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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祈没有再过问,专心地开车。良久,才听见他说:“阿孝和如雅今天傍晚六点半的飞机,送完你我便去机场接他们。”
上官婧扭头看着车窗外倒退的路面景致,说:“难怪你心情很好。”
玉祈明白她言下之意,可是表面上却装得很糊涂:“怎么说?”
“唐政孝回来了,你就可以轻松了。”上官婧有些得意地笑话他。
“诽谤上司不是好职员。”玉祈很狡猾地捉她痛脚。
车子一直行驶到新地酒吧门外的道路,玉祈刹了车,说:“到了。”
“谢谢。”上官婧简单地道谢,推门就要出去,手却忽然被他握住。她回头看他,脑袋一转过来,嘴唇却被他温湿的薄唇覆住。上官婧下意识地想逃,玉祈的作风她不是不了解,只是大庭广众之下,他觉得没什么所谓,她却觉得不体面。可是再怎么挣扎,玉祈还是没有放过她,握她手的掌心牢牢的不让她离开。最后,她放弃了逃跑的念头,生涩地回他的吻。
良久,玉祈才放开她,并且悄悄地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说:“不客气。”
上官婧几乎是逃也似地离开了车,快得不能再快地关上车门,头也不回地气定神闲走进新地酒吧。玉祈在车子里目送她进去,才驾着车走人。其实,唐政孝他们的飞机到达时间应该是傍晚六点半,加上入境的时间,要离开机场大概最早也要十五分钟。公司下班时间是五点整,离机场仅仅十分钟的车程。现在过去机场,还得等上起码一个多小时,玉祈并不介意。因为,送她到新地酒吧,他赚的比亏的多很多。
山田优很准时,就在上官婧点好了饮料以后,她便走进酒吧。
一年半不见,山田优圆润了不少,可是样貌身材还是百里挑一的。当时在大学校园,上官婧和她都是被公认的美女,只是,如果说上官婧是那种华丽却淡素的女人,那山田优便是外冷内热的女人。因为她的脸部表情并不多,在上官婧看来,优除了笑,就是不笑。没有大笑和微笑之分,她很适合去当模特,身材高挑是一大优势,另外就是她的笑容永远都有适合的尺度,让人看了觉得舒服自然。
第十二章 重逢
山田优让服务生点了一杯爱尔兰咖啡,然后晓有兴味地看着上官婧精致的脸。上官婧觉得她的神情有些奇怪,便听见优说:
“是……季和?”
“什么?”上官婧纳闷地打断她,“怎么一见面就提起他了?”
优忽然笑得诡异,伸出右手食指轻点了一下上官婧的嘴唇,说:“你们接吻了刚才。”
上官婧闻言立刻明白了她要说什么,于是连忙摇头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想了想,她有些心虚地说:“是接吻了。”
“可是不是季和对不对?”优灿笑道:“什么时候交的?”
“上星期。”上官婧懒得跟她耗下去,干脆一针见血,免得她再天马行空。其实,她也没有骗优,的确,对于上官婧来说,和玉祈之间勉强算真正交往,该是从他表白那晚算起。事实上,那晚以后,他们之间还是尽量恢复到原本的状态。虽然,有时候玉祈会在中午或者下午下班以后到资料科找上官婧,然后一起去吃饭。可是,除此以外,两个人还是相敬如宾得很。除了刚才。上官婧在心里悄悄地说。
优明显觉得很诧异,多年好友,上官婧的心思她多少也明白一点。以她的性格,对于感情应该是比较迟钝才是。而且,以往上官婧和织田季和交往的时候,季和甚至连牵手都是很小心很小心的样子。优还偷偷笑他胆子小。其实,上官婧给人的表面感觉,是不容易亲近的。再者,不是每个男人在她面前都能够给自己足够的勇气去做稍显过分的举动,优很清楚那是因为上官婧太过优秀的关系。
所以,能够和上官婧交往不过两个星期就敢逾举的人,不简单。
于是,她说:“有空见识一下。”
上官婧没有介意,优通常是话出未必能够遵守,过几天或许她就会忘记得一干二净。她和了一口冻奶茶,笑问:“一年多不见,都做什么去了?”
优傻傻地笑着,一脸正经的样子:“读书。”
“还有呢?”上官婧敛眼看她,“山田小姐千里迢迢到法国,不见得就为了这么简单的事情吧。”
“好样的,学会笑话我了,”优轻轻瞪了她一下,“我还以为小婧永远只是木头人。没想到离开你一年,改变挺大的。”
上官婧轻笑着,说:“好了,不逗你。过得还好吗?那天,我在医院里遇上……”话还没优说完,身后的服务生有些不好意思地打断了她的话,给山田优上了一杯适温的爱尔兰咖啡。咖啡的香味夹杂在空气中,很快弥漫出一道浓郁的气氛。
优轻尝了一小口,看得出很小心唇上的水晶唇彩,怕被咖啡洗去。她说:“还可以吧,老样子,其实去哪里不是重点。我只是不想把自己困在日本这个小岛上,想到外头去看看。而且,那样子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自由许多。”
“你爸一定很担心。”上官婧肯定地说。
“那当然,他老人家一开始还极力反对,后来所有成了定局,机票签证什么都办好了,没有办法之下才让我过去的。”说罢,她悄悄凑到上官婧耳边,说:“我这趟回来,千万要保密。要让我爸知道了,他又得唠叨让我留下来了。前几天我还给我妈来过电话,她倒是没有怎么反应,只是说照顾好自己。后来她问我什么时候才回家,我听了差点流眼泪。可是,我真的不想把自己困在这么小的世界里,我需要的是自由。”
上官婧不置可否地说:“所以你告诉她你近几年都不回来是吗?”
“果然是知己,”优爽快地笑了,“我想说的话都让你说完了。”
上官婧闻言继续喝奶茶:“你不怕你爸哪天真的想不开,坐着飞机直接到法国把你给捉回来?”
“不会。”优淡定地说,“他不会这么做。说实话,他嘴上一套心里又是另一套。就算他极力反对,我看得出来,他除了担心我没有别的。我爸总以为我没长大,总觉得我离开他们会遇到什么似的。可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体谅我的自由。”
搅拌了一下奶茶里头的冰块,上官婧抬头看山田优的侧脸,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果然还是本土来得亲切啊!”这是山田优再次踏进涉谷的第一句话。
上官婧看着她开心的样子,心里头稍稍高兴。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优了,她还是一样的孩子气,像永远都长不大一般。优的性格的确和外表有着极端的差异,这一点就连上官婧有时候也会认为优是两个人。
晚上时间过得很快,两个人东奔西跑几乎没有吃过什么,只是一味顾着扫荡。优最喜欢的就是名牌的衣服和化妆品,这一点让她和上官婧有着绝对的臭味相投。两个人疯狂地把涉谷踩在脚下以后,还不甘心地往市中心跑。一路上来,足足三个小时过去。
两个人都走得不能再走了,累的就直接坐在路边的栏杆上。上官婧觉得这种感觉很好就像以前许多过去了以为不能再回来的回忆都全部上演,这个世界上,也大概只有和优在一起才能允许自己这么疯狂。
上官婧靠在灯柱旁边,看着马路上花红火绿的年轻人,灯光昏黄像是把现实与梦境联合到一起,再也分不清彼此。在她旁边的山田优同样的懒散,坐在栏杆上呆呆地看着夜景。优的眼里,却有着无限的对未来的希冀。
上官婧无声无息地看着这一切,然后在感觉到热的时候,自然而然地把厚厚的棉外套脱了下来,挽在手里。
优看了她一眼,说:“别着凉了。”
“没事,都习惯很久了。”她说,然后两个人一起微笑。这是上官婧的习惯,在冬季里跑暖了身子,然后再感受刺骨的风。这样的话,能感受到体温把寒冷的空气征服,相反,却能感觉到一种利索的感觉。
“小婧,刺青的颜色好像变浅了。”优淡淡地说,看着她右手臂上的黑色藤蔓。
上官婧看了看,把左手掌心放在上头,说:“这样证明了它在生长啊。”
优笑了:“也是,数数,都快五年了。嗨,你记得大一的寒假那天么?”
“当然,”上官婧看着她,说:“也是冬天吧。那年冬季特别冷,我还跟你半夜翻墙出了学校。我还记得那个店的店主长什么样子。”
“记得记得,他左边胳膊上有一块洗掉刺青以后落下来的印子。那时候我还故意去问他原因,”优淡淡地说,“他告诉我,那是以前和他妻子一起刺上去的。后来他妻子和他离婚了,他就把刺青给洗掉了。”
上官婧笑着说:“他说,不是因为恨他的妻子或者想忘记她,这么做只是放自己和她彼此一个重生的空间。抹掉的不代表是不好的,只是不用再强迫自己去回忆失落的过去罢了。那时你听了,后来还说要找一个和那个店主一样的人嫁了。”
那时,其实就连上官婧也觉得被感动。优是个向往幸福的人,而自己大概便是在向往着优眼中的幸福吧。
忽然,优说:“小婧,刚才在酒吧的时候,你是想告诉我遇到宏志了,是不是?”
上官婧愣了一下,说:“你猜出来了。”
“没有,”优摇摇头,“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他的事情。当年他不顾一切说了很多的承诺,我不是一点也没有感动。你是知道的,所以才会不断地为宏志说好话。我觉得宏志是很好的人,各方面的条件都无法挑剔。可是,时间是会挑剔一个人的。”她说:“他向我表白,可我再过一年就要到法国了,那是我的梦想,我真正想要的生活。我知道爱情很美好,可是我们都不可能战胜时间。出国以后,我没有期望过他会等我即使他许下了承诺。可是,总有一天,当明白了不可以再等了,带来的会是另外一个伤感的结局。小婧,我不要这样子。我知道你一定有责怪宏志是不是?他现在有女朋友了,大概明年初就结婚了。他之所以会对你说那些关于幸福和不再等待的话,只是想让自己心安而已。没有人可以很容易放下感情,可我知道宏志他,不是坏人。现在的一切,只是我一个人的问题,是我没有办法从自由向往和他之间把他放在更重要的一方罢了。”
上官婧听着她说,就像她在说另外一个人的故事。优是会难过的,可是悲伤总有一天会停止,她能够自己痊愈。上官婧想着,觉得优很勇敢。
回到优住的地方,上官婧看了下手表,已经是十点半了。这一带都是临时出租的房子套间和旅馆,灯光不是很好,可是环境还算清静。优带着上官婧绕了很多的巷子,在夜幕之下抬头看满天的星光。
日本处在地球中纬地区,冬季里只要天气晴朗就能看到璀璨的星彩。上官婧对优说:“前段时间我回国了,那里晚上几乎很难看到星晴,满天是灰蒙蒙的。
“是公干吧?”优歪着脑袋问,在巷子里走得十分悠闲。
上官婧点点头,说:“算是吧。还有,我回去了以前住的地方。”
“什么?”优几乎有些诧异地问出口,“那……见着了吗?”
“没有。”上官婧摇摇头,说:“我妈她早搬了,爸也不在那儿了。以前住的房子,被妈租出去了。真讽刺,你知道吗?那一带的环境变漂亮了,我走了以后竟然政府出钱改建了,虽然老房子还在,可是街巷扩张了,很多小店都没了。”
优没有到过上官婧住的地方,在到法国之前,她甚至没有离开过日本。可是,上官婧常常会不自觉地向她谈起国内,谈起自己住的地方,谈起父母还有以往的自己,那些无关痛痒的回忆。
“小婧,你会觉得很可惜吗?”优侧脸问她。
上官婧疑惑道:“为什么要觉得可惜?路是自己选的,没有什么一来二去的。更何况,那已经是过去了,对我来说,现在比较重要吧。”
渐渐地穿过重重深巷,前头是马路微弱的曙光。上官婧停下脚步,却听见优微笑着说:“小婧,你看,路就是这样。当你以为走到尽头的时候,它往往又会给你第二个点。我在这里住了快两个星期,每天都会试着逛不同的巷落,可是始终没有能把它们走完。其实,我们所走的路,有很多的选择,最终却只会通向同一个方向。以前,我总担心你,怕你走不出那寸阴影,怕你想不明白往后的打算。没想一年多过去,你却想明白了很多很多,就连我也没有能够看得那么透彻。”说罢,她回过头去看身后的路,“小婧,现在的你,很快乐。”
上官婧低下头看脚下,马路那头照射过来的灯光浅浅地给阴影铺垫了另一寸色彩,她笑了笑,说:“优,走过的路没有必要回头。重要的是,现在和以前从来都没有办法相提并论,所以,现在的生活,不是透过以前的不愉快所映射出来的。现在,我找到了以前没有想过却希冀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