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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好吧;可我这不闲着没事嘛,我要刺绣你说伤眼睛伤神,我开电脑你说辐射大,家里又没其他事让我做。”
说是要举行婚礼,但这周啥事没干就养身体的九歌闲得团团转;可每当她想做什么,就会被衣生、她妈、花无意、郑野或其他任何守在她身边的人以请爱惜身体为名强行制止。
“喏;看小说。”花无意从袋里掏出几本小说塞给老婆。
九歌接过来无奈地翻了翻;小声嘟嚷道:“其实我觉得没婚礼也没什么。”
花无意摸了摸她的头发,在沙发扶手上坐下,“不只是为你,你不要有心理负担。这本来就是我们定好的策略之一,重宇需要有分量的公众人物,和尚一个人扛着太累,我正好有个伯爵身份,本来就定好了我也将抛头露面,所以一开始我就有意无意向某些人泄露了我身为重宇首席技师的另一重身份。恰好你又参加了刺绣大赛,所以这场婚礼也是顺水推舟。”
“你是说今后我们夫妻将会成为重宇公司的吉祥物,没事就会被拉出去亮亮相?”
无意勾起嘴角,“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哦!天!怪不得和尚拼命让我学那些贵族礼仪规范。”
“你学不学都无所谓,不过要么就一点不学,你随性而为,要学你就要学到让人挑不出一点刺。”
九歌沉默了一会儿,“我不想让别人笑话我,更不想让别人笑话你。我会学,学到最好。”
男人低头亲吻她,“抱歉。”
九歌抬头勾住他的脖子,回吻他的眼睛,笑:“不要跟我说抱歉,很多人可都认为我嫁给你是高攀呢。”
花无意蹭她的鼻尖,轻啄她的唇瓣,“你才是我的幸运,幸亏我相信了自己的直觉,一下就抓住了你,否则我一定会后悔终生。”
九歌低喃,“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你真的很好。苏姨……咱妈把你教得很好,你行走坐卧一看就是大家出身。走路不会含胸勾背,站立不会腆着小肚子,坐下不会两腿分开,睡觉不会四仰八叉,吃饭上桌也从不会用手肘支着桌面,使用调羹碗碟也不会叮当作响,吃相更是文雅。和尚都说那些礼仪规范都不用怎么教你,只要跟你说一些西方礼仪的注意事项,你就有十足的贵族范儿了。”
九歌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抓抓脑袋道:“这些也值得称道?我以为这都是最平常的,我都习惯了。”
“最难的就是这个习惯,这些东西如果从小没人教,没人天天盯着纠正,一般人可没法形成习惯。”
“我一直以为我是女汉子来着。”
花无意失笑,“汉子不代表就一定粗鲁,女汉子也一样可以在人前优雅。宝贝,你是不是在担心什么?”
“没……好吧,我一想到以后出门一举一动都要被人盯着,说不定打个喷嚏翻个白眼都会被小报杂志网络刊登,然后让一堆人嘲笑评论,我就觉得特悲摧。”
“这个真没办法。”花无意莞尔,“但我们以后抛头露面的机会不会很多,我又只是名誉伯爵,只要我们刻意低调,人们很快就会忘记我们。就算真的被拍到不雅照你也不用担心,我保证要不了三分钟就能让它从世间消失个干干净净。”
九歌眼睛一亮,差点忘了她老公的本职和重宇那一窝子技术宅,有他们在,她还怕什么?
婚礼没有在一周后举行,因为九歌身体缘故推迟到了九月底。
婚礼在澳洲花无意的庄园内举行,规模虽然比不上某些王子公主的世纪婚礼,但来客却一位比一位重量级。
还好花无意的庄园够大,不管来客是加长轿车,还是直升机,都有专门的地方给他们停。
这场婚礼没有允许记者进入,各国记者只能在庄园外围架起长枪短炮看到人就拍。
最后只从宾客的口中知道,夫妻两人一共换了三套婚服,其中婚纱美绝,而更让人惊艳的是新娘最后穿出来的金红嫁衣。
草坪上,九歌与花无意执手一步步走向鲜花拱门。
他们的婚礼没有邀请牧师,站在拱门下的是九歌的母亲苏艾,旁边扶着她的人是衣生,和尚是证婚人。牧家老两口端坐在第一排,脸上带笑眼中含泪地看着孙女和孙婿。
郑野在旁边笑得嘴巴都咧开了,不时还抹下眼泪,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嫁女儿。
小影无耻地冒充小朋友,捧着花儿充当花童。
“哗!”看着远远走来的九歌,现场宾客不少都捂住了嘴,真的好美好耀眼!
被精心剪裁后的嫁衣比当初比赛时更加绚丽夺目,但穿着九歌身上不但没有夺走九歌的光华,反而成为她最好的映衬。
这件嫁衣并不像人们见惯的中国传统嫁衣的呆板模样,它更像是敦煌飞天所穿的天衣和唐朝宫装的结合,厚重、繁琐、庄严、大气的同时又带着飘逸和出尘,极佳的料子十分贴合九歌的身材,把其长腿、翘臀、细腰的优点全部攘括出来。
镶满碎钻的长长后摆拖拽在地上,盖头巧妙的露出脸蛋,被别在发髻上当成头纱,一直披到脚下。
内服的高领没有露出新娘一点点肌肤,反而衬得新娘的脸蛋娇小又贵气。
金身银尾的凤凰在嫁衣上宛如活物,随着九歌走动,衣裳起伏,那凤儿就好像在飞舞一般。
“那、那是光吗?”一位小公主问她的哥哥。
“什么光?”那位略胖的王子目光痴迷地看着九歌,心不在焉地重复妹妹的问话。
“就是新娘身周的光芒啊,就好像有好多小星星在她身边窜来窜去,哥哥,那衣服好漂亮,我也想要。”
“啊啊,等你结婚再说。”
“那我现在就要结婚!”
宾客们不止在低声谈论新娘的嫁衣,也有不少人在惊讶新郎的婚服。
高挑的身材、足够结实的肌肉,撑起了纯黑底绣有金龙纹的衮服。
花无意性格沉稳,面貌英俊,穿着这件龙火衣,就如古代帝皇重临人间,
两人没有挽着手臂,而是执手相牵,并排走在一起。
两人偶尔还会对看一眼,眼中都是淡淡的笑意和浓浓的依恋。
婚礼虽然没有让记者进入,但最后还是有不少珍贵的照片流传了出来。
国内各大新闻台拿着几张婚礼照,还做了不少正规报道。
网上更是铺天盖地全是九歌夫妻在澳洲庄园办婚礼的消息,底下一群人嗷嗷叫着“姐夫真有钱,全世界各地都有庄园农场!九歌姐威武,刺绣好,嫁得更好!”之类让人哭笑不得的评论。
这些消息,韩恬芳也看到了。
她被家人花了巨额保证金换得取保候审的资格,在未定罪前可以暂时待在家中。
在听说牧九歌怀孕一事为百分百真事后,韩恬芳在家发疯似的把自己卧室砸得一塌糊涂。
韩嘉睿听说牧九歌能怀孕,久久才一脸颓丧地憋出一句话,“她当初是想考验我吧,想看看我是不是真的爱她,哪怕她不能生育也愿意娶她,呵呵……我真傻。”
李杏怒喝:“好了!不要再提那个忘恩负义惯会攀高枝的小贱人!嘉睿,你和那煤矿主的女儿谈得怎么样?有没有把人弄到手?什么时候结婚?”
韩嘉睿惨笑,“奶奶,你真要我娶那个女人?对方已经离过一次婚,离婚的原因我也打听了,那女人性格极端残暴且好妒任性,你知道吗?她让家里的保镖把自己丈夫两条腿都打断,就因为她前夫说受不了要跟她离婚。奶奶,你要我娶的不是媳妇,是女阎王啊!”
李杏一把抓住椅子扶手,一字一句地道:“你认为奶奶我害你?如果不是为了这个家……”
韩恬芳忽然在一边冷笑,“奶奶,算了吧,你才不是为了这个家,你是为了让自己继续能过贵夫人的日子罢了。我们家情况现在虽然糟糕,但也不至于到过不下去的地步,把公司转手、把家里的地皮全卖了,还完帐,说不定还有点剩余。”
李杏大怒,气得捂着胸堂指着韩恬芳颤声道:“你、你……剩余?还哪来的剩余?你以为保释你出来不要钱吗?你以为你爸妈那边不需要钱打点吗?还有那追着咱家要五千万的孙少!恬芳,你该长大了,家里已经完了,公司、地皮已经给银行告法院冻结了,连咱家现在住的房子都要拿出去拍卖了!你们、你们还在做千金大小姐、有钱富少爷的美梦?你们两个都醒醒吧!你爷爷已经气倒了,你们想把我也活活气死吗?”
“那也不至于你要拿我们的婚姻去换家里的富贵!”韩恬芳大嚎,“你让哥去娶那个煤矿主的二婚毒女儿,让我嫁给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就为了人家能拿出钱给家里周转,你还是人吗?有你这样做奶奶的吗?”
“你们、你们竟然现在都怪起我来了?那个煤矿主的女儿是你爸找的,那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是你妈给你牵的线,现在你们……噗!”李杏一口血喷出,活活被气得中风了。
“奶奶!”韩嘉睿扑上去大叫。
韩恬芳没动。这个家不能待了,她让家里帮着自己脱罪,家里却恨不得把她当包袱甩开,这次保释她也是保得心不甘情不愿,如果不是她找人传话说家里敢不保她,她就把家里的一些见不得人的事都抖落出来,她爸妈恐怕会让她在拘留所一直待到法院开庭。
虽然她爸妈说会为她想办法,绝对不会让她坐牢,但她不相信他们。
也许她可以把事情都推到奶奶身上,反正这老女人也不行了,正好拿来挡罪。而且也确实是这老女人给她出了那么多主意,凭什么最后都要让她一个人来背?
她曾经存了一个海外账户,这么多年下来,那个帐户中也存了不少钱,只要她能逃出去,那笔钱足够她在国外安身之用。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她能活下去,她就一定能从牧九歌身上讨回这笔债!不过现在的问题是她要怎么避开警察的耳目走出海关?
四天后,和尚把新得到的消息转给了花无意。
“抓到了吗?”花无意正在做饭,把手机按了扩音键问。
“连她雇的蛇头一起被抓住了。”
“能判几年?”
“她把主谋推到了她奶奶身上,她奶奶中风,本就快不行了,听说孙女儿把罪过都推给她,当时就气得失去知觉,现在差不多也就在等死。不过根据我们收集到的证据,韩恬芳已经确定为买凶杀人的主谋,而且有两次,她奶奶则是教唆犯。德勒作为九歌的律师,可以基本确定韩恬芳一个死刑是肯定逃不过了。”
“那么就还剩下一个?”
“对方找的是一个神经病,中间还经手了其他人,想找直接的罪证比较难。”
“盯着他。”
“明白。”
九歌站在厨房外面没有进去,直到花无意挂上电话,她才伸头“嗨”了一声。
花无意转头,脸上表情从冷淡自然转为温和,“厨房里油烟大,你跑来干什么?”
“我想你了。”九歌走过去,从后面搂住花无意的腰。
花无意笑笑,让她抱着,继续做他的晚饭。他老婆自从怀孕后就变得越来越黏人,不过他喜欢。
“公司好像接到不少制作传统婚服的订单。”九歌跟他咬耳朵。
“哦?”
“我想问,能把关于手工刺绣的活发给苏家旁支做吗?他们还有不少人手上有着一些过硬的老手艺,尤其是一些没什么保障的中老年人。”
“行,这事你看着办,但不要太费心,把事情交给公司的刺绣部门负责人就可以。”
“嗯,我晓得。”
那场婚礼不但让九歌走入某种意义上的上层社会,同时也让中国古服大大火了一把,只看当年的巴黎走秀,数名著名服装设计师都采用了具有丰富中国传统元素的设计,就知道中国古服火到了什么程度。
就连九歌所穿的翘头绣鞋也迅速风靡欧洲各国的高端专柜,更不要说其他刺绣类作品。
九歌掀起了世界性的刺绣热潮,刺绣品再度走俏市场,手工刺绣被有钱人追捧,街里市间悄然就出现了几家专门定做刺绣的小作坊。
拍卖会上,四妹和席和的作品被拍出了天价,而九歌的作品干脆是有价无市,多少人捧着钞票求九歌的作品却不得。
九歌婚礼后回到重宇庭院养胎,花无意也不再接长期出差的活,如果能带回家做的工作他都带回了家,尽最大可能把自己老婆搁在自己眼皮底下。
苏艾被衣生带走,继续接受治疗。
牧家老两口搬出老房子,搬到重宇庭院山腰处的独栋别墅中,每天在山上、湖边散散步,没事到山下逛逛超市,不久就在小区里结交了一批新朋友,小日子过得十分悠闲。
九歌和无意的婚礼,牧聚鑫也去了,这小子不习惯那个场合,只熬到婚礼结束就一头钻进了无意的农场中,结果却让这小子在农场中玩出了兴趣,跟着农场的工人做起农活,做到九歌他们都准备回去了,他还没玩够。
无意发现聚鑫小弟也不是瞎玩,他似乎对种植真的感兴趣,而且勤于下手,也敢想敢做,那势头颇有想做袁隆平第二的意思。无意便和九歌商量,让牧聚鑫直接留在澳洲农场,同时学习农业种植技术。
牧聚鑫难得没有一丝掩饰的高兴地答应某件事,还自我嘲笑道:“怪不得我在城市里待着总觉得不舒服,原来我天生就是干农活的命!要是我妈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