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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只能尽量挑狭窄胡同来躲避追捕。
禁卫军越汇越多,从两侧包抄过来,眼看着严惊傲在小巷内已经无路可退,严惊傲右手紧紧按在纯钧剑柄上,正打算舍命一搏时,身后的一个小门突然“吱呀”开了,接着严惊傲就被一双熟得不能再熟的手给拖了进去。
“傻小子,那么多禁卫军都围过来了你还不快跑?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不懂啊?多亏你大哥我未卜先知、深谋远虑、精明能干、玉树临风…………”
苏见信一边马不停蹄地拖着严惊傲上了二楼,一边喋喋不休地自吹自擂,严惊傲瞅他停嘴的空当赶紧询问:“信,你怎么知道我回到京城了?又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十九、重雄起
“其实今天遇到你也是碰巧,当然,从我知道严世伯出事之后,我就一直在派人打听着你的消息。谢家的司马昭之心已是天下皆知,我猜皇位易主也是很快的事情,所以…………算了,不说这些了,我们先想办法混进京城回到我家再和你详议大计。”
苏见信看了严惊傲一眼,又在屋里四处翻腾起来:“现在你是朝廷要犯,我也不能明目张胆把你带进城去。不过一进城里,到了我家就好办了。这里是我的一个朋友开的饭庄,平时也有伙计在这里休息的,我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衣服给你换上。”
一阵乱翻之后,屋里东西扔了一地,好像被打劫过一样,还真的被苏见信翻出几件能穿的衣服,有一套伙计穿的短衣缚裤,还有两件颇为肥大的丫鬟民妇的交领襦裙和一些钗环。
苏见信把襦裙往严惊傲怀里一塞:“你快穿上女装,我们扮个进城的小夫妻,肯定能蒙混过关。”
严惊傲皱着眉,嫌弃地瞥了一眼那些女装,又扔回给苏见信:“为什么要我扮女人?要穿你穿,我不穿!”
苏见信挠挠头:“都什么时候了,还挑三拣四,真是少爷习气!我穿就我穿,哼,保准闭月羞花、沉鱼落雁………要不,咱们干脆都换上女装,扮作姐妹?”
严惊傲哭笑不得,一把抓起那件伙计穿的短衣缚裤道:“我穿这件,剩下两件你随便挑好了!”
“你!”苏见信气得差点噎过去,又怕禁卫军追查过来,只好慌慌张张地抓起一件槿色民妇衫裙跑去换了。
好久还不见苏见信的动静,严惊傲等得不耐烦,干脆过去掀开帘子看看情况。
苏见信还在愁眉苦脸地和裙子上的褡袢做着斗争,一见严惊傲过来,赶紧叫道:“傲,这女人的衣服真难穿,也不知道她们怎么穿的,快过来帮忙!”
两个人都没穿过女装,半斤八两地又摆弄了半天才算系好衣服,下面已有禁卫军拍门和叫嚷之声传来,苏见信示意严惊傲下去开门。严惊傲略一定神,信步走到楼下,打开了房门。
禁卫军一涌而进,展开告示,气势汹汹:“你是什么人?可曾见过这画上的朝廷要犯从这里经过?”
严惊傲低着头,装出一副受惊的模样:“官爷明鉴,小人在这饭庄打杂,大字识不了几个,向来老实窝囊,可不敢和什么嫌犯打交道啊!”
宣武都尉看着满身油渍两股战战的店小二,倒也没起疑心,打量了一眼屋子,料想这么狭窄的地方也藏不住人,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下令道:“搜!把楼下楼上、犄角旮旯的地方都给我细细地搜一遍,任何地方都不能放过!”
“是!”
禁卫军分成了两拨,一队搜查楼下,一队往楼上搜去。
楼梯刚上了一半,只听“哎哟!”一声,那一队人马应声滚作一团。
严惊傲抬头一望,差点笑出声来,原来是苏见信初穿女装走不惯路,踩到了裙角跌落下楼,正好撞倒了前来搜人的禁卫军,一时间乱成一片。严惊傲不由暗暗钦佩自己的先见之明,要是自己穿起那些啰嗦的女子长裙,定比他还要狼狈。
仔细一看,苏见信忙里偷闲还给自己涂了红红的胭脂,眉毛画得活像豆虫一般,头上横七竖八地戴着五六把银钗珠簪,两只手腕上的镯子撞击得叮当作响。
只是毕竟比寻常女子高大许多,苏见信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严惊傲心中暗笑道:看来这鱼和雁不是因为你的美貌而落,肯定是被吓落的,岂止是吓落,也许胆小的还会被吓死。
宣武都尉狐疑地看着苏见信,正待问话,严惊傲抢先道:“娘子,你又跑出来做什么?还不赶快回房去!”
苏见信心领神会地朝严惊傲一扭身,使出娇滴滴的手段:“张郎,你不是说今天要带奴家去城里逛逛,为啥又把人家赶回去嘛?”
严惊傲努力地抚平身上的鸡皮疙瘩,蟑螂?还蛐蛐呢!
硬着头皮对宣武都尉解释道:“让官爷见笑了,小人的浑家自幼儿脑子不太好使的,小人正说要带她去城里瞧瞧大夫,可巧儿就碰到了官爷来了,这不,她的痴病又犯了。”
“哦”宣武都尉了然地点点头,暗自感慨真是好汉配丑妻。这时搜查的禁卫军来报:“回都尉,没有发现人犯!”
苏见信撒娇作痴地往宣武都尉身上扑,浓烈的桂花头油熏得宣武都尉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挥着手中不知从哪里翻出的丝帕痴笑道:“官爷好生魁梧哦,我家郎君说要带奴家去城里游玩,官爷是否也愿意陪奴家一同前往啊?”
宣武都尉掩着鼻,满脸厌恶鄙夷之色:“赶快走赶快走!小二,以后对你这傻婆娘看紧点儿,可别再让她乱跑了!”
“是,小人谢过官爷!”严惊傲陪着小心答道。
苏见信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退到门口位置,和严惊傲站在一起。宣武都尉不无同情地回过头来看了一眼严惊傲,忽然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一展手上的布告打算细细对比一番。
苏见信和严惊傲默契地大喊一声“跑!”同时拔腿。当宣武都尉和禁卫军反应过来去追时,那两个人已经趁机混进城,融进茫茫人流当中了。
“累死我了!”苏见信鬼鬼祟祟地带着严惊傲溜进自己屋里,一把扯掉乱七八糟的钗环,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口凉茶,抹抹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要不是咱们腿脚麻利,这会儿我准得陪你在大牢里蹲着呢!”
“苏见信!!都多少天了,你到底找到傲哥哥没有?”方婷儿在苏见信家里一向是来去自如,推开门,却只见苏见信和一个店小二站在一起,不由愣住了。
可是那店小二虽然衣衫腌臜破烂,却隐约透出凛冽的气势,方婷儿惊喜地眨了眨水溜溜的大眼睛:“傲哥哥!!”
严惊傲微微一笑,还未等开口,苏见信已经把脑袋伸了过来:“整天就知道催我找你的傲哥哥,为了他我都成这样了你也不关心一下!”
方婷儿这才注意到苏见信滑稽的装扮,顿时笑得抱起了肚子。苏见信的厚脸皮也抵挡不住,把方婷儿推出门,三下五除二洗了脸,换上自己的衣服,和严惊傲一同去前厅见过自己的父亲。
一见苏腾义,就好像见了自己父亲一般,严惊傲快步上前拜道:“侄儿见过伯父。”
苏腾义急忙把严惊傲双手扶起:“贤侄到了老夫家里,就是到了自己家一样,不必多礼。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如今严兄横遭不测,惊傲儿便和信儿无异,都是老夫的孩子。”
听到此话,严惊傲眼眶一酸,苏夫人在旁边早已拭起泪来。
苏见信大大咧咧地笑道:“娘,他现在不是好好地站在你们面前吗?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天下不能就这样就落入严家贼子手中,等我们兄弟俩一统江山的时候,您笑还来不及呢!”
苏腾义的脸色也严肃起来:“傲儿,现在谢家已经只手遮天,不再避人耳目,皇上被太子和谢家挟持控制,久不上朝,现在朝中人心惶惶,百姓议论纷纷,国事岌岌可危,若是没有人力挽狂澜,这江山怕是真的要变成谢家的了!”
“伯父,皇上一向多疑,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落入谢家圈套?”
“皇上的确对谢家起了疑心,否则当时也不会把兵力分散与你,还招你为东床驸马,想来就是为了牵制谢聚峰的势力。只可惜,他低估了皇后和太子慕容辰的心机,恰恰是这两个他身边的人让他陷于万劫不复之地。谢家一旦当权,百姓可就受苦了!”
“伯父的意思是?”
“太子既然不是皇家血脉,岂能称帝?”
“傲儿明白了!”
“好,傲儿,信儿,随我到密室来吧!”
、二十、何去从
慕容沁揉揉腰,擦了一把汗,踮起脚尖费力地把水桶里的水倒进大缸里。御膳房的活计又脏又累,多亏有云澈在身旁照应,才算勉强应付。
御膳房的宫人们平日都知长公主待人宽厚和蔼,这次见她落难,各个为她抱不平,可他们作为下人又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尽量让她做些轻巧的事情。
“公主,我来帮您!”云澈放下自己手中的菜筐,跑来帮慕容沁拎起木桶,“您的手都结茧了。”
慕容沁看了看自己的手,摇摇头微笑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是还连累了你,在这里和我一起受苦!”
“公主都不怕苦,奴婢就更不怕了!公主,咱们好久不见二公主了,要不然,奴婢去求求她,看能不能…………”
慕容沁稍怔片刻,低下头拿起菜篮开始择菜:“各人有各命,躲也躲不过的。”
“同是公主,境遇可是千差万别。说起来,还真对不住你这个公主命呢!”一双宝相攒珠云丝锦鞋停在慕容沁眼前,顺着绣鞋往上望去,谢君恩不知何时来到了御膳房。
宫人们一看到谢君恩,都识趣地悄然避开了,慕容沁没有做声,依旧没停下手里的活儿。
谢君恩将手中把玩着的喜雀闹梅香囊挂回腰际,提起裙摆,弯□仔细地看着慕容沁的脸:“我原以为你会变得憔悴不堪呢,看来这御膳房的事情不够多啊,以后劈柴、推磨你也一起做了吧!”
慕容沁把谢君恩视若空气,空气里满是沉默。
谢君恩被慕容沁的态度激怒了:“都沦为下人了,还摆什么公主架子?!果然是庶出,连这点礼数都不懂!”说着一脚下去,踹翻了慕容沁手中的菜篮。
慕容沁站起来,盯牢谢君恩,一字一句道:“请谢小姐不要侮辱我的母妃!”
“哈哈,侮辱你的母妃?”谢君恩嘲讽的笑声传遍了整个御膳房:“你的母妃将会很快追随你的父皇而去,那时候,我想侮辱也侮辱不上呀!”
“啪”地一声脆响止住了谢君恩的话,谢君恩捂着脸,呆了一呆,歇斯底里地叫道:“慕容沁!你敢对我动手?!莺儿,菲儿,给我打!”
莺儿和菲儿得令,一人抓住慕容沁的胳膊,一人就用长长的指甲往慕容沁的身上、腿上狠掐,慕容沁无处躲闪,咬牙受着。
云澈看不下去,苦苦哀求道:“谢小姐,您有气往奴婢身上撒吧,公主她身子弱禁不住……”
谢君恩手一拨,把云澈推倒在一边:“滚!这里哪有你一个下人说话的份!”
莺儿的指甲上已经带了慕容沁的血,慕容沁唇色苍白,身体前后打着摆子,快要坚持不住,宫人们胆战心惊,无人敢上前求情。
“住手!”一声娇斥传来,原来是眉心得到消息,带着几个丫鬟赶了过来。
谢君恩看到眉心,冷笑道:“我以为是谁呢,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一个小小的奴婢也能爬上枝头做起凤凰来了!我哥哥对你只是玩玩罢了,你还真妄想当主母不成?!”
眉心“哼”了一声,毫不示弱:“我当不当主母没什么关系,但长公主是大少爷心中所系之人,若是让他知道了此事,影响了你们兄妹间的感情可就不好了。你说是吗,谢小姐?”
“你少拿大哥来压我!”虽是如此说,谢君恩还是没了底气,一摆手,气哼哼地带着莺儿和菲儿走了。
慕容沁虚弱地一笑:“眉心…………”
眉心含了泪,扶着慕容沁坐下:“奴婢无用,只能用这种笨法子来帮公主。”
慕容沁看着眉心,轻声道:“我心里明白的,那日我身处险境,若不是你…………”
眉心握住慕容沁结起薄茧的手,热泪终于忍不住滚滚而出:“从小眉心就服侍在公主身边,公主待奴婢情如姐妹,恩重如山。如今公主遭难,眉心怎忍心袖手旁观?若能保全公主,就是舍了命也是值得的。”
云澈也上来抱住眉心,满含愧意道:“好妹妹,我原先还误会了你,以为你是想寻求荣华富贵去了,我真是…………”
眉心擦擦眼泪,对慕容沁和云澈小声说:“谢君恩和谢君昊二人都不是良善之辈,前几日我偷听到他们父子几个商议要对皇上下手,我怕公主也会被他们………我有一个要好的同乡在司衣坊做管事姑姑,她在紫薇园附近有一处隐蔽的小院,云澈姐,这是钥匙,如果有什么事,你可以带公主去那里躲一躲。”
云澈接过钥匙,点点头:“嗯,我记下了。那你呢?以后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