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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房屋内,除了一件放了不知多久的发霉的棉衣之外,根本没有其他的可以用来遮寒的衣物。
“小姐,都是月月不好,不然就不会这样子了,月月的错,月月……”“月月是最好的。”墨儿那虚无飘渺的声音,接着月月的话往下说着,打断她想自责,埋怨自己的一切。“月月是最好的。”墨儿又重复了一遍,声音里透着更多的坚定。“小姐,小姐,你醒了?”月月突然明了过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边喊着。还半趴在了墨儿的身上,“乖,别哭啊,哭,咳咳,很,咳咳,难,咳咳,看的。”一句话,说的又是咳嗽声不断,嗓子处一股腥甜,嘴角又一次溢出鲜血。
“我是不是压到你了,小姐,你怎么样,有没有事情啊,小姐。”墨儿眼角示意手里那条丝帕,月月没有绿衣那般察言观色,只关注着墨儿留着血的嘴角,急的不知如何是好,根本没有注意她眼睛看向何处。墨儿看她焦急的神色,只能自己慢慢移动手指,使力的往上抬着,额头都爬上一层细汗,手指也没挪动很多。只能忍着嗓子里的腥甜,缓缓吐出一个字,“帕……”月月一时还没明白,想了片刻,终于在看见,墨儿手心里紧拽着的丝帕时,才明白过来。
连忙从墨儿手心里将丝帕扯出来,拭上她的嘴角,一点点细细的擦拭着。“小姐……”墨儿看着她满脸的泪水,想抬手帮她抹掉,却无力,只能看着。“小姐,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月月不在,都没有人照顾你,你看你现在瘦的,还有,你得了什么病,为什么,不去治?对了,依然呢?他不是一直守在小姐身边的,他人呢?”
墨儿望着她,听她不停的发问,自己想张嘴回答,可是张嘴除了喉咙里不停溢出的鲜血之外,想发出的声音都成了呜咽……
第一章 人心(下)
墨儿的手指被月月紧紧握住,那找到的一件发霉的棉衣也被月月小心翼翼的盖在了她的身上。虽然味道很难闻,可是墨儿已经没有力气再去闻这些味道,发霉的又怎样,如今能有件遮寒的衣物都属不易。可是,嗓子已经无法再发出一个字来,墨儿只是用那带着雾色的眼眸,看着月月,看她嘴巴不停的动着,发问着,听她说的每一个字,那亲切熟悉的感觉,袭上眉头,让她又一次昏睡过去。
“小姐,小姐……”月月问着问着,发现墨儿本来就慢慢眯成一条线的眼睛,此刻完全闭上了。手指在她的掌心里,还是无一丝温度。吓得慌忙喊起,却一眼看到墨儿那呼吸着,而起伏不定的胸口,这才安下心来。轻轻放下她的手指,起身又在屋中四处搜索着,找了一圈,除了那些废旧的桌椅之外,就是那角落处,一截年代久远的蜡烛,和那不知道能否还能打燃的火石。
月月失望的回顾四周,眼光在墨儿身上慢慢聚焦时,才觉得希望肯定会有的。她一直都坚信,有墨儿在,没有什么办不成的事情。包括,离开这个废弃的房屋。毕竟已经回了宫,那么只要出了这个废弃的屋子,就一定可以安然无恙。希望是好的,可是她忽略了一个问题,墨儿现在身体虚弱到,张口说话都困难。又如何有办法,让两人脱身。
夜色渐近,房中慢慢变得一片黑暗,夜凉如水,银月国在北方,本就比木笙国冷上很多,尤其是在入夜之后。月月出门穿的厚实,此刻只是觉得有些冷,但也还好,只是,同样包裹严实的墨儿,却无法抵得住这入夜之后的寒气。身上盖着那件发霉的棉衣,身子还是忍不住发起冷颤来。嘴唇印着那丝丝血迹,都呈现着乌紫色。
月月心疼不已,却手足无措,能做些什么呢?屋子中什么都没有,怎么办,怎么办?不停的想,跑去门口张望,又跑进来,不愧是废弃的院子,入夜之后,阴风阵阵,根本没有人影出没,这下子,如何是好。墨儿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清醒时也只能看着她,眨下眼皮,说不出话来。昏睡时,更是全身抽搐似得颤抖。
夜深人静,四周只留那房门外呼呼吹过的风声,狂放不羁,似乎在嘲笑屋中的两人。月月在屋中走了几十遍,每个门窗上摸过去,到那被锁着的门上。四周都被钉的死死的,无一丝缝隙。这样的地方,她从未来过,也难为馨蕊才在宫里呆了这么些时日,就能找到如此废弃的屋子。
“月月……”不稳的声音打断了月月的思绪,她立刻将全部的注意又停留在了墨儿身上,“小姐,你怎么样了?我想不到办法出去,四周的窗户都被钉死了,门从外面被锁上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小姐,你能想想怎么出去么?”期盼的眼神,带着滴滴泪珠望着墨儿,墨儿只能动动手指,在她手心的感觉下,让她示意该做什么。月月立刻领会,将她扶起来,靠着自己的肩膀上。墨儿环顾四周一圈,黑漆马乎的,隐约看到,空荡荡的房子,只有眼前一张圆桌和几把椅子,根本没有其他什么东西。
离近墨儿的脸颊,月月看到墨儿脸上那习惯性的表情,嘴角上扬,以为她想到了什么。于是语调立刻提高,“小姐,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想到怎么出去了吗?”可是,答案是失望的,墨儿无力的在她肩头,轻轻动了下,没有想到怎么出去的意思。窗户被封死,连月光都无法照射进来。黑暗的屋子中,月月紧紧抱着墨儿,两人的温度互相传递着。黑夜里,两张同样苍白的脸颊上,却有着不同的表情,一人伤心,一人安心。
伤心的自然是月月,是她不识人,不听小黎的劝阻,如果只是自己也算了,却连累着墨儿。她看到墨儿如今的身子状况,她怕,但是她不敢想,她找不到办法出去,只能把希望放着墨儿身上。
而墨儿却是安心的,她虽然不能说出话,但是心里透亮清楚,月月识错人,那么以后定会有所防范。是她以前保护太周全,而如今出现这种事情,也算是给月月一个提醒。她离开之后,也能放心些。从月月和馨蕊将她带回来的时候,她就知道,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月月太单纯,也才被那个叫馨蕊的骗了去。虽然知道,可以她却一直没有出声,一是,因为力不从心。二则就因为,她知道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又回了皇宫,回到了这个有今一的地方。她千辛万苦,赶路前来,不就是为了来到这里。如此,也就没有什么出声抗议的必要了。
可是,找不到墨儿的端木明和绿衣,还在城内的大街小巷寻着,绿衣脸上早已没有初时被端木明训斥而滴的泪水。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在街头每个角落,大声呼喊着,墨儿的名字。
“你说什么?墨儿一直身子都不好?”绿衣点点头,承认下来,她的欺瞒,“你为什么不早说?到了现在你才说,有什么用,墨儿都不见了。”端木明气得怒吼,望着墙上的斑斑血迹,“那么上次,是墨儿?”绿衣点头,“是墨儿咳得血。”绿衣供认不讳,可是端木明听到气得更是怒火直烧,“那你还帮她遮掩,她都病重成这个样子,还赶路,赶来这个什么破地方。”绿衣上前扯着端木明的袖子,这里毕竟是大街上,人来人往,路人一听端木明说破地方,什么的,更是各个怒视着。
可是,端木明却不理会绿衣,一把甩开她的拉扯,更是气得甩了下胳膊,不小心一把将她一下子推倒在地。
第二章 坚持(上)
推翻在地又如何?众人在旁嬉笑,又如何?绿衣的心中只知墨儿不见,绿衣的心中只想知墨儿所去何处。泪雨般的脸颊上,是全然的伤心,端木明不轻易的一甩手举动,居然惹得如此,虽然极其愤怒,也不该迁怒,以墨儿的心思必是想尽办法请求绿衣帮她。于是,端木明弯下身来,递出一只手,望着绿衣的双眼,带了点点愧疚。绿衣知晓一切是自己的错,也不便于再做作推迟,将手指放入端木明的掌心中,借他之力,站起身来。“对不起。”低低叹了一声,此时无言,唯有这一句。
“我们还是马上分头去寻墨儿吧。”端木明不接绿衣的话,像自言自语,又像命令之声,“恩。”应答一声,两人分头寻开来,跑进客栈,询问店小二。无果。又奔跑在街头的各个角落,询问那小摊小贩的人,可有见一位身着蓝衣的女子。
汗水早已代替了泪水,绿衣吃力的奔跑在各个角落。嘴里不停呼喊着,墨儿的名字,可是,夜晚来临,除了那些旁人的冷眼相看,就是,空荡无人应的回声。“怎么办,怎么办,墨儿,你在哪里,墨儿……”绿衣呼喊着墨儿名字,靠着街角的墙头,跑得累得,软软的身子就这般顺着墙壁滑下来。抱着双膝,眼睛呆呆的看着前方,嘴里,一直只有那一句。
“回客栈吧。”端木明看着绿衣,虽然怜惜但却不及心中的痛,只有冷冷的语气,跟绿衣说着。“不,我要继续去找墨儿。”绿衣听着端木明那冷清的话语,猛一起身,跨出一步,准备继续去寻墨儿。不料,起身太急,本就跑了一天,步伐不稳,此刻,差点就栽倒在地。“当心。”端木明看着她,终是放不下心来,连忙伸手扶住了她。可待绿衣转而望着他,愧疚中带着深意的眼眸,却又被端木明躲闪开来。
“回客栈去,待依然回来再做商讨。”绿衣只有随着他的步子往客栈方向去,可是心有余悸,还是不停问着,“墨儿她,会不会?”害怕,早知今日,当初打死也不帮她隐瞒。“是什么人,劫走了墨儿。她那么虚弱的身子,劫走她,还有活路吗?”端木明叹出的一句话,却在两人心里扎了根,害怕,还是害怕,“明,会是谁对墨儿不利,会是谁啊?”绿衣的手心紧握,冷汗浸湿了整个手心,颤抖的身子在夜风中,显得那般单薄凄凉。可是,心里担心的还是另个人,那个与她只相处了,一个多月的女子。那个,让她第一面就无法不佩服的女子。此刻,究竟去了哪里?
“墨儿在此地,并无多人认得,谁会如此对她不利,只有待依然回来,才知了。”端木明的话语竟带上了丝丝绝望,听得绿衣更是身形不稳,只有上前一步,抓紧了端木明的衣袖。一次偶遇,在乡镇上,遇见了绿衣这个爽朗泼辣的女子,即使愚钝,日久相处,她跟随而来,那份心意,又岂会不知。如今,却因为一时心软失误,而不停埋怨自己,终究,还是不得怪她。端木明想着,也就无意识的,拉起了绿衣冰冷的手指。一步一步稳稳的向客栈方向走去。手指猛然被牵起,绿衣心中那暂起的涟漪,被满溢的愧疚压抑下去,只余下满满的担心。
昏黄的烛光,墨儿被月月紧紧抱在怀里,“小姐,小姐,我把蜡烛燃着了,小姐,小姐,你能看见我吗?”那房中能找的残余物什,被月月利用起来。终于,点燃了那半截蜡烛,使得房中不再漆黑一片。
“咳咳,咳咳。”咳嗽着,代表着看见月月,眼皮微眨,表示自己听到她说话,回应着。月月欣喜的望着墨儿,手臂更加缩紧,“小姐,这样子有没有暖和一点?对了,小姐,你不要说话了,眨下眼皮就好,我看得见的。”月月话音落下,墨儿又轻轻眨了下眼皮,“恩,那就好,那就好。”语气落下,过后却是凉意,“小姐,我们该怎么办啊?这里根本就是一个废弃的院子,没有人来的。我们怎么才能出去呢?”月月在想,墨儿同样也在想,可有什么办法,在这座被封死的屋子里,逃出生天呢。
“对了,小黎说今晚去找我,看帕子的图样,她如果等不到我,发现我不见了,肯定会寻来的。”脑中突然忆起昨日与小黎的相约,可是,她除非翻遍整个皇宫,不然怎么也找不到这个废弃的院子来的。“可是……”那又突然失望的语气,墨儿已经猜想到,如果等到小黎找来,那最少也要半个月了。这么等下去,怎么能行。她拖着病若膏肓的身子,拖死在这里也无所谓了。可是,月月不行,她不能在这里等下去,等到饿死,累死。
于是,墨儿又用了那惯常的办法,将手指一根根紧然缩起,重新长出的指甲一点点嵌入手心的肉里。心里不停对自己说着,坚持,坚持,用力,再用力,不能睡着,不能再睡着。于是,疼痛牵扯在脑中那一根坚持之线,让她的思维,一点点清晰起来。
“殿下。”驾着马飞奔的依然,在出了城百里之远,终于追上了今一的队伍。“依然,怎么是你?墨儿呢?”立刻,拉着马匹的缰绳,人和马直直一起转了九十度的弯后,今一才停下来,看清楚了眼前呼唤他之人。一句话,惊讶,一句话,直问,心上人儿。
“小姐在城中的客栈等候。”依然的语气让人听不出悲喜,但是今一的动作更先一步表明了他的心情。
身形回转,马鞭挥下,马蹄扬起,尘土纷飞,今一不问什么客栈,不问在哪里等候,直直往来时的方向,冲了回去。那眼角里是隐藏不住的欢喜,那神情中是无法掩盖的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