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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子分析下来,就有三人极有可能是萧昂的人,那就是赵胜、高嬷嬷和刘嬷嬷,最有可能的是高嬷嬷和刘嬷嬷其中一个。
枚青出去,季宝珠一直很晚才睡,迷迷糊糊睡到二日早,睁眼看窗棂结了霜花,心想今个按规矩应去中宫叩拜,就唤枚青。
枚青、雨燕等早醒了,但等屋里有动静,进来侍候。
季宝珠略做梳洗,即去坤宁宫,照例是枚青和赵胜跟着,路上季宝珠想在乾清宫呆了三日,一定在后宫震动不少。
偏这日是惯例请安的日子,季宝珠一进坤宁宫大殿,就见稀稀拉拉的来了不少嫔妃,诧异,今个来得都这么早。
季宝珠昨个侍寝,上殿行大礼,拜了皇后。
陈皇后一片端庄娴雅,也看不出喜怒,平声道:“季嫔病才好身子虚,看座”。
季宝珠就挨着楚昭仪坐下,楚昭仪乃九嫔之首,生得小巧,一双美目,顾盼神飞,浑身透着机灵劲。
侧头见季宝珠笑着打招呼道:“季妹妹身子大好了”。
季宝珠与楚昭仪虽是同级,然楚昭仪列首位,季宝珠居后点,是以称呼季宝珠为妹妹,实际楚昭仪比季宝珠还小一岁。
季宝珠欠身笑道:“谢姐姐惦记,身子好了,只是下雨阴天浑身酸痛”,季宝珠胡编了这些话,也是为了消减后宫嫔妃的嫉妒,个性不同,然这些嫔妃心态一样的,能听旁人不好,不能听好。
能选入后宫的家世不说,本人也绝不是无能泛泛之辈,定都是爪尖取巧的人尖子,有的性情温和的不争的,也是有自知之明,实在靠不上前的,但凡有机会谁肯放过,为自己争取更好的生活。
季宝珠不用特意看,也知道曹贵人今儿难得的安静,垂头坐在那,不声不响,这后宫有点消息传得快,这不曹贵人前脚刚迈出乾清宫,后脚她被季宝珠整治了的消息就传了出来。
是以她今个觉得没脸,以往不可一世的傲慢也隐藏起来,行事少有的低调,不然就这场合,她才不会好心地放过季宝珠。
倒是徐修容不阴不阳,明知故问了句:“季妹妹是昨个才回宫?”
季宝珠真恨不能抽她,这话听着平常,还以关心的语气说出,可细琢磨,就不好回答,说前两日就回宫,在乾清宫呆着,这众人眼光都聚焦在她身上,这不是往自个身上引吗?本来后宫嫔妃们互相没什么真朋友,明争暗斗,大家心照不宣还好,众嫔妃只是想想,也不在意,可要是由自己嘴里说出,就引起众人嫉妒,持宠生娇。
德妃坐上靠上首,看季宝珠的眼神不善,季宝珠短暂思量下,道:“奉了太后懿旨大前个回宫的”,季宝珠说了这么一句,既避开了皇上,只字不提,却提了太后,众人听在耳中意思就变了,回宫是太后旨意,非皇上,既有了太后撑腰,谁又敢多说什么。
徐修容也不好在提起这事,就揭过了,季宝珠坐下后,就听离自己很近的两个嫔妃在小声议论着,“节下帝后要大赏后宫,按惯例有的妃嫔要进位,今年不知又是谁好命”。
另一个位分低的妃嫔道:“白看着,也没你我的份”,季宝珠看说话是庆宝林,这庆宝林常去找罗常在玩,季宝珠碰见过几回,也没深交。
先那个宫妃又道:“听说趁着节下喜庆,新晋的秀女就要侍寝”。
人到齐了,季宝珠却不见舒贵妃,婉婕妤不知为何告了假,在就是石美人不久前产下一女,尚未满月。
这时,一个太监上殿,高声奏道:“舒贵妃娘娘因病告假”。
下面就有人小声议论说:“舒贵妃最近很少出门,听她宫里人说,身子不舒坦,提不起精神”。
马上就有人应道:“这可是少有的事,舒贵妃可从来都是精神头十足,这可不像她的做派”
陈皇后淡声道:“既是身子不舒服,请御医看了没有?”
那太监道:“御医看过,说无甚大碍,宜静养”。
陈皇后懒怠搭理她,也不过面上做做样子,那会真关心她,听说御医看了,就不在继续这话题。
陈皇后清了清嗓子,开口道:“眼下快到年下,各宫主位管理好自己的宫殿,火烛什么的也注意,各宫主仆的节下的新衣尚衣局已赶制出来,节下喜庆,不许为些许小事吵闹”。
众人都答应。
下来又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季宝珠也没听进去。
正当她想着昨晚和枚青的话,陈皇后却突然来了句:“三皇子的事,查得有些眉目了”。
众人都一惊,停止了下面窃窃私议,不在聊闲磕了,眼睛都定定看着陈皇后的脸。
陈皇后却似气定神闲地低头扯了扯明黄金丝凤袍的袖口,半天,缓缓地抬起头,道:“本宫查出,觉绕不了她”,一平如水的声儿,听在各人耳朵里,有那胆小的,背上冒了冷汗,那一班胆大的,也觉得身子凉涔涔的。
31章
帝后分东西对坐,陈皇后道:“皇上,如今临年下,例行封赏,嫔妃的位分是不是也该晋一晋”。
萧昂沉吟片刻,道:“依皇后之见,该晋谁的位份”。
陈皇后亲手为皇上斟了杯茶水,探身递到萧昂手里,方徐徐地道:“妃位没有空缺,九嫔的充仪、充媛倒是有空缺,只是没有太合适的人选,依臣妾看惠贵人知情知趣,又为圣上生了公主,不妨晋上一级,原四品贵人,为从三品婕妤”。
皇后说完,留意皇上脸色,萧昂点点头,对惠贵人的懂事,颇有好感,道;“可,还有呢?”
皇后看皇上并无反感,又道:“潘美人善解人意,对圣上体贴入微,不如由从四品美人晋为四品贵人,皇上以为如何?”
萧昂这次没一丝犹豫,接着皇后话音道:“可”。
陈皇后心里很高兴,自己提的两个人皇上都准了,于是又放心提道:“慕容宝林皇上是不是也该晋一晋,虽宠幸的日子短,然慕容宝林性情温顺,修养极好”。
慕容宝林就是前不久萧昂在御花园偶然遇见的那位绝色宫女,是除了舒贵妃、潘美人在宫妃中留牌子最多的,下来才是贤妃、楚昭仪和惠贵人、德妃,只是德妃自上次事后,萧昂不大去她那里。
萧昂脸色和缓,也没犹豫,就道:“就晋了五品才人吧,顶范才人的缺”。
皇后心满意足,这次晋位的都是自己人,以往舒贵妃插一杠子,就挤进她的人,像徐修容便是走了她的门路,结果进位后,和她成了一路,还有曹贵人,皇上看重曹家,没法子,不过还好,亏得是扶不上墙的,舒贵妃这一二年羽翼已风,培植党羽,与自己分庭抗礼。
想来这几个皇上都答应了,不会朝令夕改了,顶多舒贵妃在安插两个进去,还有自己从旁横档竖拦。
皇后想着脸上绽出明媚笑容,柔婉地试探着道:“皇上,那季充容乖巧懂事”。
萧昂不待她说完,忙截住话头,手断然一挥,冷冽地道:“季充容已经无位可晋”。
皇上的这个反应,倒让陈皇后觉着突然,心里料定萧昂不大可能会让季宝珠继续往上走,但看皇上对季宝珠又依恋,万般不舍,是以提了下,也是讨好萧昂之意,别以为自己只提亲信嫔妃。
可谁知萧昂却如此果断,多少令陈皇后心里有一丝寒,她看得出,皇上是喜欢季宝珠的,可在关键时刻却能如此决绝,超乎自己对他的了解,十几年的夫妻,对他有的时候还是摸不透。
萧昂突然问:“三皇子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陈皇后面上拂过阴冷,只瞬间,便贞静柔和,道:“审了跟前服侍的宫女太监,那奶娘可疑,可牙关很紧,什么都不说,皇上放心,臣妾会令她说的”。
萧昂脸色越见冷冽,陈皇后不敢直视。
果不其然,舒贵妃又缠着萧昂安插了两个嫔妃,只是让陈皇后每人都降了一格。
萧昂连着几日没来熙和宫,季宝珠听说秀女中傅秀女和韩秀女承了宠,傅秀女封从四品美人,韩秀女封正六品宝林。
熙和宫
季宝珠在窗子底下亮地里绣一个荷包,大红锦的缎面绣着粉白相间的柿蒂,才绣好荷花的几片花瓣,剩下荷叶,这很考验季宝珠的绣功,季宝珠的针线活也就勉强能糊弄,好在荷包小,不细看也将就用,就是到年下取个意思。
水桃在旁边瞧着,嘴快道:“这双头荷花形容夫妻恩爱,白头到老,但愿皇上和主子二人和和美美”。
季宝珠眼睛盯在针线上,扁嘴下嘴,心里道:“白头到老,在这深宫要熬到头发白了,可不是易事,甭说是一个小小嫔妃,就是皇后有多少芳华早逝”。
水桃兴致极高地还在说:“听说那傅秀女,如今的傅美人为皇上吹萧一曲,皇上连连赞好,韩秀女即兴赋诗一首,皇上龙心大悦,夸赞不愧是书香门第出身,才高八斗”。
这水桃打听个小道消息倒是很拿手,平素就爱关心皇上的行踪,津津乐道一些八卦新闻。
季宝珠抬眼看她脸上泛着光,眼睛晶亮,谈论起皇上热情正高,想这样子一个人是很容易被人利用的。
季宝珠这样想着,望眼窗外,刚落了层薄雪,阳光既出来,耀眼的明媚,季宝珠坐的时候长了,觉得腰酸,于是站起身,道:“唤枚青来,天道真好,陪我出去走走”。
水桃正说到兴头上,冷不防主子说有走,让自己唤枚青去,心里不太舒坦,主子就信枚青一人,从来出门不带自己,这些心里活动也不敢表现出来,答应声下去。
季宝珠畏寒,披了件大红羽缎出雪白貂毛锋的斗篷,头上戴着雪白貂绒风雪帽,捂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张脸。
御花园少有人来,冬日里,嫔妃们都围炉小坐,吃着茶果唠闲磕。
天气回暖,微风不寒,季宝珠呼着清新的空气,舒爽惬意,见一空地上静静躺着一架秋千,突然来了兴致,过去,略看了下,枚青看出主子的意思,道:“秋千上凉,奴婢看主子还是不要坐了”。
季宝珠纤足一点,身子一闪,即迈步上去,双手牢牢抓住两边藤蔓。
秋千顺势荡起,越来越高,越来越急,风过耳,季宝珠的心也跟着飞。
主仆二人却不知不远处一华服男子驻足,饶有兴致地朝这厢看,秋千凌空而出,架上一女子裙裾飞扬,素净的一张脸,笑得璀璨,阵阵娇笑声传来,清灵悦耳,这女子真实毫无做作,一般的妃嫔荡秋千只是做做样子,姿势优雅,做给人看的。
男子想,季嫔不止有惑人的绝色,还有纯真无邪的一面。
“王爷,时候不早了,太后想必等急了”,身旁太监看他半天不挪动步子,小心提醒道。
安亲王萧乾才收回目光,朝慈宁宫方向走去,走了十几步回过头去,又朝秋千架子上看了一眼,唇角噙着一丝浅笑。
季宝珠玩得开心,快到晌午,肚子有点空空的,和枚青往回走。
季宝珠正边走边朝一棵秃了的银杏树枝杈看,枚青在耳畔小声说:“主子看,那不是楚昭仪吗?”
季宝珠顺着她手指方向看去,就见前面一纤袅身影朝南御书房去了,身后跟着两个宫女,手中托着陶瓷罐子。
这宫中女人无事可做,每日竟想着如何取悦皇上,煞费苦心。
太后颇喜楚昭仪的柔顺乖巧,皇上萧昂对她虽比不上舒贵妃和潘美人,也甚爱之。
慈宁宫
安亲王没用太监通禀,直接进去慈宁宫西暖阁,吴太后正歪在榻上,见萧乾进来,略欠起身,道:“老九来了”。
萧乾几步上前叩拜道:“儿臣给太后请安”。
吴太后脸色和煦,温声道:“平身,赐座”。
萧乾一撩棉袍,即坐在侧旁的椅子里,欠身道:“母后身子骨可好?”
吴太后捶了下腰,道:“人老了,不中用了”。
宫女忙顺着太后的手势跟着垂腰,萧乾道:“儿臣着人给太后配了副药,只是这药费点事,一时半刻的不能成”。
吴太后脸上越发现出慈祥,道:“难得你们哥几个孝顺,皇上也花了不少银子,替我配了药,吃着精神头好多了,这几年我身子骨不争气,后宫的事撒手让皇后管了,不操心了,嫔妃们例行问安也都免了”。
萧乾想起道:“儿臣方才路过园子,见到季嫔在荡秋千,听说她前阵子还救了大皇子,儿臣想她本性也不是很坏的”。
吴太后眼神望着紫檀镂空花架上一个绿色盆栽,声儿虚飘飘地道:“我瞅着她眼神清明了不少,性子也大改,想是冷宫磨了棱角,心态变得平和了吧”。
萧乾从前并未过多接触过季妃,只某一年家宴季妃一舞惊艳,是以皇兄的三千后宫对她却留下深刻印象,只当时觉得空有其表,绣花枕头。
吴太后声缓缓地,没了当年的犀利,道:“季嫔如今的性子一改,我冷眼瞅着,你皇兄倒有几分真喜欢上她了,原来季妃实在不招人待见,但凡有些宠的妃嫔她都不放过”。
萧乾眼前却飘过那水洗般的朱颜,让人愉悦,仿佛给这沉闷的深宫飘来一股清新空气。
吴太后下面的话,他一点没听进去,直到吴太后唤了声:“老九,你想什么呢?”
他才缓过神来,赔笑道:“想一件小时候的事”。
吴太后却突然道:“可惜你母亲当年死的早,想当年先帝在时,常夸她,性婉淑,可惜啊!”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