹爹!” 墨庭斗大的眼睛几乎要暴跳而出,喉咙咕噜咕噜滚动着却是不发一语。
“啧!啧!” 墨君阳捏起男孩的下颚,“你的爹爹不认你呢! 他不想人家说他贪恋青楼艳妓,还生下一双儿女。”
转过身,目光盯在墨庭脸上,墨君阳冰冷的声音中不带一丝人气,“还记得你当年如何对待墨云的吗?”眼冒着寒气,“你让你的侍卫挨个侵犯他。”
顿时一阵哆嗦,墨庭抖颤着声音,“你……你……”
作家的话:
这篇文略黑暗 不想放在正文里 只好放在番外
王子复仇 过程会有些黑暗 渡过黑暗才能迎向光明
、38。2 嗔恨深手足异心
深秋时分,楼台水榭柳叶萧萧,满天繁星坠入水底,伴着两个临风玉立,修长的倒影。
一个是剑眉凤眼,华贵飘逸,俊美得连星月都黯然失色。
一个是明眸皓齿,眉清目秀,英气中带着沉静。
此刻的墨君阳,楼台之上,志得意满,迎风而立,举头仰望无尽的苍穹,直想仰天长笑,振臂高飞。
“墨云啊,你对今夜所见可满意?”
“殿下满意就好,墨云奉旨行事,令行必达而已。”
冷漠的语气让墨君阳一怔,目光扫向墨云。
见他低头垂着眼,眼睛凝望向地下。近来,他总是这种姿态,一付听命行事,不愿多言的神情。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不再敞开心对他说话,每个字都是经过深思熟虑方说出口,不说错一个字。
想起从前,他们一起读书,一起练剑,墨云像对待弟弟那样的溺爱他,不舍得他受丝毫的伤害。
所以,当墨云受到那样的欺凌,他悲愤欲绝,有一瞬间,几乎想与他共赴黄泉,来生再做兄弟。
今日的一切,他运筹帷幄精心策划,原以为,墨云会和他一起共享复仇的快意,不料,得到的却是这样的冷言冷语。
“墨云,抬头看我。”
墨云抬起头,看见太子的目光直直盯着他。眼神犀利,深沉,还有几许难懂的心伤。
“墨云,心里想什麽,就直接说吧。今夜你我不是君臣,你是云,我们是兄弟。”
闻言神情微微一窒,墨云勉强笑道:“好,既然殿下坚持,墨云尊命。”
“此刻说的话,不是对殿下说,而是对着从小一同长大的,墨云的手足而说。”
目光避开太子,莫云眼神飘向天际。站在这里,感觉如此接近天空,浩瀚苍穹,繁星漫天。
夜色如此安祥,星空如此纯静,彷佛不久前那一幕幕凄厉的画面,从未发生过。
一幕幕凄厉又血腥的画面……
太子对着墨庭冷冷地笑着:“皇兄不肯招供无妨,牢房里逼供的方法很多。”语气一顿,“但是,皇兄金贵之身,自是不能对皇兄用刑。”
然後,看着泪痕满面的男童,他说:“皇兄慢慢地想,愿意招供的时候吱一声。皇兄考虑的同时,皇弟让人演出好戏让皇兄瞧瞧……”
接着示意侍卫将男童拎至墙边,推倒在阴冷的泥地上。
“你要做什麽?他还只是个孩子。你要是个人,就放开他。一切都与他无关。” 墨庭的声音颤抖地变了调。
“是啊,还只是个孩子。当年,你戏弄我,凌辱墨云的时候,我们不也正是这年纪吗?这才符合皇兄的品味不是吗?”刻意拍拍墨庭的肩,太子戏谑地说着。
“再说了,我不是人。你不是叫我小杂碎吗?从来没有把我当人对待过。” 太子对两边侍卫使了个眼色。
密室内被押进来三个铐着脚链身穿囚衣的猥琐男子。似乎是早已经被授意,一进来便往男童身上扑去。
男童凄厉地叫了起来,声声哀号撕心裂肺,三个囚犯毫不手软,三两下将他剥个精光。
墨君阳缓缓踱步至橡木椅上悠然坐下,耳里听着惨烈的哭喊声,一双眼睛盯在墨庭的脸上,声音轻柔如水,却冷冽如冰:“皇兄,是不是觉得这场面似曾相识呢?”
墨云知道殿下不伤大皇子的身,他要凌迟他的心。
但是,为什麽墨云觉得,自己的心正在被凌迟?
只见墨庭全身簌簌发抖着,双眼欲裂,脸色死灰般的惨白,紧咬着的牙关喀喀作响。
“皇兄,当年墨云大难不死,你说这孩子有没有那麽命大呢?”太子仍是笑着,那笑声愈来愈阴狠。
男孩凄凄切切的嘶喊声在乌血斑斑的四壁上来回荡着,“爹爹,救命啊,救救孩儿啊!”
墨庭胸前剧烈起伏,猛喘着气,却硬着心不肯低头。
终於,挺不住的,是墨云。
唰的一声,不顾太子讶异的眼神,他抽出腰间配剑走向墙边,“让开!” 墨云沉声暍退三名压倒男童的囚徒。
剑尖直直指向男孩颈间,寒光闪闪……
作家的话:
墨云做了什麽呢? 明日揭晓!
曾经看过一部电影 恐怖炸弹即将被引爆 炸弹客在囚室里不肯供出炸弹地点
急於找到炸弹拯救无辜市民生命的正义方 绑来炸弹客的妻小儿女 当着他的面百般凌虐
讲求人道主义的菜鸟FBI 悲然欲泣 以残暴制残暴 那不是正义 她说
电影并不好看 却是很好的黑暗系题材
可惜微媚没有时间~~
、38。3 居高处黯然心伤
墨云将剑尖直直指向男孩颈间,寒光划过,稚嫩的肌肤上一道长痕立即血流如注,男童惨绝的哀号声夹杂着皇子狂怒激动的嘶吼声及铁链框铛的撞击声,晕染着阴森的牢房如幽冥地府一般。
面无表情地,墨云清冷的声音彷佛阎王宣判,不惊不澜没有一丝情绪。
“大皇子若盼望镇国公明日会来救你,那麽墨云禀告皇子殿下,李将军父子今日傍晚面圣时,因与圣上相谈甚欢,贪饮了几杯,醉得不醒人事,圣上恩准留宿於宫中,估计明日仍是宿醉未醒,无法上朝。”
墨庭心中惊惧到了极点。
以为太子只是虚言恐吓,没想他早已部署周全。
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慌张,不想表现出来。只挤得额上青筋暴裂,突突地跳着。
墨云清冷的声音并未停歇,“想我大墨国以丝绸与边界各族往来货物,交换马匹,官绸等同官银。私盗私卖等同叛国,无论大皇子在供词上画押与否,证据确凿罪已坐实。犯此滔天大罪,祸及宗族,无人可救。”
看着脸色越发惨白的皇子,墨云声音放缓,似同情似温暖似真诚。
“此幼子未入皇室族谱,宗籍上没有他的名字。皇子殿下若诚实认罪,在供词上画押,墨云以生命立誓,必保他平安,为皇子殿下留一血脉。”
一边说着,一边瞅着墨庭的脸色。
墨庭怔怔看着男童的眼神里满满怜爱与不舍,终究是天下父母心,虎毒不食子。
“大皇子若是执迷不悟,不肯认罪,墨云便送他先行,先到阴曹地府,去等候他的爹爹。”长剑再次指向蜷缩在地上的身躯,英挺的脸上此时浮上浓浓的肃杀之气。“墨云没有太子殿下那麽好的耐心,墨云数到三,三数一过,生死两隔,大皇子後悔莫及。”
正要张口数一。
“不必数了,我画押便是。”墨庭贵为皇室长子,输是输了,骄傲气派不减。
洋洋洒洒供词三大张,果然巨细靡遗,写得清清楚楚。墨庭仰天长叹,一一画押。画到第三张,忽然停下。
目光直射墨云。
“我不信墨君阳那邪佞小人,我只信你墨云一人。你亲口立的誓言绝不反悔?”
淡淡一笑,“墨云乃太子下属,若不是领太子令,怎能容得墨云如此放肆大放獗词。大皇子忒小看太子殿下的英明神算了。不过,墨云亲口立的誓约,绝不反悔,墨云必定会护此子周全。”
随即命人将血迹斑斑的男童用衣袍包覆好扛出囚室。
赤目哈哈狂笑中,墨庭大笔一挥画押完毕,狂吐一口鲜血。而後,紧闭双目不再理会众人……
精算多时,一个偶遇的时机,竟然水到渠成,顺利擒贼。
心中兴奋,君臣二人,登上楼台凭栏眺望。
墨云望着夜空已经许久,默默不作声。
太子也不催他,静静地与他齐肩而立,难得的放空。
良久,墨云终於幽幽地开口。
“方才,云放肆了。”
“嗯,说好的如果墨庭不肯就范,对他的女儿下手时再由你出来唱白脸。谁知你这麽沉不住气,真是有些扫兴,呵呵。”
很久很久,他不曾在墨君阳面前称自己是“云”,太子顿时心情大好,笑得一片赤子之心彷佛回到儿时。
轻笑一声,很久没有看见太子这样不拘地开心的笑容,墨云不觉莞尔。
“不过,你自作主张一会儿立誓一会儿保证的,有些过火了。”
“殿下……”墨云接着太子的话,“云是认真的,一言既出,还望殿下成全。”
太子脸色猛地一沉,剑眉倒竖,“云,你糊涂了吗?斩草不除根,後患无穷,绝对不行。”语气不带 一点转还的馀地。
“只是一个孩子。”
“当年,你我也是孩子,如今强大的足以玩弄生杀大权於股掌。”
默然半晌,墨云轻声说着。飘飘缈缈,彷如烟云。
“殿下,方才那出戏,云一点也不觉得精彩。许多事云一直想忘记,而殿下却不断地想记起 ……”
举起手,他将长指划向天边,遥远的天际连着皇城大地,天地一线。
“殿下,你看这宇宙苍穹,天地万物,生生不息,永无止尽。过去的不幸,应该要留在过去。云承诺要永远追随殿下,但是希望是带着美好的远景与殿下同生共死,而不是纠缠於过往的怨恨中 ……”
嘴角笑意退去,太子俊美的眼眸凝结成了冰。
一直以来,相知相随的,只有云。
一直以来,懂得他的悲痛,他的愤怒的,只有云。
当日为云立下誓言,从此念兹在兹,无论如何要让自己强大,方能保护自己身边的人不再受人欺侮。
竟然,在云的心目中,他的所作所为都只是挟怨报复吗?
寒灯苦读,晨操夜练,吃人所不能吃之苦,忍人所不能忍之累,为了当这大墨国的储君,他用尽心力,在云的眼中仅只是为一己之私吗?
风起,心伤,一阵寒凉,原来,居高临下,高处不胜寒。
作家的话:
云与太子 到此为止 再写故事要歪了 :)
、39 书中自有颜如玉
静谧的深秋夜晚,更漏声远远传来,亥时已过,清蒙星空下,两条人影默然地漫步碎石径上,太子行於前,墨云追随於後,一路无话。
行至太子寝宫门前。
转过身来,墨君阳两道目光亮如寒星,凝视着曾经亲如手足而今垂手立於前的墨云。纵有千言万语,难以说明,话到嘴边化为一声叹息,仅只淡淡说了句,“去歇着吧!明日肯定会有一场硬仗。”
墨云亦不多言,躬身行礼如仪,“殿下也早些歇息,墨云恭送殿下。”
沉沉的夜色中太子缓步行入寝宫,墨云随即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