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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子程陈氏只怕恨死她了,明儿过去,只怕没什么好果子吃。
上一世就是这样,程常棣越是护着陆辰儿,程陈氏就越为难陆辰儿,最后闹得不可开交,偏程常棣和陆辰儿都没看到这一点,她这个旁观者看得一清二楚,因而,这一世嫁进来第一天,她就谨记着不要重蹈上一世陆辰儿的覆辙。
偏偏程常棣是真为她好,她还真是有苦难言。
“这事我就多谢夫君了。”赵雅南在程常棣身边坐下,又笑道:“其实这事认真说起来,我是新媳妇,母亲把我带在身边也是为了教导我,我服侍母亲也是我的本分,夫君往后不必再为这事和母亲提起我不用立规矩的事了,我孝顺母亲,服侍母亲,是因为他是夫君的母亲,只要夫君能记得我的好,我就心满意足。”
听到这话,程常棣转过头,瞧着赵雅南灵动的眸子泛着光彩,白晳的脸庞莹嫩透亮,不禁抬手摸了摸赵雅南脸庞,滑腻如脂的触感从指腹传来,让他爱不释手。
只瞧着赵雅南羞色地微微低下了头,未几脸庞爬上一抹红晕,似花儿般缓缓绽放,欲迎还又羞,让他心头微微一怔,失了几分心神。
如花美眷,心头一时间浮上这四个字。
他想,男子终究是好颜色的。
他亦是凡人而已。
——*——*——
“姑娘,这就是老爷让端恭送过来的两个会武艺的丫头。”
听了罗绮这话,仰靠在大迎枕上的陆辰儿抬起头来,望向刚进来的两个姑娘,眉眼间长得有几分相像,左边稍大的那位,年龄摆在这儿,此刻半低垂着头,目光望向地面,多了几分恭谨规矩,而右边的那位,却是抬着头,眼珠子滴溜地转着,打量屋子,最后目光迎上陆辰儿的目光,憨厚地笑了笑,微咧着嘴,露出一颗虎牙了,瞧着她这模样,倒几分像初见时的桃夭。
“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这回不待姐姐说话,年纪稍小的那位,先笑着开口道:“我叫玉娆,今年十三岁了,姐姐叫玉英,今年十五岁了。”
一听这话,玉英看了妹妹一眼,忙磕了头,才道:“回姑娘的话,这是奴婢们从前的名字,奴婢们从此服侍姑娘,还请姑娘赐名。”
“不必了,就这名字挺好,我瞧了眼李公子送过来的文书,并不是你们的卖身文书,而是投靠文书,想来你们从前也是良家出身,既然你们从前并不是服侍人的,到了我这里,也就不必刻意自称奴婢,以后在我这里,就和红袖他们一样吧。”
玉英听了,忙又磕了头,倒是一旁的玉娆已急不可待地站了起来,“我也觉得称奴婢饶舌的紧……”只是在听到姐姐低声嗯了一声,瞧着姐姐望过来的目光,示意她守规矩,玉娆不免打住了话,又要跪下,还是罗绮把她扶住。
陆辰儿忙道了一声,“都起来吧,你不喜欢就不必自称奴婢。”说着目光望向玉娆,含着几分笑意,虽玉英稳妥,她倒是更喜欢玉娆这小姑娘,憨厚直率。
云锦让红袖先带着她们下去安置,因先时陆辰儿和云锦提过,院子里要添加两个会武艺的丫头,云锦便早就安排了住处,听了方才陆辰儿的话,云锦遂又道:“玉英和玉娆姑娘,往后就依照红袖和绿衫给份例。”
陆辰儿点了点头,“你安排就好,对了,她们俩刚从哪儿来?”
只听一旁的玉翠回道:“刚从上房过来,夫人昨晚上就见过她们了,又留在上房让刘妈妈等看了一晚,教了些规矩,觉得没什么问题,才送到姑娘这儿来。”
娘亲会先见她们,陆辰儿倒不意外,只是意外,怎么会这么快就把人送到漪兰堂,昨日李璟把人送过,按理了,没个十天半月,人是到不了漪兰堂的,就刘妈妈那几个婆子,教起规矩来可是一套一套的。
在宣城的时候,她就曾见识过平婶她们训新来的小丫头。
“姑娘也别坐着了,该出门了,奴婢服侍着姑娘绾个发髻换身衣裳吧。”
陆辰儿才想起,今儿要去出门,而且还是娘亲去龚家,她去高家,说实在的,她一个人实在不想单独去高家,只是她更不乐意跟着娘亲去龚家,遂道:“简单地梳一下吧,衣服就不必换了,今儿我就不出门了,我去上房和娘亲说一声。”
听了这话,云锦吃惊,玉翠称奇。
只听云锦道:“怎么好好的又不愿意出门了。”
“不想去应酬。”陆辰儿道了一句,人就往里间走去。
云锦看了眼玉翠,玉翠摊了摊手,笑了笑,压低声音道:“放心,夫人早就料到了,姑娘不愿意过去,夫人也不会强求的。”
还果真如玉翠所言,陪着陆辰儿去一趟上房,程氏听说陆辰儿不愿意过去,倒也没强求她过去,只说她既要装病,就装得像点,这几日都别出门,明儿安定公府也不必去。
不必去就不必去,反正琳姐儿如今也不在京中,她去了安定公府也无人说话。
于是,接下来几天,就待在府里,只是她又找到了新乐子。
看玉英和玉娆两姐妹表演功夫。
第三百二十二回:别再逃避
第三百二十二回:别再逃避
“你怎么来了?”陆辰儿仰头望向坐在屋顶上的李璟。
李璟没有立即说话,只一瞬间的功夫,就下了地把她抱上了屋顶,好在陆辰儿已习以为常了,见识惯了这种场面,当那股清苦的药香萦绕鼻端时,即没有惊,也没有叫。
再说,方才罗绮进来告诉她李璟过来了,早已把院子里的丫头婆子给遣了出去,玉英和玉娆本就是他的人,剩下的云锦和玉翠罗绮,再加上红袖,都是知情人。
云锦从前还会蹙眉,但后来发现陆辰儿和李璟之间,有的只是朋友之谊,并没有男女之情,也就放下了心。
陆辰儿才坐稳,只听李璟道:“程夫人去了安定公府,我是听说你病了,所以过来瞧瞧你,没想到你倒是悠闲,坐在屋子里看着玉英玉娆和你院子里的婆子打群架,怎么不喜欢这两个丫头。”
“没有,挺喜欢的她们俩的。”陆辰儿笑了笑,又道:“你不是说玉英和玉娆两姐妹,单人就能撂倒三四个壮汉,我这不是在试她们的武艺,有没有你说的夸张,刚才和玉英玉娆打架的十个婆子,都是我往常出门时,常带在身边的,若是她们两对对付得了这十个婆子,往后出门,我就带她们俩出门就好,不必再带那十个婆子,太过招摇了。”
又指了中庭左边小花坛,花坛四周放置着四个小石狮,是花岗石雕成的,“你看到没,就是那些石狮,她们俩就独手举起来,我瞧着的时候。当时吓了一跳,她们姐妹瞧着骨骼纤细,生怕那石狮子压伤了她们姐妹。”
“我有些后悔把玉英和玉娆送给你了。”李璟哭笑一得地看了眼陆辰儿,“你悠着点,她们俩可是一等一的好手,别到你这儿,就成了卖艺的了。”
“放心,这是她们刚来,我不过是想试试她们功夫,又不能让她们姐妹俩打一架吧。遂先让她们搬东西,谁料他们不挑桌子案几,偏挑上那几座小石狮。刚才瞧着她们利索地把那十个婆子打得趴了一地,我也知晓她们功夫的利害了,往后不需要再试了。”
“有她们俩在你身边,以后旁的人就近不了你的身。”
“看出来了,她们可是比紫葵厉害。等琳姐儿回来,指不定又得吵着你再要人了。”
“等她回来,我就不在京中了。”
陆辰儿想着也是如此,她白担心,抱膝而坐,下颌靠在膝盖上。好一会儿才问道:“你什么时候离京?”
“后天,祖母查了皇历,十六。诸事皆宜。”
陆辰儿侧头看了眼李璟,“没想到你也信这个。”
“老人家信,我只好顺着她老人家,信一回,反正也是为了他老人家安心。”
“这事我也经常做。”
李璟听了这话。却是不信,好看的眉毛微微挑了挑。望着陆辰儿的目光,带着几分打趣,“如果你真顺着大人们的意思,先生和程夫人就不会整日里为了你的事痛了。”
“什么呀,除了婚事,我可是事事都顺着父亲和娘亲。”
李璟抿了下嘴,不置可否,只笑问道:“那今日病了又是为了什么事?”
“那是昨日娘亲不想让我跟着去龚府,我又不愿意独自去苏府,所以才对外说病了,再说娘亲也同意了。” 陆辰儿瘪了瘪嘴。
“无论你说什么,先生和程夫人都会同意的。”李璟望着陆辰儿,目光带着几分柔和,语气又多了几分严肃,“辰儿,你该好好想想,先生和夫人终一日要撒手,到那时候你该怎么办,该如何……”
李璟话未说完,瞧着陆辰儿突然整个人往下滑,忙伸手拉住她,喊了声小心,紧紧扣住她的腰,让她坐在自己旁边,“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坐都坐不稳,要不我们别坐这上面,我带你下去。”
陆辰儿没有立即说话,而是伸手忙地推开李璟,手撑着瓦面离李璟隔了一臂之远的距离,瞧着李璟要过来,忙伸手指了指他,“你别过来。”
带着几分堵气的神情,又有些害怕,还是忙用手撑住瓦住,目光望向远处,看到的是房檐屋顶,绵延不断。许久才又缓缓屈了屈膝,抱膝而坐。
李璟瞧了他这模样,不由一时觉得好笑,“怎么,这就生气了,就为刚才我说的那句话?”
“不用你管。”
“我说的是事实,你总不能永远这样率性,你都二十了,不再是十岁,八岁,让先生和夫人能够抱在怀里的年龄,再说先生在流放地待过十年,身体在那个时候也就亏了,如今已是年逾六十的人了……”
“不用你管,不许再说了。”陆辰儿声音有些尖税地打断了李璟的话,甚至情绪带着几分激动。
她何尝不知道这事,她甚至知道父亲的死期是在那一天,她心里害怕,不敢去碰这些,甚至连请大夫来给父亲瞧身体的勇气都没有。
重生时,她睁开眼,看到父亲和娘亲在床前时,并不欣喜于她重新活过来,而是欣喜于她又见到了父亲和娘亲,从前她不再无所依靠了,当时她便大哭了一场,趴在娘亲里,怎么止都止不住,也着实把父亲和娘亲都给吓坏了。
整整一个月,她没让娘亲离开过她的视线,甚至睡觉都拉着娘亲不放,整整一个月后,她才放下心,相信一切重来,相信娘亲和父亲不会突然消失。
想到二年后,想到父亲的寿数,陆辰儿眼圈禁不住红了起来。
许久才喃喃道:“这些我比你更清楚,只是我不愿意去想罢了,如今娘亲和父亲好好的,我也好好的,所以别的我都不愿意想,也不敢去想来。”
眼瞧着陆辰儿的怯弱和恐惧,李璟他怎么也没想到,先生和程夫人怎么会把女儿养成这副模样。
想来,当初和李皓白的事,淡之至少有一半是无奈。
遂移了两步,靠近了些,“我今年十二月及冠,先生已给我取好的表字。”
“听琳姐儿说,你是去年六月年满二十,怎么又成了今年十二月了。”
“萧府的六公子,就是去年六月年满二十,但我不是,我是李璟,我的生辰是十二月初十,萧府六公子,是天佑十九年六月出生的,但我是天佑二十年十二月出生的。”
“你们不是同一个人吗?”陆辰儿蹙了下眉头,疑惑不已。
“是呀,在别人看来,我就是萧府的六公子。”李璟近前掀起一片瓦,碎成一大一小两块,拿着那片小的,用尖端在大的那块上写下了两个字,陆辰儿凑过去一看,只瞧着写着隐璄两个字。
只听李璟道:“这是先生昨天给我取的字。”
“璄同璟,为什么添了个隐字?”陆辰儿也觉得有些奇怪,很少有人取表字会在字里面有个隐。
李璟没有接话,而是放下瓦片,又缓缓陈述道:“先生昨日还和我说,让我这回出京以后,就别再加京了,以后就待在休阳那边,他会重新给我换一份亲的户籍,如果真这样,到那时,我便不是萧府老六,也不是李璟,而是别的身份了。”
“为什么?”陆辰儿听着云里雾里,更有些想不通。
只听李璟牛头不对马嘴地低声喃了一句,“其实,我只想做回李璟而已,先生却希望我隐起来。”
这话陆辰儿却听仔细,听得清楚,只是却有些不明白,李璟似也没有向她解释清楚的意思,她是直到许多年后,她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只是那时,他却又不想要这个身份了。
李璟抬头,瞧着陆辰儿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盯着他,不由一笑,“不生气了。”
陆辰儿原是关心李璟的反常,遂一时把先时的事给抛去了,这突然一听李璟这话,忙地移开眼,登时撇了撇嘴,“谁说的,我还生着气呢,谁让你诅咒我父亲。”
“我才不会诅咒先生,我心里倒盼着先生能长命百岁。”
“父亲当然能长命百命。”陆辰儿嘴上抢白了一句,心底却是涌起一阵阵害怕,许久,才呢喃道:“如果是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