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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直刚刚当官,这明王府世子赵世德便赴京。赵世德在朝廷上看到郑直,觉得长得极像当年的阿正。但又觉得阿正当年只剩下半口气,不可能有存活的机会。他面容被毁,对阿正充满和恨意,所以对这和阿正极像的状元爷也迁怒了几分。加上他有听到风声,郑直这几天着力调查明王府割卖国土一时,更是令他气急败坏。
只不过,这郑直为官过于清廉,赵世德尝试让底下人拉拢诱惑,通通被拒绝。又不见他有亲属,更是无从下手。
那日,郑直被阿星邀请去茶楼喝茶,本想拒绝,但阿星邀请了好几次,说这茶楼的茶正宗,又花不了几个钱,如此盛情,郑直实在找不到理由拒绝,便应许去了。
两人端坐茶楼之上,云淡天清,两人恭谦有礼用茶。阿星看到这郑直喝茶的姿势实在是俗气,端茶,甚至用手背擦嘴,喝下去喉头粗鲁颤动。实在是像个荒野莽夫。
阿星看到郑直喝茶的可笑模样竟偷偷笑起来,郑直顿觉得尴尬,讪讪道:“在下不会喝茶,请小公子见谅。”
阿星安慰一笑,徐徐道来自己的故事,他告诉了郑直,曾经世界上有个叫阿正的英雄,在百般痛苦的逆境中还能坚持说真话,保护身边的奴隶,甚至用性命救了自己。
此话如丝绢,引起郑直往年的记忆。他感叹,时过境迁,阿正不是阿正,而阿星对阿正的崇拜依旧不变。他阿正何德何能,能得到一个孩子纯真的向往呢?或许,只有继续将这条路走下去,才能不辜负众多奴隶的希望,阿星的崇拜,和妻子的信心。
阿星说完,又神秘低声问了一句:“其实,你就是当年来救我的郑大人吧?”
郑直语塞,不知道怎么把话接下去。连阿星也知道政大人?
阿星解释,当年有两人来接他,说是郑大人派来的。因为白真真说是郑大人是自己的莫逆之交,所以阿星便安心去了。但来接他的人一直很神秘,一路上都不肯透露自己身份。最后只是把他扔在了新任御史大夫的门口,让他敲门,等傅无心开门,那两人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老婆说那个政大人是莫逆之交?郑直心中一阵失落。该是如何深刻的情谊和信任,才能达到“莫逆”的地步呢?
阿星见郑直出神,似乎游思千里,继续补充道:“阿星知道你就是郑大人的,傅老爷调查过你背景,我偷偷看过,你的妻子的名字就是白真真。而夫妻之间不就是莫逆之交吗?”
他和她,夫妻之间,真的有“莫逆”和百分百交心信任吗?或许,真如那林钰儿所说,老婆对自己的爱,一直是高高在上。他和她,三年来,虽然没有矛盾,却不曾交心:老婆接近自己的真实目的,一直没提起过;而他,每日在她面前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他对她,只会露出笑颜,从来不会让她为难,也不会让她担心。他希望,所有的苦,都一个人扛着,留给老婆的,只要是安心和快乐。
但这种快乐,真的安心吗?他阿正是个生性要揣测他人心思的人。十几年的奴隶生活,都是如此。只有多揣测正确主人和管家的心思,他或许才能少惹他们生气,少牵连些人,少受点惩罚。
但是,老婆的心思,他从来都没猜到。她看似单纯,却似乎藏满了自己的心思。特别是她不小心提到政大人的时候,总是一脸错落,却又装满庄重和尊敬。她对阿正,何尝不是用满脸堆笑,来匆忙掩饰让自己不快的因素呢?
三年几乎没有矛盾的夫妻生活,,真能比得上她和政大人的“莫逆之交”吗?
想到这,郑直感觉心中绞痛,咽喉里一阵咸腥涌出。他费力吞下,却似乎有更多的血从咽喉里涌出来。他发现,自己竟然在吐血!而且,根本抑制不住。
以前当奴隶的时候,他的确是经常吐血。但那三年已经把身体养好了,后来即使在监狱受尽折磨,也没有吐得像现在这般厉害过。现在就算伤心,也不至于如此啊。
忽而面前的阿星从板凳上栽了下去,口吐鲜血,惨叫一声:“茶!茶里有毒!”
旁边小二和其他茶客围了过来,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小二,快去拿菜油来,如果有绿豆也拿点来,快!”郑直扑上前去,顾不得自己,让阿星头垂地,提起腰部,按住挤压他的胃部,让他顺势将茶吐出。等小二送来菜油,又将菜油灌入阿星嘴里,让他吐出更多的秽物出来。阿星一直翻着白眼,全身抽搐,脸上的鸡皮疙瘩层层起来。
这一番抢救,阿星总算保住了性命。郑直才想起自己,时间过了许久,也吐不出什么东西来。两人最后去了医馆,喝了些解毒的药物,郑直才勉强觉得好些了。而阿星却依然昏迷不醒。
医馆的老医师说,这毒,无毒无味,吃下去,是要人性命的。但还好阿星抢救及时,保得一命。而郑直自己,不知以前吃得什么灵药,竟然身体自动能解毒。即使如此,但还是对身体有一些损伤。
郑直感激,或许是老婆三年前给自己割血,才让自己逃过一劫。自己老婆常说,这很多医师敢尝百草试毒,其实是艺高人胆大,因为巫医的血液自动有解毒的功效,就算是吃了断肠草也是死不了的。
郑直遂将阿星送回御史大夫府,傅无心竟然一脸平静淡然。他说,这就是当谏官的命运,得罪众多势力,九死一生,怨不得谁。既然敢当谏官,就要随时有赴死的准备。阿星早就有这个觉悟,他肯留在这里,就早就做好的赴死的准备。
郑直低头,心中自责万千,阿星,对不起,是阿正又牵连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老郑的儿子聪明,第一个发现真相。
、乌龙闹剧判逃奴
因为阿星的事,郑直对那家茶馆进行了多方调查,最后找到有人目击世子赵世德的手下曾有在茶馆附近出没,并描述了那手下的大概长相。
几日后,郑直得知世子被邀请去戏院观戏,便也在戏院订好了位置。反正现在他阿正一无所有,也不怕牵连谁。阿正是摸透了赵世德的性子,这人心思轻浮,为人处事大而化之,不求细节;爱受人捧,也爱夸夸其谈,思想简单。有时多说两句话,引他得意,就会出纰漏。
他那天,本来是想在戏剧演完后面对面和赵世德对话一番,没想到中途却杀出了个白真真。他始料未及,被打乱了全番计划,却又不得不挺身而出帮忙。
如果帮忙,他会将老婆陷入险境;但不帮忙,老婆更是孤立无援。
不能让她受赵世德欺负,至少让赵世德知道,他老婆也是有势力依靠的,不能随便下手。于是,他站了出来,将白真真拉出了剧院。
当老婆被抓去毒打,他才骤然发现,赵世德可以不讲王法,不怕得罪朝廷命宫到这个地步。天子脚下,他竟然可以公开行事,滥用私刑。
终于把老婆救了回来,看着床上全身是伤的老婆,郑直心中有了谱:傅无心可以调查自己背景,赵世德也可以。或许,他逃奴的身份被揭开,只是迟早的事。所以,赵世德才有资本底气如此横冲乱闯,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而现在,阿星昏迷不醒躺在傅无心家里,而老婆昏迷不醒躺在自己家里。他阿正,说到底,是个不折不扣的瘟神,专门牵连对自己重要的人。
次日,一群衙役冲进状元府,押走了自己和老婆。到了公堂,赵世德正得意站在一旁,眼神和自己对峙,而郑直由于有官员身份,可以不跪,而白真真跪于堂下。
世子今日就要揭穿他逃奴身份,要将他置于死地。
公堂之上,郑直将眸子低低垂起,嘴角却勾出一丝微笑。
郑直想,他阿正虽不是神机妙算的人物,但每日提心吊胆自己的逃奴身份会被揭开,又怎么会丝毫没有准备?
赵世德一方提出证据,说三年前全身烧伤的郑直和白真真来到四川,而贱奴阿正也是全身烧伤和白真真一起消失的。有人口供说,白真真常唤郑直阿正,而那个郑直什么粗活都能做,根本不像是从小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其实早就起了怀疑。
郑直露出自己的肩膀,说没有奴隶印记。赵世德一方反驳,说既然全身烧伤能治好,这奴隶印记也能治好。郑直讪笑,说赵世德在天方夜谭,便要求传自己的证人,来的是四川的农民一个,那个人表示三年前十一月廿二他去探望过郑直,而探望过郑直的还有好几十人,做不了假。
郑直反驳,那奴隶是十一月廿一在辽北失踪的,试问那奴隶到底是什么神仙人物才能在一天之内从辽北跑到千里之外的四川?而白真真三年前因为天寒一个月都没有出去做生意,她又是一个人独居,平日里没有朋友亲人,当年没有人能证明那个在辽北救阿正的女人是白真真。或许,只是长得像的另一个女人。
郑直解释,白真真早就去了杭州和自己一起,是白真真救了当年被抢劫烧船的郑直,再把自己带回四川的。
郑直想,自己无法解释为何当年能在瞬间从辽北到四川的,那些人也不能。
赵世德一方失语,使出绝招,传来林钰儿上堂。只见那林钰儿娉婷婀娜走上堂来,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她的面色润红,朱红色的樱桃嘴唇柔柔一抿,便展现千娇百媚的诱人美色。头插着翡翠流珠,耳戴珍珠玉环,云鬓高耸,活生生一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的姿态。和旁边面黄肌瘦,素面朝天,男装打扮跪于地下的白真真形成强烈对比。
林钰儿和郑直那一段才子佳人的传说,杭州人人皆知。那天,赵世德找到林钰儿,要她当面揭穿这贱奴冒名顶替的罪行,林钰儿透露了郑直的逃奴身份,又满满答应下来作证人。
只见那林钰儿一步向前,挽住郑直的手臂,娇声妮语:“启禀大人,这个人就是货真价实的郑直,钰儿与他耳鬓厮磨两年,不会认错人。”
白真真看到林钰儿和郑直如此亲昵的举动,心里极度不舒服。但她低头颔首躲开视线,暗自告诉自己,林钰儿是来帮忙的,不能对她有不好的想法。再说,阿正曾说过看不惯王府后宫那些嫔妃互相勾心斗角;阿正不喜欢吃醋的女人,她便不能吃醋,不能在阿正面前丢脸。
赵世德咋舌,这林钰儿竟然临时反戈,他顿时勃然大怒,大骂钰儿是臭j□j。林钰儿忙钻到郑直怀里躲着,郑直把身体绷了绷,想推开她,却又无可奈何不敢动。
公堂判了这状元爷无罪,郑直向赵世德讽刺笑道:“世子殿下,如果您要给小生罗列罪名,拜托下次编造一个不是那么荒谬无趣的。”
赵世德一扬手气急败坏走了。
这场乌龙闹剧就这样结束了。但公堂为保险起见,作为司法程序,要求郑直,白真真,林钰儿三人分开录口供,算是作一场记录,以此结案。
三人便分开被叫进内堂,做出口供来。
结果,郑直撒谎得心应手,林钰儿撒谎应手得心,白真真却支支吾吾说得不清不楚,前言不接后语,弄得录口供的人以为这白真真智商低下,半天还没录完。
白真真自小修道,修炼人不打诳语,她没有说谎的经验,只有闪烁其词的能力。而这一次,为了保护阿正,她却要完完全全将事实颠倒,说黑为白,又怕说错,实在是一项挑战。
她知道,这撒谎,也是会被记录在生死簿里的。说的谎越大,定的罪越大。于是说谎说得满头大汗,神经紧张,言辞含糊不定。
郑直和林钰儿先被放出来,一出门,郑直就被傅无心的马车拉到了自己家里,一下马车,又二话不说,将他带到自己的厅堂,拉开一排布帘,里面供着一个个森然矗立的牌位。
傅无心说:“你糊涂啊。我和你说过,当谏官就必须忘了家庭感情,你看清楚,这里就是老夫的妻子,父母和儿女们。他们都是在我三年的谏官生涯里相继被杀害的,现在偌大府衙,只留得我和阿星两人……你若真对你的发妻有深情厚谊,为保她平安,就必须得当众休了她,再遣她银两,让她远走高飞。你越是在公众面前对她好,她就多一分危险……”
作者有话要说:
真真同学要被休掉了,明天看好戏
、状元休妻伤戚戚
白真真录完口供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花叶正笑嘻嘻的在门口迎接她,花叶拉着白真真的手,便把她往家里拉,一边拉一边说:“我的小白算是熬出头了,状元爷刚刚让我传话,他邀请你去京城最负盛名的响云阁聚餐。他定是要公开和你复合,你也不用再担心逃奴的问题,以后我们素问堂的小白就是堂堂状元夫人,我花叶都觉得脸上有光啊。”
白真真暗喜,心想,现在,不用担心逃奴问题,阿正又考了状元,已经完成约定,自己应该又能和他在一起了。当时阿正考上了状元,她没有及时和阿正复合,主要是知道赵世德来京,怕被认出来,给阿正添麻烦。现在,这个问题已经不复存在了。
至于怕感情太重会影响阿正,应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既然白痴能和郑大人做几千年夫妻而不出纰漏,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