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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俩那里已经有小丫头送过去,这一份是厨房送来给奶奶的,奶奶虽说没淋到雨,但下车时到底吹了寒,喝点姜汤正好驱驱寒。”
瞧着翠翘说了一本正经,脸上同样也是一本正经,眼眸平淡无波,似一潭死水,看着就不讨喜,不比金缕常常眉开眼笑的一团喜气,难怪李皓白会越过她,看上金缕。
不过,她这样也有这样的好,至少本分忠心。
“放这儿吧,我等会儿再喝。”
陆辰儿话音一落,罗绮就过去接过,翠翘行了礼,很有眼色的又退了下去。
“怎么派她过来递送这个,倒干起了跑腿的活?”陆辰儿轻轻嘀咕了句,索性躺到了完全躺到了榻上,望向茜纱糊成的窗棱,外面的雨早已停了下来,唯有屋檐水还在不停地往下掉,嘀嗒嘀嗒的声音不绝于耳。
陆辰儿突然想到了一句:屋檐水代接代。
上一世的经历表明,她是没法赶上娘亲了,也不知道谦哥儿将来能不能赶上父亲。
罗绮把食盒放到屋里中间的长案上,走到陆辰儿跟前,自然也听到了陆辰儿的那句嘀咕,眼睛滴溜地打着圈,鄂豫飞速地转了一下,琢磨道:“听说姑娘要来松林了,前些日子,福妈妈把金缕调到了外院的书房,没让她再待在内院侍候着了。”
突如其来的话,引得陆辰儿转头望了罗绮一眼,只这一眼,罗绮就知道猜错了,面上不由有些尴尬,心里一急欲要把用话岔开,却听陆辰儿问道:“怎么突然调到外院了,外院书院不是都是小厮和长随侍候着,她一个姑娘过去合适吗?”
罗绮忙回道:“这是福妈妈的意思的,二爷有一回回来,知道后并没有说什么。”
陆辰儿淡淡道:“既然是这样,就不用理会。”
一旁的罗绮又说起了其他事,只是陆辰儿一边听着,一边已有了些朦胧的睡意,上下眼皮打着架,好似困极了一般,罗绮发觉后,忙住了嘴,从里间屋子里抱着床毯子过来盖在陆辰儿身上,自己悄悄退了出来,在帘外一边守着一边做着针线。
这一守就是一个下午,整个正房静悄悄的,有丫头婆子进出,都是轻手轻脚,不敢弄出半点声响。
天黑的时候,云锦和红袖大约是歇了一觉出来的,瞧见罗绮坐在帘外,不由压低声音问道:“还没醒了?”
罗绮起身拉着云锦红袖走了屋子,到了外间的廊庑下才说话,“姑娘回来的时候,精神尚好,我和姑娘说了好一会儿话,姑娘后来才睡下。”
云锦听了有些吃惊,毕竟陆辰儿一向对尘务很少上心,这一回来,就问起院子的事,却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两人又压低声音说了几句话,云锦正要问问金缕的事,只听见陆辰儿的声音从屋子传来出来,“可是云锦过来?”
云锦听了,忙应了一声,快速走了进去。
屋子里已经黑起来了,罗绮领着小丫头在屋子里燃起蜡烛,一时灯火明亮起来,陆辰儿虽睁开了眼,并没有坐起来,微微侧了下身,云锦走过去扶她坐起身,“姑娘要不起来梳洗一下,再让厨房上晚饭,吃点东西再歇息吧。”
陆辰儿头发再就披散了开来,一头乌黑的长发披在背后,坐起身,伸手把前面的头发撩到肩后,轻劝摆了下手,“不用了,就用清水洗把脸,也不换衣裳,免得麻烦,反正也没旁人。”
云锦听了这话,便也没劝,扶着陆辰儿下了地去了净室。
待陆辰儿从净室出来时,罗绮却一脸焦急,“姑娘,刚才翠翘姑娘过来了,说是二爷回来,正在前面,等会儿就过来了。”
“怎么这么快,姑娘才下午到的?”大出意外之外,云锦看了陆辰儿一眼,陆辰儿也是一脸意外,她们是提前到了,送信来的时候说了可能要端午节后才能到。
“今天不是休沐日。”陆辰儿咕咙了一句,似在自言自语,却也突然明白,大约是她们一到,福妈妈就派人去了山上报信,这样一来,也就能明白了。
“换身衣裳,帮我挽个简单的发髻就好。”说完,陆辰儿便去了里间,云锦红袖忙跟着进去,忙了起来。
ps:
感谢热恋^^打赏的平安符。。
第二百回:相见
陆辰儿从里间出来的时候,翠翘站在边上,李皓白已经坐在了外间的美人榻上,两手平撑在榻上,头微微垂下,眼睛盯着地面,听到动静抬起头来,眼睛在陆辰儿身上睃了一圈,蓝绸子明花薄上衣,月白色挑线裙,一对水晶长耳坠衬着脸瘦细许多,脚步虽有些匆忙,但眉宇间的神色淡淡着,波澜不惊。
接到她要来松林的信,他便一直在盼着她回来,只是先时得了消息,反而犹豫了,并没有想着立即要回来,却一直在想着了要不要回来,又惦记着陆辰儿在京中找了大夫说她身体不好,又会想着回不回来,她都无所谓,何必再寻这个霉头呢,胡思乱想了一番,吃晚饭的时候,捧着碗半日没动筷子,似魂游九天外,还是和他一起的程常棣看不下去,说了一句:既然想回去,就回去。
回来后,果然如他猜想着的,无所谓,忽然间李皓白有点恨,恨她这副波澜不惊,忙地撇开眼了,“家里人给我报信,说你到了,我想着后天便是端阳了,索性请了几天的假,先回来了。”
陆辰儿嗯了一声,瞧着李皓白脸上的表情变化莫测,乌黑的眼眸望着她,带着几分刻意似要把她看穿一般,整个人似瘦了许多,眉头皱了又松,松了又皱,脸上又透着几分无力,陆辰儿只好笑了笑,“丫头们在西稍间摆了晚饭,先吃完吧。”
又看了看李皓白,大约是赶回来的,宝蓝色绸杭直裰似浸湿了几块,“二爷要不要先去换了身裳?”这话是问李皓白的,但陆辰儿的目光却是望向旁边的翠翘。
翠翘忙问道:“回来让雨给淋到了,奴婢也劝着二爷回东次间换了身裳,二爷不愿意。直接过来了。”
“不碍事的,先用饭。”李皓白挥了挥手,起了身, 往西稍间去。
陆辰儿望着李皓白的身影消失在帘后,想上前拉住李皓白让他去换身衣裳,挣扎了一下还是顿住了,他写去京中的几封信用词都十分的平和,今儿得了信就请假兴冲冲地从书院回来了,方才在里间的时候,陆辰儿还琢磨着。他的气大约是消得差不得了,只是没想到,一见面还什么话都还没说。怎么又撂脸子了,难道他是为她私自回京中的事生气,伸手抚了抚额头,满是懊恼。
“姑娘也过去吧。”云锦出声打断了陆辰儿的出神。
“外面又下雨了?”陆辰儿问道。
云锦边扶着陆辰儿去西稍间,边道:“天黑的时候。又下起了小雨,雨势很小,不似上午时那般急。”
食不言,睡不语,没有让丫头布菜,因而。除了偶尔碗筷勺相碰发出的轻微声响,还有喁喁的咀嚼声外,屋子里实在是太安静了。满桌佳肴,陆辰儿吃起来却如同咀蜡,没一丝滋味,只吃了小半碗饭,便没再动过了。及到李皓白吃完,陆辰儿才放下筷箸。
大约是两人都有心思的缘故。李皓白也没吃多少。
漱了口,净了手,却听李皓白道:“我们回屋说说话吧。”
语气中有三分惆怅,三分疲惫。
“好。”陆辰儿应了一声,“不过,你还是先回东次间,让丫头侍候你换身衣裳吧,虽说如今天气越来越热了,但生雨淋在身上,终归不好。”
李皓白轻轻嗯了一声,这回并没有反对。
两人都从西稍间出来,李皓白先回了东次间。
再出现时,李皓白换了身鸦青色素面刻丝直裰,坐到陆辰儿另一侧的美人榻上,接过红袖递上来的茶碗,只轻轻抿了一口,捧在手心,抬头,望向云锦翠翘她们几个一眼,“你们都下去,我要和你们奶奶说说话。”
翠翘最先应了一声,方才在东次间替二爷换衣的时间,二爷就向她询问二奶奶回来的事,可二奶奶今天下午到家后,睡了一觉,并没有做什么,她当真是没什么能说的,只是听二爷回来的时候,二奶奶着实吃了一惊。
云锦几个把目光都同时望向坐在软榻上的陆辰儿,陆辰儿淡淡一笑,“都下去吧。”
一阵脚步声,屋子里的几个丫头全都出去了,案几上胳膊粗细大小的蜡烛,照着屋子里透亮透亮,长长了火焰印在窗纱纸上,似染上一层了红晕。
屋子里重新回恢了静寂,连一根绣花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得到,廊庑下并没有养鸟儿,了,因而,真是一点声响都没有,气氛平白的沉闷许多。
陆辰儿极是不喜,把手中的茶碗摆到了案几上,弄出了点动静,瞧着李皓白望了过来,陆辰儿先笑了笑,“私自去京中,是我的不好。”
李皓白很少这般撂脸子,陆辰儿虽猜不到缘由,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先认个错总不会错。
李皓白的脸色果然好了许多,可看向陆辰儿的目光,却更多是探寻,觉得陆辰儿这反应有点反常,犹如眼前人根本不是陆辰儿一般。
半晌,才听李皓白道:“你去京中,没什么不好,岳父岳母都在京中,去年一年你都没去,想去探望他们两位老人家也是应该的,只是之前,之前,我们不是说好了,等秋闱结束后我们一起去京中,你怎么会突然要提前去京中。”
是呀,他们是曾说好过,等秋闱结束,他是京中的轩辕书院,只是后来,后来,廖怀音突然没了,她改了心思。
怎么办,她还没和他说起呢。
之前说他去京中,他答应得十分勉强,不想他又真当成了个事,记在了心上,其实,她早该想到,他会当成个事记在心上的。
陆辰儿张了张嘴,一时间,脑海中千思百想,似有许多话要说,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二爷,上回我说过的,我们不适合……”
“哪里不适合了?”李皓白打断了陆辰儿话,脸色白了又白。
陆辰儿低了低头,“不是我们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陆辰儿在京中看病的事,李皓白自然听陆老爷在信中提起,此刻,听陆辰儿这般说,李皓白只疑心到这上面了,于是忙道:“你身体不好,可以慢慢养的,实在不行,之前也说好了的,何况大哥和大嫂有三个儿子,我们可以过继一个。”
顿了顿,又道:“况且之前,母亲给你请了几个大夫,那些大夫都没说你身体有问题。”说到这的时候,脸陡然尴尬起来,他和陆辰儿根本没有夫妻之实,怎么可能有孩子,之前母亲请大夫,他们俩这样,也实在是太过荒唐了。
想到这,又想到陆辰儿的抗拒,心头更是有些不好受起来,眼睛在陆辰儿身上打圈,莹白脸,在烛光照耀下染上层层红晕,一双眼,盈含着几分水润,晶莹透亮,微微低垂着头,娴静雅致,可怜可爱。
陆辰儿听了李皓白的话,着实先是一愣,根本没想到,请大夫的事,父亲和李皓白说了,连诊脉的结果,父亲也和李皓白说了,瞧着李皓白眼中还带着几分担心,陆辰儿只觉得无地自容,这事上,骗父亲和娘亲也不过一时之计,她心头还老悬着心,总觉得愧疚不已,于是忙道:“不是,我身体没问题,那个脉案,是用来骗父母的。”
头低得越发地低了,“之前,之前我和你说过,我们和离的事,可以把所有的问题都推到我这边……所以,所以我想了这个法子。”
话说到这,陆辰儿飞快地抬头瞧了李皓白一眼,李皓白的脸色已完全沉了下来,比先前凝重了许多,似要吃人一般,陆辰儿还从来没见过李皓白这样的表情,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心中一时乱糟糟的,脑袋也一片混乱,有些话便脱口而去,根本没有再经过大脑,“这回我在京中的时候,得到柳束兮的消息,我知道她在哪里,你可以去找她回来,等我们俩的事完了之后,你可以放心的,到时候我也可以帮你们。”
只听啪地一声,茶碗砸落地的声音,水声哗啦了一下,紧接着李皓白嗖地一声站了起来,声音有些尖锐,“我当然放心,我有什么不放心……”
“二爷。”
“二奶奶。”
“姑娘。”
珠帘晃动,声音从外间传来,
话说到这,陆辰儿飞快地抬头瞧了李皓白一眼,李皓白的脸色已完全沉了下来,比先前凝重了许多,似要吃人一般,陆辰儿还从来没见过李皓白这样的表情,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心中一时乱糟糟的,脑袋也一片混乱,有些话便脱口而去,根本没有再经过大脑,“这回我在京中的时候,得到柳束兮的消息,我知道她在哪里,你可以去找她回来,等我们俩的事完了之后,你可以放心的,到时候我也可以帮你们。”
只听啪地一声,茶碗砸落地的声音,水声哗啦了一下,紧接着李皓白嗖地一声站了起来,声音有些尖锐,“我当然放心,我有什么不放心……”
“二爷。”
“二奶奶。”
“姑娘。”
珠帘晃动,声音从外间传来,
第二百零一回: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