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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着这两个孩子的头,阿正心中感到一阵温馨。下一代人,终于不用为了奴隶的事情纠结不已。即使有人受到不公的待遇,也会有人站出来说句公道话。现在的人,和以前的人不一样了。但这种状态能持续多久呢或许,一千年后,人又会再次变成冷漠的状态……一切,都在轮回中反复。或者,是人性的弱点在重复着轨迹。
不过,如果小孩子能受好的传统教育,敬仰神明,能知道是非黑白,保持基本道德观,便是比什么都好了。心中有良心有底线,什么都不用畏惧。
如意认真说:“哥哥说,老爷对我们有大恩,我们要一辈子效忠老爷的。”
“你们让自己优秀成才,就是对我最好的效忠啊,”忽而,阿正似乎想起什么,对白真真说道,“我想到了,我可以建立一个学堂,虽然看不到了,但四书五经我都背得滚瓜烂熟,我可以给孩子们讲讲课,然后再请一个助教,帮我批改学生作业。本来想找阿星的,但那孩子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白真真也觉得疑惑:“对啊,郑大人也没告诉过我,白痴有向你透露过吗?”
“没有,白痴这人从来不说半句闲话,她不想说的事,我问也没用。”
白真真不解:“真是,阿星好好一个人,怎么就凭空消失了呢?”正在疑惑,忽而听见敲门声,白真真起身去迎客,阿正也慢慢跟在后面。打开门扉,却见一个极其英俊的二十多岁年轻男子站在门口,白真真不认识这人,却意外觉得十分熟悉。他有浓眉秀眼,和阿正有八分像,身材高挑若青竹,眉目里带着一股散不掉的伶俐锋芒和脉脉情谊。那人十分亲切地看着两人,似乎是认识很久的亲人。
白真真问道:“请问阁下是?”
“我是京城阎王郑大人,今天想来吃你们家的年夜饭,不知可不可以?”那人笑道,言语中有着比郑大人更年轻而自然的朝气。
阿正神情立刻紧张起来,按说,郑大人和阿正不会同时出现,难道两人分开了?这种事情他不大懂,但是面前这个人真的是郑大人,还是另有其人?
作者有话要说:
、做正直善良的人(大结局)
白真真想了想,觉得阎王总不好得罪,忙把那人请进屋里,阿正看不到,也不知道到底面前的人是谁,有点模模糊糊。那“郑大人“很殷勤地将阿正掺扶进了屋里,细声解释道:“我不是你们所认识的那个郑大人,是另外一个,但和你们也是旧识,所以今天才专门来你们家里吃年夜饭。”
白真真觉得眼前这人天生给人一种亲切感,似乎已经认识了很久的亲人,便满满答应下来:“多一个人多点热闹,欢迎欢迎。”
那“郑大人”似乎毫不见外,冲进厨房就开始大干一场,亲手做起美食来,拿起刀案的架势,似乎天生就是干这一行的。连自称厨艺好的白真真都看得一愣一愣,不一会儿,简单的食材竟然被“郑大人”精雕细琢成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极品美味。一时间,香味四溢,菜色齐全,“郑大人”满满端了上来。
白真真一看,这哪里是人间的食物,简直可以媲美天上的美味。“郑大人”招呼所有人坐下,笑呵呵地夹了满满一碗食物,往阿正手中送去,豪放道:“来,郑大人敬郑大人!”阿正微微点头接过,“郑大人”又给白真真送了一碗过去,“郑大人也敬白大人一碗。”
“郑大人”的话似乎不多,对两人十分友好恭谦,自己并不吃,只是安静地端详两人用餐,似乎那也是一种莫名的幸福。
“郑大人”开始徐徐谈起了自己的事:“我很崇拜我的父母,我曾经怨过他们丢下我一个人孤独无助,我也怨过他们不顾自己安危,去做一些危险的事。但是,”“郑大人”话说了一半,哽咽了几秒,“他们为了什么而去人间,我后来才清楚,是为了一千年后的事。他们为了自己的子民,能抛弃一切,这是多么伟大的事,这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厚度,我是从内心深处感激他们,崇拜他们……但是他们太正经,我每次面对他们,一肚子的话都说不出口。但是你们不一样,我能对你们说……你们知道那种感受吗?”
白真真迷茫摇摇头,听得一头雾水。
阿正似乎听懂了什么,微笑着点头示意。
“郑大人”擦去眼泪,笑了笑:“一切都没关系了,我们在一起吃饭就好。一千年后,最好,能回到我们来的地方,再一起吃饭。”
就这样,一家人似乎有很多话说,却似乎不需要语言,已经将一切传达。
吃了年夜饭,“郑大人”留下一个锦盒给阿正:“阿正,这里面的药丸你吃下去,一个月后,眼睛和膝盖都可以好了。”说完,便对白真真别有意味笑笑,准备离去。
看到“郑大人”离去的背影,白真真忽而鬼使神差般想喊出两个字,却什么也说不出口。“郑大人”回头眼神湛湛:“别担心,明年除夕,我还回来吃年夜饭。”
白真真和阿正和“郑大人”依依惜别,两人到了深夜便睡了觉。入了睡梦间,两人变成郑大人和白痴,阎王府除夕设宴,他们两个还得去吃一顿。
郑大人回到阎王府,翻了翻生死簿,心喜对白痴道:“太好了,因为人们有了正义感,能为阿正说话。本来天灾要死十万人,现在锐减成三千人,实在是大喜事啊。”
“是阿正的善心救了他们。”
“不只是阿正,是人民自己心中未泯灭的正义感救了他们自己。”
白痴答:“属下恭喜大人,”继而又问郑大人:“只是,天条,还是一条都没改吗?”
“没有,要改天条,从一开始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事。天条,又岂是你我的能力能改动的?我一直很清楚,其实,我一开始的目的也不是这个。”
白痴默了默:“郑大人的心思,属下至今还是猜不透。”
“是为了能在历史上有一个例子,一千年以后,人们能看到这个例子,做出正确的选择。推翻奴隶制度只是表象,推翻天条也是表象。我和你,一直等的,不是今天,是一千年以后,世界灭亡之时。那个时候,天条大概会全部重新写过。我们都要等着最高的神来救度我们。”
“公元二零一二年?”白痴淡淡问道。
“正是如此,那时候,人间有一场更大的劫难;其实不只是人间……我们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从天庭下来的。那个时候,人们要有正义感,面对残酷的现实能凭良心做出正确的选择,才能活下去。”
“怎样才是正确的选择呢?”
郑大人淡淡一笑,没有说话,一切却在不言中。
除夕夜后,他们的记忆都会被抹去。辽东阎王府又会有新的阎王上任。特殊时间给的特殊待遇,也该有个了结。
这个世界上,百年之间,只会有阿正和真真两个人。
……
接下来几天,阿正的眼睛和膝盖开始慢慢发痒,白真真心喜,知道是眼睛恢复的前兆,每日便将他好好照顾,吃好睡好,身体才能恢复更快。
在赵责游街第十日,外面忽然传来消息,说有赵责的影卫在赵责游街的时候将其救走了。阿正闻此言,竟然毫不为此所动,淡淡道:“逃得过一时,逃不过一世。”从此以后,阿正的话语里,再也不存在赵责两字,似乎是一种逃避。
一个月后,阿正的眼睛和膝盖都恢复完好,他官复原职,继续当御史大夫,弹劾百官过失,维持朝廷清廉。白真真也有了身孕,在家里主持家务,变得异常贤惠温柔。
听说要当母亲的女人,总会突然间变得成熟,白真真就是这样一个典型例子。她每日的心思,便放在如何给阿正做一顿能让他喜欢的好饭菜,能让他穿得暖一些,家里的事,她也打理得井井有条。阿正每天从明争暗斗的朝廷回到家里,总是觉得很温馨。他对白真真为自己做的一切,从心中感到感激。
平平淡淡的日子,对一般人可能会有点腻味,却很适合闯过大风大浪的人。有时候,有些人,需要一些平静。又或者是因为,经过的磨难太大,后来的事都不算什么了。阿正依然永远保持纯善的微笑和乐观向上的心态。这个世界上,似乎不再有事情能让他痛苦烦恼。
政怀瑾娶了花叶为正妻,并没有纳小妾,两夫妻有时候争争吵吵,也是小情侣的乐趣。政怀瑾继续当状师,只是将工作位置搬到了京城,花叶继续开医馆,又召集了不少学徒,医馆越做越大。两人的工作不同,但也相处十分融洽。
而那个叫姜白的作者,像是对阿正和白真真这两夫妻来了兴趣,抓住两人花边新闻不放,经常出书描绘两人爱情故事。外人对这个奴隶状元的传闻,也越来越离谱。白真真和花叶最后还是通过政怀瑾找到了那个写小说的姜白,花叶气不过将他揍了一顿,逼着他再写一部书出来。
白真真以为,好的文学作品,不只是单纯吸引人眼球,而是要引得人思考,要有积极向上的主题,能引导人向善。不过小说就是小说,戏言成分多,不符合事实,而且也得按照当前的政局形式来,不能什么都写。还不能太严肃,否则没人看,于是想来想去,还是写成了爱情小说。但此书的主题是正直,不是爱情。
这部书的名字是《论正直与白痴》,由白真真口头叙述,姜白书写,阿正修改和最后定版。由于天条不能泄露于人间,所以删去了具体天条部分和一些阎王府的机密,重点只写人间。还有一些部分,是胡编乱造,还加了一搞笑的内容,主要是为了让人理解认同。总之,小说这种东西就是个形式,就能写给能读懂的人读的。
三个月后,小说出版,发行于集市间,惹得多少人流泪感叹。众说纷坛,芸芸众生百态,纷纷谴责赵责恶行。阿正和真真也成了模范夫妻,被人津津乐道,纷纷赞扬。
他们过得很幸福,人们都说,好人终有好报。
在此期间,林钰儿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真爱并快速结了婚,对方是个相貌平庸,毫无才华的卖油翁。林钰儿终究发现,这个世界上不是谁都能当阿正老婆的,阿正这辈子风起云涌太大,属于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做事的人,一般人承受不起。而林钰儿自己想要的,不过是一份宁静。那个卖油翁其他条件没有,但他很爱林钰儿,又为人忠厚老实,从来不花心,生活踏实稳定。林钰儿总算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洗尽铅华的平静生活,她开了一家舞乐教坊,专门教女孩跳舞和弹琴,生意一直不错。从此,她真的和“婊子”两字绝缘了。
九个月后,白真真分娩,居然是五胞胎:五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孩,个个生的玲珑剔透,像是年画上的娃娃一般粉嘟嘟胖乎乎。很多人说是祥瑞之兆,是来自老天的祝福,阿正欢天喜地给五个儿子分别取名“郑学仁,郑学义,郑学礼,郑学智,郑学信。”并且每天一下朝就急急赶回家照顾五个娇嫩的孩子,忙得不亦乐乎。
不管儿子们听不听得懂,阿正每日父爱大发,每天会对儿子们说很多话,但说得最多的就是:“你们都要做正直善良的人。”
又过了两年多,某日“真正”夫妻俩忙中偷闲,将孩子托给旺财照顾后,便手牵手去逛街。当走到京城最繁忙的广场时,发现面前有人立了一口直径一丈大锅,锅中装着油,几个人正在点火烧着锅中的油,一个血肉模糊的人被悬吊在半空中,身体半悬在锅口的上端。
一时间,人潮汹涌,很多人去看热闹。阿正不自觉往前走了两步,他看清楚了那个被吊着的人,手脚具断,双眼被剜去,全身是鳞次栉比的各种伤口,惨不忍睹。
但没有人同情这人,因为这人是十恶不赦的赵责。
赵责当年的确是被他自己养的影卫救走了。但影卫救他走的目的不是为了报恩,而是为了报仇。他们嫌皇帝判得太轻,所以才要绑走赵责,为的是好好折磨他。
绑走并折磨赵责的人,是个联盟,联盟的组成大多是和王爷有血海深仇之人,或是以前被欺负得很惨奴隶。他们对王爷恨之入骨,每日用各种酷刑对他折磨,等到他奄奄一息时又将他救活,然后再继续用酷刑,如此循环往复了三年整。
一个恶人一旦没有权利,便什么也不是了。
一个恶人一旦被人认清真面目,便什么也没有了。
折磨三年,赵责今天就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反正救不活。那些人便把他吊在滚油之上,等油一烧开,就把他丢下去滚油锅。
阿正不自觉缓缓走进,他有些想离开,但身体比思想先行动了。他悲哀地看着赵责,想做什么,却什么也做不了。而且,一切来得太快,也来不及他反应。
是的,恶人得到报应,人能分清善恶有报,这个世界才有公信。
当刚刚阿正走到能看清楚赵责的面容时,赵责便被丢进了滚烫的油锅,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不一会儿,油锅里浮起一层层泡沫,一切消失殆尽。群众们传来欢欣鼓舞的巴掌声和欢呼声。都说大快人心,罪有应得。
但阿正后来的思想是一片空白,赵责的影像,还定格在他下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