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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马啸啸风卷残云般地扫荡了整桌之后,终于心满意足地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
身后的女子十分迅速地收拾好碗盘就消失了,还未等她问个明白。
一个人困在屋里着实没劲,她很想出门去,可是似乎又觉得墨子昂把她安排在这里是别有用意的。
等着等着,马啸啸只得做起了眼保健操。
对的,保护好视力对于一个流氓来说,尤为重要。
第四节“轮刮眼眶”结束后,马啸啸睁眼便看见墨子昂立在桌前,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吓得马啸啸一颤。
几乎大叫:“你属猫的啊,走路没声啊。”
他的脸色看上去好了些,只抿着唇不说话。
马啸啸松了一口气,开口道“好在你没死,不然我就……”还是依然口无遮拦。
墨子昂摇摇头,依旧没有接她的话,只定定地凝视着她。
马啸啸大感不自在,手无意识地撑着额头,遮挡他的视线,“你,你该不会是脑子坏了吧?”
“谢谢。”他忽然开口,说话很慢,语气轻缓,几乎像是她自己出现的幻听。
马啸啸一愣,随即厚颜无耻道:“谁在外面混不遭点罪啊,就靠朋友啊,你别挂心上,没什么的。”显然刻意忽略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墨子昂自然不与她计较,走了两步,坐下,问道:“马公子,接下来有何打算?”
马啸啸想了想,打算?
当然是找到李彦那个大头蒜。不过转念又一想,要是找着他,不知还有都少倒霉事。算了,我还是自己逍遥去吧。哦,不对,钱都还在他那里呢,还有那块玉可是事关我是否能回去的关键啊。
马啸啸正想的入神,墨子昂见她表情变换,一时龇牙,一时皱眉,十分有趣,不觉轻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自六岁后,马啸啸对于轻笑声很敏感。
墨子昂见她好像有些恼怒,收敛了笑意,问道:“可是想回皇城?”
马啸啸犹豫片刻,终于还是决定:“不,去江南。”顿了顿,又问:“你知道镇天府么?”
墨子昂答得简洁:“知道。”便没了下文。
“那好样的,你带我过去吧。”
这就是马啸啸的一贯思维,得合理全面利用周围资源啊。
让她自个儿去,搞不好还没到一半就小命不保了,这是极危险的任务啊,她必须得到了镇天府,再揪出李彦那个大混蛋,夺回那块玉!
作者有话要说:
、旅途的狗尾巴草
从齐州到江南可以走水路,可以走陆路。墨子昂选择的是水路,
马啸啸站在岸边,抓着缆绳,几乎咆哮:“就坐这!这是啥啊?你看那草蓬的,不翻船才怪!”
见无人理会,马啸啸再喊:“就靠船夫那两短胳膊,要划到啥时候啊?”
最后终于咆哮:“不行!换船!立刻!马上!”
墨子昂默然不语站在岸边,身后的女子一脸不耐,马啸啸瞪着眼,紧紧拽住缆绳不放,船夫立在船头,一派悠闲。
终于,女子没了耐心,微拂了拂身后轻声道:“马公子,快上船吧,莫要耽误了时辰。”语气里隐隐不容拒绝。
“不行!要坐你坐去,我不坐!”马啸啸当然不管不顾。
“马公子。”女子不禁朝前迈了一步。
“你要干嘛?别过来啊。”马啸啸大喊。
女子心知有些失礼,停住脚步,眼神却不移一分。
马啸啸当然瞪回去。两人原地僵持着。
风吹着船帆呼呼作响。墨子昂抬头看了看远处,只道:“天色不好,恐有风雨,还是叫人备马吧。”
马啸啸愉悦地“哼”了一声。
女子垂下脸拂身,正要转身离开,“备马车。”马啸啸大声地在她身后补充道。
坐在车里,马啸啸满意地哼起了小调,虽然肚子还是隐隐作痛,但是她不在乎。
车行了没多一会儿,雨就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墨子昂,问他:“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天气预报?”
墨子昂微侧脸只听着不回答,马啸啸笑:“我一看你就不知道,算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你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说着很是得意,完全忘了究竟是谁在做主。
墨子昂转回头,显然对她的说辞不敢兴趣。
马啸啸觉得眼下他是难得的傲慢,平时的傲慢好在是掩藏在斯文的表面下的。
她想了想,在身上翻找了半晌。
只听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后,马啸啸半天摸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开始艰难地叠起纸飞机。
她叠好后,开始试飞,用尽力气掷出去,因为纸张太轻,飞机只是轻飘飘地越过墨子昂的头顶,险险擦过他的一边肩膀着陆。
马啸啸对于这个结果很是满意,忙捡回飞机,继续飞,嘴里开始配上音效。
两手捏住,齐平眼睛。“呼……”飞出。
如此三番,不亦乐乎。
有那么几次,飞机甚至都擦过墨子昂的脸。连马啸啸自己都觉得自己真是穷极无聊,可墨子昂就是无动于衷,纹丝不动,她有点挫败,决定使出杀手锏。
她深深吸气,开始“咳咳”发声酝酿,然后啐了一大口唾沫在飞机翅膀上。
厄,马啸啸的恶心无处不在。
她擎着飞机阴笑:“嘿嘿嘿嘿。”然后一使力直冲墨子昂扔去。
马啸啸刚一脱手,就见墨子昂迅速起身换到了车厢的另一边,整个动作奇快,纸飞机落到了墙角,垂着她的丝丝唾液。
眼见墨子昂靠在另一端闭上了眼睛,马啸啸生气,抓起纸飞机就凑了过去。
墨子昂忽然睁开了眼睛,开口道:“够了,马公子,请你适可而止。”
马啸啸乐坏了,忙道:“墨子昂,你是不是生气了?”
他只道:“我不姓墨。”连谦语都忘了用。
马啸啸笑道:“你可真斤斤计较,都说了很多遍了,如果我不叫你墨子昂,那么必定得叫你子昂,可是这么肉麻的名字我也叫不出来,你说你听着也不乐意,是吧?”
“肉麻?”
“对了,你就是该给点常人的反应嘛,肉麻,不懂是吧?就是一种感觉,觉得肉很麻。”马啸啸得意的不得了。
墨子昂不想说话,可是马啸啸怎么肯就此罢休,她都快憋死了。
“你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好,没关系,我理解,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觉得一切都不顺心,连路边的花花草草都看不顺眼,以前我当乞丐头的时候,有个小弟叫二筒,成天都喊肚子疼,其实他肚子一点都不疼,他只是心情不好,觉得自己的肚子在疼,这个道理,你懂不懂?”
眼见墨子昂没有反应,马啸啸又说:“你记得我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么?”
墨子昂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她追赶马车的情景,马啸啸打岔说:“你想的不对。”
墨子昂奇怪地抬眼看她,马啸啸笑了笑,
“我们在乾州的客栈见过,你带着黑面纱,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二筒,因为你和他一样心情不好。”一切都是瞎掰。
墨子昂眸光暗了暗,问道:“何以见得?”
眼下,马啸啸觉得他都有点质朴得可爱了。
“你看你现在问我了,就说明我说对了,是不是,你心情不好,但是这是常事,人人都会心情不好,我刚来的时候,心情也不好,因为我摔残了。”
墨子昂没再接话,他一直都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个马啸啸实在太过怪异,本来她就很怪异,但是他也不是没见过别的人女扮男装,可是说话这么怪异得他却没见过,让人不好理解,倘若不是疯子,那么便不是来自中土。可是她却一点外客的样子都没有。
墨子昂想了想,问:“马公子祖籍何处?”
马啸啸爽快地答道:“碧鸡。”快得不可思议。这可是她提前就打探好了的,的确存在与这个大穆国的地名啊。
墨子昂更加狐疑,还欲问却生生顿住了,细想起来又何必多管闲事,索性闭上眼假寐。
这段同路之后,他打算往西域去,或者就再见不到这个怪异的马啸啸了。他安心地闭上眼睛,机缘巧合之事,过了便是。
马啸啸见他又欲睡,老大不乐意,晃了晃他的胳膊,问:“诶,你别睡啊,你问了我答了,我还没问呢,这不公平,你说是吧?”
墨子昂听着她说话,觉得有些趣味,应了一声。
马啸啸又来了精神,忙问道:“你祖籍在哪啊?”
墨子昂没有说话,马啸啸等了很久他都没有说话。
“你该不会是睡着了吧,那我换个问题。你知道周宁衍是谁么?”
墨子昂睁开了眼睛,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反问道:“你真不认识周宁衍?”
“为何我要认识他?”马啸啸更加疑惑,“只因为我顶了他的名?”
墨子昂没兴趣打探她为何落入被人追杀的下场,当日拿着地图前去的时候,也未曾料到是她,不过她当时叫出了他的名字,多少让他有点惊讶。
“你快说啊,这个周宁衍还有镇天府究竟都是什么?”马啸啸不耐地问道。
“镇天府是先皇十子福王的府邸。先王极宠爱福王,曾一度想传位于他,可惜敌不过朝中群臣反对,只得作罢。后来给了他最富庶的江南之地,并令镇天府分管江南盐粮织造货运,且手中握有八万重兵。”
“那样岂不是很打眼?”马啸啸不禁问,这先帝也太爱这个福王了吧。
墨子昂猜测出她的意思,回答道:“福王两年前暴毙而亡。”
“皇帝干的?”马啸啸听惯了这类故事,于是顺着小说线索猜了下去。
“周宁衍。”
“谁?”
“镇天府二公子,周宁衍。”
“福王他亲生儿子?”马啸啸几乎叫了出声。这种弑父事件据说在古代发生概率还是很小的,除却政治利益之争。
墨子昂语调平静地说:“传言周宁衍得了疯病。”
“哼!”马啸啸极其不屑地冷哼一声。
墨子昂问道:“你认为是?”
马啸啸没答,又问道:“你认识李彦么?或者镇天府有人叫李彦么?”
墨子昂摇头:“镇天府全府上下近千人。岂能人人都识得。”
马啸啸“哦”了一声,停了好一会儿,又问道:“都尉府是什么地方?”
墨子昂看了马啸啸一眼,头微微向后仰,靠在木板上,答道:“都尉府掌管全国的牢狱、监察及政令查核。”
马啸啸没再说话,墨子昂又闭上了眼睛。
天色渐暗,马车终于停了下来,有小仆掀帘而入,恭敬道:“公子,别庄到了。”
墨子昂点了点头,起身往外走。马啸啸懒腰伸到一半,连忙跟着起身,随他一同下了马车。
小仆引着两人进了园子,马啸啸还没搞清楚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就被另外的人带到了一个小院,
墨子昂转弯去了别的地方。她还来不及问,引她的人便回身走了。
“我说,要不要这么神秘啊?”马啸啸冲着窗外大喊,当然没人回应。她发了一通脾气,就上床睡了,倒也好眠。
梦里她抱着一大把狗尾巴草坐在向日葵田里痴痴地笑。
墨子昂站在院子里,深深吸气,再大口呼气,内力在体内运行了一个周天,直到觉得顺畅一些。
月华如水,静静地垂下,他站了很久,直到身后传来声响。
他听见脚步声,没有转头。
小仆鞠了一个躬,默然无语,把木盒放在地上,轻声告退了。
他回身看了一眼朱漆的木箱,慢慢俯下身来,小心地抚摸着它的表面,上面的雕花已经有些磨损,不像当初那般锋利,他记得幼时贪玩,曾被那些尖角扎伤,大颗的血珠滴落在暗红的表面隐没不见。
他试着伸手去寻那棱角,却连原本的形状都已辨认不出。
听说他们依照那人指示,寻这个箱子的时候颇费了些周折。
他兀自笑了笑,用手缓缓在箱边沿着摸索,他触到了那个圆滑的隆起,只听暗扣“嗒”一声响,
他伸手慢慢地揭开箱子。
熟悉的气味扑鼻而来,墨子昂有一瞬间的晕眩。
满满一箱子草药,分隔在一个个精巧的小格子里,面上覆着一张薄薄的膜。
他仔仔细细地看,唯恐看漏。
起风的时候,他迅速合上盒盖,小仆从暗处走了出来。
“公子。”他轻轻唤了一声。
墨子昂抬头,起身,语气平淡地对他说:“明日派人送去给墨夫人。”
小仆没有回答。墨子昂微皱眉,看着他。
小仆躬身道:“公子,其中几味药十分难寻,倘若这次公子身上的内伤迟迟不好,也需用药,且这几味药都是独一份儿的……”
墨子昂只重复了一遍:“明日派人送去给墨夫人。”
小仆没再说话,拿起木盒隐入了暗里。
马啸啸睁开眼已是天光大亮。她一个鲤鱼打挺翻坐起来,环顾一下四周,发现并没什么异常,又倒下了。
自从跟着李彦背时了挺长时间,她都有点神经过敏了,唯恐哪天醒来就小命不保,更何况眼下她还顶着周宁衍的名号。
不过就目前看来,墨子昂还是比较可靠的,至少走哪都有人跟着伺候着,她这段时间可得跟紧了才行,想得迷迷糊糊地又睡着了,直到外面响起“乒乒乓乓”的声响。
马啸啸猛地睁眼,心道是不会又这么背,又遇到房塌或者打架。思及此,她迅速起身,飞快走了几步蹲到窗下,学着电视里看到的样子伸手点了点口水在窗上戳了一个小洞,伸头看。
无奈怎么也看不太清,只看到大概有许多人忙忙碌碌的样子,耳朵里听见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