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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略掀开的嘴唇显露出威胁的姿态,那两颗极为致命的獠牙在水波的反照下透出森然的光芒。
糟糕!难道他要吃掉自己?!
裴清在心底嗷呜了一声,眼看着那条露着狰狞利齿的人鱼向自己俯冲下来。
人鱼的獠牙穿透了他的肩膀,很痛但是没有裴清想象中那么痛,反而是一种异常酸麻的感觉。就像是毒液进入到自己身体里去了。
裴清当然不能坐以待毙,他用力地挣扎了起来,想拼命推开这只凶残的人鱼,但是对方的皮肤覆了一层薄薄的膜,非常滑腻,根本无法使力。裴清的手掌只好顺着他滑腻的腰线往下,终于摸到了他粗糙的鳞片。
可是对方的鱼尾却猛烈地甩动了起来,重重地打在了裴清的腿上,那一下可真是痛惨他了!就像被满是钉子的钢板砸中了一样!
激烈又混乱的缠斗中,裴清一个用力竟然在人鱼光滑的胸膛上抓下了一道口子,人鱼好像被他彻底激怒了,吼间发出类似兽类的低吼声,恐怖的利齿直往裴清的咽喉袭来……
深海搜捕器终于追随着裴清的气息抵达了暗沉沉的海底,从搜捕器发射出来的搜救网将裴清和人鱼都罩在了里面,捕获了目标后,搜捕器就飞速地返回海面上。
被大网罩住的人鱼发狂似的挣扎起来,但是他的利齿和锋利的指甲却没有发挥作用的余地,因为这个网丝是由极为柔韧的纤维编制的。凶悍的人鱼在发狂的挣扎中把自己也弄伤了,雪白的上半身被划了一道道口子。
猛兽类的鲜血,味道更加浓郁,那刺鼻的腥气简直让裴清想呕吐。
跟人鱼困在一起的他饱受折磨,对方的鱼尾重重地打在他身上,简直比之前的高海压都让他难受,而肩膀、手臂、胸口都被对方咬得出血或者被抓伤了。
裴清难以忍受这种折磨了,他干脆死死抱住了人鱼剧烈扭动的鱼尾,“不要再发飙了行不行!”
但是凶猛的兽类怎么会听人话呢?人鱼的反应竟比刚才的更加激烈了!
裴清觉得如果他真的死了,那绝壁是被鱼尾活活拍死的!
好在搜捕器很快就抵达了海面,当裴清和人鱼同时浮出海面时,裴清听到了一阵惊呼。他艰难地仰起头,发现就在自己的不远处,停泊着一只巨大的军舰,上面密密麻麻地站着穿着同样军装的人。
人鱼的身体慢慢地浮现了,那呼声一波高过一波,对耳朵的杀伤力简直和兽类发出的声波有的一比,裴清难受地捂住了耳朵。
被暴露在海面上的人鱼突然就不再暴躁地挣扎了,大概是眼前气势浩大的景象终于把这只凶猛的兽类稍稍震慑住了。
很快,就有好几个士兵跑过来援救,他们合力拖着粗粗的网绳,把裴上尉连同着那条人鱼一起,慢慢拖回了岸边。
“天哪!我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上尉大人居然不顾生命危险,真的用自己把人鱼引出来了!”
“怪不得上尉大人一直这么执着!”
“这也太疯狂了!”
……
裴清想,这个乌龙估计是被所谓的‘诱攻系统’给闹的!这玩意儿似乎不大好使啊,先是引出了一个想置他于死地的对头,然后又引出了一条极为凶猛的人鱼,而现在,居然还有一群士兵往这边赶过来……
虽然这些事情只是发生的巧合,但是裴清仍然不可避免地把它和诱攻系统联系到了一起,顿时感觉一道惊雷直劈脑门!
一意识到这个,他整个人都不好了,迅速关掉了所谓的‘诱攻系统’,以免造成更大的乌龙。
厚重的军装吸饱了海水,沉沉地裹在身上,裴清打了个冷战,他偏过头瞥了和他困在一起的人鱼一眼,但是只能看到对方长长的,像海藻一般的深褐色发丝。
他扑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就像……死掉了一样。
裴清疑惑地皱起眉头。
一个士兵把网解开了,另外两个人立刻架着裴清的胳膊,把他扶了起来。
那个士兵把网扔到一边,伸手去碰那条看起来很无害的人鱼。
手指离那冰凉的皮肤还有一寸的时候,那条人鱼就骤然扑了上来,锋利的指甲重重地划伤了那人的脖子,细小的血滴飞溅。他的攻击的方向稍微歪了那么一点,因为裴清已经猛地扑过去牢牢地抱住了他的腰,否则那个士兵的咽喉一定会被割断的。
裴清把他扑倒在浅水域的海际线上,凶猛的人鱼低吼着,而裴清必须非常非常用力才能勉强压住人鱼凶猛的进攻,他的手掌被他粗糙的鳞片割出了鲜血。
眼前的景象让那几个士兵太过震惊,呆滞了好几分钟才反应过来,而军舰上的人看到这凶残的一幕也纷纷赶下来援救。
人鱼越来越暴躁,喉咙里不断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低吼声,然后鱼尾猛地力,狠狠地把裴清甩出去了,那种极为强大又可怕的力道让裴清重重地撞在了岸边的礁石上,震得他吐出好几口血沫来。
那几个士兵看到他们的上尉受了重伤,又赶紧返身去查看裴清的伤势,而等到军舰上的战友抵达支援地点时,那条人鱼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海面上泛起了一圈圈涟漪……
几个人把受伤严重的裴清抬上了担架,裴清艰难地低下头,看了眼被自己握在手心的东西。
那是一块暗蓝色的鳞片,人鱼的鳞片,在刚才的激烈缠斗中无意间在他身上抓下来的。
、42·诱饵(二)
现在是4444年;人类的作死节奏持续了上千年,导致了环境严重的污染。大自然的惩罚很残酷:物种的变异;新型病毒的流窜;高发的死亡率;日渐低下的生育率;严重失调的性别比例……这一切的一切都把人类往危险的边境上推去。
天空变得晦暗;气候异常,早就没有了四季交替,只有无止境的漫漫寒冷。
人类最后一片圣地,海洋。而人类一直想要在海生物上做文章,因为其他领域的物种都大面积地灭绝了,在之前爆发的灭绝危机里,陆、空的生物数量骤减;就连人类也因为病毒、变异、屠杀等原因大量地死亡。
在那场危机里,受到伤害最小的,只有海洋了。海生物虽然也是大批地死亡,但是数量和种类比陆空生物少得多,而更加令人震惊并且备受瞩目的是,当时在海底发现了人鱼!
这立刻成了世界性的头条!让所有人都把视线投向了海洋。
寻找神秘人鱼生存下来的秘密,成了各国研究者最最最热衷的课题,如果研究结果能够运用到其他生物和人类身上,这绝对会是一场空前绝后的救赎。其中蕴藏的巨大经济利益和政/治利益更是让人趋之若鹜。
虽然只有一线渺茫的希望,虽然只能海底捞针一样地寻求答案,但是各国都会派自己最精锐的海军留守在某一个海区附近。
只为了,不折手段地找出人鱼。
—
裴清心想这次终于炫酷狂霸拽了一回,主角的身份可是响当当的上尉啊!虽然烂糟糟的环境跟末世差不多。噢,不对,他应该庆幸还好主角是个人,而不是变异的怪物。
在这种上级阶层的海军精锐部队,能力超群的人多,那么相互算计的必然也多了,刚刚那个想害他的人很明显就是一例。
裴清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上还插着各种管子,但是他却并没有感到有多痛。历经过浩劫,能活到4444年的人,身体或多或少都有些变异或者说是环境逼着人类进化了,适者生存是自然的法则,幸存者们在身体素质上必然有着顶尖的优势。
比如,抗压能力极强,掉进那么深的海水里,五脏六腑居然没有被压爆。其次,也相当耐打,被人鱼如此折腾都没死掉。而且人类的痛觉神经已经变得比较麻痹了,所以,很多裴清觉得无法忍受的痛,对于主角的身体来说却是完全HOLD住的。
虽说如此,但裴清看到那些细细长长的管子将各种各样不知名的液体灌到自己身体里,还是狠狠地惊悚了一把。
抬起头,面前是巨大的屏幕,清清楚楚地监控着深海里的景象。
但是很奇怪,通过深海探视仪,只能看到一片茫茫的深蓝色,没有活物的迹象,狡猾又凶悍的海生物们大概都隐藏了起来。
裴清坐了起来,发出的声响让站在屏幕前的人转过身来,那个人很年轻,镜片下的目光沉静而又锐利。
看到裴清醒过来,他笑了笑,点点头,“上尉。”
裴清指了指插在身上的管子,问道:“可以拔掉了吗?”
那人会意,便走过来把那些仪器都停掉了,裴清看到他左胸上的铭牌写着“唐棣,三级军医”。
裴清看着他脸上的表情,问道:“不是已经找到人鱼了吗?但我看你好像不大开心的样子。”
当裴清被抬回船上时,所有的海军都高兴得像打赢了一场战一样,把那碍事的军帽往天上扔,相互抱成一团,胡乱地亲吻。如果不是因为裴清受伤了,估计也要被他们往天上扔了。
唐棣摇摇头,“但是并没有抓到他,这又有什么用呢?”
裴清疑惑了,“既然都确定他在了这片海里了,那要抓他不是很容易的事吗?”
唐棣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他,“上尉,别开玩笑了,想抓人鱼是非常困难的。”
“人鱼数量极少的,目前只发现五条,加上刚刚那个,是第六条,却从来没有抓到过。”
“他们虽然很凶猛,但是非常谨慎,用了那么多法子都没抓到。”
裴清想到之前的场景,于是非常赞同地点点头。而且在他印象里,海面上有一小块区域非常血腥,很明显经历过一场激烈又恐怖的厮杀。
于是他就多问了一句,“在海面上飘浮的尸块……是怎么回事?海底如果真的那么平静,那怎么还会看到这些东西?”
军医叹了口气,解释道:“那是作为诱饵,下水探测人鱼的死刑罪犯,但是他们都被其他生物撕碎了,”唐棣看向裴清,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上尉,我觉得您真的很幸运,掉进海里,没有被海底的兽类吞掉,但我不得不提醒你,以后千万不要这么干了,太危险了。”
裴清暗暗地想,他可是被人推下去的啊,又不是自己心甘情愿做诱饵。不过话说回来,难道真是这个属(无)性(比)不(坑)明(爹)的子系统把所有潜在的攻君都引过来了?
呵呵,一万头草泥马在裴清心中呼啸而过。要知道,在现在这艘巨大的,停泊在海边的军舰上,清一色的雄性生物啊,估计连女厕所都木有啊!
诱攻,引来攻君,这是一个相当可怕的概念。
裴清决定再也不能开启了!
唐棣又给裴清做了一次身体检测,按理说裴清的体质是相当好的,恢复得也快,但是唐棣却对着智能光脑显示的数据皱起了眉。
裴清活动着略有些僵硬的手腕脚腕,问道:“不是查出别的病来了吧?”
唐棣摇摇头,“这倒不是,只是在你身体里检测出……另外一种东西。”他又问裴清,“上尉,那条人鱼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
裴清眨眨眼,“他就是一个劲地用尾巴拍我,”他又把手掌打开给军医看,掌心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划痕,有些伤口还特别深,皮肉都翻卷了,看起来颇为狰狞,“我的手都那些大鳞片划伤了,跟匕首似的,身上的皮肤估计都被他的大尾鱼拍出血了,你要不要看……”
说着还动手解起了自己的纽扣。
唐棣抹了一把汗,“……不用看了,我说的不是这个啊。”
裴清问:“那你说的是什么?”
“……”
唐棣只好换了种解释方法,“人鱼虽然是凶猛的兽类,但有时候他们也无法将看中的猎物一次性致死,所以可能会在猎物身上留下记号,以待以后出击……”
唐棣越往后解释,裴清的脸色就越差,于是他只好补了句,“这只是我自己的猜测啦……”
裴清猛地抓紧了自己的左肩,“我被他咬过!”
那种酸麻的痛感似乎到现在都残留着!
“我该不会被他标记成下一个猎物了吧?!”
唐棣囧着脸安慰道:“……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上尉,你可别当真啊。”
深感惊悚的裴清吸了口气,想问出口的话被一阵叩门声打断了,然后一个穿着同样军装的挺拔男子走了进来,他看起来也很年轻,脸上带着一种世家贵族才有的气质,一身沉闷的铁灰色军装竟被他穿得非常高雅,镶嵌在军装肩部的徽章熠熠生辉。
裴清暗戳戳地和自己的肩章对比了下,对方的军衔似乎比他还要大的样子。
唐棣立刻行了个军礼,“言将军好!”
裴清一听他的头衔,立马端正了懒散的神态,跟着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言将军对裴清笑了笑,目光透着关切,语气却有点调侃,“上尉,你怎么突然想把自己送去喂鱼了?”
裴清呵呵了几声,正想解释,余光又瞥到一个人进来,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没错,这个慢悠悠走进来的人,正是那个把他扔下海的人。
裴清克制了冲上去揍他几拳的鲁莽冲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