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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我做得到我就答应。”范志昇松了一
口气,又开始嬉皮笑脸。
赛尔看看他,无奈地笑笑:“你以后改邪归正吧!你妹妹不是
神仙,不可能每次都帮得到你。”
离开医院,赛尔驾着车开往西园山,罗烈的别墅。下
午和宗正宽会晤完后就联系小伍,小伍说罗烈刚好前天到的本市,他们还住在老地方。
一路开车上山,赛尔的心情很矛盾。三个月前那晚上发生的事虽然这些日子都避免去想,但
意识却总在薄弱的时候跳出来提醒她,那一晚,她被一个男人抱着睡了一整夜,虽然什么都
没做,但她依然想念那个夜晚。暴戾的罗烈,差点掐死她,然后又带着后悔矛盾的心情吻她
,充满爱怜的吻,让她害怕得战栗。不是害怕罗烈的暴戾,而是那一刻他所流露出的羸弱,
一向坚强的外壳因为一个误会被撕裂了一个口,让她窥见了他羸弱的一面。她在他怀里,温
暖火烫的怀里,害怕的却是她会爱上他。爱上这样一个罗烈,势必就要接受轰轰烈烈,飞蛾
扑火般的爱情,燃烧整个的生命,直到她的终点。她选择退却了,一如开始的宣言,她不做
他的情妇。当驾着车没有告别就离开时,她清楚地看到他站在阳台上看着她,没有挽留,眼
睁睁地看着她走。她打过转弯的方向,有些茫然的一路下山,心似一点点空了,总感觉那别
墅中她遗失了很重要的东西。
再踏进熟悉的别墅,赛尔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曾经以为
她永远都不会踏进这里,但世事总不如人料。
“烈哥在楼上,让你上去找他。”小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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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她有些惊异地看了半天,才笑道:“感觉变了,更漂亮了,更有女人味了。”
赛尔白
了他一眼,又瞪了瞪旁边吹口哨的谭天凡,顶着他们放肆欣赏的眼光穿过客厅上楼。几个月
没见,这两个家伙近墨者黑,学了更多罗烈的恶习,那狂傲嚣张的造型尽得真传。是做军火
的都这么张狂,还是因为他们跟的主子太强,赛尔实在没心情去分辨。分别了三个月,罗烈
凭什么帮她,这才是让她的心一直七上八下的原因。
范赛尔的手握到卧室门把上时,才
发现有些不妥,在卧室见罗烈,怎么想也是下下策。但自己是来求人的,地点好像不是她能
选择的。
她轻轻敲了敲门。“请进。”门里低沉的声音让她有片刻的失神。三个月,不
长的日子,却恍如隔了一个世纪。原以为就像两颗曾经擦肩而过的流星,今生都不会再有交
集的机会,但命运之轮还是让她转回来了。
推门进去,阳台的落地玻璃门大开着,
靠椅中罗烈悠闲地背坐着。头发半湿,穿着粉蓝色的浴袍,露出的胸膛和他腿下的肌肉都闪
着古铜色的光泽。他手里握着半杯酒,闲闲地看着远方,仍然是那不可一世的目空一切。赛
尔已经习惯不去反感,不是因为有求于人才这样违心,而是她早已经由衷的认可,这表情这
姿态他应该拥有,也只有这样,他才是罗烈,不是别人。罗烈展示的是他性格的侧面,坚毅
的下颚,闲散散的样子像一只吃饱了,懒洋洋趴着的狮子,给人的印象是无害的,只要那人
真的天真到以为狮子是吃草的。
赛尔突然生出类似百感交集的感觉,错误地以为一切都
没变,没有中间这三个月的时间流逝,他们仍像三个月前一样拥有着默契和温暖,只静静地
坐着,那人给她的感觉仍然是令她安心的强烈安全感。
“有事求我?”罗烈头也没回,
冷淡平淡的声音击碎了她的梦想。赛尔噎了一下,准备了许多的开场白一句也没用上,不知
不觉手握成了拳,才三个月,这人就如此市侩翻脸不认人了?她想了想直说:“我需要五千
万救急,你能帮我吗?”
“哦!”罗烈漫不经心地低低应了声,低头呡了口酒,然后静
静回味了一番才说:“上好的Bacardi酒,上个月有人送给我的,味道很醇,我加了一点菠
萝汁和葡萄汁,这样的组合你没喝过吧?我想你一定喜欢。”
()
赛尔瞪了他一眼,没好气
地说:“我戒酒了。”
“真的吗?那太可惜了!我并不反对女人偶尔喝点酒,喝得半醉
的女人,”他顿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低低地笑了声:“很可爱!”罗烈又晃了晃杯中的
酒,举到鼻子前轻轻嗅了一下,才慢慢地问:“这三个月,你都去了什么地方?”
赛尔
有些迷惑他语气中的关心,简单地说:“埃及。”
“埃及?沙漠里的夕阳比海里的夕阳
如何?”平静的口气,似乎在他口中,沙漠和巴黎也没有什么不同,都只是一个地名,也无
所谓繁华和荒凉,享受和艰辛。
赛尔却全身一怔,这人怎么那么毒,竟然看透她的思想
。她长途跋涉,历尽那么多苦难去沙漠的理由就只是如这人所说为了看沙漠中的夕阳,一个
在外人看来荒诞可笑的念头从他口中说出就变了味,似乎天经地义,理所当然。
“各有
各的不同。”赛尔简单一句话想搪塞过去,那种感觉不到身临其境都无法向外人说道,更何
况她无意和任何人分享。
“荒凉,绝望,凄凉到极致又带着希望的美,怎么是海里纯洁
却似颓废的美能相比的?赛尔!”罗烈舌轻轻一卷,似乎好长时间没念这个名字有些生疏,
他摇了摇头微微有些责备:“你不诚实!”
仿佛被窥到心底的秘密,赛尔再也忍不住发
怒了:“帮还是不帮,一句话,别婆婆妈妈。”话一出口,自己先在心中失笑,真是一家人
,中午范志昇才对她说的话,她又拿来对付罗烈。
罗烈高贵的头终于转了过来,鹰隼一
样的目光罩住范赛尔,傲慢的目光先落到头上,微微摇了摇头表示不赞成,浓眉微挑责问:
“怎么剪短了?”
赛尔瞪了他一眼,讽刺:“不要告诉我你有恋长发情结。”
罗烈
半挑眉,嘴角带上了些笑意:“你知道?那下次不准剪短发。这样太野性了,虽然也很漂亮
,但我更喜欢你长发的样子。”
赛尔又回瞪他一眼,明智地不再作声。这人智商绝对比
()
她高,什么话到他嘴中都有能力曲解掉。
罗烈肆无忌惮的目光继续扫视,边解说边
加以评价:“晒黑了点,沙漠的阳光是很毒。也瘦了点,肌肉结实了吧!多了些野性,有点
成熟味了,也精神了。看来我将你带到这里来疗伤是个错误的决定,我该连夜就将你抱上飞
机丢到沙漠里去。”
赛尔的回答是转身就走,她不该来的。早知道就不可能轻易过关,
骄傲告诉她想保持最后的尊严最好的选择就是立刻走掉,不必再忍受这人接下来的冷嘲热讽
。她怎么能在绝情的不告而别后来请求他的帮助呢!走掉的是她,真以为自己姿色了得到让
他不计前嫌来帮她吗?
“我的要求自始至终就只有一个,你既然做不到为什么要来呢!
”身后罗烈低低的叹息。
赛尔顿住了脚步,迟疑着转回身,迟疑着问:“做你的情妇?
”在看见他平静地点头后勃然大怒:“五千万做你的情妇,你不觉得这价钱太低了吗?我范
赛尔没那么廉价。”赛尔边怒边还是叹息自己太天真了,一度以为他已经放弃了这想法,但
怎么可能那么简单,男人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对一个女人好。
罗烈站了起来,放下酒杯悠
闲地朝她走过来。“那一夜,如何?五千万一夜!你还觉得吃亏的话你可以选择走。”
赛尔头昏了,和范志昇开得玩笑竟被人真拿来交易,她该庆幸自己真能卖个好价钱还是诅咒
自己乌鸦嘴。
“一夜,五千万还有我都是你的。”罗烈的手揽住她的腰,略一侧头,唇
覆上了她。带着Bacardi酒的微烈和水果的香味,掠夺着她的呼吸。他的大手慢慢移到她的
臀部,充满情Se味道的抚摸揉搓她。温度急速上升,赛尔全身的热量蒸蒸日上,不知所措地
呻吟出来。靡靡之音引发了罗烈情欲上扬,弯腰将她抱了起来,一路吻着她直到一起倒在床
上。
依然是熟悉的屋顶,依然是熟悉的蓝色被褥,当白色的丝质衬衫被罗烈扯掉,裸露
的肌肤触到有些冰凉的被褥时,赛尔突然清醒过来。为了五千万,她真要出卖自己吗?突然
就羞愧起来,曾经罗烈将赢到的三千万给她时,她是多么清高的拒绝了。如今时隔三个月,
为了多出的二千万,她竟然堕落到以身体来交换。对自己的鄙视不齿让她放逐自己,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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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罗烈火热的拥抱,有魔力的吻有了抗体,机械地毫无反应,似乎这样只是屈于形式所迫,
自欺欺人地保有着她最后一丝丝清高。
忽然,罗烈的吻停止了,他双臂撑床移开了一点
距离,赛尔虽然闭着眼,也感觉到他凌厉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好一会,他们就这样一动不动
。然后罗烈站了起来,冷冷地抛下一个字:“滚!”然后他大步走向浴室,呯的一声用力甩
上了门。
赛尔屈辱地呆了一下,才苦笑着坐了起来,拾起地毯上扔的衬衫穿上,扣好已
经被解开的牛仔裤。自以为是的她,忘了那王一样的男人是怎么的骄傲自大,没反应,比打
他更让他觉得耻辱。
穿好衣服,鞋,赛尔走到浴室轻轻敲了敲门,咬了咬下唇说:“对
不起,我为我刚才的行为道歉,我只是不习惯有卖的感觉。算了,我另外想办法吧!”她说
完毅然转身离去,还没走出卧室,浴室门开了,罗烈面无表情地站在门里,浴袍好好地穿在
身上,一头乱发滴着水珠,让铁青的脸显得更有力性感。
“明天下午,我让小伍给你送
过去。”冷冷的声音说完,人又消失在门后。
赛尔失笑,摇摇头走了。下楼碰到谭天凡
,他只是扬扬眉,对她被撕坏的衬衫不流露出任何表情,这让赛尔很感激他。下山的路上,
看了看被罗烈撕坏的衬衫,她再次摇摇头,如果粗鲁是罗烈优雅外表的唯一失衡,那找他做
情人也不是不能接受。
那张卡车出现的地方正是山上最窄的地段,赛尔已经减了车速,
卡车强烈的车前灯一片雪白,晃得她根本看不见路,她踩了刹车,避到了一边,但还是阻挡
不了下冲的趋势,两车实在太近。卡车冲了过来,狠狠的冲力撞在她车上,她只觉得胸口一
疼,头上胸上狠狠地被猛击了一下,然后就昏了过去。
“赛尔,赛尔。”
赛尔
费力地转动了一下眼珠,努力让散乱的眼光聚焦到宗正宽的脸上,抬起酸痛无力的手扶上额
头,鼻中闻到医院独有的味道,还没死,真该庆幸了。
“你是幸运之神眷顾的宠儿,那
么高翻下去,你除了手臂有不同的擦伤加轻微的脑震荡,你可以奇迹地说没有什么损失。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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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其中不包括你的车,依我建议,你该买新车了,那车已经没有修理的价值了。”宗正宽例
行报告似的说。
“你很聒噪。”赛尔闭着眼睛皱眉,心中一阵恶心,头里一阵眩晕,强
忍着等眩晕过去,才无力地问:“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宗正宽老实地说。
“那今天是最后的期限了。”赛尔揉着太阳|穴,试图整理出一个头绪。明天就是每个月的
例行董事会,范志昇根本不可能去,她现在的情形似乎也不那么乐观。但作为大股东,董事
会的执行者,如果他们家谁也不出现的话,那帮老家伙不趁机造反才怪。
“阿宽,给我
爸打电话吧!”既然瞒不下去,就趁一切还可挽救之前做好准备,她可不想为老哥犯下的错
丢了命还丢了范氏。
“我认为情况还没有坏到要惊扰那两对老人家渡蜜月的地步,有什
么事都交给我去帮你处理吧!”房间里多出的熟悉的低沉的声音让赛尔不由自主地强撑起身
看过去。
没错,宽大的沙发中间闲散地坐着罗烈,即使医院这样的地方,他的坐姿都仿
佛是在他的王座上一样张扬。挺括的西服,永远铮亮的皮鞋,还有平静得波澜不惊的面庞让
赛尔怀疑他究竟有没有大惊失色的时候。
“你怎么在这?”赛尔毫无意义地问了句没有
营养的废话。
“任义刚好回来,在空中看到了。”没头没脑的话,罗烈淡淡地解释了原
因。
“是罗先生他们送你到医院的。”宗正宽多嘴地解释,看了看罗烈的脸色,还是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