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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布机大家只是一扫而过,所有人的目光重点都落到了不知是已经织好、还是没有织好的织物上。
九歌抓起已经织好的一段,搭到之前准备好的架子上。
宛如冰丝一样的半透明红色织物如水流般从架子上坠下。
灯光反射,那半透明织物在坠下时甚至出现了一抹流光。
“呵——!”太平郎发出惊叹声,“好美的织物!这是绸缎吗?”
九歌回答:“属于绸缎的一种,叫冰丝明绸,其物优点在于顺滑、不起丝、可贴身穿着并有静心润肤之效果,特点为重量极轻,但坠感十足,走动时有如浪潮涌动。”
太平郎神色古怪,“可以问你这冰丝明绸是在哪里购买的吗?我很想买来送人,这实在太美了!”
评委们也好奇,那位刘老师直接问:“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类似的绸缎,你在用织布机,这不会是你自己织出来的吧?”
“是,这冰丝明绸就是我自己织出来的。”九歌给出了答案。
“哗,你还真是多才多艺,不但能刺绣,还能自己织布,而且能织出这么美的织物,不过我们这好像是刺绣比赛。”汪制片说到后来语气一变,变得相当不客气。
九歌也没把他的话太放心上,微笑道:“谢谢提醒,我想大家可能没有注意到,在这匹织物上已经有我绣好的作品。”
“放大放大!贴近看!”以黄老为首的评委们叫了起来。
大屏幕上依言出现了九歌作品的放大图。
“啊!”第一个看出内涵的古缘大师当场惊叹出声。
刘老师也看出来了,可惜道:“如果能在现场看就好了,隔着屏幕总觉得有种隔靴挠痒之感。”
“是啊,这样看只会让人更干着急!”古缘符合。
黄老急,“我怎么还没看出来?她到底绣了什么?”
牧九歌笑,“可能因为灯光不太适合的原因,请大家稍等。”
九歌转身询问工作人员能不能把灯光调暗,并拿出准备好的一盏小灯放到织物下。
评委和观众都在好奇地等待。
大屏幕中,九歌绣房灯光转暗,织物下的小灯亮起。
“这是暗绣的一种,也叫影金绣,又叫藏光绣。”九歌手指在织物上轻轻滑过,让流光出现。
黄老终于看出了名堂,“啪”的一声突然大力拍了一下桌面,激动地道:“终于让我看出来了!”
其他三位评委也看出来了,小灯亮起,不止他们,相信电视前的观众们也看得很清楚。
在小灯的反射下,透过半透明的红色丝织物,那浮动的流光仔细看竟然构成了一只展翅的凤凰。
原来在半透明的红色冰丝明绸中,暗藏了一幅颜色比织物略浅的绣线图案。
因为那绣线不但颜色只比织物略浅,而且还不像一般刺绣会浮在织物的表面上,也怪不得评委一开始都没看出来。
汪制片又抽了,“这是刺绣?不是织出来的?能不能把作品弄到现场来,这么隔着屏幕看根本看不清好不好?”
古缘大师竟然附和了汪制片的意见,“是呀,我也觉得作品隔着屏幕看不如现场看得效果更好,下次一定要把作品拿到现场来。”
“古大师,这种技术是不是也是古老刺绣技术之一?”太平郎随时掌控着节目的节奏,不让大家跑题太远。
古大师突然嘿嘿笑了两声,“古技?嗯,应该是古技。”
太平郎愣了一下,差点冷场。
刘老师也叹了口气,两位刺绣大师竟然同时沉默了。
观众们的好奇心在此时涨到极点。大师们这是怎么了?赶紧说话呀!
太平郎重新复活,立马跳出来活跃气氛,“两位,这是怎么了?牧九歌选手这幅绣品到底如何?你们的评价是?”
黄老仗着年龄在那里,轻轻推了一下旁边的刘老师,“给我们解释解释吧,我就知道这幅作品看起来很好,但好在哪里,我却是门外汉了。”
刘老师又叹了口气,也没拒绝,轻了轻嗓子,说道:“暗绣确实是古绣法之一,但一直都是传说。因为流传至今的暗绣技法都无法做到让刺绣图案与布料齐平,也就是真正地藏在布料中。现在我们在织物上看到的暗绣,都是机械在纺织时就已经通过电脑绘图把需要的图案给纺进了布料中,并不是人手工刺绣而来。”
古大师接口:“虽然没有办法亲自接近这块布料,但只是从画面上来看,也可以看出刺绣图与布料的结合有多么完美,我相信如果手摸上去,恐怕也不会摸到刺绣的痕迹。而现在的暗绣织品,用手去摸暗绣那块,就算绣得再好也可以感觉出与织物不同的触感。”
另外四位评委都不敢开口了,因为他们对这个技术完全不了解,不过看古、刘二人的神色就知道这恐怕也是一个了不得的技术。
刘老师神色复杂,“牧九歌,如果苏家传承上记载的都是这种失传的绝顶技法,也怪不得有人要跟你抢了。我能请问你这种程度的暗绣是怎么做到的吗?还有那个流光是绣线本身的光泽吗?这种绣线外面有卖的吗?还是跟前面的马尾绣、羊毛绣、发丝绣等特殊绣线一样由你自己特别制作而成?”
九歌适当地透露了一些,“你们看到了织布机,应该也明白这种绣法需要与织布相结合。如果不能边织边绣,也可以采取抽纱绣法,再另外补针,以达到较好的暗绣效果。另外,我用的绣线需要特别制作,这块冰丝明绸就是用这种特质丝线织就。这种绣线不但极为光滑,而且会带有流光,尤其在晚上,可以在月光下反射出一定光彩,所以这种丝线在古时又被称为月光丝。”
“这种月光丝的制作方法和暗绣技法在苏家传承中是不是都有记载?”刘老师问。
九歌点头,“不但这两样,之前数位选手提到的一些古老刺绣技艺在苏家传承中都有记载。”
犹豫了一下,九歌还是说道:“包括已经失传的水族马尾绣线的全部制作方法,也有。”
她现在不说,将来书籍出版大家还是会知道,还不如现在就说出来。
刘老师张大了嘴巴,目光中难掩某种欲望。只要是学刺绣的人,谁不会对目前外界被传得神乎其神的苏家传承所吸引?那可是一个真正的宝藏!
古大师苦笑,“将来如果你真的把苏家传承编辑成书后出版,我一定第一个买,买来当传家宝!”
“喂喂!两位,不要偏题好吗?这是刺绣比赛现场,不是售书现场。我现在就想知道牧九歌这种刺绣方法是不是有点不太正宗?”
在座所有评委和主持人一起看向汪制片。
汪制片耸肩,“我个人觉得这种和织布相结合的刺绣技法已经不能算作单纯的刺绣,就算那织布机看起来比较古老,但还是不能否认她使用了与针、线、棚架等和刺绣无关的物品,织布机再古老也是机械嘛。”
评委们陷入了争吵中,有人认为这是难得的刺绣绝艺,但汪制片和另一位绘画大师方某却认为这不算完整的刺绣作品。
对于这种争议,九歌事先就已预料到。
她不是不可以选择其他更炫的技法来夺得每一轮比赛的头名,但因为花无意,她在国赛开始前就有了一个模糊的想法。
当她询问花无意有没有办法找到人帮她制作那种月光丝绣线,而花无意竟然真的通过重宇机械员工强大的人脉找到了能制作的人时,这个想法就开始逐渐成熟。
等花无意连她要求的织布机也给做了出来,这个想法就彻底成了她的目标。
三轮比赛,三样作品,将是一个整体,只不过分步骤完成。
虽然也许在前两轮比赛中得不了头名,但是她有自信以她的技术应该也不会被刷下来,就算有人在暗中做手脚,也不会蠢得在前两轮刷下她——观众的目光也不是那么好欺骗的。
结果也就和九歌预料一般,她的得分出现了两级分化,两位刺绣大师都给了她20分的满分,黄老也给了她19。8的高分,可是汪制片和那位画家方某却给了她稍为偏低的分数,最后她的综合成绩只有107分,只比苏茜稍高。
、访客
九歌这边的转播一结束,就被通知去往节目现场。
现场拍摄棚就在基地中;前面展示完的选手也都已集中到那里。
因为不用上台;选手们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说话;但无论谁在说话,都会分心盯着休息室里的大屏幕。
看到九歌出现;盘四妹立刻抬手招呼她。
“那个汪制片太坏了,为了夺人眼球故意给人乱打分,就是有这种人,显他目光与别人多不一样似的!”盘四妹小声骂道。
席和看了眼周围,压低声音道:“傻妞;你当真以为评委就可以随便乱来?”
盘四妹和九歌一起看向他。
席和摸了摸鼻子,“任何节目及比赛都有猫腻和黑暗处;只要能做到大致的公平;就算有些异样发生,观众们也不会特别在意。我和你,比较幸运,正好都在大致公平的范围内,但九歌……”
盘四妹眼睛瞪圆了,“九歌怎么了?他们敢黑九歌?我找他们去!哪能这么乱来!”
“妹子!”两只不一样的手一起拉住她。
九歌哭笑不得,“你冷静点行么?我这个当事人还没发火呢,你激动啥?”
“九歌,你难道没听到席大哥说了什么?”盘四妹急,“你那个绣品依我看明明比大家都好,那个汪制片凭什么给你那么低的分数?席大哥都说其中有鬼……”
“嘘,冷静,淡定。”九歌安抚盘四妹。
席和扑哧一声笑出来,“你这是遇到的倒霉事太多,干脆习惯了?”
九歌无奈点头,“是啊,我们家花儿说现在外面赌我被淘汰出最终前三名的赔率已经达到一个不可思议的数字,让我在遇到除了生命危险以外的事情时,都不要太在意。”
“花儿?”
“我老公。”
盘四妹乐了,不过她还是没太听懂,“九歌,你们在说什么?”
席和耐心地解释给她听,“九歌在说现在有很多人都希望她输,因为她输了,很多人就会发大财。”
“啊?那为什么不赌九歌赢?”完全没沾过赌博两字的纯洁傻妞问。
席和很想伸手摸摸她的头,看她满头的银饰只好放弃,“因为赔率太低,赌一百块,只能赚一百零一块,谁愿意去赌?但如果九歌输了,赌她输的人投一百块可以赢回九百块,如果你的赌注是一万,就可以收回九万,那十万、百万甚至千万呢?”
“可是九歌明明赢面很大,为什么大家还要故意去赌她输……”
“这就是赌博的刺激和乐趣,因为大家赌的就是那万一的可能,而现在有人就为了那万一的可能在努力。”
九歌觉得席和好神秘,这位看着腼腆,其实肚里清,也许她的目光也带出来了那份好奇,席和很无语地瞅她,“花夫人,别这么看我,你已经嫁人了,我可不想你老公对我们之间有任何一点点的误会。”
“你认识我们家花儿?”
“不认识。”
“那你……?”
“曹飞是我弟弟的头,而我和曹飞也曾经合作过。”
九歌惊讶,“你和曹飞合作过?”
“考古。他们无意间发现一个大墓,里面出了点事,我弟就把我叫去了,一来二去也就和那帮人认识了。”
席和的口气让九歌觉得他一点都不想和曹飞那帮人认识。
三人说话间,压轴者终于出场,是韩恬芳。
九歌不知道这是黑手推动的结果,还是韩恬芳的运气真的很好,总之,展示了玲珑绣的韩恬芳没有得到第一名,她也没有在这轮比赛独占鳌头,不过两人都顺利进入了十二名保留人员名单中。
在最后公布成绩时,十一名选手按照名字上台,席和作为唯一的一点蓝,站在了头一位,盘四妹站她身边,韩恬芳得到了第三名。
九歌从韩恬芳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这姑娘被叫上场时满脸笑容,还十分热情地上前拥抱了一下盘四妹,又伸手跟席和握了一下。
第四、第五位分别是金嫂和九歌,顾英豪第六。
九歌对这个成绩基本还算满意,不过……有人很可能就要拿这个成绩作为攻击她的手段了。
两分钟后,不出九歌所料,一直满面笑容的韩恬芳在主持人问她感想时突然说道:“有人一直自称自己才是苏家传承的真正继承人,而努力否决我这个真正姓苏的后人的正统性,甚至不惜提出要挑战我的狂言,可结果呢?”
几乎在场所有人一起看向牧九歌,这里谁不知道牧九歌和韩恬芳的恩怨?这一对可是从市赛就一直闹到现在。
太平郎拉了下嘴角,略带警告地看了眼韩恬芳。
可韩恬芳根本不在乎,对她来说能打击到牧九歌才是最重要的事,一个小小节目主持人算什么东西?她又不走娱乐这条路。而且这次只要韩家能够重新爬起来,别说一个小主持人,就是电视台长也不敢给她脸色看。
太平郎不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再按部就班地询问下一位选手,只好跳过金嫂,走到牧九歌身边,问她:“我想你一定有什么想要说的。”
九歌笑了笑,“如果有人真的继承了苏家传承,不可能看不出我的打算,而如果对方看出了我的打算,她就绝不敢用这种无知的态度来嘲笑我。”
“呵!”太平郎惊笑,“您这是自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