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殿下,这女子身份十分微妙,请殿下以大局为重,不要将她留在您身边,以免闯下滔天大祸!”
太子心头一震,怒声道:“不比你管,滚到一边去!”
太子妃冷笑一声:“殿下是一国储君,我怎么敢管着你,只是陛下可不是臣妾这么好说话,这事要是传进宫中,父皇和母后就要怪我侍奉不周了!”
太子闻言不由冷笑道:“你不必事事拿父皇、母后来压我。好,我就随你心愿,什么都告诉你!我就是喜欢这个女子,非常喜欢她,而她现在还怀了我的骨肉!我本来非常期盼这个孩子的出生,可是现在孩子没了,她本人也生死未卜!这样的结果你满意了?看不出你一个内宅妇人,平日里柔柔弱弱,一派大度模样,到了关键时刻可真够狠毒的!如今我的儿子就这么被你害死了,你要是觉得还不够,大可以进宫去告诉母后,你看她会不会为了几句挑衅便把我的性命也断送掉!若是不然,告诉父皇也可以,让他废了我这个太子,看你这个太子妃还做不做得成!”他越说越激动,目眦欲裂地一步步逼向了太子妃。
太子妃看到太子森冷的眼神,心中掠过一阵阵寒意,几乎冷彻全身,她不由得一步步后退:“殿下,您别这样,臣妾……臣妾绝无害人之意,我也不知道她怀了孕啊!”
太子大笑一声:“好一个绝无害人之意!你活生生地害死了我的儿子!”
太子妃看他脸色,不由惊骇至极,她还从未见过太子如此宠爱一个女人,竟然到了要和自己硬扛上的地步!她胡乱摇头:“不关我的事,不是我要害她的,是那赢楚他……”
不说还好,一说更在太子心中激起千层浪!太子厉声道:“很好,你和那赢楚勾结起来要我爱妾的性命!你们等着,看看冷莲若是有三长两短我怎么收拾你们!”说着,他冷笑一声,抱着冷莲拂袖而去。
太子妃伸出颤抖的双手想要抓住他衣袖,可却扑了个空。忽然空气中一阵冷风吹来,她脸色的血色骤然尽失,喉咙里发出了几声求饶的声音,可却是怒极攻心,一下子便已经倒了下去。一旁的卢侧妃看到这一幕,这才从旁边现身,心头却是一声冷笑,转头柔声吩咐道:“还不把太子妃扶进房中去!”
太子府中一片兵荒马乱,实在是热闹得紧。
等到太子将冷莲送回别院,又特地请了大夫来瞧。可惜,冷莲还是因此流产了。太子十分恼怒,几乎恨不得将那太子妃抓来千刀万剐。恰好冷莲醒来之后,既不吃药,也不说话。太子看着她,只觉十分心痛,轻声换道:“小莲。”
冷莲一动不动,她闭上眼睛,一滴泪珠自腮边留下,颤声道:“殿下,我的孩子……我对不住您,都怪我的出身不好……连累了您。”
太子也不由心酸,他没想到冷莲到现在还想着自己的颜面,不禁感动道:“是我不好,我没能保护好你。”
冷莲闭着眼睛,声若游丝:“不,是我不自量力!竟然敢背叛赢楚。早知道如此,我还不如死在他的手上。”眼看她的眼泪流下,一直流到太子的身上,流到他的心底里去。太子此刻已经是极端的暴怒,他轻易不会对任何人动心,但是冷莲却不知道为什么总能察觉到他的心思,成为他身边最为亲近的人。此刻见到冷莲为太子妃和赢楚所伤。他不由咬紧了牙关,恨声道:“好一个赢楚,我绝绕不了他!”
冷莲却是眼泪再也无法抑制,泪水又是悄然流下。
阳光从窗外射入,正照着她那一张苍白美丽的脸。她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一滴泪珠在阳光下映出七彩的流光,这样的美貌、这样的温柔,可却遭受到这样的伤害。太子简直恨到了极处……暗暗发誓要把赢楚碎尸万段!
既然出了这件事,太子便不可以再将冷莲独自留在别院之中,他派了很多护卫将这座别院牢牢地守护了起来,日夜守在冷莲身边,心中只等着再寻机会将赢楚置诸死地!
在这个时候,大都中又发生一件怪事。一日晚间下了倾盆大雨,却是将皇宫后面那一片竹林中的泥土冲开了,露出了一个破旧的棺木,棺木内一卷麻席,里面赫然裹着一具尸体。因为年代久远,这尸体上的血肉早已经腐烂,只剩下斑斑白骨,从早已破败腐烂的衣衫上依稀分辨出是个宫装女子。
这件事情说怪也怪,说不怪也不怪,毕竟死在宫里的无名尸体太多了。但或许是后宫的日子过于无聊,又或许是这女子的披发塞糠、手脚皆被折断死状奇惨,这个消息很快就传的人尽皆知。人们纷纷对这一具尸体产生了莫名的兴趣,互相传着传着,竟有一道莫名的流言传了出来……
皇后宫中,裴后猛然转身,勃然大怒道:“他们说什么?”
赢楚面色也有些难看,他低声道:“回娘娘,他们在背后传说这具尸体就是当年被娘娘除掉的那一个身份低下的宫女……甚至还有人说,这宫女就是太子之生母。”
听到这句话,皇后怒意暴涨,她“砰”的一声,随手便将旁边茶几之上的茶盏挥到了地上。那碎瓷片滚了满地,残汁也一直流淌到了赢楚的脚边。他低下头,几乎不敢出声。
裴后只觉得一股气冲上来堵在喉头,身子也是微微颤抖,她踉跄着退了两步,两手在袖内紧握成拳,只能勉强维持着自己的尊严。她强笑道:“好,干的很好!”说完这一句话,她在殿内忍不住徘徊了数步,显然恼恨到了极致,待她终于停下脚步,却不禁磨牙道:“李未央干简直干的太好了!”
赢楚吓了一跳,他从未见到裴后如此模样。脸色煞白不说,整个人更像是完全失去控制,他一时不敢开口,只悄悄的捏了一把冷汗。他很清楚裴后是一个喜欢一切尽在掌握的人,她不喜欢事情脱离她的控制,更加想不到李未央竟然会出这阴毒的主意,流言可是好不容易才平息下去,如此一来,这就更加堵不住悠悠众口了……想到这里,他连忙跪倒在地,道:“娘娘,请您保重身体。”
裴后还从未受过这样的刺激,这消息让她心头刺痛、头痛欲裂,她捂住心口,一时只觉得阴寒入骨,良久才叹了一口气,道:“真想不到她有这样的心机和胆量!”
此时宫女送来热手巾,诚惶诚恐地上前为裴后拭了拭手,见裴后的神色稍微松缓了些,赢楚这才亲自捧过热茶来。裴后却是摇了摇头,推开了。
赢楚恭敬地道:“娘娘,您向来是再沉稳不过了,这一点小风浪,又有何惧?”
裴后终究做坐了自己的位置上,轻轻一叹道:“此一时彼一时,我还是小看了这个女子,她居然能够将一件子虚乌有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现在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他们大概都在心中揣测我害死了那一个宫女,夺了她儿子占为已有,并且将一个身份低贱女子所生的孩子册封为太子,扶持他登上帝位!些许流言蜚语,竟然将我变成了天下的笑柄,你说李未央她是不是很能干?算计人心、手段阴狠,她还真是学到家了!”
赢楚听到裴后这样说,方见到对方袖中的拳头捏得很紧,眉间也隐隐见了纹路,他心头一动,似乎想要上前替裴后抚平,终究只是低下头去,道:“娘娘,您不必过于担心,这样的事情明眼人都知道是子虚乌有的……”
裴后却是厉声道:“胡说,她这是将我逼到了极处!这世上什么都可以堵住,偏偏是人的嘴巴无论如何也堵不住的!任你权势滔天,他们也一样在你背后议论。这些话现在倒还不觉得如何,到了关键时候时刻,只怕会成为我的催命符!”
裴后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神情,赢楚也不免也心中暗惊。他其实并不畏惧李未央,只是觉得这个女人心思十分狠毒,竟然可以想出这般狠辣的主意。先是将冷莲送到了太子身边借机挑拨离间,随后又借着冷莲使得太子对自己痛恨无比,再接着捏造出来太子生母并非裴后的谣言……现在更好,居然还弄出了一具尸体!一步一步走得稳,走得毒辣,走得触目惊心!分明是个精通阴谋陷害的高手!好端端地就将裴后变成了一个心思深沉、夺人爱子的女人,而且太子的位子自然也是名不顺而言不顺,无比受人诟病!此时宫女大声地道:“殿下,您不可以进去!”
还没有来得及阻拦,就看见太子已然闯入宫中。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泪流满面道:“母后,儿臣念您多年来的养育之恩,本不该来质问,可儿子真是想不通您为什么这样对待儿臣的亲生母亲!您可知道她死的有多惨?竟然是被人绑缚着手脚活生生地勒死的,还折断了她的四肢,披发赛糠下葬!可怜她临死之前手中还握着孩童的长命锁啊!”
听他说这样的话,裴后脸色就是一变,刚刚好转的神情变得及为可怖,她牙齿一时几乎咯咯作响,恼怒地指着太子几乎说不出话来。
太子见到裴后这个模样,心头就是大惊,随即连忙请罪道:“母后,我是一时情急才会说这样的话,请您恕罪!只是……既然她是我的生母,还请您看在我的面上给她一个好的坟地,让她能够安宁!这件事情就算了吧,儿臣再也不会提及!”
裴后,几乎是气不打一处来,她素来高傲,不屑于解释这样的事情,却不料风头愈演愈烈,竟然让太子也产生了怀疑,这可是她的亲生儿子啊!她抬起手猛地就是一个巴掌,太子几乎被她打的偏过了半边脸去,太子抬起头,却是无比坚定地看着裴后道:“母后,儿臣所求不多,不过是为亲生母亲求一个坟地而已。您又何必动怒!无论如何您对儿臣有养育之恩,我也绝不会因为这个就从此与您决裂啊!”
裴后指着他,怒极反笑道:“好,很好!你可真是翅膀长硬了,竟然相信这些子虚乌有的话,荒谬之极!”她说完甩袖就走,看也不看太子一眼。
赢楚连忙对着太子道:“殿下,您怎么能这么做?要知道您肯定是娘娘的亲生儿子。若非如此,娘娘何必扶持您呢?这一切不过是郭嘉的计策,你怎么能随便相信?”
太子听了这话,却是暴怒道:“我不相信,我也不想相信!可事实就摆在眼前!原本没有那些流言的时候,我就觉得母后对我态度十分冷淡。后来等到流言传了出来,我才心中起了疑,如今更是见到了我亲生母亲的尸体,我又怎能不相信?郭嘉再聪明,她怎么可能想到这种主意,她是妖魔吗?!”
如此善于利用人性,可不是妖魔么!听到这话,赢楚看着太子几乎是哭笑不得。眼前这个人实在是过于荒谬了,他居然真的相信了!要怪只能怪郭嘉手段太过狡诈,竟将一件荒谬绝伦的事情变成了事实!
思及此,赢楚心头就是一跳,如今安抚太子才是最重要的。他定了定神,立刻道:“殿下,为今之计您要为自己的地位着想。嫡子和养子之间区别是极大的,若是您再不稳住阵脚,随便相信这些流言蜚语,胡乱来和娘娘闹事,只怕您的储位不保!”
太子一阵狐疑的目光落在了赢楚的面上,他良久没有说话,赢楚又劝了数句,才堪堪将太子劝住。太子目光死死盯着赢楚半天,终于长长地缓出一口气,道:“赢大人,多谢你提醒我,是我错了!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好好处理的,不会再惹母亲后生气。”
赢楚心头微松道:“殿下不为奸人所动,如此就是太好了。”
两人一同走出皇后宫中,赢楚先行离去,太子看着他的背影,却是阴冷地一笑:“赢楚,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蒙骗我吗?纵然母后扶持我登基,只怕她也依旧是大权在握,做一个傀儡皇帝又有什么意思?更何况有你在母后身边一天,我都一天不得安宁!”他这样说着,目光之中已经带着生吞活剥的怨恨。
而此时齐国公府的书房里,李未央正一点一点耐心细致地教敏之写字。元烈在一旁看着,居然亲自为她研墨,不时面上微笑着。直到郭导闯了进来,看见他们两人正在说笑就是一愣,脚步也迟疑了几分。
李未央抬起头来,看见郭导茫然地站在门口,便是轻轻笑了笑。
郭导也望向了李未央,今天她只是松松挽了一个髻,虽然不施脂粉,看起来却肤若凝脂,再加上今日室内暖炉生的旺了些,更衬得红颜娇媚,竟比往日更美丽了三分。
见了郭导,李未央笑道:“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来?”
郭导兀自一笑,走进门来看着他们道:“我本来有一个重要的消息要说,看来有人比我来的还早!”说着,他一边笑着瞥了一眼元烈。
元烈像是听不出话中讽刺:“可是在皇宫后面的紫竹林挖出了一具尸体?”
郭导一愣,心念一动:“果然你比我早些一步得到消息!”
元烈琥珀色的眸子闪动着狡黠的光芒:“非也,非也,那尸体就是我想法子埋进去,又想方设法不露痕迹地挖出来的。作为始作俑者,我怎么会不知道?”
郭导吃了一惊,随即立刻觉得心里空空落落的,他看着李未央道:“为什么事先都不肯露出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