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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穿越的狗尾巴草-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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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听得那拓拔槐又叫一声道:“谁人斗胆竟躲在暗处偷听,为何不出来与我堂堂正正比试一番,我便留你全尸。”
马啸啸心中一紧,心念莫非还有一人,等了一阵却迟迟不见有人再落入院中。却见拓拔槐凌厉目光猛地朝她这处墙头扫来,她恍然大惊,原是说得自己,连忙转身欲跳,却觉身后风起,后衣领一紧一松,人便被提了起来,又狠狠掷到了院中。
马啸啸落地,灵敏地滚了一圈,卸去力道,倒也不觉痛,抬头正对上那黑衣蒙面人万分惊诧的目光,马啸啸不禁睁大了眼,这双眼睛她是见过的,这身打扮她也是见过的。
心中呼啸,肖陆!
马啸啸尚不及说话,耳边只听拓拔槐道:“没想到又是姑娘你。今日,宅院内倒是蓬荜生辉,令拓拔槐受宠若惊。”说罢,目光细细打量院中二人,脸上尽是冷意。
马啸啸缩了缩脖子,答道:“我真的只是路过,你们继续继续。”说着,便从地上站了起来,不自觉地往肖陆身后躲。
又听拓拔槐一声冷哼:“姑娘倒是次次都很凑巧。”
马啸啸别开眼不看他脸上怒意,侧头去看胡伯,却见他望着自己,若有所思。
拓拔槐目光一转,看着肖陆道:“这位侠士,看起来倒是惯使刀枪,何不真面目来见?”
肖陆不动声色,硬是不答。
拓拔槐忽然迈前一步,一掌向肖陆劈去,肖陆往旁侧一闪,马啸啸一惊,连忙也是一躲,一时间,三人在院内站成了一个三角形。身后其余三名鲜卑大汉见状,也快步上前来攻。
马啸啸见两名大汉扑将而来,心中叫苦不迭,只得摸出腰间短刀来挡,四处奔突,眼风却连连瞟向大门位置,想着如何逃出生天,却忽然看见立在垂柳下形单影只的胡伯,她急中生智,快步向胡伯奔去。
胡伯见马啸啸朝他本来,先是皱眉不解,见到她手中短刀袭来,只得旁侧闪避,可他不会武功,不是马啸啸的对手。
马啸啸两步上前,一把抓住胡伯衣袖,顺势将他拖到身前,短刀架在她脖子上,大声叫嚷道:“你们不要过来,过来我就对他不客气了。”她看得出来,无论是周宁麒还是这个拓拔槐对这个胡伯都似乎颇为敬重,适才心生此计。
果然,那追来的两名大汉闻言,倏地顿住脚步,不敢再动。
马啸啸松了一口气,一手紧握短刀,一手紧紧抓住胡伯背心,人便一点一点往院门退去。
不远处与肖陆缠斗的拓拔槐见状,忙想抽身来救,却被肖陆拖住手脚,只得对敌,无暇过来。
马啸啸望了一眼,只见已有一名鲜卑大汉倒在肖陆脚下不远处,不禁心道这个肖陆确实厉害。人却不敢放松,堤防着面前两人和刀下胡伯,慢慢退到了门外。正犹疑不知往何处走时,忽听院中一声大响,拓拔槐被肖陆一掌推倒在石凳上,再一看,肖陆手里赫然捏着那本白册子。
拓拔槐挣扎欲起,马啸啸面前两名大汉见状忙奔将过去,肖陆点足一跳,几步跃到马啸啸身前,顺势将胡伯一推,拉过马啸啸袖子就往外奔去。
马啸啸被他捉住半截袖子,在道旁林中连奔带跑,幸亏她体内尚有些内力,又得小童提点过,学得些轻功步法,才能险险跟上肖陆脚步。两人一跑,拓拔槐便带人来追,马啸啸听得身后弓弦一响,忙转脸去看,那长弓足有一人来长,两名大汉坐卧在地,以身拉弓,支支铁箭破空后来,肖陆虽未回头却凭借风响左右闪避。
拉弓大汉见迟迟射不中,两人又已跑远,只得作罢。拓拔槐一直在身后紧紧相追。
肖陆拖着马啸啸跑了足有一炷香的时间,马啸啸抬眼看见面前林木渐去,出现一块空旷草地,只听肖陆口中一声鸣哨,一匹黑马奔将而来,肖陆飞快翻身上马,却再无动作,也不伸手来拉,只看着马啸啸,眼中一抹异色。
马啸啸见状大惊,喊道:“你不能过河拆桥,见死不救啊!”
话音未落,忽听马蹄声又至,马啸啸还未回过神来,人已被捞上了马背,肖陆见状,神色一松。
两马齐齐往官道奔去。
马啸啸人被固在马上,一只手怀在她腰前,只听耳边声音笑道:“肖陆不敢拉你上马,是怕与你肌肤相接,私相授受。”
作者有话要说:


、人面的狗尾巴草

马啸啸一听,连忙转过脸,正对上李彦笑意盈盈地看着她,她心中忽地一松,却仍旧没好气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李彦答道:“自那日醉乡楼之后,我便托人暗中观察那几个鲜卑人,肖陆跟随那几人多日,知晓了那处院落,今日得知有客而来,我便埋伏在此处。”
他说罢,似笑非笑地看着马啸啸,问道:“那你为何又在此处?”
马啸啸大叹口气,“我倒霉呗,一路跟随胡伯而来,谁知竟碰到了鲜卑人。”
李彦轻笑一声,不再说话。
待到行至一处岔道,肖陆拉缰而停,扯下蒙面黑布,面无表情地掏出怀中白册抛给李彦,却不多看他一眼,只调转马头而去,两马顿时分道扬镳。
马啸啸犹豫片刻,说道:“我怎么感觉,他虽然为你办事,却好像不是很喜欢你。”
李彦闻言大笑,只说:“如今有了白册,倒是一桩好事。”
马啸啸点了点头。
两人一路策马到了十里庄李彦府邸。
日光渐淡,夕阳斜照,院落里落着红彤彤的余晖,李彦带着马啸啸坐在院中石桌旁,动手沏上一壶茶,借着残余日光专心看着桌上白册。
茶香袅袅,马啸啸四下张望,却不见其他人影,唯有头顶一树繁花点点,她抬头细细看,竟是一棵花开正好的桃树。
直到今日,马啸啸才知晓这偌大的九卿府竟然只有粗使杂役,一个近身伺候的奴仆都没有。她不觉多看了李彦一眼,见他目光落在白册之上,眉头却是渐渐紧锁,半晌,才开口道:“你从前说得果是无错,这书中大多都是大穆国军事险要,湖泊山川历历在册,还有许多鲜为人知之地。”
马啸啸听罢,问道:“那既然如此,为何周宁麒要把它白白给了鲜卑人?”
李彦却是摇了摇头,“不知。”又翻到白册其中一页,推到马啸啸面前,问道:“你可曾见过此物?”
马啸啸探身去看,只见册上画着一株植物,叶成扇状,描着弧形纹路,沿叶脉上下,宛如波纹,却仅有三片扇叶,中间亭亭立着一朵摇曳的红花,隆成铃铛的形状,花蕊由中间吐出,仿若铃铛中摇挂的铃舌。
她细细看了会儿,答道:“此花甚为古怪,未曾见过,可叶子却似乎在哪里见过。”说着,她抬眼问道:“这是什么花?”图画旁侧虽有注释,可她不懂鲜卑文,一个字也看不懂。
李彦沉声答道:“此乃西域曼陀罗。”
马啸啸闻言大惊,急急问道:“是迷人心智的曼陀罗?”
李彦点头,“册上如是记载。”
马啸啸又多看了几眼,思索片刻,开口说道:“我看这叶子倒像是我曾经在王府里见过的。就在周宁麒书房院落里,有一株号称是西域雪箩的植物,叶子也有相似的波纹,不过没有花朵。”
李彦徐徐说道:“这册上记载曼陀罗花期不定,或可四季盛放,或可十年无花,且周宁麒素来种植花草,昔年我曾帮他种过奇毒婆罗花,若他种植这迷人心窍的曼陀罗也不稀奇。却没想到他竟这般明目张胆。”说着,他眼中闪过几抹厉色。
马啸啸见状却说道:“可是光凭一张图不可定论,不如取些那雪箩来,一试便知。”
李彦听后,却叹气道:“可是依照记述,曼陀罗其叶不可用,仅有花朵有迷人之效。”
马啸啸听了,心想此番周折又成了无用功,也在心中暗暗叹气。
却听李彦说道:“今日截了这本白册,亦算是得了他一处罪状,且说,此册没有落入鲜卑之手,于大穆亦是好事,只是周宁麒背后用心着实蹊跷。”
马啸啸连连点头,“按理说他一个大穆国正经王爷,为何要与鲜卑勾结,着实奇怪。”
李彦听罢,细思片刻,将这几年前前后后许多事串在一起,亦想不明白,为何他的兄长意欲谋害父王,为何又要加害于他,为何任由皇帝夺权,为何铲除左相,为何要与鲜卑勾结……倏忽之间,他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将他定在原处。
马啸啸见他脸上倏地变色,惊讶问道:“怎么了?”
李彦只觉心中惊疑不定,开口甚为犹豫,一字一顿地问马啸啸道:“从前你说他书房桌下有一块青砖,里面空无一物,仅有一些皮屑,是也不是?”
马啸啸不知为何他突然问起此事,只得老实地点了点头:“是。”
李彦又问:“这皮屑仿若人之皮屑,是也不是?”
马啸啸依旧点头,郑重答道:“是。”
李彦思绪一时间起伏不定,一面觉得这猜测过于无稽,一面又觉得此乃最为合情合理的猜测,可惜,如何才能证明他之所想。
马啸啸等了半刻,却见李彦不言不语,脸上仿若风云变幻,自己却丝毫不知所以,只得耐心等着。
只见李彦的面目渐渐沉在暮色中,马啸啸抬头一看,太阳已渐渐坠入地平线,空中已有几颗疏朗星子高悬。
才听他说道:“你若得了机会,务必再去书房一探,青砖之下,必有诡跷。”马啸啸见他神色肃穆,停了片刻,说道:“若是你发现什么,必不可耽搁,即刻离府来找我。”
马啸啸脑中甚为狐疑,只得点头说道:“那好。”
李彦抬头细看马啸啸,见她面目隐在日暮天色中,半明半暗,一双眼却闪烁着灼灼光华,他问道:“为何你要助我?”他从前虽用镇天玉作饵,可如今镇天玉不在他手上,马啸啸却仍旧为他所用。
如此想着,他便定定地看着她。
马啸啸听罢,却心想今日他有此一问,着实古怪,开口理所当然地答道:“当然是为了早日找到狗尾巴草。”
只见李彦挑眉问道:“我没有镇天玉,如何帮你找到狗尾巴草,再退一步讲,即便有镇天玉,你寻找的东西也不一定就能找到,为何如此执着?”
马啸啸看着他慢慢答道:“可是镇天玉是我眼下唯一的希望,周宁麒心狠手辣,我不敢去求他,只能求你,若你有朝一日扳倒他,镇天玉就是你的,我便有了希望。”心道是大树底下好乘凉。
李彦听她说着,心中却莫名地隐隐失落,叹道原来不过如此。却听她徐徐又道:“再说,你我认识已近两年,昔年我们同是落魄街头,自有一番情谊在,虽然你处处利用我,可是我倒觉得你断不会有心害我。”
李彦见她说得肯定,神情恳切,眼中亮如星子,不禁笑道:“你说得对,你我自有情谊在。”
马啸啸一听便笑道:“说得正是,倘若小王爷以后得了镇天玉,必要记得我的好。”
李彦但笑不语。
微风徐徐,送来不知何处而来的饭食香气,马啸啸脑中霎时想起一事,大叫一声:“糟了。”人便急急站了起来,李彦一见,也不由得跟着站了起来,忙问:“何事糟了?”
马啸啸苦笑道:“我今日到底还是忘记喂马了。”
三日过后,马啸啸终于等来了守夜之日。
是夜,马啸啸又“借”了太君钥匙,一路跑到书房再探。
她原本以为,会如同往常一般又是一无所获的一夜。
孰料,当马啸啸娴熟地扣开青砖以后,手往里一伸却是摸到了一物,触手温凉,心下一惊,忙缩回手去。犹豫片刻,才伸手把那物件小心拿了出来,借着窗外隐隐月光,举起来看。
轻轻一抖,那物件延展开来,竟然是一张薄薄人面。
且手中触感软绵温凉,颇似人脸,顿时吓得马啸啸头皮发麻,拿捏不住,丢也不是握也不是,只得飞快从腰间摸出一方锦帕包了起来,胡乱塞在腰带里。
她匆匆地离开书房,还了钥匙,便去马棚牵了斩鬼。
马啸啸记得李彦说过的,若是有所发现,必不可耽搁,必要赶紧离府去找他。
于是马啸啸腰间揣着这张人面,骑着斩鬼往茫茫夜色中奔去。
到达李府的时候,马啸啸跃过墙头,李彦已立在院中,他见她神色慌乱,呼吸起伏不定,连忙问道:“可是有何蹊跷?”
马啸啸一面下马,一面大叫:“何止是蹊跷,简直是惊悚!”
她说着便掏出腰中锦帕,求之不得地扔到了李彦怀里,不觉想起那触感,心中又感一阵恶寒。
李彦揭开一看,脸上惊诧一闪而过,拳头一握,紧紧将之拽在手心,咬牙切齿道:“果真如此。”
马啸啸听得一头雾水,忙问:“到底怎么回事?”
李彦答道:“你可知这是一张人面,从前你所说的皮屑便是来自与此,先前我只是怀疑,如今却是证实了。”
“果真是人面?”马啸啸惊讶道,又一细想,连忙急急问道,“这人面可是用来扮装换面?”
李彦微点头。
马啸啸心中一震,问道:“莫非是……”
她话未说完,却听李彦道:“周宁麒并非周宁麒。”
院中一时寂寥无声,唯有风吹树叶,沙沙作响。
马啸啸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喏喏问道:“假的?那真的呢?”
李彦眼中一抹恨意,“真的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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