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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老爷转头瞧了陆辰儿一眼,“等会儿仔细手痛。”
“这样更好,让娘亲给我揉揉,娘亲就把昨日的事给忘记了。”
陆老爷听了这话,只觉得哭笑不得,这丫头呀!
路并不长,很快就到了正房,陆辰儿进了屋子,唤了声娘亲,脱了身上斗篷,就往程氏跟前凑。
程氏伸手推开她,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今儿不过来了。”
“哪能不过来。女儿先去瞧了父亲,正好和父亲一起过来。”陆辰儿挨着程氏坐下,靠在程氏肩上,陆老爷在对面坐下,听到陆辰儿提起,在来路上替他撑伞,手腕还有些痛,陆老爷口中含着的一口茶,不由噗嗤一声,全喷了出来。
还好转头得快。全喷到地上,没喷上人,只是衣裳沾到一点。玉翡带人上去收拾,陆老爷望向陆辰儿道:“我说丫头,你还真敢说,我就坐在你跟前呢。”
陆辰儿摊摊手做了无辜状,程氏伸手戳了戳陆辰儿的眉心。推开她起了身,“老爷去唤身衣裳吧,等会儿谦哥儿他们过来,就该摆饭了,早些吃完,下午还得去龚家。”
好似应景一般。程氏的话刚说完,门外就传来的婆子的通报声,说是谦哥儿和桃姑娘过来了。只着厚实的毡帘打起,谦哥儿和桃夭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俩人都上前行了礼,程氏便吩咐着婆子在西侧室摆饭,尔后让他们三人先坐坐,转身和陆老爷先去了里间。
——*——*——
陆菁儿坐靠在榻上。瞧见程常棣进来,心没来由地颤了一下。迅速移开了眼。
两手交叉握着,带着几分局促。
醒来没见到程常棣,等了许久,直到她快要绝望地以为程常棣不会再来了,没想到程常棣又来了,只是那脸色的阴沉,眉宇间更是带着几分极不耐烦。
有那么一瞬间,她真存了死志,只是到底还是她不了解他。
哪怕听到她自尽,他也并没有立即赶过来,而是等她耗尽了期盼,他才出来。
这时,她如同溺在水中时,抓到一根浮木,只想尽力靠岸。
程常棣刚一落座,陆菁儿勒到了脖子,说话的声音有些暗哑,“我想问一下,你给多少银子给我父亲?”
程常棣一怔,却想到陆菁儿会先说话,而且会问出这话来,不过只一下,就明白她已经想通了,遂道:“三百两现银。”
“我要三千两银子。”
程常棣听了这话,不由愕然,抬头望向陆菁儿的目光如同看一个疯子,许久,哂笑道:“三千两,可不是三两,你倒是说得出口。” 如果他没估错,就她家里一年的开支,也不二三十两,要不,陆十九老爷不会对三百两现银这般动心。
然而,他并没犹豫,而是答应了,“可以,但我一时拿不出来这么多,我给你准备了五百两现银,至于余下的两千五百两,后面,你如果能信得过我,我会陆续给到你,五年时间,每年五百两。”
这笔钱足够她衣食无忧地过一辈子,只当是她生了华姐儿,他欠她的。
只是这个钱,他得想其他办法去筹,不能问陆家要了。
又听陆菁儿道:“临走,我想去拜别母亲。”
程常棣应了声好,“你大归的文书,已让你父亲签好了字,等过完年,衙门上班,到衙门备案留档即可,你平日的一些穿戴衣赏手饰都可以带走。”
陆菁儿目光复杂地望了程常棣一眼,心里的决定又坚决了几分,很快就起了身,也不吩咐着丫头进来帮忙,自己打开箱笼,收拾起来,在陆府,每年每季都添做新衣裳,至于首饰,多是程夫人节里打赏的,后来程夫人去了京中,每逢过节,平婶都不曾落下这一项,因而,这三四年她存下的也不少。
程常棣瞧着她收拾起东西来,便转身先离开了。
到了正房,程陈氏焦急问道:“怎么样,她愿意离开?”
“她同意了。”程常棣低头没提起那三千两银子的事,“等会儿她收拾好东西,会过来给母亲请安。”
程陈氏皱了下眉头,“有什么好请安的,你直接送她走好了。”这才上午刚寻死的人,她可不愿意沾这嫌晦气。
“母亲就见见她吧,横竖只是请安。”
程陈氏听儿子这么说,便答应。
原以为请安花不了多少功夫,只是没想到陆菁儿进去,一刻钟了还不见出来,程常棣在廊庑下转着圈,在他印象中,母亲并不待见陆菁儿,怎么还能说这么久的话?她们能有什么可说?
想起方才,陆菁儿进去给母亲请安时,他正在一旁,陆菁儿望了他一眼,突然说想和母亲单独说几句话,他迟疑了一下,便退了出来。
只是这么久了,还不见人影出来,程常棣不由目光一沉,正想进去,却瞧见陆菁儿掀帘走了出来。
程常棣想从陆菁儿找出点蛛丝马迹,望着她好一会儿,却并未发现什么异样,半晌才道:“走吧,你父亲已经过来。”
或许是他多心了。
PS:
感谢暗夜沉吟的打赏,哈哈,我今天算超水平发挥了。。。。。。
第二百七十二回:拜年
第二百七十二回:拜年
漪兰堂西稍间,陆辰儿手捧着茶碗坐在软榻上,目光不善银地瞄了对面的人一眼,偏那人一副神神在的模样,根本不予理会。
“赵雅南,你这回又想弄什么事?”陆辰儿实在没耐心和她周旋。
“我不是说了,正月二十八日是我的生辰,我来邀请你和桃夭参加我的及笄礼。”
陆辰儿把茶碗往案几上一放,厉色道:“我说了,我不会去。”
全京师的人都知道赵相和陆御史不对付,人胜日那场宫宴,两人举杯推盏起来,竟能一笑泯恩仇,令许多人瞠目结舌,今天这还没出年节,赵相带着夫人长女上门来访拜年,只怕明日又会在京中的官场和士林中掀起一阵浪花。
陆老爷在书房接待了赵相,程氏带着陆辰儿在内院接见了陈氏和赵雅南,陈氏说了句,把她们姑娘家拘在跟前,倒令她们不自在了,于是程氏便让陆辰儿带着桃夭和赵雅南去了漪兰堂。
桃夭看到赵雅南,惊讶不已,拉着赵雅南问长问短,好一会儿才停歇。
后来,还是陆辰儿打发桃夭先回房去,又把丫头婆子都遣退了,才不用脸上再堆着笑脸。
赵雅南从来不会费劲去做没有目的事。
甚至,陆辰儿都怀疑,父亲能和赵相握手言和,这其中也有赵雅南的一份功劳。
“陆辰儿,我和你不一样,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我心里只念着程常棣,你可以另嫁,或许将来还会再嫁。”赵雅南抬头望向陆辰儿。目光无比坚定,“但我不会,除了他我谁都不嫁。”
陆辰儿心头倏地一滞,只觉得堵得厉害,撇开眼道:“这样很好呀……上一世,你们相识恨晚……你上次不是说了,你们很好,只等你及笄,他金榜题名,如今万事皆备。等到三月春闱一过,你便能如愿以偿了,喜讯在望。我提前说一声恭喜了。”
只听赵雅南嗤的一声冷笑,“你还是心乱了。”
“我没有。”陆辰儿只觉得脑袋发涨,“我没有,你别胡说。”
赵雅南也宁愿相信陆辰儿没有,但眼前陆辰儿的神情却无法说服她相信。语无伦次,辩驳苍白。
不,她不能再输。
赵雅南想着。
程常棣是真动了心思,她无法阻止。
事到如今,她不得不承认,能令程常棣放弃的。只有陆辰儿的拒绝。
“我也想相信,你没有心乱,甚至没有想过再嫁给程常棣。但是,你能让我相信吗?”
‘辰儿,我喜欢你……今生定不纳妾,一生只你一人。’
那日的话,蓦地闯入脑海。陆辰儿心里忽地咯噔了一下,呢喃道:“没有。我不要。”摇着头像是甩去记忆一般,“我不会嫁人,更不嫁他,你为什么不能相信我,你要怎样才能相信?”
陆辰儿抬对望向赵雅南。
“你发誓,我要你发誓,以李皓白性命起誓,这辈子你不会嫁给程常棣。”赵雅南太过了解陆辰儿,她最不愿意牵及无辜,何况她今生原本对李皓白有愧疚。
“起誓?”陆辰儿呢喃了一句,听她提起李皓白,心头便生出几分恼火来,却又突然呵呵一笑,许久才停住,“是我昏了头,还是你昏了头,我心乱也好,不嫁程常棣也好,你信不信与我有什么相干,不嫁是我的事,你不信是你的事,我根本就没必要起誓。”
听了这话,赵雅南登时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喘不上来,恼怒地瞪着陆辰儿一眼,气急败坏地说了个你字,身上散发出腾腾怒气,偏偏不能发出来,还有一分理智提醒她,她们俩身边的丫头婆子都在外面守着。
陆辰儿形势逆转,顿时觉得痛快。
勇者无惧,无欲则刚。
赵雅南有所求,她无所求,也就不会患得患失,她有什么好怕的。
只是没一会儿,却见赵雅南哂然一笑,“也对,你不嫁他是你的事,没必要对我起誓。”
听了这话陆辰儿神情一凝,只听赵雅南接着道:“我如今已得到自选夫婿的诏书,你如果真要嫁给映棠,最坏的结果不过是我去求了圣旨,又如上一世那般,娥皇女媖共侍一夫,你若愿意,我们可以把上一世重来一遍,如今,陆大人和我父亲已经言和,我们都了解映棠,熊与鱼掌可以兼得,我相信,映棠会更乐意的。”
陆辰儿不敢置信地望着赵雅南,许久才吐出两个字,“疯子。”
“或许,在大雁塔顶的时候,我就已经疯了。”赵雅南望了陆辰儿一眼,又凉凉道:“要不,那时明知他是有妇有夫,我怎么还会想嫁他,重来一世,我怎么会依旧不敢初衷,你又怎么会明白这些,你不会明白的。”
男儿不展凌云志,空负平生八尺躯。
那年,曲江边上,琼林宴上初见,雁塔顶上,题诗留名,只为这一句,令她心悸。
“我自是不会明白。”陆辰儿摇了摇头,她也不想明白,“你既然连最坏的结果都想到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当年程常棣要娶赵雅南时,陆辰儿就没想明白,赵相当时已是权倾朝野,赵雅南是赵相长女,竟然愿意下嫁有妇之夫,她可以请来置左右夫人的圣旨,为什么不请来一封休离书,让程常棣休妻再娶,何必委曲求全。
陆辰儿也能够相信,在那种情势下,程常棣会向名利低头的,至于程常棣对她的安排,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又摇了摇头,不能想这些旧事,如今时隔已很遥远了,但猛地一想起,还是心头一阵刺疼。
只听赵雅南道:“就算做了最坏的打算,但在一切还未尘埃落定之前,还是尽一切努力,让事件不往最坏的方向发展,况且,我既然心中喜欢他,总免不了患得患失,我担心也是人之常情。”
永远不会有放弃,这就赵雅南。
陆辰儿不再说别的,屋子里陡然安静下来,两人只这么静静地坐着,不知过了好久,直到丫头们进来,说是花厅摆了宴席,该用午饭了,请她们俩过去。
两人互看了一眼,陆辰儿移了移案几上的请帖,淡淡道:“你及笄那日,我会过去的。”
“那好,那日我会等你。”说着起了身,俩人出了房门,都有些心不焉。
赵相一家子用了午饭就走了,到了晚上的时候,陆老爷回了内院,陆辰儿还在正房没离去,陆老爷一进来,见到她就兴致勃勃地道:“赵大姑娘如何,你们还和得来吧,听赵相说,你们在松林书院的时候就认识了?”
陆辰儿轻轻嗯了一声,“前年下乡的时候,她也去了,只是当时是女扮男装。”
“如果你们性子能和得来,往后就常来往,你正好也多个闺中手帕交。”
陆老爷想的是,赵大姑娘还未及笄就盼着自选夫婿,辰儿和她多多相处,希望她能影响辰儿一二,让辰儿以后也能考虑自选夫婿,只是这话却不能明说,免得辰儿心生反感。
“她的及笄礼在这个月二十八日举办,她给我一张请帖,请我作赞者。”
“请你作赞者?”这却出乎程氏的意料之外。
只听陆老爷坐下来笑道:“她既是有意交好,你去就好了。”
“可我们和赵家,还没到这么亲近的地步。”程氏蹙了下眉头,不太赞同陆辰儿过去,一是因为陆辰儿才刚和离,那日在场的宾客较多,她不愿意女儿显眼,免得受些闲言碎语,二是因为她和陈氏有往年的恩怨,如今隔阂还在,她不愿意自己的女儿去给陈氏的庶女做面子。
“让丫头去吧。”陆老爷望了程氏一眼,“丫头来了京中,就该多认识些人才好,常日里去参加些聚会,免得整日闷在屋子里。”
说着,陆老爷仿佛知道程氏的担心般,又笑道:“你我的女儿,这京中谁敢笑话。”
程氏嗔了陆老爷一眼,陆辰儿在场,她也不好和他争辩,陆辰儿原是伏靠在程氏怀里,这会子抬起头来,望向程氏道:“娘亲,我已经答应了,那日会去参加她的及笄礼。”
“既然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