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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魁看她又急又忙的解释,以为她是害羞。一想及此唐魁心中便释坏了,他轻语地安慰道:“没关系,我也是很紧张,一想到要娶你,心里的快乐就涌了出来似的。”
择好了佳期,她就要嫁给了唐魁。白采香看着眼前稳重俊俏的男人,心里顿时充满了矛盾与迟疑。
唐魁看到白采香愣愣地看着他,在她秀美的容颜中,有着清丽赵庆的气质,令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心中一动,捧住了白采香的面颊,低下了头吻住那早已诱惑他多时的红唇。
白采香被骇住了,脑中一片空白,身体完全无法动弹椫荒苋斡商瓶W缘厍致浴?/P》
白采香依顺得令唐魁整个血液沸腾了起来。他的舌探进了白采香的嘴里,缓缓滑动着渴望的欲情。
他的动作让白采香全身一震,想到这样的情景也曾出现于往日,只不过吻她的人是师弟风无痕,那时风无痕调皮的话还言犹在耳,还有自己被吻时的微微心跳,她依然记得……她忽然觉得唐魁的吻令自己好不舒服,于是她连忙将脸别了过去,轻声地哀求。“别……别这样……”
—听见白采香的哀求,唐魁怜惜心大起,知道自己是太过冲动了,连忙道歉。“对不起,你太美了,我才一时情难自禁……”
白采香垂下了头,看似羞怯不胜的低语,实际上是思潮汹涌,只觉得心绪紊乱的感觉像要把整个人都占满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回事,只是完全不能接受唐魁。
于是,白采香决定逃避这不清不楚的感觉。“我有点累了,我先回房睡了。”
她急忙移着脚步,往房间里走去,整个心却颤得令她不知如何是好。
唐魁吻她的一剎那,风无痕的身影浮现,大过清晰,也大过心痛!
她的心,全乱了……而立在亭边的唐魁,望着白采香的背影,看得都痴了。
寒夜漫漫,池边独坐一个白色身影,不在乎夜露,也不在乎风寒,只是孤独地坐着。
“夜深了,师弟,早点回房睡吧。”白采香心疼地道。
风无痕没有说话,白采香默默地站在他的身边,忍不住地解下身上的披风,披在风无痕肩上,怕他着凉。
想不到风无痕不但没有转身看着地,还把她的披风丢至自己背后十步以外,这是寒酷无比的拒绝。
白采香震惊了,她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受过风无痕这样冷酷无理的对待。
以前的风无痕对她好到无以复加,对她的话只有言听计从,从未对她发这种阴阳怪气的凶恶脾气。她一时怔了,看着地上的披风,只觉得无限委屈涌上心头。“师……弟,我……”白采香掩住了嘴,哽咽地哭了出来。
白采香话还没说完,风无痕立刻转过头,打断她的话语,根本不让白采香有任何辩解余地。“师姊,难得你还会记得有个师弟风无痕,我以为你早就跟唐魁好到蜜里调油,忘了你还有个师弟跟你住在同一处。这些日子来,话不曾说上一句,更遑论见个面,现在见了面,有什么事要训斥的,师弟聆听恭训。”他消瘦的脸上双眸却炯炯发亮。
这嘲讽的一席话,令白采香所有委屈都往心里吞。
她不是不来见风无痕,其实她想他想得紧,可是唐老伯总是派人守着地,也告诉她,若是常跟风无痕见面,只怕有些嚼舌根的人会说风无痕的闲话,风无痕的名声就会被人贬得极低,她当然不愿。而有空时,也都是唐魁陪伴左右,因此,想要跟风无痕说上一句话,还真是难到极点。
她含着泪,仍旧无言以对。她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这种情况,只能直觉地道歉。
“是师姊不对,都是师姊的错,我走了。”
望着白采香美丽的背影,风无痕再也忍不住自己内心情感的震荡,他站了起来,踏前几步,从后抱住了白采香,声音中有着深深的痛苦。悲伤的气息渲乐在空气中,久久不散。“师姊,对不起,我刚才做的事跟说的话都不是故意的,我知道我不该对你发脾气,但是你难道都不想我吗?每次我去找你,总有人挡住了我,说你不想跟我见面,你真的不想见我吗?师姊,你现在的心里只有唐魁,没有风无痕这个名字了吗?”
一连串的逼问,让白采香转过身,情不自禁地投入了风无痕的怀抱。“师弟……”
这个胸膛是那么地熟悉。师父刚去世时,是这个胸膛让她安心地低声哭泣;她脚受伤时,是这个胸膛让她得所依靠,她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风无痕心疼地抹去她的泪,他知道是自己那莫名其妙的脾气,把师姊惹哭的。
于是他好言地安慰道歉。“师姊,都是我的不对,我不该用那么凶的口气凶你,是我不好,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我只有你,你若是不理我,那我怎么办?”软语道歉中,充满着他对白采香深深的依恋及难言的感情。
“师弟……”
他从来没有像此刻如此痛恨这个‘师弟’的名衔,他不要永远都是白采香的师弟,他要的是更多更多。
像是为了抹去这个名衔似的,他拉近白采香,恶狠狠地吻上她的唇。白采香惊讶地低声轻呼,只觉得一颗心都快跳了出来。一阵阵温暖的浪潮袭上身体,白采香被他吻得全身无力,瘫在他的身上。
“师弟……”白采香低吟出声,却马上又被风无痕的吻给覆住了。其激烈的动作像是要把所有的爱意尽付在这个吻中。
“师姊,你是我的,师父答应把你许给我的,这是天知地知的事情,凭什么一块破玉佩,就可以把我多年来的相思忖之一炬,我爱你,师姊,比任何人都爱你,白采香本来就该是属于我的。”
放肆的狂野妒火,烧灼着风无痕这些日子疲惫不已的身心,风无痕嘶吼出自己痛苦的心声。“叫我眼睁睁地看你嫁给唐魁,那不如叫我去投湖自尽算了,我绝不能忍受这种结局,绝不能……”
声声的誓言,句句刻划入骨,白采香一时愣了,而风无痕已经扯开了她的前襟,像是发疯般地吻着她胸前白玉般的肌肤跟颈子。
“师弟……不……要……”白采香推不开他,只能无可奈何的任他狂吻着她。
“师姊该是我的,本来就是我的,我实在没办法眼睁睁看着师姊嫁给别人,这样我比死还痛苦,师姊,你懂吗?你懂吗?”风无痕凄厉的喊声中,有无可置量的深情款款。
白采香哭了出来,不明所以地哭了出来,风无痕满心的烈火都被这几滴泪水给浇灭了。
他放开了手,合拢了白采香的衣服棻鸸啡ト滩蛔〉乜嘈Φ溃骸笆︽ⅲ惆瓶穑俊睏?/P》
白采香怔住了,她根本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风无痕没听到白采香的任何回答,就当作是她默认了。他的双肩无力地垂了下来,说出来的话苦涩不堪。“当然喽,唐魁长得一表人材,又是未来青云堡的堡主,嫁给了他也算是一举变成了凤凰,不像我是没名又没地位的野小子。”
自己早该知道的,若是师姊对他有情,早该几年前就明明白白地表示出来,这一切只不过是自己自作多情而已。
白采香抽噎了起来,无法回话,她实在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她爱不爱唐魁,她自己根本就不晓得,她的心中只是一团紊乱,如何能回答这个问题。
看着师姊的犹豫,风无痕苦笑起来。“算了,师姊,没事了,你回房睡吧。”
苦笑声止歇,风无痕转过身,凄楚地掉头就走,只留下白采香看着他在风中的一袭憔悴白衣,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她眼前。
浓密的树荫遮蔽住半边庭院,微凉的院落在午后显得十分安静,静得叫人昏昏欲睡,但是一阵斥责声破坏了这宁静。
“拿下去,别来烦我!”唐慧儿用力地把桌上的华美衣料推落下地,数名婢女皆面面相覤,不知如何是好。
自从小姐的爱马‘雪奔’受伤之后,小姐的心情就没好过。可好不容易‘雪奔’
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小姐的心情反而比前些日子更差,弄得她们只得更加小心侍奉,深怕一个不小心就意怒小姐。
今日,江南的锦绸老店送来好几疋华美的布疋来,本来以为可以让小姐的心情好一点,但小姐仍是看也不看,手一挥就把这些布料推落在地。
“是,小姐,我们下去了。”数名侍女捡起散落一地的布料,急匆匆地离开。
“这是干什么?慧儿,有什么不开心,做什么找这些布料出气,若是为了‘雪奔’之事,就把那惹事的人杀掉,何必每天都这么不开心呢?”
一阵轻扬的笑声传来,数名侍女都低下头来问礼。“夫人好。”
唐母一挥手示意她们下去,然后坐在唐慧儿身边。唐慧儿一见母亲回来,虽然仍是愁眉不展,但是也忍不住绽出一朵笑。“娘,你回来了。”
唐母爱怜地看着她,心疼道:“娘只不过出一趟远门,你就瘦弱成这个样子,听传言还说,你在街巷中被一个无礼的人用言语侮辱了一番,那人好大的狗胆,究竟是谁?你知不知晓?”
唐慧儿却突然低下了头,讪讪地道:“他叫做风无痕!”
“风无痕,好,我立刻传令下去,叫人去杀了他,只要一见到他的尸首,你的心情保证就会好起来,任何人都别想对你不敬之后,还能没事地一走了之的。”
唐慧儿脸色一变,急忙道:“不,娘,我不想他死,我……”
她脸上神情阴晴不定,倒让唐母一愣之后,明白了女儿的心事,轻轻叹了一声。“果然是女大不中留!那小子长得什么样子?”
唐慧儿神色有了此许落寞。“娘,你不要瞎猜,什么事都没有的。”
看女儿的神色抑郁,自己难道还不懂吗?看来慧儿这一次是陷入情网了。“喜欢就喜欢,娘帮你想法子,想我们青云堡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你又长得这么美,要什么青年才俊没有,只怕对方还配不上你。”
“我……”
唐慧儿欲言又止,一时间万种情绪齐涌上心头,风无痕和白采香的身影也浮现出来……
“你就是风无痕?”
唐母开门见山就直唤风无痕的名字,一双眼细细地打量眼前虽然憔悴却依然散发出风流潇洒气质的风无痕。
怪不得慧儿会为一个男人如此神魂颠倒,这个风无痕确实是长得很不错,飞眉长目,挺鼻俊相,又有一股桀骛不驯的气势。
老实说,连自己的儿子唐魁跟他比也差上了一大截。唐魁是自小养尊处优所生出的一种少主气息,但是这小子本身却已具有了一种霸主才有的狂嚣气息,若是年纪大一些,成就必极为惊人,慧儿这次的眼光倒是不错。
没有在意唐母审视的眼光,风无痕的视线不曾在唐母的身上驻留,甚至连回头也不曾,他只专注着自己的心情──想着白采香即将婚嫁的事,落拓着一身的孤影在夕阳余晖中。已过了许久,风无痕发现那女人还站在原地。“有什么事吗?”他终于懒懒地问。
对他这种连回头都不曾的目中无人态度,唐母微一皱眉,这小子虽然外表英俊,但是做人未免也大无礼,见到了长辈竟不恭敬问好。
光凭这一点,唐母对风无痕的印象已打了折扣,但回心一想,还是……或许他不知道自己是青云堡的夫人,所以才这样无礼。于是唐母缓缓开口道:“你知道我是谁吗?小子。”
风无痕为了白采香的事,心情已经跌到了谷底,看谁都不顺眼。看着眼前这位故作姿态的妇人,他哼了一声,一大段不敬之言脱口而出。“我管你是大罗金仙,还是市井乞食的,反正给我滚一边去,我今天不想跟任何人说话。”
唐母听了内心震惊不已。她自小养尊处优,娘家是武林赫赫有名的世家,自小就是她父母的掌上明珠,年轻时貌美如花,爱慕之人多如过江之鲫,追求之人个个使尽全身伎俩,哪个人敢给她脸色看。
再加上嫁进青云堡,这一生只有被人捧在手心里呵护,从来没人敢当面对她出口不驯,今天竟然受这黄口孺子的斥骂,火气立即升了起来。
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女儿心系此人,连忙又把怒火稍降,可口气已是掩不住的冷厉。
“我是唐慧儿的母亲,于情于理,你也该叫我一声伯母才对。”
风无痕闻言将眼抬了起来,转向她,深深地注视了几眼,却不曾言语。
看到风无痕只是盯着地,却不曾说话,唐母只好讷讷地问道:“你对唐慧儿的感觉如何?”
乍听到这个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风无痕皱起了眉,立刻就了解唐母此行的目的,他冷静开口道:“问这个问题有何涵义?”
“只是想到你师姊即将嫁给魁儿,不知道你这个师弟有没有成亲的打算,毕竟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嘛。”
简短几句,风无痕已经更加确定她的意思了。他个性向来不喜拖泥带水,劈头就是单刀直入地回言:“伯母,你不如直接切入主题吧,问我想不想娶唐慧儿好了?”
唐母一时被他的直率给吓得目瞪口呆。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