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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忍不住还想提醒两句,却被清怡一把抓着,往路边的一个小铺子前走去。“很漂亮呢,小雨你看。”说着,清怡将一眼看中的一根发簪递给小雨,让她也可以一窥其貌。小雨忍不住瘪瘪嘴,哪里漂亮了,不过是一根普通的簪子,府里比这像模像样的多得去了。小姐,今天看来是真的被一只签给忽悠的神志不清起来。但没有办法扫她的兴致,只能勉强的笑笑,“嗯,很漂亮。”自己说的都有点咬舌。口不对心的感觉真不好。
“嗯,很漂亮的簪子,姑娘的眼光真不错。能否帮在下挑一只呢?”清脆爽朗的嗓音在耳边响彻,清怡回过头,便看到一位身着灰色素服的男子,高挑的眉眼正盈盈望着她,带着期盼的眼神,让她瞬间有了一种错觉,这里不是喧闹的街市,而是,微微徐徐的河畔,偶然的相遇将会谱写一段如水般温润的故事。
“嗯?”疑问的神色看着眼前的人,素衣着身,却掩盖不住他满身恣意的潇洒气息,缓缓然伸出那修长的手指,拿起摊位上摆放的一只木簪,与清怡刚刚挑的那一只有些神似。“很朴实,却雕刻的很细致。”嘴角露出一丝浅淡的笑意,很满意眼前佳人看到他吃惊的模样。他一向都很自信,那种与生俱来的高雅气质,是不管立在何处都能让人一眼难忘,铭记于心的。
“不知公子挑选簪子送给何人?”清怡片刻之后回转神色,应承了一句,也是答应了,帮他挑选。“一位让人赏心悦目的女子。”眉眼如丝,那是种温柔似水的表情,印在傲然一气的他身上,显得那般不真切,仿若泡沫一碰就会飞溅一地。“清……小女子愚钝,既然公子让我帮忙挑选,可否告诉我,她是公子的什么人,我也好能挑选的更合适一些。”清怡低垂着额头,丝丝蔓蔓的说出,没有透露自己的名字,但心里却期盼着他送的人,与他没有过于亲密的关系。
嘴角的笑容在渐渐放大,他猜测着眼前佳人心中所思,慢悠悠却不立刻回答。“殿……”“我走得快了些。”赶紧堵住寻来的人,口中所称,清怡心中暗思,他姓惦?这么少的姓氏,回去探问下老爹,看看能不能探出些什么来。哎呀,自己在想什么,不过萍水相逢,不过刚刚才说了几句话而已。“是给我的母亲挑选的,下个月是她的寿辰。”这时,男子才又开了口,两颊绯红,她想到哪里去了,人家是买给自己的母亲的。
来寻找男子的手下,在他耳边嘀咕着什么,转而眼神欲变,匆匆忙忙的对着清怡说了句,“不好意思,在下突然有要事需要处理,姑娘能否帮在下细细挑选些,明日此时,在下在此等候姑娘前来。”说完,不等清怡回答,急急地离去,留下的是只字片语和那一身的潇然之气。带走的确是一颗少女的芳心,一眼就坠落下去。
“小雨,你说他会是什么人啊?”小雨看着小姐一脸桃花色的面容,泛着水波的眼眸里掩盖不住的春色,“小姐,你不会是对刚刚那位公子……”小雨没接下去话,其实她很想说,小姐是不是对他,一见钟情。但又没敢出声,怕招到小姐碟声骂她,她最怕小姐温柔时那抹娇色。
“他会是什么人呢?”心绪早随着离开的人而飞走,手里把玩着刚刚那只簪子,“小姐,这只簪子您要不要?”小贩一声询问,打醒了清怡的思绪,她发现自己太过于出神了,不过一面之缘,到底要不要应了他,明日再前来?“当然要的。”说着,又转回身,仔细在摊子上挑选着。送给老人家需要什么样子的簪子才合适呢?
他的打扮虽然朴素平淡,可是,直觉告诉清怡,他的家境一定非富即贵。忽然闪出,大师解她的姻缘签说她,这一生,必非富即贵,难道?
“小姐,小姐…。。”小雨看着自家小姐拿起一只簪子在手心,却直直盯着又愣了神,忍不住开口呼唤着。连叫了几声,还未把她的魂魄喊回来,心里偷偷的笑,小姐,不是一贯对那些上门求亲的公子哥们,不削一顾么,今日这是怎么呢?“小姐。”无可奈何之下,扯了扯她的衣袖,清怡这才反应过来,“怎么了?”小雨对她的反应,很是不满,也没大没小惯了,“小姐,你今天怎么老是出神?”
脸色微微一层薄红,“哪有,我只是在想,他怎么会在这里买簪子。”绕来绕去,还是离不开刚离去的那位公子,嘟着小嘴,小雨对小姐今天这失神表现很是不满。“小姐,怎么说,你也是拒绝了无数大户公子的求亲,怎么今天竟然因为一个簪子就对刚刚那位公子恋恋不忘。难道,你觉得他说的是真的?说不定,他只是开个玩笑,明天根本就不会来,小姐,你就速速选好,我们早点回去吧,不然老爷真生气了。”清怡想了想,点了点头,“好吧,等我挑选个簪子。”这才真正将所有的目光放在了玲琅满目的簪子上去。
番外一,清怡(二)
清怡的父亲是都城内数一数二的商户,其表叔也是朝中的三品官员,她是家中唯一的女儿,宝贝程度可想而知。所以,她向来都被勒令,不准随意外出。今天,她还是看着父亲出府去巡查各个商铺的生意,她才乘机逃出门。这日落西下,临近傍晚时分,再不回去,若被发现,又免不了一顿斥责。所以,小雨很是害怕,在一旁不停督促清怡快些挑选。知道小雨的担心并不是所谓的多余,清怡也就赶紧收罗着眼前各样种类簪子,独具一格的选出一只带着梨花香气的木雕簪子,打磨的精致光滑,让她一眼就看中,不还价就买了下来。
回府的路上还不停的想着,明日到底要不要赴约呢?如果真如,小雨说的,他不过是一个路人,无意间看到她,找个借口打了招呼而已。那么她的前去,不是失了分寸。但是,如果,他真是为了挑选簪子,而且,是真心为了母亲的寿辰,想要找一份不同于大家那般哗众取宠的礼物。那么,她不去,不就对不起人家的厚邀么。矛盾在脑中不停上下的推挤着,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呢?
回到府中,云老爷早已回去了,清怡无法,只能硬着头皮,先到了大堂中去给爹爹请安,“去了哪里?”清怡不好意思说自己去了月老庙,只是扭捏着,“没有去哪里呢,爹爹今日回来的真早。”有些不满清怡的回答,但是她不说也就不愿再追问了,无意间瞧见她手里的簪子,想来她可能只是出去随意逛了逛,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爹爹。”又想起什么,清怡转回身来,“有什么事?”云老爷一句粗犷的问话,让清怡到嘴边的话又咽了进去。她很想从爹爹口中打听一下,朝中的大臣,或者都城的商户中,可有,姓惦的?可被他一问吓得又忙连连摇头,“没什么,爹爹你早些休息。”虽然嘴里应了清怡的话,“嗯”的鼻哼哼一声。却觉得女儿今天神色有些怪异,哪里怪异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有些不同。
坐在椅子上沉着思考,女儿拒绝了不少前来提亲的商贾,不知道她那比天高的心境,何时能寻到自己心目中的理想夫婿。眼看着,都年近十八了,再晃一年,都要成了老姑娘,如何是好?明日还是同弟弟商议下,既然,女儿不喜欢商贾之家的公子,那就给她介绍一些官宦之子,希望,她能看的上眼。叹了口气,云老爷这才慢悠悠的往寝房走去,想来,清怡的娘亲因为生她难产而亡,留下她一人,这么多年来,也没怎么好好照顾她。替她寻一门好的亲事也就成了云老爷心中唯一记挂的事情。
躺在柔软的床铺上,清怡那在黑夜中还无比清亮的胚子,始终没有闭上。满眼看到的只有那卓然一身的潇洒之人。翩翩然站在那闹市的街头,却让周围一切都随着他的存在,而宁静存为一体。他有着与生俱来的光华,照耀着周围的每个人,每一寸土地。世间竟有如此出色的男子,他到底是什么人呢?
翻来覆去,折腾到半夜,还没有睡意。终仍无法忍受,就坐起身来,抱着被褥,呆呆发起愣来。他微微一笑,对她说,“明日此时在下在这里等候姑娘的到来。”他真的会等她前去吗?那般出色的男子,对她说一句,等她前去,是否真实呢?
就这般思来想去,竟然在黎明到来之时,靠着床榻才安眠了去。脑中,眼里,浮现的却只有那萍水相逢,一面之缘的男子。少女芳心初动,却直径径陷了进去。
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清怡才揉着发痛的额头,醒了过来。“小雨,小雨…”嗓音有些嘶哑,失眠不仅仅让人头痛,连带着嗓音也变了。“小姐,你终于醒了。”小雨进屋之后,利落的收拾着,摆放好,洗脸水和素口水,忙又扶着清怡坐起身来。“头痛。”低咛出声两个字后,头不听使唤的往一边偏去。“小姐,今天怎么睡得这么沉,小雨进来看了几次,都没忍心叫醒你。”说着拿了件粉色衣衫给清怡套上身去。
无意触到她的皮肤,“好烫。”小雨惊慌一声,忙伸手去谈清怡的额头,天啊,额头这么烫,“小姐,定是昨日吹了风,惹上了风寒。我让人去请大夫去。”说着将衣服帮清怡穿好,系紧丝带,才急急忙忙往外走。“不要。”清怡一把扯住了小雨的手腕。“怎么了?小姐?”不解的回望清怡,小雨满脸的不解。“我没事,你去抓几副药回来就好了,不要惊动府里的人,不然爹爹要责罚了。”又缩回步子,伸手仔细的再探一次清怡的额头,烫的厉害。脸上也泛着异常的潮红,即使被责罚,她也要去请大夫,不然只抓副药回来,万一除了什么差池,那还得了。
将清怡扶着平躺在床榻上,又将被褥紧紧捂在她身上,小雨才出去找人去请大夫。也慌慌张张将此事禀告给了云老爷知道。云老爷顿时拍案惊起,“怎么回事?小姐怎么会突然受了风寒?你是怎么伺候的?”跪在地上的小雨吓得瑟瑟发抖,可是小姐身子比什么都重要,不敢多言什么,只是对着云老爷,汇报着,“小姐昨晚安睡之时,还是好好的。恐怕是因为昨夜突然变了天,一时没有注意,就染上了风寒。”
木苼的天气向来说风马上就来雨,前秒晴天,后秒就雨水连绵。昨夜,突然骤降的温度,的确是,不容怀疑的因素。云老爷听到小雨这么回答,只能愤愤一声,“还不赶紧去小姐身边伺候着。”小雨立马磕头,“是,是。”飞快起身离了书房,赶紧追随着小姐而去。
番外一,清怡(三)
烧的已然有些浑浊的脑袋,还不停想着今日傍晚时分要赴约的事情。刚刚喝下一碗苦涩的汤药,沙哑着嗓子就对着小雨哀求起来,“小雨,你去把我昨日挑选的簪子送给那位公子,好么?”小雨看着虚弱地躺在床榻上的小姐,摇着头对她的哀求视如无睹。“小雨,算我求你了么,去下好吗?”一个小姐对一个丫鬟说,我求你了,这样的莺声软语,谁能拒绝。可偏偏小雨就不吃她这套,都病成这样子了,还想着昨天那所谓的赴约。还不知道人家是不是真的有心相约。去了万一连个人影都没有看到,岂不是,人都丢完了。
“小姐,你就好好养病吧,不要再想那什么赴约的事情了。”说着给清怡捏了捏被褥的一角,将她整个人都捂得严严实实的。额头上冒着细密的汗珠,身子烫到不行。可是清怡手里还紧紧捏着她昨日好不容易挑选出来的木簪,将所有的希望放在了小雨身上。“小雨,你去不去?”转而声音变得强硬,拿出了小姐架势来。“不去,小姐,你记挂这么多,万一人家真的只是说着玩的,怎么办?”清怡的眼神坚定无比,“他说去,就一定会去。”一面既能看出一个人的品行,他说到一定会做到的吧。
“好,你不去是吧,我去。”硬着声气,猛然将身上的被褥掀起,抬脚欲往床榻下走去。“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小雨这下子慌了神,一边阻止着清怡继续下去的动作,一边不停出口劝阻着,“小姐,你怎么能不拿自己身子当回事,小姐,小姐。”连连叫着,清怡却不理会她,怎奈何,力气不如她,被她连连推回了床榻里侧,迈一步,被推回一步。到后来,竟然还是维持最初的姿势,只是猛然身上感到阵阵寒气,咬着牙齿,拼力阻拦着小雨。
“小姐,你别这样了,我去,我去,还不行吗?你乖乖躺回去,我求你了。”小雨已经急的快要哭出来了,看着清怡这连连动作,阻拦的力气也缩小许多。总算把她这句话逼出来了,清怡这才缓缓停住一切动作,“小雨,我从来没有勉强过你,做任何你不愿意做的事情。但是,这件事情,我非勉强你不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