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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支轻道:“无碍。”却是脚下发飘,走路时东倒西歪。
善缘忙将他扶坐在石柱的底座上,戮天行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递给善缘:“他失血过多,先以此调理。”
善缘谢过,拔开塞子,见是沉香丸,连忙倒出一粒喂进薛支嘴里。薛支抓住她的手腕翻开一看,见掌心血肉模糊,眉心紧蹙,抬眼看她,眼神颇为复杂。
善缘抽手背在身后,却听杜少凡低呼:”你们伤的都不轻呀,快随我回宫治疗。“
善缘问道:”杜……殿下,你那边的事完了吗?“
杜少凡点点头,神采飞扬:”只要解决僧兵,宫城并不难破,有堡主与堂主两面相助,自然万无一失。“顿了顿,瞟了薛支一眼,又道:”本来该是残人堡的人马来此支援,不过曹堡主碍于薛兄身份特殊,才在攻下皇城之后托我带援军过来接应。”
善缘嘟哝道:“他顾忌的倒也没错,只是你们姗姗来迟,万一赶不及怎么办?我大哥差点就没命了,幸好道主来的及时。”
戮天行道:“那日我能顺利逃出蓬云山,也是曹堡主提前下山备马接应,当时便已约好由我来此支援。”
善缘这才明白曹雷为何连天连决都没看完全场便匆匆离开,原来早有布局。
他三人跟杜少凡回宫处理了伤口,本来薛支受命留守宗院,但有笔帐还没向给他下毒的人清算,于是休息没一天便与善缘、戮天行结伴渡江。
第57章 佛道会
丹木谷内,瑶母池台,提罗对上明道子,二人一个凶恶狠戾,一个热血火爆,拳对掌斗得难解难分。
腾龙壁上,法满王端坐高台,圣上隔帘观战。道家席由张宣公镇场,左侧站着卫法师及戴着鬼面具的引路人,右侧则是五行道子与监院奉节先生,冷如月与灵珠居后而立。
佛家席由执首度毗罗镇场,三老并坐,疕刹立于释剑佛老座旁。第一场比试他虽胜了金诚子,但暗地里却不知胜的该是不该,毕竟他们立场有变,然而释剑佛老却叫他们不用顾虑,尽管全力比试。
释剑佛老看着台上僵持的战局,问疕刹:“你看这场比斗谁输谁赢?”
疕刹沉吟半晌:“他二人都使的近身战法,拳掌皆刚硬似铁,不过提罗练的是杀人功夫,在这擂台上反倒吃亏,对方看似鲁莽,实则步法精巧,专攻空隙,每一掌都用在实处,而提罗动作猛烈,在体力上消耗更大,若拉锯战持续下去,必然会败。”
释剑佛老轻叹一声:“他遇上明道子倒也还能支持,若是换做其他算计之人,只怕会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也该适当挫挫他的锐气,就不知他能否自省,去找到失败的原因。”
疕刹不禁回想起之前在猴子林与善缘交手的情景,论武功那女孩儿远不及他们,但提罗仍是被她耍的团团转,想了想,低声道:“提罗这急躁的性子若是不改,恐怕很难于武学上再有精进,不过,师父,这不是正好吗?我们现在……”
他顾及执首与法满王坐在不远处,也不把话说完,释剑佛老自然能领会,拍拍扶手笑道:”这与那,二者之间全无关系,为师荐你们参加佛道会,只是希望你们能有更多机会见识外家武学,也能慢慢体会学武、比武的乐趣,而不是一昧沉溺于杀道。”
疕刹愣了愣,他们师徒之间的谈话向来不深,无非指导武艺,委派任务,他的确能感到释剑佛老对他们师兄弟的态度不同于其他门人,但在暗宗里,人人都沉默寡言、只管埋头练武,唯恐落于人后遭到丢弃,哪还有闲心思说话。
此时听释剑佛老言语间带有期许,不觉心头发热,低头竖掌道:“弟子谨遵师父教诲。”
释剑佛老见他恭敬的姿态,心中怅然,转头又关注台上的战况,果然,提罗的行动越变越迟滞,而明道子尚未尽全力,这时却突然加快脚步,招过数合,逐渐占据上风。
但提罗也不轻易言败,被逼到逆境,陡然杀意窜升,竟忘了佛道会点到即止的宗旨,大吼一声,狂冲上前,拳脚乱无章法却招招逼命,明道子不敢与他硬碰,只得左避右闪,与他保持距离。
释剑佛老见提罗凶性大发,怕他失控吃大亏,正想出声呵斥,忽见一座巨大的净香炉从侧方丹木林里盘旋飞上比武台,悬在明道子与提罗头顶上方轰然坠落,二人急忙朝后跃开,站定后,见香炉底座将他们原先所站的位置砸的石板碎裂撬起,无不惊疑交加,都朝丹木林那方望去。
就见薛支手持龙头杖缓缓走到瑶母池边,蹲身一跃,纵到香炉顶上,提罗见状心里有数,即时收摄杀性,望向释剑佛老,等待下一步的指示,除了他们师徒,其余人都被这突来的状况给惊到。
明道子正战在兴头上,被他这么无故打断,登时怒发冲冠,仰头吼道:“臭和尚!你干什么?”
贤诚圣老与药德鬼老面面相觑,都看向释剑佛老:“师兄,他怎会出现在这里?”
释剑佛老摇头笑了笑,“老衲这徒儿不听话得很,你叫他往东他偏往西,见机行事吧。”
眼角始终留意着执首度毗罗的变化,却见他面无讶色亦不警戒,像是戴了一层面具般端坐席上,与平日里不大一样。
张宣公起身发问:“薛支大师,若你是来此观看佛道会,还请入座,在圣上面前不得无礼。”心里却奇怪,山下应有官兵护驾,怎容他不声不响就闯进来了?
薛支冷笑道:“我给你带见面礼来了。”举起龙头杖往下猛力一顿,将半边炉身捣碎,竟从里面滚出许多头颅来。
法满王一看,那些头颅竟都是他手底下得力的僧兵悍将,不由大怒,拍案起身,沉声喝道:“大胆!释剑佛老,这是你的徒弟,还不快快拿下他!”
释剑佛老说了声“是”,抽剑出鞘,慢吞吞离开座位朝前走,越过度毗罗座旁时,猛地一记回马枪,反手横扫,竟将度毗罗的头给削了下来。
别说其他人被吓到,就连他自己也愣住了,就算度毗罗功力不及他,但怎会这般容易就被解决掉?
正当他疑虑之际,道家席上也发生了异变,金诚子遭其他四名师弟偷袭,身上各中四掌,被五行道力随掌灌注体内,竟是五行诛罚再现,他毫无防备,当即破脑而亡,奉节先生在一旁只吓的浑身发抖,不敢动弹。
原来五行道子叛离只是戮天行故意设下的局,若要离开师门就必须自废武功,她有邪功铸身,正可借此机会突破瓶颈,更上一层楼,但徒弟们若执意追随,却是会让多年根基毁于一旦。
当日,木须子四人虽为情势所逼,不得不假意归顺,实则对金诚子恨之入骨,此刻见破局的时机已到,首先便拿他开刀。
张宣公见状情知不妙,正待出手,却觉背后一阵刺痛,转头看时,竟是冷如月以梅针锥刺他的督脉命门穴,明道子一见师父有难,连忙大呼一声,冲出瑶母池,却听冷如月沉声喝止:“明道子,你可看好了,他究竟是不是你师父!”
说罢掌底猛扣梅针根部,将七寸长针尽送入肉下,只见张宣公颈部青筋暴起,脸上身上的肌肉都不停蠕动扭曲,像有无数长虫在皮下来回窜动,情状极为可怖。
冷如月轻笑一声,往后跃开,将不明状况的灵珠护在身后,“这移骨换形的易容术可真奇妙,不愧是本门乾元宫最为玄奇的密功,普天之下,精通此术者唯有二人,那便是天地两宫的护法,我说的对不对?右护法!“
被揭穿身份,伪冒之人倒也不惧,阴森森地笑了起来,“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冷如月苦苦一笑:“真像啊……那语气、那形态,我曾一度真的认为相公回来了,可是!”眼神突变,射出怨毒的寒光,“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丢掉手中的玄坷剑,相公曾不止一次说过,剑如人,长久陪伴似亲似友,戮天行纵然受到重创也绝不放开青古长剑,你却轻易弃之,真正的张宣公绝不会这么做!”
“哈哈……原来如此……”那人口鼻中都冒出血来,浑身萎缩,痉挛不止。
冷如月咧嘴一笑,森然道:“移骨换形需逆转经脉,重塑骨形,若想恢复原貌,还需慢慢推解,现在你命门被破,此术强行被解除,致使你全身骨骼错位,你——已经是个废人了!”'网罗电子书:。WRbook。'
她不会立时要他的命,好不容易擒住害她家破人亡的真凶,怎能让他痛痛快快的丧命?
不料那人却趴在地上哈哈大笑,笑得鲜血狂喷,他呛咳几口,抬头看向冷如月:“有一点你说错了,我并不是你口中所说的右护法。”
冷如月一愣,就听身后有个声音大叫:“小心!”
她一偏头,惊见卫法师冲了过来,连忙转身应对,没想到那戴鬼面具的引路人却不声不响绕至她身侧,一把捞起灵珠扛在肩上,
冷如月伸手一抓,只将鬼面具掠飞,见到那人的侧脸,不禁大惊失色,这可憎的面容,就算化成灰她也认得,“右护法?”
此时善缘也赶至近前,方才她离的太远,只来得及出声提醒,没想到还是被他得手了。
冷如月看了看右护法,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张宣公”,惊愕不已:“他是右护法……那这人又是谁?”
“姨娘,你也曾见过他,若我料想的不错,古鼎丹王正是被他所杀。”
冷如月闻言又看了过去,那人脸上肌肉的蠕动已经停止,胡子成片脱落,虽然眼口鼻都冒出血来,但五官却清晰可辨。
“是他?愁万里!”
“没错,大哥与我早就发现了,只是苦于没机会告诉你,那时我们也不清楚他假冒的动机,现在看来又是佛宗院埋下的一个暗桩。”
冷如月点点头,心里焦急,见右护法走远,忙运动轻功追了过去,叫道:“放下灵珠!有本事与我一对一绝个高下!”
善缘本也想跟上前,却被卫法师拦下,不等她出手,早有五行道子赶来围战,她趁机退出战圈,蹲在愁万里头前,见他一动,忙将冰牙刃架起。
愁万里缓缓爬坐起身,靠在椅脚上喘气,用衣袖抹去满脸血迹,歪着头咧嘴轻笑:“别担心呀小妹,我现在虚弱得很,不能拿你怎样的。”
善缘见他笑得开怀,眼底却一潭漆黑,半丝光亮也看不到,想到薛支也曾一度有过这样的眼神,不觉心中一动,低声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愁万里撇撇嘴:“跟你大哥一样,不过是个听令行事的爪牙走狗。”
善缘蹙眉:“你的内力并非佛门的工夫,拥有这么强的内功,就算你是宗院的人,地位也不一般。”
愁万里低笑两声,笑声嘶哑,听在善缘耳中竟有一丝凄凉之意:“地位、身份对我来说都是多余,也不会有人在乎,谁说佛门之人就不能练外家功夫?你知道吗……”说着伸出手轻触她的面颊,“差一点……你就成了那门内功的助力,我太高估道清观的门人,也太低估你了。”
善缘拂开他的手:“说清楚,这到底是一门怎样的内功?”
第58章 擒王
愁万里摇了摇头,仰头望天不再说话,她正打算继续探问,却忽闻右护法嘶声高呼:“再过来一步,我立时让这小娃魂飞魄散,哈哈……哈哈哈!在复平道隐没这么久,终于得到了!用这小娃体内的灵焰之气定能助我炼成【混元弘阳大法】!”
只见他纵跃到一丈开外停步回身,一手夹着灵珠一手高举着挥动,摇头晃脑癫笑不止。
冷如月没听过【混元弘阳大法】,见他还对灵焰心心念念,不由怒从心起:“那鬼火只是人的内气而已,纵然真的有用,过了这么多年,还不早就烟消云散了!”
右护法斜嘴一笑,“不明白的是你,若无灵焰护体,薛支怎会入虫沼不腐,水盈香那个贱人告诉我灵焰离体即灭,纵然知道有诈,我又怎敢冒险?哼哼哼,你那男人会一门回形御气之法,我曾在这女娃身上投下血毒,想试试那方法能否渡气解毒,虽然后来被他脱逃,但看这女娃眼下还活蹦乱跳,想必张宣公早已将灵气渡给了她!”
释剑佛老闻言心道:莫非在北境时,得到命令要去捉那女娃正是为此?
善缘这时也才知道那些黑衣人为何要擒捉灵珠,看向愁万里,问道:“混元弘阳大法又是什么?”
愁万里偏头瞅着她,脸上表情似笑非笑:“你不是好奇我的内功吗?这便是了,只可惜我功力浅薄,少了你相助,纵然有十名百名娇嫩女体滋养,尚不能满足。”
善缘微怔,转瞬便知道指的是什么,见他舔着嘴唇笑的暧昧,心中突生厌憎,冷声道:“原来是采阴补阳,哼,可怜,手段用尽,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愁万里“噢”了一声:“还以为能看到小妹你娇羞的样子,如果我身边也有名女子,能像你对待薛兄一样对待我,或许我就不会这么可怜了。”
善缘淡淡道:“这世上没那么多好事,你就认份吧。”说罢不再看他,起身走远。
而冷如月听右护法提到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