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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生蛊-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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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就要被说成是我的错我的过!好啊,既然你们都这样想,我就让他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

“求你别说了!”他痛苦的打断她道:“你为什么要让世人看到这些?他们看与不看,你还是你自己,而不是那莲花色女,也不是那狐媚祸水,何苦在乎这些蜚短流长来轻践自己!这画,我真的画不了。”

他说完,不管她还在身后说些什么,几步迈上上了台阶,像逃似的跑出了冰窖。

【第三夏】 脱胎 背面秋千下

白紫苏从坐着的地方跳下来,跟到台阶处看着他离开,又回身,望着一地凌乱的画笔和罐子,忽觉得心中浮起一股巨大的失落感。她似乎知道自己刚才在做什么,又似乎对这做法有些慌乱和怀疑。她本来跟着爹爹和师父,活得潇洒自在,从来只有被人喜欢的份,哪有被人欺负欺骗的份,可这几年,为何总在人前处处碰壁,为何爹爹迟迟不肯把自己嫁出去,为何师父会因为一个小事情要逼她吃下同生蛊,为何身边的那些男子的心思都难以琢磨?她自以为自己姿色倾城,能蛊惑天下男子,殊不知天下的男子不过是怀着好奇而来,又抱着看到笑话的心态离去,这让她空虚难耐,羞愧难当,甚至,怒火中烧……

她心绪一阵狂乱,疾走几步,爬上一个冰砖,趴上去,那里的寒气似乎不足以消灭自己心头的焦躁不安,她开始撕扯自己的衣物,外衣、披巾、亵裙、裹胸,一件件衣物在空中飘起落下,直到不着一缕。她浑身的皮肤光洁细腻,在冰室幽蓝色的清辉下泛着光泽,散发着一种不可近亵的狂躁之气。冰下是一只两尺长的蝾螈,黝黑的躯体,张着暗红色的眼珠,此刻,她的胴体与它、与那些陈封在巨大冰块内的宛若鲜活的生灵相互衬映,竟是出奇的诡异,又出奇的和谐。她慢慢躺下,以一种婴儿在母体中的姿势蜷住身体,贴在寒冷刺骨的冰面上,低声哭泣,再后来无所顾忌,放声大哭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发现自己起不来了,半边身子已经冻得没了知觉。可就在这时,她听见一声喘息,很轻,很近,彷佛就在自己的身边。她心里大惊,屏住气息,将内力灌注于耳目,细细辨听。许久,仿佛只过了一瞬,又仿佛漫长得有如半日,她再次听见那声低沉而压抑的轻叹,声音来自后方。

这时候她已经暗暗呼吸吐纳了数次,身体里的血液渐渐畅通,她一个翻身滚下冰砖,迅速抓起地上的衣服,草草披上,与此同时,冰砖的另一头也有了动静,一个模糊的身影疾疾掠过,她一个怒喝,足下点地用力,下一刻,身形已然跃至声源处,黑暗中,劈手一捞,果真抓起一个人,还挺轻的。

她将那人一把甩落在地上,待看清那人,又是一惊道:“碧浅?!”

方才因为她动了真气,把他摔得不轻,这时见他躺在地上低声呻吟。

“碧浅?是你吗?”她犹是不信自己的眼睛,几步上前,扳过他的身体,想把他看清。可他却别过身子,就是不给她看。这时,她基本已经认定,这人绝对是那小子无疑,心里轻松了一下——好在只是个小孩,可一时又羞愤起来,骂道:“你小子呆了多久了,怎么不出一声!”说着,就想把他拽起来。

碧浅非常不配合她,还一手死死握住自己衣衫的前摆。

“你到底怎么了?!”她以为他受了伤,伸手把他的手拉开,却意外地碰到他裤子底下一个支得高高的东西,刚一碰到,就吓得缩回了手。

“滚!”碧浅艰难地从嘴里吐出一句,然后弓着身子蜷在地上,两腿并在一起乱蹬乱蹭着,强忍着不让自己嘴里哼出声音,她不由得倒退了几步,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突然,她见他一把抓起身旁滚落在地的一个颜料罐,冲着自己的面门砸来,惊喝一声,侧身闪过,不料又有几个罐子飞来。

冰室空间狭小,那颜料罐子时而砸上冰块,撞得粉碎不说,还能把冰砖砸个坑,看样子竟是施了五分力道的。她衣冠不整,行动碍事,几次避闪不及,只好怒道:“混小子,做什么呢?快住手!”

碧浅扔了几个后,见白紫苏退到冰砖后面,忽然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跑出了冰窖。

她彻底傻眼,当然,也不便去追,想到刚才被他看到了自己那副样子,又被他这番戏弄,气得大吼了一声,挥手一捶,活生生把那块内裹世间屈指可数的东海太真含笑花苞的巨形冰砖捶掉了一个角,险些露出了那朵稀世奇花。

她扯住自己的头发想了很久,当时自己和伊枫晚来的时候,门是锁住的,那他是什么时候进这冰窖的?又是从哪里溜进来的?她走到自己刚才躺过的那块冰前,绕了一圈,发现在那块冰背后的一块墙放着一堆杂物,挪开来一看,是朝着上方小洞,顺着这个洞爬出来,推开堵在洞开的一个麻袋,竟然发现自己从冰窖的侧面爬了出来,回身看看,一下子明白过来他是怎么进来的了。她不由得骂自己不够小心,胸中无限惆怅,垂头丧气地往回走。

天气闷热到让人窒息。

她一个人走在路上,渐渐意识到自己今天做的事有多么荒唐可笑,不知不觉,脑子中浮现出百里无羡的眼——淡淡地,好像能包容自己一切的喜怒哀乐。

此刻,她疯狂地想去找他,对他说自己的羞耻和无助,然后听他微笑着鼓励自己。昨晚他的那席话仿佛还在耳边绕着,那句“我会等你的”彷佛正诱惑着她去找他。可是不行啊,不行,她用力敲敲自己的脑袋,告诉自己,这次他不是等她去诉苦,而是要等她去……不敢再想,举起胳膊在空中乱挥了几下,好像要打掉眼前这个幻象。

不知不觉,她走上了凉亭。云低雾现,远处的景致朦胧一片看不清,整个天空变得灰黄阴暗,这时候有一阵风刮过,像压抑了千年的一丝喟叹,凉爽之极。

她站在亭子上看着遥遥黛山,目光空洞。没一会儿,就有黄豆大的雨珠落下来,打在亭檐上,咚咚作响,山风越发大了,还斜着吹,把这疾雨统统吹进了亭子,溅在她身上,她浑然不觉,只是呆呆地站着,生受着这番洗礼。

夏雨来得快去得也快,霎时又雨过天晴,远山恢复俏然的青翠色,太阳重新探出头来,明媚得彷佛从未有过这场雨,只余那些松柏针尖凝结的晶莹的水珠,只是气温不复早上炎热。身体猛地打了个寒战,胳膊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这才发现衣服已经湿透,狼狈地跑回了家。

当晚,一向身体结实的她发起了高烧。肌肉酸痛,头沉得不行,连睁眼都困难。她躺在床上动都动不了,不知过了多久,在尚有直觉时,她感觉到有人来给她诊脉,在她头上敷了冷帕子,又给她拿酒擦拭手心,还喂了汤水。再后来,她实在太困了,便迷迷糊糊地睡去。

等她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午后了,头脑清醒了很多。她起身,见桌上有喝了一半的药碗,应该是昨晚喝剩下的。她慢慢挪下床,动了动胳膊和腿,挺好,没了疼痛感,就是喉咙很干,刚在适应时,有人推门进来。她看到来人,慌忙把头低下。

百里无羡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进来,看她已经下床了,脸上明显露出一个轻松的表情。可他只是把药放下,又收走了那碗剩药,关门离开,自始自终,没对她打声招呼。

她一时有些不习惯他对待自己这么淡漠,看了一眼那碗药,知道是给自己喝的,自觉地端起来,一饮而尽。口腔此时泛着苦味,喝这药,也觉不出味来。

小时候,每当她生病的时候,他都会来探望自己,如果见她不想吃苦药,就变着法儿的逗她开心,什么蜜饯糖果之类的,自必备之物,有时候甚至陪她一起喝,后来,她大了,也知道良药苦口,再不需要人去哄着,自己就能喝完,于是他就在旁边给她讲何病吃何药,又有何忌口,恨不得帮她安排出未来几天的食谱和作息,尽管她根本懒得去听。

她轻轻叹了口气,推开窗户,有停在窗台的雀鸟展翅而飞的声响。院子里的老树枝叶茂密,从下望去,可以看到碎裂的蓝天。墙头上那只老猫,生了几窝崽了,虽然老得快走不动,却仍爱卧在那里,眯着眼晒太阳。他们一静一动,却一生都未离弃这里。

从来就是这样,白芷谷的一切其实都没变。依旧是迎来送往,这既是指那些看病的人,亦可指生老病死。她自幼见得多,并不觉得有什么新奇,反而在看待这类事情上多了一种深沉,可是这几年,她似乎越来越被“世俗”化,变得多愁善感、患得患失,这是成长还是倒退?

“这样也挺好,但愿什么都不要变。”她想起儿时的一些事情,再看看周围熟悉的一切,唯一变的,就是自己。人生路上过客匆匆,唯有亲人与自己心心相连、日夜相守。因为这持久不变,她能在快乐时找人分享,受挫后有所依赖。想到这,她忽然有点理解师父为什么要逼她留在谷里了,外面的世界再大再精彩,抵不过一个温暖的家。

昨天大病一次,今天却觉得有些知足,她笑了笑,自己年纪不大,怎么就有些念旧了。

人心果真奇妙,本死守着不放的心结,在某个毫不相干的契机下却能立即释怀。就在这一刻,她承认自己失恋了(早在两年前),可也就在这一刻,她决心不再去想任何不相干的人了,尤其是,那个人。

接下来的几天,她乖乖地呆在屋里精养,没事就看看自己和百里无羡的那两幅画,觉得甚是喜欢,干脆自己把他们装裱起来,挂在屋里,时时仰头观赏。

期间,听人说,从龙沽来的两位相貌不凡的公子,早在她得病好后的第二天,就走了,走之前,他们本还央求谷里的人,让他们再去会会她,可是被百里无羡当场拒绝了。她听了,亦觉得无所谓,先前一想到伊枫晚,就觉得在他面前抬不起头,现在倒也眼不见为净了。

【第三夏】 执手 愿得一人心

又过了几日,扬希舟和白涵竹赴宴归来,众人欢喜不已,谷里顿时又多了不少热闹生气。

扬希舟回来,第一个去看的就是大徒,听说她近日颇为自在安闲,对自己的态度平和了许多,还真有些奇怪,他本以为她会像个怨妇一样(白:你还是我师父嘛,这么咒我),不过终归是件好事,他为此专门去找了百里无羡,夸他手段高明,把她的情绪安抚得如此顺妥,可惜百里没一点反应,反而有些敷衍他的夸奖。接着,他又去看了二徒,可是一通好找,最后在谷里的一个瀑布洞里揪出了正在睡觉的碧浅,见他碰头乱发,甚是颓废,还以为他趁自己不在身边贪玩成性,于是便随意考了一下他的功夫,倒是没落下,却觉得他内息沉郁,不由得疑道:“我说小碧浅,你最近是不是练功太过刻苦了?我怎么摸着你这脉象有些不畅?”

白涵竹关心的事情就比较简单了,他先是巡视并慰问了一下谷内的病人,让大家都体会到白芷谷这个大家庭的温暖,见一切井井有序,女儿、家眷、徒弟们皆安在,甚是满意,重点表扬了百里无羡,又决定,开设宴席,犒劳诸位。

今天,大家都准备好肚子,只等晚上开宴,海吃一顿。白紫苏因为这几日总不见百里无羡,有意想趁着这次机会,和他缓和一下关系,于是专门打扮了一下,穿了一身和他平日风格有些相似的素色棉质衣裳,上面锈了淡绿和淡粉的荷叶与花,亦很衬这个夏日。

宴会上,众人谈笑风生,白涵竹讲起自己在龙沽婚宴上所见的空前盛况,讲任菘海为儿子的婚礼挥金如土,恨不得倾其所有来把婚事办得风风光光,又讲当今圣上是如何器重任云生,迎亲时亲自送“百年好合”镶金挂绣一副,其意深远。席间,有人问起新郎新娘如何,白涵竹不经意间看了一眼女儿,见她神色一派平静,才道:“这任云生绝非池中之物,任家现已发达,日后定是要更上一层楼,那巡盐御史亦是个极肥的差事,嫁其女入其门,实乃门当户之举,两璧人男才女貌,不负众望。”

扬希舟挑了挑自己寿星眉说:“那任家现如此风生水起,怕是也快到了顶头,物极必反,这宦海无涯,再好的局面也不过维持个几年,到时候如何,谁都说不定。”他这时狡黠一笑,对着白涵竹说:“我说你这一趟出去长了见识,是不是也该给自家女儿的事上上心了,虽说我们小紫苏生得是再好不过,可也容不得你这么霸道地守着啊,哈哈哈……”白涵竹听了,也是点头,众人也附和,说等吃白神医的喜酒。

宴毕,大伙儿散去,白涵竹仍在兴头上,拉着扬希舟、百里等人继续喝,这时,百里无羡从座位上走出,对他师父拜了一拜,道:“师父,承蒙师父关照,徒儿自打父母过世,在这里已经呆了七八年,这期间,一直没有回家看过,下月恰是我母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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