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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算万算,莫寒云算错了苏菲夜的心,他只提防她万一吃醋会乱发火,没有想到她大方的很,直接要成全他。。
看着她那又气愤又真诚的小脸,曾经的对话又回响在耳边。
……
“不过你放心好了,我会帮你把她抢过来!有我在,绝对没有问题。”
“为什么?”
“等你和她--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了,我才能放心的离开呗。”
……
“心复所属日,
起身回城时。
奈何人生多般苦,
不忍邀卿共遥征。”
……
“几番挥泪去,
莫问何顾还。
纵使天宫逍遥乐,
高床软枕无君寒。”
她不是说“高床软枕无君寒”的吗?
无明火直窜,莫寒云咬牙切齿的吐出三个字,“我--会--的!”
此话一出,雨过天晴般,苏菲夜的脸立即就不长了,比变戏法还要快。还很开心的,鼓励小孩似的拍拍他的肩膀,“对嘛,很好,很好。”
似乎没有看到他惨白的脸,一蹦三跳的走出他的视线,拐进自己的小屋。直到这个时候,苏菲夜才软绵绵的在墙角蹲下去,捂住嘴巴,任泪水狂流,颤抖的指缝里传出因为强忍而变混沌的喘息。
从他们抱在一起时,她就觉得心好别扭,或者说是酸酸的刺痛感。看他们形影不离的日子,刺痛变成窒息的痛,心被人啃去的痛,失魂一样。甚至好几晚,她都会失眠,压抑着这份悲伤,她在他们面前依旧姐姐长姐姐短,跑前跑后的疯。但是她好累啊,她受不了了,想掀桌子杀人!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总是对自己说,冯姐姐经历了那些,理应被他照顾,被他体贴。然而店小二的话点醒了她,原来他爱她啊!
站在冯轩婷的立场上想,莫寒云能救却不救的行为实在好让人心寒。但是她比较担心的其实是,莫寒云如果不早点解释清楚,难保冯轩婷知道以后气到发飙不要他,那他不是又要喝酒又要满肚子苦水了?
比起自己难受,她更加看不得他难受啊!
眼前突然亮出一道眩光,还在冒火的莫寒云回过神来,抬眼负手而立,“怎么了?”
屋顶上梁十时反掌一转,倒提噬魂剑,“不论你的计划是什么,别伤害她。”
“你头一回用剑指我。”
剑在乌瓦上画圈,低头不语,等他理顺了自己方才那举动的原因,才再次和他对视,“她的眼神让我想起有堇……明明心在流血,却还要笑给别人看。”
一句话,什么火都给浇没了,莫寒云从炽热岩浆里一下飞入万年冰窟。任谁都人不想自己爱的人,被别人窥视,被别人拥有,那满腔的自私,嫉恨,能撕去一切理性,不择手段的保护“理应”属于自己的爱人。然而她,一次又一次违背这条真理。
她对他是如此用情至深!
保持负手的姿势,莫寒云做着剧烈的思想斗争,内心的波涛汹涌,电闪雷鸣,两军交战,使得俊脸不住痛苦的抽动,也状似越来越疲惫。片刻之后,终于作出决定,他长叹了口气,合上眼睛,无奈的捏捏鼻梁。待手放下去后,一切已经回复常态,嘴唇飞快的动着,用传音秘术对梁十时说着什么。
对方的神色越来越诧异,身体越来越颤抖,最后连噬魂剑都开始和着北风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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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苏姑娘,你的眼睛怎么了?”
哭过以后想起自己给冯轩婷炖的鸡汤还没有从店小二那拿回来。想不到才进厨房,既没见到店小二,也没见到作菜的老妈妈,而是直接撞上了她的冯姐姐。赶忙佯装找东西,“我呃……想起给你炖的东西呗,怎么找不着了呢,跑哪去了呢!自己长脚了啊……”小脚麻利的往外面走。
“苏姑娘!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吗?”
“没,没,我不就是睡觉睡过了嘛,我一睡的长就会肿眼睛的,哈哈哈哈!”一只脚已经出了门槛,一只脚还可怜的留在地府里,她干笑着把自己那两只金鱼眼的由来给骗过去。
“原来是这样啊,苏姑娘,你帮我尝尝这红糖搁的是多是少。”
看来人家存心不要放她过去了,苏菲夜扭扭捏捏半天,才从门口挪到灶边,冯轩婷双手端着一碗姜茶,体贴的吹吹上面的热气,“小心烫。”
“没关系,烫了才杀口,恩,恩,够甜了,不错。”
人家双颊微红,大眼睛里闪着喜悦的光芒,甜甜的歪头对她笑,“我的中馈不行,就怕煮出来的东西他嫌味道不对。”长长的睫毛猛烈的刷啊,刷啊,“所以你说好,我想他也会觉得好吧。”
“他?哦,你说的是竹竿吧,我想他会喜欢的,对了,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苏姑娘请说。”
一面喝姜茶一面偷偷的在茶碗上方瞄,“冯姐姐,你喜欢竹竿吧?”
冯轩婷有一下没一下的理着胸前那缕秀发,幸福的仰着下巴,“喜欢,从他把我带出那个水深火热的世界起,我就喜欢上他了。而且,他说会带我回月牙城,女人最大的愿望不就是有这样一疼爱自己的丈夫,和安稳的生活吗?我怎么能不喜欢他!”
带她回月牙城……好明白的暗示啊,他果然找到了。
一个喜欢过大嫂,一个喜欢过大伯,就算这样也不会影响那安稳的生活吧,毕竟现在他们是彼此喜欢的,和那两个过去式没有关系了。
苏菲夜想着,就放心了。
“呜,这姜茶煮的真的不错,我怎么又觉得困了。”
“那就回房……呵,这就睡了啊!”
梁十时茫然的看着前方层层叠叠的楼宇,白墙黑瓦,无数如鸟翼伸展的檐角,优雅别致,举目所及尽是各式各样的飞禽走兽,或者祥云图腾,江南工匠的心灵手巧和别具一格尽显无疑。悠远的钟声从万松苍翠的蜀冈中峰的大明寺传来,成为莫寒云全部叙述的结束语。
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他,为了他早已经放弃的寻找母亲的梦,即使这个计划要牺牲的是……
“不可以,太危险了。”
“我相信你能保护得当。”
他直接用眼神拒绝。
我不去!
你是我最信任的人!
看似无言的对视,其实正你来我往表达自己的观点,而这个时候,事情开始容不得他们再争执下去。
矫健的黑影翻进花园,打破僵局,一个全身黑色劲装的冷漠男子落在莫寒云面前,单膝跪地,双手抱拳,“云卯拜见主人!”
同所有的暗人一样,他们没名没姓,只有供主人识别的编号。这些由莫氏三兄弟直接统领的人员,用石,云,水表示各自所属,后缀十二地支。月牙城的信息网能够如此灵敏,不仅是因为他们遍布全国的商号,还要多亏往来于这些枢纽的暗人。
他们行动了!
莫寒云不由皱了下眉头,“说吧。”
“是,人已经被伪装成货物运出去客栈,云丑,云午在后面保护。”
“知道往哪去吗?”
“还没有打听到。”
“你去吧。”
“是!”
梁十时飞身落在云卯刚才所在之处,“你会后悔的。”嘴唇微动,也用传音秘术说。光看那面部表情就知道他很抓狂,十万个,百万个不答应莫寒云前面说的东西。
“你学武的由衷是什么?”莫寒云按住他的肩膀,平静的凝视着他的眼睛。
“为报父仇。”
“那我呢?”
“为报母仇。”
“我的母亲已经永远都回不来了,而这是你找回母亲的唯一线索!”
“不值得,我不值得你这样牺牲她!”
“我是你唯一的亲人,阿十!”肩头一沉,莫寒云大半身的重量都压了过去,无助的低喃,“我已经很努力的演戏,我已经很努力的不要她有危险,情势却不在我的掌握里。我好担心,我比谁都担心她的安危!阿十,别再指责我了。”
梁十时正要说什么,两个人突然都各退一步,飞快分开。见莫寒云还是一脸恳切,他恨了恨心,点点头,直追云卯而去。
松了口气,莫寒云转向左边,望着月洞门,耐心的等待着什么。果然,不一会就有轻巧的脚步声从那传来,冯轩婷左右看看,笑问,“苏姑娘不是找你说话吗?怎么不见人?”
“她莫名其妙和我吼了几句就跑了,你做了什么?好香!”
“是鸡汤,我才去厨房拿来的,还有点烫。”碗碟放在花园的石桌上,莫寒云在对面的石凳坐下。她撇去表面的油水,盛出下面清澄的鸡汤放到他面前,也在另一边坐下,“前面你说等我好了就回月牙城,我们不用去苏州了吗?”
“不去了,原本打算去苏州和阿十汇合,想不到在扬州就碰上了。恩,你做的很好喝。我们直接回月牙城。”
“那苏姑娘和梁公子也和我们去吗?”
“不管他们了,夜儿大概会叫阿十陪她玩吧,我没问。你身体好了吗?想走了吗?”
“我已经康复了,而且我想这一去估计以后都很难再回扬州这边,我有个远房姑妈在……哦,这是姜茶,你别那么心急嘛!还烫啦。对了,方才说我还有个远房姑妈在高邮,离这也不远,我想,我嫁进月牙城总不好连个娘家人都没有,所以……”她用期盼的眼神看着莫寒云,没有说下去。
“明天我就陪你去,不过,你知道她家在哪吗?”
“知道知道!”她开心的报以灿烂微笑,“只要没有换地头就一定还是那个地方!”
“呼--”一个黑影推窗而入,漆黑的房间这才撒上阴冷的光线,勉勉强强足够看清里面的摆设。
黑影不敢东张西望,因为在进来的那刻,就注意到床前端坐的男人,两眼似野兽般发出幽幽的光芒,令人胆战心惊,不寒而栗。
“属下水寅,参见二爷。”
“寒水现在到哪了?”
“主人已经到淮阴,约莫两天后到此地。”
“他在给我游山玩水啊!”男人的每一个字都能把人送到冰窟窿里,让水寅不由在心里感叹,云字的人真可怜,还是自家主人比较人性。
“叫他明天无论无何赶到高邮!”
“属下谨记!”
“去吧。”
“属下告退。”
黑影窜出,连带把窗户带上。
房间里再次陷入黑暗,只有那双眼睛还在闪烁,比之前恐怖千倍。良久,幽光不见了,惟有随之而来的一声叹息,那么的伤心,那么的无奈,那么的沉重。心也跟着坠到最低谷,好痛啊,从没有这么痛过!
第九章
苏菲夜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怎么跑柴房来了,背后那些粗粗细细,大大小小的木头,树干,枝条弄的她背脊痛死了,正想伸手去揉揉才发现,咿?
手呢?手跑哪里去了?
原来是被压在背后压的太久,麻木了,可是,麻木也麻木过头了吧,她怎么死都不能看到自个的手呢?
这嘴巴里干巴巴,臭烘烘的又是什么啊?
难道人家嫌她睡觉的时候打呼噜,所以才用布团堵她的嘴?
那脚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五花大绑,缠了一圈又一圈大麻绳?
横看竖看这都是绑架,而不是恶作剧。
咕噜咕噜……
谁?什么人?!
原来是肚子在叫,呜呜呜呜呜,没人可怜可怜她吗?她饿了,至少来个人商量一下嘛,可不可以先吃饭,再继续绑架……她想吃鸡腿,想吃大白米饭,想吃……
姜茶!
为什么,冯姐姐为什么要给她喝有问题的姜茶!
太不正常了,她要害她,不对不对,没有这个必要嘛。那就是她怕她抢竹竿,没有道理,没有道理,现在竹竿已经完完全全属于她了。那她到底是为什么嘛……还有个可能,那就是,全部的人都被下药了,冯姐姐也不知道,对对,那他们被关在哪……难道强盗抓人还是按关系分牢房的吗?他们是一对就关在一起,她是单身所以一个人享受一间牢房……不要嘛,她怕嘛……
这是噩梦,对的,一定是梦,那就快点睡吧,醒了就不会这么恐怖了。
咕噜咕噜……
不要叫了啦,没东西吃了啦,而且现在要睡觉!
咕噜咕噜……
可恶,怎么还这么冷呢!
咕噜咕噜……
“乒--”柴房门被推开,尘封许久的空气里终于流通起来。苏菲夜被惊醒,大口,不大鼻子吸了吸那舒畅的新鲜空气,但刺目的光线几乎让她睁不开眼。
杂七杂八的脚步声在她身旁停留,一只大手霸道的把她提起来,往外拖,然后让她全身心沐浴在朝阳……是夕阳温暖的照耀下。
等眼睛适应光线,她已经被人丢到马上,脸朝下,接受马蹄踢起的尘土。
呃……太过分了吧,人家还没有吃东西呢,胆汁都要被颠簸出来了!一面吐,一面脑袋转来转去,看看绑架自己的人,好多好多啊,一个,两个,三个……单身的还有独立待遇啊,二十个人抓她一个。
然后,等把胆汁倒完,她都要开始吐酸水的时候,他们停下,“负责”她的彪形大汉把她从马上拖下来,开始解绳索。
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