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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的都是这个位置。
马啸啸扭头看了一眼李彦,他神色如常地同旁坐攀谈,全然不顾射向他的何等哀怨的目光。
如姬啊如姬,只怪你错付芳心。
说到底,都是李彦的棋子。
过了不久,相爷差来一奴仆,道:“李公子,相爷唤你去厅里说话。”
李彦放下竹著,有礼地点头应道:“有劳了。”说罢,起身。
走了半步,停了下来。“对了,这位便是在下同相爷提到过的马公子……”
奴仆会意地点头,道:“那马公子也随小的过去吧……”
马啸啸不知道李彦葫芦里卖什么药。抓过桌上的绢丝胡乱擦了擦嘴,起身一个响亮的饱嗝,对奴仆开口道:“你带路吧……”
左相府里名贵的东西不少,晃得马啸啸心乱如麻。
上座的相爷呷了一口茶,做好了开场白的经典动作,微拂了绣衫,清嗓道:“李彦。”
马啸啸竖起耳朵,却没了下文。
等了半晌,才听见相爷又缓缓地开口说:“都尉府那边我已经打点好了,明日墨家会派人迎你入宫,你仅把钱粮米款查收之后,便可直接入库。”
李彦躬身微一欠身道:“相爷抬爱。沂州的欠款只怕还得由相府经手。晚辈入了都尉府,只怕顾不全这局。”
“沂州么……”老相爷抚着额,踌躇了片刻,点了点头。
马啸啸在心里不屑地冷哼,这收钱的事怎么就便宜了他们,这肥差,还个个装得道貌岸然。
李彦四处刮来这么些钱,他究竟意欲为何。
马啸啸正思索间,只觉身后有人揣了她脚一下,不知是什么力度,竟让她笔直地跪了下去。
“相爷,在下还有一事。”只听李彦的声音响在头顶。
“哦?”相爷抬起投来,目光饶有趣味地停留在马啸啸身上。
心道这般看着我作甚,马啸啸撇了头,心念道好歹现在还是男的,转念又一想,不好,相爷男女通吃,只怕荤素不忌啊,于是怨恨地抬起头瞪着李彦,他要是敢……奶奶也不是吃葱长大的。
李彦笑望了她一眼,这一眼应该是让人如沐春风,可惜马啸啸只觉得假惺惺,她有不好的预感,并且不好得很明显。
“禀告相爷,在下实不敢相瞒,所跪的这位公子,乃是镇天府的二公子,周宁衍。”
什么?马啸啸瞪大了眼。连同座上的老狐狸也不禁一动。
“来人啊,把这两人推出去。”话音未落,只见屋里忽地闪出若干黑影。
“在下句句属实。”说话间,李彦也跪了下去。相爷只是无动于衷地看着他却也没说话。
围在一圈黑影之中,马啸啸觉得拉风却极扯淡,这台词都不让对,她到底怎么演啊。
“周兄,相爷深明大义,能够祝你一臂之力。何不将镇天玉拿出来,好证明你的身份。”李彦一脸焦急地看着她。
马啸啸一个激灵,想起昨日他递与她的那块玉。是的,圈套好了,她也钻了。
眼下,看见黑影朝他靠近,搜身还得了,只得咬牙将玉拿了出来。
那一抹血红在白日亦十分刺眼,她恋恋不舍地摸了摸背后的纹路,任由左相将玉夺了过去。
“你真是周宁衍?”
马啸啸木然不动。
左相抚着玉佩,终于长叹一声:“原来你竟真的没死……”说话间他抬眼死死地盯着他,眼里浑沌不清,看不分明。“孽障啊……”
马啸啸当然不知谁是周宁衍,不过照李彦的意思看来,自己必定得顶此人的名号了。
“那李公子从何处救得周公子,细细道与老夫,此事干系重大,这镇天玉得系命脉……”
其后李彦就开始叙说周宁衍悲惨的逃难过程,如何被其兄长所害,如何逃出生天,如何被人所救,精彩动容处连马啸啸都有几分相信了。
“那如今,你有何打算?”听罢,相爷问道。
“恳请相爷护送周公子回到江南。”他说得斩钉截铁。
马啸啸觉得自己像一颗棋子,对了,就是中国象棋里的卒,马上将被送往敌方。
她不明白李彦究竟想怎么差遣她,究竟要将她置于何种境地,她甚至来不及问就被黑影带走了,然后就被押进了一辆密不透风的马车,那玉自然是没有还给她。
她坐在车里,憋着尿急,数着马蹄声。
这剧情太诡异了,马啸啸很难再有置身事外的感觉了,虽然她一直坚持自己是个过客,早晚要回去,可是她已然被卷进了一个又一个的漩涡,她硬着头皮走,什么都不想再想,想不明白。
设计这一切的人对她来说太陌生了,不是那个她每天呼来唤去的李彦。
她是马啸啸,周围人都叫她马公子,可是从他们眼里看来她叫周宁衍,好歹甩掉了马啸啸关于自己名字的心理包袱,可是周宁衍也绝非一个好名字,还不如她的本名马啸啸。
因为周宁衍一名必会招来杀身之祸。
马啸啸缩在止步不前的马车里,听外面风声呼啸,她曾经在电视里看过击剑这项竞技运动,那剑声绝非眼下这般真实。
一道光线倏地划破黑幕直射进来,一个人擒着剑,看着她,她没有躲,因为她抱有侥幸心理,说不定死了就穿回去了,闭眼就一刀,来吧,她紧闭眼,手心里全是汗。
忽然另一个人的重量落到了车上。
几乎瞬间,马啸啸痛叫出声。
后来援救那人不知怎的猛一推持剑人,那剑于是不偏不倚地落在了马啸啸的肩上,划得皮开肉绽,痛得马啸啸眼冒金星,更甚者,后援者还就此被一剑刺中,毙命。
马啸啸被这剧痛激醒,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于是两手撑地,飞快站了起来。
两人迎面,马啸啸利落伸腿,是的,这是一个需要打马赛克的画面。
此持剑人,大抵此生从未见过这招式,一手持剑,一手抚着腹下,滚下了马车,趁这间隙,马啸啸跳出了马车。
一见此景,身形一晃,眼前血流成河,八匹马皆被改去四足,痛苦地倒在地上嘶嚎,血顺着流到了汇聚的地方,马啸啸闻着刺鼻的血腥味,从未感到如此恶心,她捂着肩膀只得往前跑。
后面的人暂时被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青衣蒙面人拖住,可是她依旧没有胜算,人人都知道血会留下痕迹,还有马比人跑得快。
当马啸啸被一圈黑马重重包围时,她早已在心中问候了李彦若干遍。
剑尖对着她的脸,亮闪闪地晃得她眼晕。肩膀疼得她不得不大喘气,
“大侠们,你们听我说,我真不是那什么周宁衍,你们搞错了。”
正说话间,最前面那人打马,持剑直向她而来,显然,他不会顾及她说些什么。
马啸啸转身往后,却被人围在中间。
“救命啊!救命啊!”
她一面大叫着一面在包围圈中绕圈,好在只得一人持剑,旁的人似乎都在看戏,看她这种无谓的小丑式的表演。
马啸啸一面跑一面想着逃脱的方法,未果。
远远地像是有一阵笛声传来,忽地,她停下了脚步,立在原地。
黑衣人正诧异,只听笛声越来越大,马啸啸使出全身的力气高声叫了起来:“墨子昂!”
彼时,马啸啸听见笛声,脑海中闪过的人只有墨子昂,这种情况下,不管谁也好,只要能救她便行,可是她还是下意识地叫着“墨子昂”的名字。
黑衣人脸上瞬间闪过惊慌的神色,很快便不再犹豫,剑尖直逼马啸啸而去。
耳边风过,只听“叮”一声响,剑尖被石子打断了一截,直没入一旁。
马啸啸欣喜若狂。向着石子的来处张望,果然,一辆青黑布的马车停在那里。
“来者何人?”黑衣人焦急地问。
没有人回答,最前的那人忙使了眼色,马群便围上了马车。
马啸啸正担心,只听见一声极尖锐的笛响,几乎刺痛她的耳膜。
马群顿时乱了起来,嘶叫着四散开去。趁这间隙,马啸啸极快地踏上了马车。
掀开帘只见墨子昂疲倦地靠在角落的软垫上。
马啸啸一愣道:“你没事吧?”她忽然觉得有些内疚,天晓得她甚少有这种感觉。
他没有说话,马车忽然动了起来,晃得马啸啸一下跌向前去。
她的脸擦过他的脸,她的手一把撑住木板。
马车跑的极快,好一会儿马啸啸才稳住了身形。
他的脸极凉,透过皮肤似乎要浸透她的骨髓,马啸啸飞快地移开,转眼看着他,他的眼闭着,呼吸滞重,一呼一吸间却见额头有了水珠。
触手一摸,全是冰凉,吓得忙缩回手去。
马啸啸呆立原处,渐渐有几分明白,她本来就离他极近,她试图向里移了几分,整个人便压在了他身上。
他的身体冰凉,马啸啸不知道死人是不是这个温度,但是她觉得眼下墨子昂比一块冰强不了多少。
墨子昂睁眼看着他,眼里尽是血丝。
“这位大哥,你不要告诉我,你是为了救我才搞成这样的。我不会相信的。”马啸啸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不过出于报答,我也会救你的。”
说话间,马啸啸便伸手抱住了他。
“以后,你可千万得报答我啊。”
墨子昂不再看她,闭上了眼睛。马啸啸不禁伸手替他擦掉额上的水珠。
她趴回他身上的时候,听见他心跳极慢,一下一下,不那么有力。
“喂喂喂,你不会是要死了吧,你可千万别死啊,说不定呆会儿我们后面还有追兵呢,喂……”马啸啸说着拍着他的脸,他只微皱眉并不睁眼。
他的脸似乎越来越凉,马啸啸搓热掌心,又呼了几口热气,伸手就像他脸上招呼。
马啸啸一面搓着,一面不禁感叹他的皮肤真好,渐渐地不再那么凉了。
马啸啸小有成就感,小心翼翼地打量墨子昂,他没有反应,不知是不知道还是不介意。
低头却见他洁白的长衫上全是血迹,吓得她一激灵,再定睛一看,她的胳膊上身上也全是血迹。
对的,这全是她的血。
直到这会儿马啸啸才渐渐觉察出肩上的痛,只得安静下来。
马车向前行着,后面似乎没有追兵,却也不停地向前跑着。
马啸啸摇摇晃晃地竟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马啸啸感觉到马车好像已经停下了,头下软软的,马啸啸眯着眼睛摸了摸,恩,绸缎的感觉,于是又摸了摸。
原是一只枕头。
恩,枕头?马啸啸一下睁开眼,入眼的是白色的天花板。她坐了起来,只见空旷的屋子里只有这一张床板和枕头。实在太诡异了。
她四下望了望,房间不大,只有一扇门。
她寻思着睡前的情况,对了,墨子昂?
想到这里,马啸啸立马跳下床,匆匆就往屋外走。
刚开门迎面便上来了一个书童打扮的小孩。
“啊,马公子醒了?”
“啊……厄……”马啸啸胡乱应着,眼睛不住往外望,是一个很大的园子,类似于她记忆中苏州园林式的样子。
小童见她张望,笑说道:“公子不要担心,这里很安全。公子先随我来吧。”
话音未落,小童便转身往园里走去。马啸啸快步跟了上去,走了许久,才绕过一条长长的回廊,马啸啸正思索这是何处,这么大的排场和贾超那种土霸王不是一个级别的,转眼却看见一间木屋,立在花园之中。
一棵奇大的树立于旁侧,像柳树又不像柳树,颀长的枝条垂了下来,掩去了屋顶的大半。
小童回身笑道:“公子随我进去吧。”
马啸啸答应着往里走,只一转头望了身后一眼,回身进门却不见了小童的踪影。
“人呢?”她试探性地唤了一声,却无人回答。
莫不是撞了鬼?饶是马啸啸胆大,到了这个地方也不觉有些心虚。屋子因为被大片树枝盖着,本就不甚明亮,加之又十分阴凉,马啸啸四处看了看只见一些十分古质的木制品,心里愈发紧张。
人说大难之后,容易成为惊弓之鸟,眼下她就有了这层意味。
屋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间杂着器具撞击的声响。马啸啸一惊,顺手胡乱抓过桌上的一方砚台,紧捏在胸前。
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一个面容清丽的女子端着白盘走了进来,见到马啸啸戒备的神色,微微一愣,后笑道:“马公子,不要担心,公子吩咐我们来照顾你的午膳,喏,你看。”
说话间,她朝身后挥了挥手,几个同样打扮的女子端着托盘鱼贯而入。
马啸啸疑惑地上下打量着她们,竟然有这么好的事?她想了想放下了砚台,试探性地问道:“你们公子是?”
为首的女子笑了起来:“我家公子,马公子自然是认识的。”她一面说着一面将白盘放在了圆桌上。
哎呀,全是她最爱的肉类。见到此,马啸啸终于放下心来。
“那墨子昂人呢?”
马啸啸围着桌子参观了一圈,想起还是要问一下主人的踪迹。
抬头的刹那,她看见女子听到这句话时,微变的神色,只有一瞬,她没有在意。
身后站着六七个人,马啸啸坐在桌前,吃得狼吞虎咽。
女子们听见杯盘剧烈的声响都暗地里皱了眉,公子哪里带来的人竟然这般粗鲁。
昨日,她们在别庄门口看见满脸苍白的公子时,都有些难以置信,并且方才他还称他为“墨……墨子昂”。
等马啸啸风卷残云般地扫荡了整桌之后,终于心满意足地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
身后的女子十分迅速地收拾好碗盘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