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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便给你做了一件同我一样的,今年新贡的毛皮,极是保暖。”
她不大想要,又推拒不过,只好收下。后又潦潦说了几句,王婉漪便因着两位小殿下还要娘亲照看先回去了。其实她心里明镜一般,按着时辰,怕是赵匡胤就要来了,王婉漪是不大待见那个画面罢,到底是放在心上的人,哪里能平心静气的看着他在别的妃嫔阁分里留宿,可她聪明,晓得眼不见为净,走的远些会更好。
心中叹了叹,明明不想伤害其他人的,可是赵妭、赵光义、现在又多了个王婉漪,哪一个又不是被她害的体无完肤?她那时只晓得自己心中有恨,又怎会在乎他人的感触?不过是挡着自己复仇的路子,便要一一铲除的,姊妹之情是,男女之情是,换做今时,亲友之情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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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请安
更新时间2013223 11:04:02 字数:2400
身子已经好全,正到阳春三月,莺飞燕舞,按照礼制,耶律笙也该是给杜太后请安了。
着了一件月蓝色弹墨山水纹素软缎襦裙,外面又套了件青色的长袖对襟褙子,褙子的前襟和领口均绣着白梅花。绾百合髻,只戴一支白玉梅花步摇,眉眼双颊淡淡扫扫了妆粉,口脂也是轻轻涂了涂,是她一贯素淡的装扮。
服侍耶律笙的皎月看不大习惯,对着镜子仔细看了看,说道:“娘娘可是打扮的有些素了,今次是去拜见太后,本该是要浓丽鲜艳些的。”
耶律笙凉凉瞥了一眼旁侧的皎月,语气里察觉不到温度:“本位一向不大喜欢艳丽的颜色,如今向你说明白了,往后也不要再同我絮叨。”
皎月不敢再言,只得低头答是,左右替耶律笙又整顿了片刻,方道:“时辰差不多了,娘娘这就走了么?”
她点点头:“走罢。”
杜太后的滋徳殿离轻流阁有上一段距离,耶律笙乘着轿辇,倒也不觉的累,恰逢早间的日头不凉也不热,这样被微微照着还颇感到舒适。
杜太后与她之间,说生分倒也不生分,可自从她弃了赵光义选择赵匡胤,太后对她就总有些轻淡,宛若一盏凉透了的茶,不是不能喝,可多少是带了些苦涩的。
行了礼,便坐在一旁陪太后叙话,才是说了两句,门口一阵脚步声渐近,接着便是赵光义的身影现了出来。
许久未见,许久未见,她的心上竟还是禁不住起了一层涟漪。
漫不经心扫过赵光义颇有些惊异的眼神,淡淡朝他笑了一笑,听得他强挤出来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皇——皇嫂,原来皇嫂也在这。”
她道:“是了,今日早起给太后问安。”
赵光义却再未顺着她的话,只把头转向杜太后,掀了袍子跪地行了一礼,方才说道:“儿臣给母后请安,”待杜太后示意他平身后站起来接着道:“母后今日传儿臣进宫,可是有什么事?”
杜太后和蔼笑了笑,似是有意无意瞥了耶律笙一眼,说道:“上回你说符氏害喜害的严重,老身让太医们合着对症拟了一个药方,对这初孕的孕妇很有好处,你拿回去给她按时喂着。”
她觉得心上有什么咯嘣一声碎了,残渣落入五脏六腑搅得一阵生疼,那是不能言说的痛,而这种痛是杜太后专程让她受的罢。怎么可能这么巧,怎么可能她才来请安就碰上他夫人害喜的事,可叹她原本以为自己足够坚强,原是亲耳听到,才知有些事情,不是你刻意不想,它就不会发生的。
凉凉看着赵光义面带笑意的同杜太后道谢,晓得事情不会这样作罢。果不其然,杜太后话锋一转又对着她微微笑道:“臻妃侍寝也有上一段时日,怎的还没有消息?”
她攒出一副笑容:“臣妾福薄,未能替皇家绵延子嗣,还请太后娘娘责怪。”
同赵匡胤云雨已是她最后底线,何况生儿育女,想都不能想。要她给赵家留后?那不是笑话,恐怕地底下的爹娘要爬出来将她生生恨死的。
杜太后自不会真正责怪,只笑着又说:“倒也不急,你与皇帝日子还长,”顿了顿:“身子可是好全了,功夫当真都没了?”
她点头道:“是。”
“也罢,女儿家的舞刀弄剑也不大好看。你既已身为嫔妃,就安心做好一个嫔妃该做的罢。”
“臣妾受教。”又行了一礼接着道:“太后若是没有旁的事,臣妾便先行告退了。”
杜太后允了,她起身又向赵光义福了一礼,转身走了出去。
外面日头已经升的老高,仍是温温水水,三月里的天,还是春寒料峭,早前她不觉得冷些,现下从头至脚却都渗着一股子凉意。
皎月关怀问了两句,她不大想理,凉着一张脸,使得皎月也再不敢问,只默默在轿辇一旁随行,出奇的安静,只有轿辇一上一下咯吱的声音。
身后一声“且慢”,皎月循声望去,转过头来,对着她道:“娘娘,是都虞候大人,停轿么?”
她原本就心烦意乱,一听到赵光义,更是觉得郁闷,只摆了摆手:“不用,只管走罢。”
话音刚落,却听得他在身旁冷声说道:“臻妃急着回阁,可是想见皇兄想的紧了?”
她莫名一口怨气,朝着他嗤道:“是又如何,大人管的上么?”复又朝着前头说道:“停轿。”
皎月扶着她从轿子上下来,自己则退至一边,她同赵光义走的近了些,沉声说道:“大人今日特地进宫,不就为的在本位面前炫耀一番与夫人的喜事?如今目的达到了,是不是很高兴,看着本位今时今日还能被你伤一次,很高兴,是不是?”
那双原本盯着她颇有冷意的眸子蓦然消失了冷气,转而竟有些懊悔的:“我不是故意伤你,委实不知,今日母后叫我前来,你也在场。”
“哦?那你便是无辜的了?可你不帮衬,符氏又何来有喜一说?原是我低看你了,想你为了他登上皇位笼统不过是做戏,可戏假情真,我竟不知你早就变心。”
他怔了一怔,转而冷笑望她:“臻妃,你可是忘了当初是谁狠心捻断你我二人情意的,如今说出这样一番话,不觉惭愧么?你同皇兄可做那件事,我就不能同她做?你负了我,却还要我把心放在你这里,是什么逻辑?”
她攥着拳头咬唇道:“我同他——我同他做什么——”却在半路扯出一个轻蔑的笑:“是了,我现在是他的人,倒还是同你在这里纠缠什么,”冷冷哼了哼,硬气道:“不过是那日听的你要同他抢女人,倒想看看你是个怎么抢法,如今瞧着,却是逞一时之快罢了。到底远水止不了近渴,身旁有妙人作陪,又怎能把持的住。”
这次他却没有对上话来,定定看了她几眼,忽靠近了她些低语道:“秦笙,你心中还有我么?”
她惊得向后趔了两步,整着衣袖道:“你胡说什么?”
他却笑了出来:“秦笙,你心里有我,否则今日你不会同我说这些。我原本以为你嫁给皇兄便再不会顾我,可曾经那么深的情意,哪里是说忘就忘的,你忘不了我,对不对?”
这次换她答不上话,可到底是会做戏,只半刻就端了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从容说道:“忘了又怎样,没忘又怎样,你现在还要恭恭敬敬称呼我一声臻妃不是?方才是我失仪,可人非草木,孰能无过,我本不该管你的闲事,还烦请你以后不要来妄议我的心事。”
话毕甩了袖子转身去上了轿辇,也未再给他什么机会说什么话。她今日做的出格,只因心中实在承受不了他赵光义同别的女人生个孩子,那她呢,她一心矜持着不愿真正献身,又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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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园中消暑
更新时间2013224 19:54:18 字数:2071
四月,昭仪军节度使李筠拥军反叛。李筠镇守潞州已达八年之久,恃勇专横,招集了不少亡命之徒,周世宗在位时,对他也是莫可奈何。赵匡胤登基后,曾遣使加其官为中书令,以示安抚,而李筠竟对来使拒之不见,后又公然将周太祖郭威的画像挂于酒席之间对其痛哭流涕。时遇北汉国君刘钧密约其同时起兵反宋,李筠长子李守节虽认为不可,但李筠却暗图举事,不顾李守节规劝,联络北汉,发布檄文,正式起兵反宋。
李筠起兵之始,首夺泽州,自是得意忘形,以为京师禁旅也多为其旧人,一旦闻其起兵,必将倒戈相向,一举大胜。赵匡胤遣石守信、高怀德、慕容延钊等率兵分道迎击。五月,石守信大败李筠于长平。六月,赵匡胤亲自出征,泽州城破,李筠携全家投火**,只余李守节见大势已去,以潞州城降。这场叛乱也被平息。
平叛李筠后,原本还处于观望的成德节度使郭崇、保仪节度使袁彦、建雄军节度使杨庭璋都纷纷来朝谒拜,甘心受领与大宋,再无二心。
七月,赵匡胤又诏殿前、侍卫二司各阅所掌之兵,检骁勇者升为上军,老弱病懦者全数裁掉。命诸州长吏选所部兵送至京都,再补禁军之缺,又选强壮兵卒定为兵样,分送诸道,委长吏、都监召募教习,等到训练精炼,再由地方送至中央。至此以后,禁军皆是强壮兵士。此外,鉴于唐代的藩镇之弊,立更戍法,分遣禁军戍守边城,使其经来于道路,以习勤苦、均劳逸。从此统将不得专兵,士卒也不至于骄惰,各地将领皆三年一换,杜绝地方上的拥兵自重。
盛夏酷热难当,虽是这新得的天下需要各方整治,管它天寒还天热,皆不能停。而后苑那些无甚事做的嫔妃们,自是悠哉乐哉的吃着茶点摇着小扇在玉清池旁边喂鱼儿边消暑。
此番围在一起坐着的有王婉漪和耶律笙,梁美人与董才人,还有几个新近选上来的贵人,因着王婉漪与耶律笙平日都喜穿的素淡,赵匡胤立国以来也崇尚清丽节俭,是以女眷们衣着也都雅致,乍看上去,当衬得这炎炎暑日颇有些清凉之意了。
梁汝氤擅交际,多半话头也是她起的,方才提的那个什么李筠的表侄女,便是她从旁听来的小道消息,现下又当做谈资与众人讨论的。
董才人摇着一把上绣嫦娥奔月的纨扇,娇柔面上一幅不大看得上的形容,酸溜溜道:“我便说呢,官家怎会看上一个乡下来的女子,倒是那女子不知廉耻,竟想攀龙附凤,也不瞧瞧自己有个几斤几两。”
梁汝氤嫣然笑道:“妹妹这话说的不大在理,如今胡芮孜借着个暂住的名头在都虞候大人府上住着,可其实大家都晓得,官家是想撮合胡氏与大人的。而那胡芮孜虽出身寒微,却真真是容曜秋菊,华茂春松,长着一副轻灵貌——比之你我,怕也是有过之而不及的。”
董才人嗤了一声,转而看了一眼王婉漪和耶律笙道:“她再美,美得过德妃娘娘与臻妃娘娘么,我长这样大,还未曾见得有谁美过两位娘娘的。”
梁汝氤笑了笑:“比之二位娘娘,自是还差了些。”
董才人撇了撇嘴,一幅得意,复又执了块栗子糕递到耶律笙旁:“姐姐也不要往心上去,官家一月有半都在姐姐的阁分留宿,恩宠是盖过天的,自不用忧心那胡芮孜能起得了什么风浪。”
话音刚落,则被旁侧梁汝氤捅了捅袖子,未及反应,又叫出来道:“你戳我做什么?”
梁汝氤讪讪一笑,贴着董才人的鬓边耳语几句,董才人方惊觉的闭了嘴,只有些惧意的瞥了瞥王婉漪两眼,再不说话。
董才人说话没个避忌,梁汝氤却心知肚明,王婉漪才是赵匡胤明媒正娶的正妻,中宫虚位,迟早会立一位皇后出来。虽是耶律笙现在荣宠多些,但她的出身与来历皆不明,不及王婉漪育有一子一女,又是名门之后,后位多半是要归婉漪的,眼下董才人讨好了耶律笙,却也着实得罪了王婉漪,往后的路,怕不知是要好走不好走。
思想半天,对着王婉漪笑道:“姐姐今日怎的没将德芳与德仪抱出来,妹妹有些时日没见两位小殿下,怪是想的慌呢。”
王婉漪现了副端持的笑,随手捏了些鱼食撒入池中,边洒边道:“婴儿都皮肤娇嫩,他二人还不过周岁,这样毒的日头,怕是会晒伤,就没有带出来。”
梁汝氤道:“是了,妹妹粗钝,竟未想到这层,”又将头转向耶律笙:“听闻德妃姐姐与臻妃姐姐在入宫之前就颇为投缘,关系也极好,真真是让人艳羡的呢。”
耶律笙本没心思听着她几人闲聊,方才心神触动了下也只因着听到那胡芮孜要撮合给赵光义,这厢又听得梁汝氤一番恭维过了头的话,不觉有些烦闷,无甚表情的道了句:“既是羡慕,自己与德妃多亲近就是,”复又站起来,扯着帕子粘了粘额头上的细密汗珠,凉凉道:“我坐得久了,有些疲乏,便不陪各位妹妹了——”只对着王婉漪淡淡行了一个礼,遂转过身由着皎月搀扶走了开去。
梁汝氤在旁尴尬怔了半晌,王婉漪依然不说话,安心喂着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