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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四个大内侍卫唯唯诺诺地应承,不敢有任何违抗之词。
一身男装的慕容嫣忍住窃笑,看了看身上的葛衣布袍,大摇大摆地朝主营帐前行。
“站住!什么人?”守帐的士卒喝住慕容嫣。
“哦,我叫穆岩,是你们将军叫我过来的,说要交代我一件重要的事情。要是耽搁了将军大事,你我都担待不起啊!”慕容嫣说得一本正经。
“这………”那士卒为难地搔了搔脑袋,一时吃不准慕容嫣到底什么来头,“可是我们将军现在不在帐内啊。”
慕容嫣机警地望望周围,还好没人注意这边,忙换上一副笑容:“没关系,我进营帐等一会儿便是。”
见士卒犹豫,又软硬兼施道:“放心好了,我绝不说是你让我进来的。要是你不让我进去,将军怪罪下来,我可救不了你!”
那士卒被慕容嫣说得一阵迷糊,感觉这小兵的话似乎在理,又似乎互相矛盾,正思量间,慕容嫣已经趁机溜进了将军主帐之中。
严惊傲,终于可以见到你了!慕容嫣心里乐开了花,母后近来不知道在忙什么,没时间对自己耳提面命,严加管教。瞅了个时机,慕容嫣一路紧赶慢赶,总算顺利到了军营,进了姐夫的帐内。
坐在案前呆等半天,还是没人回来,慕容嫣撅了嘴,百无聊赖地一会儿摸摸砚台,一会儿翻翻无趣的兵书。眼看已到亥时,还是不见姐夫的身影,慕容嫣打着哈欠,和衣躺在严惊傲的床边,睡意朦胧。
正要梦会周公时,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和守帐士卒行礼的声音,慕容嫣“忽”地坐起来,吹熄了蜡烛。
谢儒轩本是擅文不擅武之人,万般无奈之下被谢君昊和慕容辰逼着接下了严惊傲的将军之职,下属对他的排斥之心不说,翔国助战的三万军士一看天庆国换了主帅,也都悉数撤了回去。无法,谢儒轩又只好请求谢君昊新派了五万兵马驻到白鹭岛。
被几个副将七嘴八舌的兵法弄得焦头烂额回到自己的营帐,谢儒轩举起双手揉着闷胀的太阳穴,只想赶快休息一下,没想到刚踏进帐内,烛火却突然熄了。
谢儒轩生性温和,况且眼下疲累,也懒得追问怎么回事,就摸黑走到军床前,脱了盔甲准备睡觉。还未躺下,突然听到一个娇柔的女声:“驸马?”
谢儒轩愣住了,脑子里种种念头飞转:是慕容沁?她叫我驸马,这说明她不知内情,把我当成了严惊傲,可是,她怎么会来这里?
慕容嫣狠了狠心:皇姐,对不起,你就把驸马让给我一次吧,一次就好!谢儒轩试着轻声问了一句:“公主?”慕容嫣不敢多说,怕严惊傲听出她的声音和皇姐不同,只“嗯”了一声。
一双滑腻的藕臂伸了过来,搂住了谢儒轩的脖子,馨香扑鼻而来,冲昏了谢儒轩的头脑。从来都是偷偷爱慕着慕容沁,绝没想到居然有一天得上天青睐能和她如此亲近。谢儒轩闭了眼,深吸一口气,心中长叹:老天啊,求你就让我放任一晚,死亦无憾!
两个人各怀心事,没有过多的言语。当锥心的刺痛传来时,慕容嫣流下的,是幸福的泪水,伴着沉重的喘息,谢儒轩释放了积蓄已经的爱意,翻身下来,大脑一片空白。可公主就像小猫儿一样乖顺地趴在他的胸前,他的心也跟着迷醉起来,罢了罢了,事已至此,就顺其自然吧。
重华殿内,下人们各个肃穆屏息,不敢有丝毫响动。
谢君昊愤怒的脸扭曲成暴怒的狮子,死死地盯着一脸淡然的慕容沁,鼻孔里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我敬你是个公主,不想用那些下三滥的强迫手段去逼你,只是我万万没想到,我对你再好你也是块冰山,不能融化半分!”
慕容沁眼神空旷,压根没听他在说什么。谢君昊更加气急败坏:“你不说我也知道,严惊傲没死!你要不是为了保护那小子,能乖乖跟我的人回来?你放心,我已经布告天下,抓住严惊傲者,赏金万两。我要让你看看,你的驸马是怎样魂归西天的!”
说着又欺身上前,捏住慕容沁白嫩小巧的下巴:“可惜了这张绝世容颜,非要做亡鬼之妻。哼,我不能再忍了,得不到你的心,我也要先得到你的人!”
慕容沁还是那副淡淡的蔑然的语气:“谢公子,恐怕你错了,有些东西不是你想得到就能得到的,只怕到最后,你是一无所有。”
“你!”谢君昊气得握紧拳头,看着慕容沁扬起的娇美的侧脸,到底没有舍得落下去,改为攥住慕容沁的手腕,命令众人退下。
慕容沁虽面目平静,神色淡然,可樱唇苍白,微微发抖,袖中暗藏的细簪已捏至手心,湿漉漉地蒙上了一层细汗。
“大少爷,”一个眉目清秀的女子不但不退下,反而走上前福了个礼,用托盘敬上一杯茶,“大少爷请息怒,先喝盏铁观音降降火气吧。”
谢君昊斜眼看了看那身着黛青宫装的女子,原来是慕容沁的贴身丫鬟眉心。见谢君昊没有接茶,眉心又劝道:“大少爷英雄盖世,何必为了一个女人动气,气坏了自己身子不说,也会让那些爱慕大少爷的女子心疼啊。”
“噢?”谢君昊以前从未注意过这个看似软软怯怯,实则能说会道的小丫头,今天细看,她柳眉杏眼,柔肩纤腰,倒也生得标致动人,当下心中气消大半,“你哪里得知有爱慕本少爷的女子?”
“嘻嘻”,眉心低眉轻笑,咬了一下嘴唇,又大胆地抬起头来妩媚地横了一眼谢君昊,“别人小女子倒是不知,但奴婢的心,却是明明白白的。”
谢君昊大笑,放开慕容沁,接过眉心的茶,玩味地望着她。
慕容沁难以置信地看着眉心:“眉心,你…………”
“公主,你既对大少爷无意,何不让眉心先替你伺候大少爷几日呢?”说着眉心又转向谢君昊,“大少爷不要操之过急,常言道‘强扭的瓜不甜’,待奴婢慢慢劝解公主,让公主能全心全意跟了大少爷,岂不是两全其美?”
“你这小丫头倒是有些眼色”,谢君昊放下茶,哈哈大笑着揽住眉心的细腰,“那我可得先看看你伺候得怎么样了?”
“大哥好兴致啊!”谢君恩带着侍女莺儿和菲儿袅袅娜娜而来,“既然大哥如此费神,那让小妹来替你□□长公主,让她懂些礼数,如何?”
谢君昊正紧搂着眉心嬉笑,听到谢君恩的话,不耐烦地挥挥手:“随你吧,带走带走!”
谢君恩启齿一笑:“那就不打扰大哥雅兴了!”莺儿和菲儿立刻会意地上前携住了慕容沁的胳膊,将她带到了谢君恩的凌瑶阁,“啪”地一下关上了房门。
、十八、盼君归
“长公主生得好相貌啊!”谢君恩绕着慕容沁转了一圈,看得慕容沁心里发毛,“怪不得把驸马迷得神魂颠倒,不惜欺骗与我,跟我谢家作对。”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慕容沁依旧冷冷的语调。
“呵呵,很快你就会明白的。我承认,对于严惊傲,我是下不去手杀他,但是对于你,我可下得了手的。”谢君恩长长的指甲划着慕容沁的脸,“我劝你最好放明白点儿,现在这个皇宫已经不是你慕容家的皇宫,你也不再是什么尊贵的长公主!你说,若是在你娇嫩的小脸上留下点记号,你的驸马还会要你吗?”
慕容沁厌恶地侧过头去,谢君恩硬把她的头转过来,逼她与自己对视,“慕容沁,你知道吗?我嫉妒你!我嫉妒你含着金汤匙出生在帝王之家,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拥有世界上最英俊的男人;我嫉妒你即便不在他身边,还牢牢地占据着他的心!”
妒意和怒火在谢君恩胸中来回翻腾,使得她的声音越发尖锐起来:“你的皇弟可是谢家的子孙,这天下早已是谢家的天下,你若是听话,还能保得住一条小命;你若是反抗,就陪你父皇母妃一起去西天吧!”
慕容沁悲悯地看谢君恩一眼,扬起嘴角,带着一丝讽刺的笑:“谢小姐,你是有多自卑才能对我说这许多话?我也告诉你,即使我死了,驸马还是我的,你永远也夺不走!好了,谢小姐,我说完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被慕容沁一席话气得发疯的谢君恩抬手就甩给她一个巴掌,一缕鲜血顺着慕容沁的嘴角流下来,衬得她的面孔愈发淡漠。
“不识抬举!”谢君恩气咻咻地坐下,“今天我得教教你,怎么做个下人!过来,给本小姐倒茶!”
慕容沁沉默片刻,拿起桌上的茶壶往谢君恩茶杯里续水,还未倒满,谢君恩就“哗”地一下将热茶泼了慕容沁一身,“太热了!重倒!”
慕容沁一语不发,又提起茶壶倒水,谢君恩忽然一脚踢去,慕容沁不提防一下被踹倒在地,谢君恩重重将茶杯往桌上一顿,“一点笑容都没有,哪个做奴婢的像你这样死人一般?”
“求谢小姐开恩!”云澈闯进来跪下,张开双臂挡在慕容沁前面,急急道:“求谢小姐放公主一马,云澈愿代公主受过!”
“好一个忠心的丫头,”谢君恩俯□,狠狠地看着地上的云澈和慕容沁,“既然你这么护主,那你们两个就一起挨罚吧!”
“云澈谢过谢小姐!”云澈伏地叩头。
“云澈!”慕容沁有些动容,“你………”
云澈眼中含泪,笑着向慕容沁摇了摇头,制止了她未出口的话。
谢君恩冷笑一声:“菲儿,带她们下去,先去御膳房当一个月的烧火丫头,杀杀她们的傲气!”
“是!”
天蒙蒙亮,破晓的晨光正慢慢唤醒沉睡的大地。
“报————副将李承泽求见!”
一声嘹亮的传讯打破了帐内的静谧。
“让他回帐等候,我马上就来。”谢儒轩睡眼惺忪,敷衍地答道。
“是!”
慕容嫣张开眼睛,无神地望着白色的帐顶:这不是皇宫,自己是在哪里?身边好像有人,转过头,看到一个陌生男子,那男子此时恰好也正惊诧地望着她。
“啊!!!你是…………”慕容嫣惊吓之中就要大叫起来,那男子见状,眼疾手快地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慕容嫣发不出声,眼睛瞪得更大,因为她发现,两个人不止亲密相依,而且都未着寸缕。
恍如晴天霹雳击中脑海,慕容嫣全想起来了,她是因为思念严惊傲才瞒着母后来到军营找他,一时情迷留在营帐中和他□好,交出了自己的处子之身……可是,可是眼前这个男人分明不是姐夫,此人是谁?她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谢儒轩的情况也不比她好到哪里去,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转眼间长公主变成了二公主,而且自己还和她………
忍住懊恼之情,谢儒轩知道现在不是追根究底的时候,他紧紧捂住慕容嫣的嘴,压低声音道:“二公主,我是左丞相谢聚峰的次子谢儒轩。请你不要叫嚷声张,若是此事传出去,对你我都是灭顶之灾。待会儿你躲在帐中,我派人秘密把你护送出去!”
看着慕容嫣点头,谢儒轩才慢慢放开手。
慕容嫣此时已经失去了思维能力,想叫,叫不出来;想哭,哭不出声,只觉得天地都是一片茫然,自己的世界已是全部塌陷。
谢儒轩穿好衣服,坐在帅案前自责地用拳头使劲捶着自己的脑袋,他悔恨自己一时糊涂,做下这等丑事。以后怎么面对慕容沁,又怎么面对慕容嫣?
慕容嫣木然地系好葛袍,顺从地按照谢儒轩的安排上了马车,默默地听着辚辚的车轮声往皇宫里驶去。这可怖的一切像场无止境的恶梦,没有人告诉她何时能醒。这恶梦压得她窒息,找不到逃脱的出口。该恨谁?该恨毁了她一生的谢儒轩,还是严惊傲?或者最该恨的是自己…………
“哎哎,这告示上画的是谁呀?”
“听说是当朝驸马,叫什么傲的。”
“还有这事儿?”
“告示上写着抓到者赏金一万两呢!”
“驸马不也是皇亲国戚吗?怎么会…………”
“咳,你不知道,现在要变天儿啦,说是皇上身染沉疴,我估计呀,谢家…………”
“嘘!别乱说话,还谢家呢,我看你是要小心脑袋搬家!咱们赶紧走吧。”
一堆人围在悬赏捉拿严惊傲的告示前指指点点,评头论足,知道点内情的人神秘地小声卖弄着,却很快被身边的人急急拉走,以防走来走去巡逻的官兵们听到什么把柄,惹祸上身。
严惊傲还未踏进城门,先看到的是眼前的一幕。
恐怕,这京城不是那么好进的。
严惊傲正悄悄观察着守在城门的官兵如何盘查过往的行人,猛然间看到一个宣武都尉带着几个禁卫军向自己走来。严惊傲忽然想起自己还穿着慕容沁送来的绣金蟒朝服,暗呼“不好”,身子急速往后一退,使出一招追云赶月,擦着柳梢掠出数丈之遥。
那宣武都尉一看,右手一挥,随行的禁卫军都跟着飞跑过来,严惊傲的两处剑伤还未完全恢复,无法一直用轻功损耗内力,只能尽量挑狭窄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